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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周霂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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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离王归城日期的临近,朝廷官员之间的走动也愈加的频繁,众人们都急需地在朝堂之外找一个落脚议事的地方。原本这地点无论按品爵还是礼法都应设在相府,但素不喜交际的谢及悦显然没有广开大门欢喜迎客的打算,而相较于谢相府的阴森清冷,众人也更愿意把地点定在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大学士府。这也就是为何这几日,一贯清静的学士府长廊中,每日总能见到身着着花花绿绿不同官袍大人们。
“诶,我说……”看着熟悉的身影又从眼前飘过,秋月不由地扯了扯身旁香琳:“最近杜大人好像跑咱们这儿特别勤快啊,以前他可从不曾来过……”
“杜大人从为官起便是谢大人的门生,不到咱们这里来也是很正常的。”香琳自小就在学士府长大,对于有些的内幕,自然要比一般的丫鬟知道得多一点:“不过这几日是大日子,连谢相本人都来过两次了……杜大人他……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得吧。”
“可是……”——他每次来总是往思默那里跑啊,小丫鬟正要八卦,余光却瞥到了拂袍信步在湖畔旁的男子,只是一眼,便失了心魂。
那男子身形高挑,粗粗看上去好似有些清瘦,但再定神一看,却又是那么恰到好处,无论再长一分,短一分,胖一分或是瘦一分,都会伤了现在的那抹神韵。漆黑的头发随意地垂在脑后如上选的丝绸般,不由地令人遐想到,若解下那根束缚着它们的发带让它们自由地垂落在那身白衣的肩头,又会是何等美丽的光景。待那男子回过头的时候,秋月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飘荡在空中了。
那并不是能用英俊,或者相貌堂堂来形容的容颜,若真的用了,那秋月会觉得,这是对这张脸的亵渎。一旁的香琳此时也没了声音,只是紧紧的按着心门无言地凝视着那张并没有看向他们的容颜。这种震撼,多少次也不会改变吧?
从叶子澈第一天把那人领入学士府开始,她看着那人从和她差不多高的个头慢慢长高,看着那双比宝石还剔透的丹凤眼渐渐地变得沉稳又透着犀利,当初那美丽令人心醉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男子,一个能令人痴迷到无法自拔的男子。
“如果周大人也能多来几日便好了。”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后许久,秋月才回过神来,悠悠叹道。此时的她,已经把杜惜和思默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死鬼,不要每次都用吃的来诱惑我。”虽然嘴上那么说,明若还是毫不客气地把杜惜藏在衣袍中的肉干强了个遍:“这样……显得我太没面子了。”
说完,小嘴遍又在肉干上啃了一口。
“你啊……”戳了戳台面,杜惜含笑看着像袋鼠一样坐在太师凳上的明若:“别忘了,叶子澈让你来,是要你砌茶侍侯我。”
“杜惜——”依依不舍地离开手中的肉干,明若一脸吃惊地望着一旁的男子:“原来你……连泡茶都不会啊?!”
“……”
“没,没关系的,不懂不用害羞——”这一回,明若干脆地放下手中的肉干,笑嘻嘻道:“看在你那么好的份上,我来教你,怎么样?”
“……”
“杜大人,你看,”明若抓起桌上的一个茶壶振振道:“这个东西叫茶壶。”
说完,她又抓起一个茶杯道:“这个东西叫茶杯。”
“现在我们把茶杯放在这里,杜惜,你看好了,看清楚我是怎么把茶壶里的水倒在这个杯子里又要小心不让它溢出来……”
“啪——”某人终于忍无可忍,跑过去一把抓住正循循善诱中的明若:“丫头,你不要太过分了!”
“人家不是正在帮你泡茶么?”大眼睛瞪着杜惜,明若是一脸无辜。
“看来是……”恰巧就在此时,原本闭着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小角,来人挑眉看着桌案前紧贴着的两人:“打扰两位了。”
“周霂莜?”蹙眉看着门关旁一脸清冷的男子,杜惜不由地把明若挡到了自己身后,却发觉她也正歪头看着那男子,那表情……杜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唯一肯定的,就是那绝不是正常明若该有的表情。
那家伙不是看到漂亮的东西就会扯着嗓子哇哇大叫么?没有道理会在这个时候装腼腆啊……
他还一直想找机会带她看看这个自他出来乍到便差点要去他性命的男子呢!
只是显然,门关旁的男子并没有感觉到身前这对“狗男女”脑中的万千思绪,一双冰眸在两人身上分别转了个圈后,冷冷一叹便拂袖转过身走了开去。
“喂,你不会是看傻了吧?”直到房门再度合上,杜惜才发觉明若仍旧保持着刚才的暧昧笑容,久久望着门关的方向。
“怎么可能……小莜我以前就认识啊。”回过神的明若一个摆手,便又回到了八仙凳上,正欲捞起肉干继续啃,眼角却不小心瞥见了落在门关处的红色小物,不由伸手往地上指了指:“呐,你看,这个中国结还是我绑了送给他的呢!”
“你说什么?!”本来杜惜正想举杯喝口茶,听她这么一说,杯子差点掉到地上:“你怎么会认识这个阴险歹毒的家伙?”
“阴险歹毒?”吧嗒一声,这回轮到明若的肉干掉地:“你说小莜阴险歹毒?”
“不是么?”吃惊地看着同样一脸惊讶的明若,杜惜道:“那家伙杀人从来不眨眼,你不知道?”
“杜惜,你会不会搞错了……小莜他以前连看杀鸡都要躲到我后面的……”
“我说明若,你……确定你口中那个小莜是刚才那个周霂莜么?”双手交抱在胸前,杜惜探身,认真地看着满手比划中的女子。却没有发觉,此时偏厅的门缝不知何时,又被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明若?
看着房内那张陌生的面孔,周霂莜只觉得冰封了许久的心扑通扑通,剧烈地跳着。黑亮的双眸定定地注视着太师椅上的女子,那女子正捞着自己不小心掉了的“同心结”无意识地甩着。
照理,他应该立刻冲入房内,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拂袖而去。但是,一声“明若”让那只已经伸出去推房门的手僵在了半空,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他死死地看着房内那个甩着红结的女子,那人看上去不过是个学士府中毫不起眼的丫鬟,只是刚才,还在偏厅中和杜惜调情的轻浮女子……她怎么可能是……
那……是杜惜和那女人在甩弄自己么?
突然,这样的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凭空升起,而紧随来而的,便是愤怒,灭顶的愤怒。这一刻,若他手上又把刀,他会毫不犹豫地闯进去把他们切成万段。
“我说杜惜……”明若显然更没有足够的危机意识,仍旧360地甩着手中的中国结,她看了看杜惜,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红结,轻轻的一声哀叹后,却是没来由地笑了:“你会认错自己的妈妈吗?”
“……”
“如果不会,那我也不会认错小莜的。”看着沉默不语的杜惜,明若淡淡地笑着,然后认真地这么说道:“无论是隔了七年,还是十年,二十年……在茫茫人海中见到他,我还是会一眼把他挑出来。”
“小若……”无言地看着女子淡然的笑颜,杜惜也跟着笑了。于是,他放弃了争辩,坐到了她的身边,选择做一个聆听者。
“那是个很善良的孩子,你对他好一分,他就会十分百分的记住。可惜他太孤单了,所以我一直希望,他能有很多朋友,不要让他一直一个人……太寂寞了。”明若转过头,静静地陈述着那段封尘已久的过往,那语调并没有说书先生般高潮迭起,辗转沉浮;也不似历史教师般一板一眼,平直客观;那是一种很淡的语气,就如同一个母亲轻声地对外人介绍说“来看,这个是我的孩子”
“虽然一直这么想,可是最后,还是抛弃了他……”讲到这里,明若的笑容变得有些凄惨:“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抛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你说他变得杀人不眨眼了……杜惜,你告诉我,小莜……他,真的变成你说的那个样子了么?”
“……”想说“是”,但……怎么也说不出口吧。心口闷得慌,猛吸了两口气,杜惜决定把视线移到别处却正好看到,本该关着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推开。
“周——”猛地一惊,杜惜几乎反射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然而,门外的男子却没有一丝的反应,只是僵直地站在那里,不断地抖着,好似风一吹就要倒了般,原本就白皙的脸颊此时苍白如蜡纸,他看着明若,就好似……
杜惜无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此时的周霂莜。
就脆弱的好似只要轻轻一吹,便会在你眼前消失……
那是个很善良的孩子,你对他好一分,他就会十分百分的记住。
望向门前的男子,杜惜相信了这句话。
至少,对明若,确实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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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并不想再介入,这些人的生活啊……
看着门前的凤莜,明若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短路了——这下该怎么办呢?撑起身子无意识地倒退了两步,再看看一旁站着不动的杜惜,那厮却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还冲自己眨了眨眼睛……看来是指望不了了。
杜惜则看着周霂莜,见他嘴唇不断地打着颤,呜噜呜噜地也听不清再讲什么,手捧着心口,一小步,再一小步地摸索着往明若这边靠着,那情景就好像……
饿昏了的非洲难民看到了烤鸡?
…………
杜惜甩了甩头,赶忙把这个不恰当比喻从脑中删除,顺便望向视线的另一头——天!她又在做什么?
才眨眼的功夫,本该在太师椅旁的人已经不知不觉地退到了墙头,还猛朝他这么看,就差没有跳窗而去了……
再看周霂莜,果然,那脸色愈发惨白,估计马上就要连路都走不动了……
快上去扶人家一把啊!杜惜瞪了瞪明若。
这只鸵鸟!
“明……”不知过了多久,周霂莜的喉咙终于顺利地吐出了一个字,此时的他,距离明若只差三步了。
“不——是。”明若马上挥手抗议,正想继续往后退,却发觉后背已经贴到了墙壁。
“将……”伸手扶墙挡住那女子的去路,周霂莜又进了一步。
“你认错人了。”红着脸看着越走越进的凤莜,明若只能再放眼向门关旁的男子求救。
“军……”又往前了一步,周霂莜侧头看着女子陀红的双颊,很柔很柔地唤道。
“不是不是……”显然当定了死鸭子,明若继续嘴硬道。
“你还打算撇下小莜吗?”最后的一步,凤莜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颤抖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拽住怀中的女子,闭着眼睛不断地重复道:“你还打算撇下小莜吗?”
“呜呜呜……”
“将军!”
“呜呜呜……”
“将军!”
“呜呜呜……”
“将军!”
“呜呜——听我说,”N次努力失败后,明若两眼一闭,终于放弃抵抗道:“小莜……你长高了。”
总算……没好气地一声长叹,杜惜回头望了眼如孩儿般哭在明若怀中的周霂莜,拂了拂衣袍,微笑着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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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拎起大风的后领甩甩甩,砸向众冰山
听好了,这厮下章出场,好潜水的暂时爬出来吐个泡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