《[*****************择》宅腐猩猩

13、9（中）Awake

　　9. （中）Awake
　　Awake：
　　Lucius正计算着如何能将自己的首饰卖出最多的钱，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Lucius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的“Luciana”的名字，差点儿没反应过来打电话的是谁。在Lucius的潜意识里，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是父母唯一的孩子。现在，他完全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把对自己那么好的大姐忘在了脑后。而且，他的某处意识让他觉得，Odin Nott的妻子应该是一名生下儿子Theodore就去世了的陌生女巫，而不是自己的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姐姐Luciana。
　　“Luciana，你好。”Lucius接起了电话。
　　电话对面传过来关心的声音：“Lucius，你现在怎么样？”
　　“我还行吧。”Lucius不确定大姐是否从某种渠道得知了自己一家的车祸。
　　果然，电话对面的女子开始数落弟弟为什么不早一点儿把车祸的消息告诉她，害得她直到她的儿子Theodore与Draco在网上聊天，才得知了弟弟一家车祸的消息。
　　Lucius没办法对大姐说“是我把你忘了”，只好喏喏地回答着，希望能把姐姐糊弄过去。
　　这时，电话对面的女子又宣布道：“Lucius，你住在哪间病房？我的车快到医院了。”
　　Lucius更加愧疚了：“Luciana，你……你听到消息，就从加州赶过来了？”
　　“我听到你的消息，当然要马上赶过来了！我将三天后的机票改签到了今天，现在我和Odin马上就要到了。”Luciana回答道。
　　Lucius一听说姐夫也来了，马上一瘸一拐地走向卫生间，准备检查自己的仪表：“Odin也来了？这可真是太麻烦你们了。——另外，怎么听你的意思，你们本来就要来的？”
　　Luciana变得异常惊讶：“父亲现在还没有告诉你他要手术的事情？”
　　Lucius发觉自己的手心出汗了：“手术？父亲怎么啦？”
　　经历了十七岁丧父的梦境之后，Lucius Britten一直庆幸自己虽然跟父亲疏远了，但至少父亲还活着。
　　“上帝啊，我以为既然他已经和Draco定期见面了，你们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呢。天，Theodore出生之后，父亲就跟我恢复联系了。”电话对面的女子惊叹道。
　　Lucius咳了一声，尴尬地道：“父亲每次都是派司机从Narcissa那里将Draco接走的。”
　　一想起这个，Lucius心里就不打一处地委屈：看在上帝、Merlin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份子上，我才是Abraxas Britten的儿子，他怎么宁愿跟已经改嫁的前儿媳见面，也不愿意跟我见面呢？
　　很显然，Luciana Nott夫人被这样的消息噎住了。她生硬地结束了话题，转而说道：“我们再有三五分钟就见到你了，我们见面再细说吧。”
　　“好的，我住在A区203病房。”Lucius挂断了电话。
　　Lucius看着镜子里的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想起了为什么在那个自己名叫“Lucius Malfoy”的梦中，没有Luciana的出现。在梦中，在Lucius Malfoy出生之前二十六年，Abraxas和Abril Malfoy夫妇曾经有过一个早产的女孩，可惜那女孩没满月就去世了。Lucius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被取这个可以被昵称为“Lucy”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那个无缘见面的姐姐Luciana。而且，之所以在父母五十高龄才在生育继承人的压力之下，用魔药-魔咒生子法生下了自己，就是因为在生育Luciana的时候母亲伤到了身体。
　　在Lucius Britten的记忆中，只比自己大六岁的姐姐Luciana确实是母亲怀孕七个月就生下的早产儿，她在保育箱里待了好几个月才被父母抱回家，并且身体一直不太好。就连他的外甥Theodore，都是Nott夫妇通过代孕才得到的。
　　说起来，与梦境中的情形多少有些相似，母亲在生下Luciana之后，几次怀孕和流产，才成功地怀上了Lucius。在生育的时候，她遇上了难产。幸而，及时的剖腹产拯救了母子俩的性命。即便如此，Lucius记忆中的母亲也一直脸色苍白，到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就过世了。
　　回忆起自己和姐姐的童年，Lucius仍然有些忍不住为姐姐当年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女孩子，让他与她的姐妹淘一起玩过家家有些懊恼。
　　那些过家家的游戏在母亲去世之后终止了，Luciana开始把自己当成弟弟的母亲了。她关心着Lucius的吃穿住行，把大量的玩具、新衣服和首饰堆砌在弟弟的身边，希冀着这样就能替代两个人失去的母爱。
　　说句老实话，当比姐姐大上十九岁的姐夫Odin Nott将姐姐拐去私奔的时候，替他们打掩护的Lucius暗中有一种“解放了”的感觉。天知道，Lucius当时都觉得自己快被姐姐的爱窒息了。
　　在Lucius出柜并和Severus私奔的时候，Luciana认为弟弟变成同性恋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当年没有把弟弟打扮成女孩，如果自己没有私奔，如果自己没有过于专注于通过代孕生下自己的儿子Theodore，多去关心一下弟弟，会不会Lucius仍然是父亲的骄傲？
　　Lucius曾经反复向Luciana保证过，即使没有她当年把自己打扮成女孩的举动，自己也仍然会是一名同性恋。可是，Luciana至今仍然认为，发生在Lucius身上的任何事情都是自己的责任。在这种情况下，Lucius只好暗自庆幸，姐夫Odin Nott在决定脱离自己与Riddle匪帮的一切关系的时候搬家去了加州，让Luciana无法每隔几个小时就来确定一下自己的弟弟是否一切都好。
　　这时，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Lucius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开了门，就被带着哭腔的浅金色头发的女子抱住了：“Lucius，见到你没事太好了！”
　　Lucius回抱着长相与自己非常相似的Luciana，以让姐姐姐夫感到多少有些奇怪的深情道：“Luciana，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在年长的丈夫的“Lucius的腿上还有伤呢”的提醒下，Luciana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Lucius，把弟弟按到了沙发上。
　　四十四岁的Lucius在忙来忙去、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照顾的姐姐面前尴尬地笑着，对年届七旬的姐夫Odin Nott道：“见到你很高兴，Odin。”——考虑到在我的梦中你被判处了摄魂怪之吻，见到你精力十足的样子我确实很高兴。
　　在与自己曾经的老友Abraxas的女儿Luciana私奔之前，一直被称作是“Odin叔叔”的Nott先生与Lucius握手道：“见到你我也很高兴，Lucius。”
　　“Lucius，我们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费拉罗巧克力，告诉姐姐，你还想吃什么？”Luciana为三个人倒好了水，又将巧克力送到了Lucius嘴边。
　　Lucius无奈地咳了一声，不由得想起梦中少年时期的自己曾经偷听到的母亲的画像对画像外父亲的话语：“如果我们的Luciana活到现在，她大概会是Malfoy家族史上第一个Hufflepuff。——Abraxas，别问我为什么，只是母亲的直觉罢了。”
　　Lucius咽下了本来想要说的“我十二岁之后就不喜欢巧克力了”，接过巧克力，吃了下去。
　　这时，Odin Nott给了Lucius一个眼神，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于是，Lucius支开了姐姐：“姐，我还想吃脐橙。”
　　“哦，我怎么把这个忘了？Lucius，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回来。”到了五十岁，却仍然天真的女人匆匆地离开了。
　　花白头发的商人宠溺地看着妻子离开，才说道：“Lucius，有件事情，我想谢谢你。”
　　Lucius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姐夫，不知道对方有什么该感谢自己的。
　　Odin Nott盯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尴尬地道：“当我听到Tom Riddle被特警当场击毙，Antoine Dolohov等人被捕，等待审判的时候，我不禁想，如果我没有在十七年前抽身，今天我被捕了，或者更糟糕——死了，Luciana和Theodore该怎么办。幸亏你当年坚决地离家出走，又说服了Luciana，才把我硬拽着离开了那个圈子。——你对Luciana有那么大的影响，而Luciana对我有很大影响，真是好事，不是吗？”
　　Lucius回忆起自己梦中那个并非自己的外甥的Theodore Nott，想到那《预言家日报》上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的孩子，苦笑道：“当然，这对Luciana和Theodore都是好事。想来你也知道，我能下那个决心，都是Severus的功劳。”
　　提起妻弟的同性恋伴侣，有些古板的Nott先生带着几分不自在地回应道：“你说得对，我也欠Snape医生的。”
　　Lucius知道想要让姐夫接受Severus难比登天，能像现在这样保持着彼此的礼貌就不错了。于是，他放开了那个话题，问道：“我父亲怎么了？”
　　Odin Nott叹了一口气道：“心脏支架手术。按说现在这个手术的风险不太高，但Abraxas毕竟七十五岁了。”
　　作为一名血管外科医生的家属，Lucius知道以现代的医学水平，心脏支架手术的风险确实不太高，但这并不能让Lucius少担心一点儿。他低头搓着手，道：“Odin，你和Luciana能帮我告诉父亲一声，我想要见他吗？我……”
　　Odin点点头，道：“当然。虽说我不确定，Abraxas见到我，会不会对他的健康有好处，或者他愿不愿意见到我。但是，哦，我相信他会高兴见到……Draco的。”
　　“当然，我会给Narcissa和Draco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件事的。”Lucius有些心神不宁地回答道。其实，Lucius还挺想拿来父亲的病历，去向Severus征求意见的。但是，如果见不到父亲，一切都是白费。
　　两个都不受Abraxas欢迎的男人彼此尴尬地对望了一下，又都低下了头。
　　Odin又咳了一声，道：“Lucius，没有冒犯的意思。我是说，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假如你现在手头紧的话，尽管向我开口，别吓着Luciana就行。她——感情非常丰富。”
　　Lucius感激地说：“Odin，非常感谢你。我暂时还能应付。如果我手头真的转不过来的话，我会开口的。”
　　Odin点了点头，道：“Lucius，我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提出这个问题的时间，提出这种问题也没有什么最好的时间。你知道，我和Luciana都是老派人。我们都认为，你们的堂兄弟们对Britten家的财产没有什么权力。既然我和Luciana的关系从未得到Abraxas的正式祝福，那么Britten家一切的权力都应该是你的。在最不幸的情况下……Luciana和我会放弃我们可能得到的每一分钱，将之归于你的名下。”
　　刚刚还在为房地产税发愁的Lucius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起来。作为一名思想老派的人，Lucius不觉得被赶出家门的自己还对Britten家有任何权力，但是……
　　——Merlin，我现在想什么呢？我现在应该为父亲的健康祈祷才对！呃，当然，向谁祈祷仍然是个大问题……
　　正矛盾着，门外响起了Luciana快活的敲门声：“Lucius，Odin，你们猜我把谁带来了？”
　　Lucius看着磨砂玻璃上的两个人影，觉得自己的嗓子紧了起来：天，那该不会是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