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身乏术》刀人祭

4、酒醒后的决定

　　冬日的阳光不猛烈，可是不影响它穿透玻璃窗，照向刚睡醒的人。
　　王珏醒了，头有点晕，他迷茫地看着白乎乎的天花板。半天，他又转头看了看四周，没错，这是他的房间，没有陌生人。房间没有什么打架的痕迹，床也很干净，昨天应该没带人回家……吧。
　　王珏爬起来，推开门走进客厅。沙发上没有什么痕迹，多出来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王珏又走进浴室，自己的牙刷是干的，毛巾也干的，没人用过。垃圾桶，也没奇怪的东西在里面。
　　对着镜子，王珏看了看光洁的上身，没痕迹，背后也没有。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肯定没带人回家。
　　王珏想：打个电话给沈微吧，昨天肯定是他送他回来的。
　　王珏又走回房间，电话拿起来拨出去，电话响了三声才接起来。
　　王珏：“喂，沈微。”
　　沈微：“醒了？不错，能赶上吃晚饭了。”
　　王珏：“沈微，谢谢你又送我回来，昨天的事情……”
　　沈微：“得了，我马上来你家，现在在路上了，买了鸭脖子，到了和你说。”
　　王珏：“你还记得我喜欢吃鸭脖子？”
　　沈微：“你自己说的。好了，我到了再聊。”说完就挂了。

　　王珏放下电话，去刷牙洗脸。边洗边期待过会能吃到嘴的鸭脖子。
　　洗好了沈微还没来。王珏又去整理房间，抖抖被子，擦擦柜子。又把客厅扫了一遍，然后收了垃圾，去楼下倒了。回到家里，他没事干了，开了电视，频道按来按去，最后停在一个动物世界，坐在沙发上不动了。

　　“哒哒哒”，门响了。
　　王珏跳了起来，冲过去开门。
　　沈微提了鸭脖子进来，纸袋上还印着：久久精武鸭脖。
　　王珏不等沈微坐下来，拿过袋子就拆开，坐到沙发上吃起来。
　　沈微笑了，说：“看你那熊样，这么喜欢吃呢？”
　　王珏：“唔唔，好久木次了（好久没吃了）。”
　　沈微解下围巾，往沙发上一倒，侧着头，看王珏吃。
　　王珏边吃边笑，还用带着塑料手套的手戳了一个，递给沈微。
　　沈微遥遥头，说不要。

　　电视里还在放着动物世界，正讲到狮子的领地意识强烈，一只公狮子会有很多母狮子。公狮子很懒，都是母狮子出去捕猎，带回来伺候公狮。
　　沈微看着王珏正在哈气，好像辣到了。忽然说：“王珏，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王珏：“唔？”吐掉嘴里的骨头。
　　王珏摘下手套，手也放在腿上了。盯着沈微，用很严肃的语气说：“我昨晚是不是又干什么混事了？我刚才起来看身上没打架的痕迹，也没带男人回来的样子。”
　　沈微叹了口气，说：“你不觉得你有两个性格么？你喜欢吃鸭脖子是吧，你从没说过，我以前也没发现，是昨晚你喝醉了告诉我的。”
　　王珏表情没变：“我现在是完全想不起来昨天后来干了什么，我只记得那个叫陈世的跟我聊天，我喝了一杯，后面的都记不起来了。你告诉我昨天我干了什么。”
　　沈微：“你昨天差点跟陈世回来过夜了，不过走之前又拿酒杯砸了一个光头，把他打的满脸是血，还好有柳顺挡着，我们就先回来了。你想想那后果，最严重会成什么样？”
　　王珏已经有心里准备了，现在听到又是调戏男人，打架。好像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王珏说：“我没法控制那时候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
　　沈微盯着王珏的眼睛，发现王珏的眼神没什么波动，并没有因为听到自己把人打地大出血而有一点点惊讶和惶恐。
　　沈微语气有点怪异：“你不觉得你变厉害了么，你之前哪次不是被打的半死，昨天是你把人打的半死，还好我们拉住你了。昨天你就流了点鼻血，今天鼻子还痛么？”
　　王珏遥遥头，语气很茫然：“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我都没经历过。我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不疼。”
　　沈微说：“我觉得你或许有双重人格，喝醉的那个你，是你另外一个人格。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接受治疗。不然你的生活会受影响。”

　　沈微顿了顿，又继续说：“你想想，虽然你可以避免喝酒，但是不排除有一天那个人格出现在其他时候，你要根本去治疗。现在喝酒之后的你，喜欢血腥，喜欢暴力，很放纵自己。昨天晚上你自己跟我说的，你看到血就亢奋，你压力太大。我觉得那个压力是在你身上积累的。所以喝酒之后，另一个你就出来代替你去释放压力。不过他不会控制，昨天事情已经很大条了，如果那个人死了，他家人要告你，你进去坐牢吗？现在就是要控制这个人格出现。我们要去看医生，你明白我说的吗？”

　　王珏听到了，他觉得沈微说的是对，这情况好像真的是会越来越严重，他不想有天被人抓进监狱，原因是杀人。那人死了吗现在？有点可怕，应该没死吧，我没那么厉害吧？可是他又觉得奇怪，他是觉得工作上有很大的压力，但是他还可以承受，这压力并没有到要去欣赏暴力和血腥才能释放。他可以打打球啊，多出去走走，就是解压了啊。这双重人格什么的，好像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沈微说了，那些都是事实。他不得不信。他相信沈微不会骗他。你看，沈微都知道他喜欢吃鸭脖子，还是自己告诉他的。那还是去看看吧，他不想生活被影响，他要好好赚钱，现在生活都蛮好的。
　　王珏点点头，说：“好，去看医生。我也不想这样，那被我打的光头，怎么样了？”

　　沈微遥遥头，说：“柳顺今天电话我，说昨天救护车抬走他了，不过具体情况，还在观察。我这几天会去看看，看情况，赔点钱最好。如果不同意，就打官司，我会找好律师，就说他在酒吧对你动手动脚，你是正当防卫，顶多是防卫过头。那光头昨晚的伴，是昨晚刚认识的，所以给点钱就能打发了。不过我估计那光头如果没死，应该也不会想闹大，毕竟我们这些人都不光彩，这圈子都这样。他也不想闹大事情，最后拿不到钱，还闹地沸沸扬扬的人尽皆知。”
　　王珏又点点头，脸色变来变去：“那个我，我真是太能惹事了。诶，怎么办，又要花钱了，我有存了5万多块，到时候我去提出来。又麻烦你了，我真混蛋！”
　　沈微看王珏懊恼，低着头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忽然觉得他很可怜。被自己连累，这事情真是从没听说过。不过无论怎样，他会帮王珏。
　　沈微摸了摸王珏的头，笑了笑：“别烦了，怎么说都不是你自愿的。钱我先帮你垫着，事情我会帮你看着，你就好好上你的班，别的别担心。还有，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去看医生。我给你约好医生了。明天你请假，明天早上10点我来接你去。”
　　王珏很感动，说：“你别老帮我垫钱，我现在存了点的。已经很麻烦你了。”
　　沈微：“我先帮你垫着，当我借给你的钱，以后钱多了慢慢还给我就好。难道你还会跑了不成？”
　　王珏使劲摇头，说道：“当然不会。”

　　沈微哈哈哈哈地笑了，然后抱住王珏，脸蹭了蹭了王珏的的颈脖。沈微很瘦，但是很高，有184公分，王珏才178公分，他低头蹭王珏脖子，整个人都弯起来了，拱地跟小狗一样。王珏笑着想躲，两个人躲来躲去，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王珏被挠到胳肢窝，笑地止不住，忽然一下子跳到沙发上。大叫：“我饿了！”
　　沈微：“那就吃饭呐！”
　　王珏：“出去吃，我请客。”
　　沈微：“那成，犒劳我这个老妈子！”
　　王珏哈哈又笑了。
　　两个人穿整齐衣服。出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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