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谍恋》顾帆

43、番外-日军特工学校-下

　　天刚蒙蒙亮，整个宿舍的人都被叫了起来。是的，新的一天开始，今天便是教官所说的考试日。
　　他们二十来号人被分成四人一组各自带进一个房间里，房间很灰暗，透着一股霉味，一人高的通风扇在那里慢腾腾地转着。房间里有四张桌子，上面放着被拆散了的枪支，明秋和健太郎分别与其它两位同僚分别站立桌子前。背后的靶子相当的刺眼。随后教官说道：“等下我说开始，计时也会一起开始，你们把桌上的枪支组装完成后，桌上的一颗子弹是用来考验你们射击的，你们就……”教官指了指桌子正对面的靶子说道：“对准了开枪，最后你们去找大岛教官。”
　　“是！”四人几乎一口同声。
　　“那么……”考官看了四人一眼，随即开口道：“开始。”
　　一接到命令，四人都是手上利索地瞬间装好了其中三把，到最后一把手枪。其他人依然按照常理，先是把子弹放入子弹匣中，然后枪管放入底座上，再放入弹膛，最后套上枪套管，这是教官们在上课中所教的正常顺序。可明秋却是和别人反着来，他先是把枪管放入底座，再放入弹膛，然后把子弹放入弹膛里，随后套上枪套管，举枪瞄准了就是一枪。接着就是去找大岛教官，明秋一点都不含糊地冲出了这昏暗的房间。
　　找到大岛教官，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等着通过第一项考试的学生到来。
　　他抬手看了看表，嘴角不动声色地微微上扬，说道：“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说着看着笔直站在桌子前的明秋，指了指插在桶里的木条，说道：“随便选一根。”
　　明秋抬手随意抽出一根，他看了一眼，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着‘にじゅう’字样，这是数字二十，可他不明白这数字有什么用处。
　　不一会儿的功夫，其它的学生都顺利通过射击考试后陆陆续续的找到了这里，各自抽了木条后自动站成队形。面前是超大的空间中间围着三层铁栏杆的笼子。
　　大岛教官看看来的学生都差不多了，便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放于背后，面对着学生们说道：“今天有一个人能赢得毕业资格从这里走出去的。有些人会觉得我对你们不公平，但我觉得如果若不让你们感受到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太过保护你们了，你们未来所面对的战场容不得你们有任何地失误。”大岛教官来回地踱步，道：“你们手上的木条上面都写着数字。抽到一号的先走进笼子，他要对付二号，点到为止。赢的人要面对另外两人分别是三号和四号。胜者在跟另外三个人比拼，就是五号到七号。”
　　学生中开始有人小声地嘀咕：“这太不公平了。”
　　可耳朵尖利的大岛教官还是听到了学生们的低声抱怨，面上挂上笑脸，说道：“没错，人生就是不公平的。但是你们要明白，你们是特工，在深入敌人心脏的每一刻里都会面对着死亡，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
　　“如果一号能打完头三回合呢？”学生中有人提出疑问。
　　大岛教官便解释说道：“那就接着面对余下四人，一对四，以此类推，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为止。”大岛教官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的一堆武器说道：“你们可以选着一样武器进笼子里。”桌子上刀剑棍棒一应俱全显得相当刺眼。
　　明秋感觉到一旁的健太郎有点紧张，便问道：“没事吧？”
　　健太郎一脸苦笑的对上明秋道：“我想我这次不能顺利毕业了。”
　　“怎么了？”明秋问道：“你抽到的是几号？”
　　健太郎拿起手中的木条，明秋看到的是‘いち’，一号？明秋大概能明白一点了。等等，自己是二十号，那么……
　　“明秋，我想我不适合当特工……”健太郎泄气地说道，准备着去拿桌子上的武器。
　　“等等……”明秋伸手抓住了健太郎的手臂，说道：“你武的不行，可你文的可以，你要相信你自己，我们一起毕业，从这里出去。”说着，便抬脚用膝盖踢向健太郎的腹部。健太郎吃痛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手中的木条被明秋抽走了。
　　铁门被人拉开，明秋拿着一号的木条进了铁笼子里，铁门顺势被关上。健太郎捂着肚子扑到铁门上，急得大声的说道：“教官，那是我的木条，他抢了我的木条……”
　　“那是他的选择。”大岛教官冷言说道。
　　健太郎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可以，明秋虽然搏斗很厉害，但要以这样的打法毕业，体力上就吃不消呀。健太郎用力的握紧铁栏杆，他心里明白明秋这是给他在创造毕业的机会，可用这样的过程毕业，他心里不好受。
　　铁笼里响起了刀子划过钢铁的刺耳声音，健太郎的心都要蹦出嗓子口了。明秋刚才没选任何武器就进去了，空手赤拳的怎么打？担心之于，看见明秋双手握住铁笼上方垂下来的铁链子，一用力双脚就离了地，他长腿一伸夹住对方的脖子，一扭对方痛得倒了地，站不起来了。健太郎呼出一口大气，他看着医护员把倒地的人从另一个口子抬了出去，毕竟培养一个优秀的特工不容易，帝国经不起太多的人员折损。
　　铁门一开一合间，又走进去二个人，他们手上各拿着双刀，长棍，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健太郎看见明秋拿起刚才受伤人留下的日本刀，双手握起刀柄，做好了再次备战的准备。
　　新进去的两人没有给明秋任何喘息休息的机会，用了十足的气势冲向明秋。而明秋举起刀，一手握着刀柄，一手用手掌抵住栋，也就是刀背，挡住两人的攻击。刀棍的连接使得三人用暗力比拼，明秋一人之力敌不过两人之力，对方的刀棍明显倾向于明秋。明秋咬着牙关，脚上一扫，对方手上力道一松，他就乘机抽出刀，双手握刀柄，用锋尖下十六厘米处的物内劈砍过去，对方见事抬手抵挡也费了不少力气，用物内砍劈时此处力量是最大，人用的力气也是最小，十分符合力学原理。
　　这来来回回交流的几回合，进进出出的同学也一批接着一批，终于最后轮到健太郎他们这组。铁门一开，健太郎立马就拿起武器冲了进去。待站定，健太郎看到的是挂着满身豆大汗珠的明秋，而明秋则是喘着气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们……一起……毕业。”
　　“好。”健太郎哽咽着说出一个字，坚定有力。随即他转过身把明秋护在身后，警戒地看着其他几人，握紧了手中刚才进来时拿着的防身工具。“我们先从这里出去，接下来的我来对付。”说着又开始新一轮的搏斗，明秋这几轮下来体力已经消耗殆尽，靠在铁栏上喘着大气，偶尔还要提防着别人的攻击。眼看着健太郎被仅存的一位同学给制服得动弹不得，明秋吃力地支起已经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的身体，咬了咬牙，在闪开那人的攻击之后，一个手刀，那人就厥了过去。
　　明秋扶起健太郎上下打量着，说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有没有事？”健太郎看着明秋脸色都有点发白了，担心得不得了。
　　“没……”事……明秋说着，眼睛一闭，退一软，整个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急的健太郎差点哭了出来，随后明秋就被医护人员给抬了出去。
　　待到明秋睁开眼睛，闻着消毒药水味道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里。房间门被人‘吱呀’的打开，皮鞋踩着木质地板的‘塔塔’声让明秋的注意力立马被牵引了过去。
　　“大岛老师。”明秋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挣扎着坐起来。
　　大岛泽也便抬抬手示意不要乱动，快走几步到床头柜，给明秋倒了一杯水，递给明秋，道：“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明秋喝了一口水，觉得嗓子顿时舒服多了。
　　“你这小子没你的事乱搀和，没得毕业了吧。”大岛教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脚一叠，背靠到了椅背上。
　　“不，是我自己的选择。”明秋说道，看向：“健太郎……”
　　“所有学生都会毕业，你不用瞎操心。”大岛教官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交与明秋手中，说道：“这是石田教官最后的考试题目，你睡了整整一天，我想你能赶上其他同学的，好好完成这任务。”
　　石田教官？明秋想起了刚来学校时出现过几次的那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明秋接过那个信封，大岛教官便带着微笑对明秋说道：“明秋君，在你去完成这个任务之前我有点话要对你……”
　　“是。”
　　“你在各科上都很出色，你性情温和，关心身边的每一个人，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致命的要害。你有心计，行事敏捷，出手凌厉，眼光锐利，但是你的心中有迷惑，不论将来成为什么样的人，要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相信自己贯彻始终就好。”
　　“老师的这番话，明秋铭记在心。”
　　大岛泽也微微点了一下头，拍了拍明秋的肩膀，便离开了病房。
　　看着大岛教官离开，明秋低头便拿出信封中的信纸，白纸上几个日文字样‘即日动身前往上海，接管上海商会会长一职，结交权贵，保证大日本帝国的供应线。”
　　【完】

作者有话说

　　赠给燕子姐《三年里》阿次在日本特工学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