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不懂轻浮》空途

72、72

　　张起灵僵硬的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那是他父亲送他的新年礼物，一个普通的碟盘，空的话几乎几毛钱就能买到，他带着疑惑打开
　　只是他没想到，里面那个人是自己已经爱上的人，他在做什么，为什么那么痛苦那么疯狂的扭曲着，那漂亮的眸子为什么被水雾遮掩得那么严实，这就是父亲不处罚自己私自不回家的理由吗？
　　可是父亲，你能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想去质问那个人为什么这么不堪，这么污浊还来勾引自己，他不想这么做。眼睛好酸涩，好疼痛，懊恼痛恨自己曾经的残暴和猜忌
　　吴邪，你真的病了，能忍受这种痛苦的人不是病了是什么
　　一滴不明的液体砸在桌面上，多久他没哭过，竟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别人
　　“哟，哑巴你口味重的，这是什么呀”戚阴泽带着嬉笑打量电脑屏幕，只是现在看不清那个片子里人的面貌，因为他此时的姿态被执拗的控制在一个很奇怪的状态
　　张起灵闷的合上笔记本，几乎压碎了键盘边缘的金属，而戚阴泽也被屏幕里突然抬头的人惊得无法言语，转头看到张起灵眼眶充血，他突然确定那个人就是心里所想的那个人
　　戚阴泽猛的甩掉手上的东西冲动张起灵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满脸戾气“你TM的居然这么对他，你说过你会对他好的”
　　“我没有”
　　“闭嘴！没有！？你以为我看到的是什么！张起灵你这个禽兽！如果不要不珍惜就把他给我，他的心他的人我都要！我打不过你，可你信不信真斗起来谁死还不一定！”
　　张起灵没有理会戚阴泽冲天的怒气，冷冷的说“暑假他不是去美国而是被困了，迟来学校不是去法国玩，而是精神出了问题去法国治疗”
　　“精神出问题？”戚阴泽尖锐一笑，满脸不信“开什么玩笑，吴邪明明好好的，他已经会对我笑了，还喂了我包子吃”
　　“要不是你！他已经是我的了，你知道我爱他，你还伤他，强迫他跟你交往”
　　张起灵冷冷一笑，那笑是给戚阴泽看也是给自己看“当初解雨臣爱他你也出手了，而且我没有强迫他，他愿意跟我交往，忍受我的折磨恐怕是想报复”
　　戚阴泽听了这话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报复！？让你舒服着报复！？”
　　他不信，他当然不信，以为他戚阴泽好骗吗！？
　　张起灵闭了眼深叹一口气，那是极其矛盾和痛苦的叹息“让吴邪精神崩溃的是我父亲，都是我父亲做的，吴邪肯定恨我”
　　那…是真的！？
　　戚阴泽惊呆了，他不愿意相信现在的吴邪精神已经出了问题，他不愿意猜想吴邪对自己唯一微笑的一次可能只是假象，他根本无法接受，因为寂寞伤心的时候他总是在回忆那个无赖得像小猫的微笑，那个自己也不太喜欢的香菇青菜包子…确实带了些肉
　　“怎么会”戚阴泽喃喃自语“怎么会比得不到还痛，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想我疯了，呵呵”
　　情爱是缘，更是劫，究其一身也许都不会遇到，遇到时却又彷徨不知所措
　　吴邪躺在病床上，并没有任何知觉，解雨臣跟齐羽长聊以后就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站在吴邪的病床旁，手上握的是被邮寄还回来的戒子，他记得吴邪生日那天晚上用着幸福快哭泣的面容带上这个戒子，对啊，那么幸福的模样，怎么会舍得把东西还回来
　　他居然相信了，那个吴二白的话他居然相信了，所以当他知道吴邪曾经被那样欺辱时气得无法入眠，终究是下手要了那个人命，只是那个时候他还责怪吴邪，责怪他不信任自己，责怪他因为这无法言语的羞辱就躲他，伤害他，背叛他，甚至作践自己
　　“吴邪，若是你真的不正常了，我陪着你一起疯”解雨臣还是落了泪，明明答应过爷爷这辈子不再哭，可是他忍不住
　　他面前的吴邪已经千疮百孔，即使看不出来可是他如此仔细的端详，他知道出吴邪在不安，在烦躁，在憎恨，在挣扎，就像沉在水底找不到出口的人，睁着眼看不到阳光，挥舞的手握不住希望
　　解雨臣轻轻磨摸着吴邪的手背，那是一双白皙到透明的手，若隐若现的生命迹象，也像这个人一样，在挣扎，在想着紧紧握住什么
　　“我在想，我走着走着就会看到希望，周围很黑，看不到光，可是我不能害怕，相信只有走着走着我就一定会碰到希望，然后”吴邪闭着眼低低叙述着，他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解雨臣泣不成声，一股脑的只是叫嚣着要给吴邪希望“跟着希望，紧紧的抓住希望”
　　“三叔说可以催眠忘记以前的事，可是我不舍得，不舍得那些美好的事情，点点滴滴，那些回忆都让我成为了今天的吴邪”吴邪眼角滑下一滴泪染透了白色的棉枕，他继续说着，声音很低
　　“可是我忘不掉，痛苦的记忆，快乐的记忆，通通都忘不掉，挤满了我的脑子”
　　“所以我想，我可能快死了，可是我真的不想死，我想再次得到快乐，小时候记得一个叫小花的女孩，他对我说人生太过短暂，就像那海棠花儿，即使读懂无数人的心思，却也不得不枯萎掉落，最后化作让人踩在脚下不被人在意的泥土”
　　“吴邪”
　　“雨臣，我怀疑我不能再爱，可是不爱我就得死了，我不知道除了去报复和伤害还能做什么”
　　“吴邪，我会帮你，帮你除掉一切伤害你的”
　　吴邪苦笑着摇头“知道你不嫌弃我，我好开心，我相信总有一天自己能够胜任那份记忆，做一个坚强的自己，坚强到即使记着它也不会痛苦的绝望”
　　医务室外齐羽靠在墙上淡淡的听着里面的谈话，苦涩又甜蜜，祖辈们说的对，心病还得心药来医治，解雨臣终究是他的一粒药丸。戚阴泽和张起灵也在，只是他们没有勇气踏进去一步，这一生他们再也没有勇气去碰吴邪一分一毫
　　那样悲戚带着期望的话语让他们比听到绝望的嚎叫声还要难受，他们终究是输了，只是简单的想占有，以为自己不会得不到
　　现在看来，只有解雨臣是用了生命在期待这份爱情，不管是平等的祈求被爱，还是不强迫吴邪做出选择，即使挑剔，但是他却是用着正确的方式在爱
　　END
　　番外：解雨臣终究是下手杀了张启山，中间有谁帮忙就不必说，那么多人关心吴邪，齐家，王家，裘家，戚家，吴家，解家，甚至是张家小爷，他们能不为吴邪做什么吗？
　　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却又理所当然
　　解雨臣求婚多年，二十六岁才娶回已经变得坚强，能胜任那份记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