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道之轮》屠羊

6、打擂

　　楚儿背着包袱走了一夜，又从天放亮走到了中午，终于来到官道上的下一个小镇。楚儿走得筋疲力尽，看到人烟的时候简直要哭了。这小镇有三人高的城门，已经破旧不堪了。城门口的牌匾上有厚厚一层灰土，写了落日关三个字。
　　楚儿找人问清了方向，这落日关比雁门关还往西北，是个边防小城。当年马匪猖獗的时候，常年有官兵在此驻扎，后来朝廷与吐蕃发生战乱，官兵赶赴前线，又在前线建造了关口，这落日关渐渐就成了空关，无人管理。过往的商队在此休息，不少流浪的武士也在此找些保镖的买卖。城中有帮派收收管理费，支持着小镇日常的秩序。
　　这一路上路边净是戈壁荒野，楚儿也没找到水源，只在早晨的时候找到了几棵沙拐枣，摘了枣子解解饥渴，这会儿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了。

　　楚儿正在一个卖烤包子和烤馕的摊前边准备下点手脚弄点吃食，忽听前边一阵喧哗，好像是在台子上打架，有一人被打下台，周围人一阵哄。有个主事的站出来向下边喊，“这一局又是铁拳孙虎胜，孙虎连胜五局，得银三两。”
　　楚儿一听，看了看面前的烤包子和馕饼，咽了咽口水，说，“等姐姐回来。”然后往人群那边去了。
　　“我要打，我要打，在哪报名？”楚儿人还没到就吆喝开了。见楚儿势如疯虎，张牙舞爪，众人迅速分出一条路来，直通报名台。
　　楚儿在人群的注视下气势汹汹得走到报名台前，看着坐在桌案后边的小哥，“老娘要报名，快点快点，老娘赶着吃饭。”
　　小哥愣了两秒，然后说，“姑娘，打架可不是闹着玩的，打到身上可是很疼的。”
　　“啊！~~”楚儿一声大叫，右手握拳高高抬起，一拳砸在桌案上，一寸多厚的桌案被楚儿一拳砸出个碗大的坑来。
　　小哥汗下来了，拿起毛笔在一块木牌上写了“一个勇士”四个字，然后站起来，双手把木牌捧出。
　　“哼！”楚儿一把夺过木牌，噔噔噔，三步并作两步踏上擂台。
　　台上孙虎拿了赏钱，正在台前向众人炫耀，突然看到一个姑娘张牙舞爪得冲上来了，吓得差点把手里的银子扔了。
　　楚儿定了定，把手里的牌子递给主事的。
　　主事的朝台下喊，“下一个挑战的，咳咳，”瞪了一眼报名台的小哥，“咳咳，下一个挑战的，一个勇士！”
　　台下众人一阵哄笑，张虎也咧着大嘴哈哈笑起来。
　　“这是谁家的姑娘，是不是看上你张大哥了，啊？哈哈哈。哥哥本想下去，陪你打几拳。”张虎咧着大嘴又哈哈哈。
　　楚儿两手拳头捏了捏，朝拳头心里吐了两口吐沫。“别废话了，老娘赶时间。”
　　“好好好，张大哥来了哈。”张虎说着，一拳慢慢打出，说打不像打，仿佛是用拳头去够楚儿一样。
　　楚儿把眉毛一皱，嘴一撇，心想就是你这个王八蛋挡在我和包子饼饼之间。把掌向上一立，往前上方一推，一巴掌印在张虎脸上，掌根实实得砸中张虎鼻骨。
　　就听“咔吧”一声，张虎的动作僵住了，台下的人全都“嘶”得倒吸一口凉气，皱起鼻梁用手摸了一下鼻子。下一秒钟，张虎用手嘘捂着脸“咣当”一声倒在台上，咧开大嘴，连哭带叫。
　　台下静了一下然后一阵大哄。主事的站起来，向台下喊，“这位勇士获胜了，下一个挑战的上来。”
　　有几个小伙子上来把张虎抬了下去，下一个挑战的汉子站了上来。
　　这汉子本来看到上台的是个女的，正想捡个便宜跟个女人打，一看孙虎不下去了，心里大骂。等见了楚儿出手，心里一阵恶寒。不过报名了不能不上场，心想孙虎定是看了这小娘皮貌美，我等会加点小心保护好鼻子就是了。
　　他紧了紧裤带走上台，把牌子递给主事的，自报家门，“我是柘城崔大平，自幼练习硬气功，头可断砖胸碎石，银□□喉很轻松。”还想继续念，抬眼看了看楚儿的脸色，吓得差点尿在裤子里。
　　楚儿的脸气得有点发紫了，心想，他妈的等会老娘非废了你不可，我的宝贝包子啊。
　　崔大平整了整神色，拉开架势，马步站好，拉着鼻儿连呼带喊，一通运气。
　　差不多了冲着楚儿喊了声，“来吧！”
　　楚儿把嘴角一撇，露出一颗小牙，右手把掌一立，作势要打，嘴上一喝，“哈！”
　　吓得崔大平一缩头，把俩胳膊往脸前边一护。
　　谁知道楚儿掌上是假的，她上身的姿势不变，右脚闪电踢出。这一脚可跟上次踢白枯那脚天差地别了，一是崔大平没有白枯那种护体的真气，二是经过白枯数日的调教和训练，楚儿这一脚从力度到角度都是上呈了。再加上楚儿这一天的怨气，女人的怨气可是惊人的。
　　楚儿心中边说，“老子叫你拉着鼻运气，叫你自报家门。”腿一边就到了。
　　这一腿踢得就别提有多脆了，崔大平直接被踢飞起来，离得近的简直都听见爆声了。台下所有人都“嘶”得长吸一口冷气，都不自主得超自己□□摸了一把，简直不敢把手拿开了。
　　崔大平被踢得五官都移了位了，在空中直接把嘴撅了起来，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倒在地上之后俩腿夹紧，用手捂着要害，张着嘴哈着喘气。
　　这次台上台下安静了。
　　楚儿把腰一叉，对着台下说，“下一个！”
　　下一个汉子哆哆嗦嗦得上台，站在楚儿对面，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崔大平，浑身开始发抖，“嘎”一声抽过去了。
　　楚儿一看眉毛都立起来了，“哼”冷笑一声，走到躺在地上的汉子身边，把脚高高抬起，口中一喝，“我踩！”
　　地上的汉子马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蹿到台下去了。
　　楚儿又把腰一叉，“竟敢在老娘面前装死，不想活了是不是。”指着台下下一个手拿木牌的人，“你，上来！”
　　那人紧张得简直要吐了，忽然平静下来，走到报名台前把木牌往前一递，“对不起我刚刚是帮别人报名的，我错了对不起。”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眼光里，往外就走。把台上的楚儿看得直挑大拇哥，“这兄弟真厉害。”
　　眼见还有一人就赢了，楚儿大是开心，想想亲亲的包子和馕饼，唉，真是幸福。
　　见迟迟没人敢上来，楚儿着急了，“喂，是不是没人打了，那快把钱给我吧。”
　　主事的闭着眼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不满五人是不能算赢的”。说完，主事的感觉到漫天杀气，一睁眼，看见楚儿能杀人的目光。
　　主事的把汗擦了擦，“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从来没这规矩，如此守擂法需得等一个时辰。”
　　楚儿刚想与这主事争辩，不想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此时，人群中挤出一人，“我试试。”
　　这人是个男子，中等个头，身材修长。穿着一身白色锦袍，绣着金色纹路。略带赤红的头发，肤色如粟，面目倒算清朗。
　　这人来到楚儿对面，把手抄在胸前。“来吧。”
　　楚儿乐得把嘴一歪，“哈，年轻人，勇气可嘉！看你五官还算端正，姐姐就不打你脸了。”
　　男子一听楚儿所言，把抄着的手放开，一前一后摆了个架势，“哼，不要说大话，公子爷我可不是好惹的。”说话间进步与楚儿拆起招来，楚儿把眉毛一挑，心说看在这年轻人出现时机得当的份上就跟你拆几招。
　　几招之后，男子一个躲闪不及，被楚儿一掌推在胸前，向后退了几步，向楚儿一抱拳。
　　楚儿把小脸一扬，“知道姐姐我的厉害没有？”
　　男子低头，“是是，姑娘好身手。”说完便下场去了。
　　主事的眼见楚儿五场打完，便站起来高声宣布，“这位勇士获胜！得银三两！”
　　楚儿耳朵里已经听不到这些了，拿了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几步奔到包子铺前，“老板，给我二十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