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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出嫁神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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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所有妹子来说,嫁人这件事情都是冒着粉红泡泡裹着朦朦胧胧许多期许的,所谓的公主梦,即便任雅儿这样三观不正的孩子也不例外,然而她却没想到,属于她的故事竟然会是这般的神展开。
婚礼倒数第二天的夜里,在经受完母亲各种正经和不正经的调教后,任雅儿便稀里糊涂的回到了房中歇了,然而第二天一睁眼,床还是那个床,铺还是那个铺,人也还是那个人,屋却不是那个屋了。
“月白!”任雅儿慌乱的爬起来,唤着月白的名字。
闻声进来的,却不是她熟悉的人。
“小姐,奴婢风堂素素。”面前婢女打扮的女孩儿穿一身淡粉色劲装,衣服颜色和风格的反差让任雅儿眼角跳了两下。
“你……”任雅儿惶恐的退了两步。
“从今日起便由奴婢服侍小姐了。”名唤素素的婢女对着任雅儿屈膝行礼,态度恭敬,任雅儿却从她的举手投足间发现了她竟然是个练家子的姑娘。
任雅儿第一个感觉就是她又穿了,却在听到素素接下来的话后淡定了。
“小姐,这里是断水山庄别苑。”素素毕恭毕敬的回答。
任雅儿坐到了凳子上,不徐不疾的伸手拿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品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道:“我不知道贵山庄有成亲前绑人的嗜好。”
素素屈身给任雅儿赔了个不是,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少庄主交待,若小姐醒了,就先看这封信。”
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任雅儿抬眼看了看素素,伸手接过了信封,拆开。
“吾儿雅儿,见信如唔。”
算得上工整的,只有这八个字。
一页信纸,还有大半页空着,那眉飞色舞的字体一看就出自习武的娘亲之手,实在很有特色不能仿冒。开头只交代了一些家常,然而任雅儿越往下看,脸色便越黑。
通篇不过百来个字,读下来也只有一个意思,便是我家有女(流氓)初长成,如今养在深闺反正大家都认识了,要嫁的人也是莫家那个发小老俩口没啥不安心的,因此两人就相携提前去过退休生活了,望女儿早日生个胖孙子给他老俩口玩。
文章的中心概括下来便是一句话:任清风老爷子携娘子私奔了!私奔了……奔了……了……
爹娘,你们是有多着急……任雅儿拿着信纸的手抖了抖……
不对尼玛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么!为老不尊也请有个限度好么!你俩这是要逆天啊!这就是你们连夜把我连人带床抬到了断水山庄别苑安置的原因么!
任雅儿又按着额头上的青筋把信读了两遍,确定更本没有什么暗语标识,只绝望的发现最后一句“望吾儿珍重”的那个重字最后一笔拉得十分荡漾,由此可观之任夫人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澎湃……
任雅儿又一次败了。
“我师父呢?”任雅儿忍下将手中的信死得粉碎的冲动,黑着脸问道。
素素显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被盘问准备,低了低头回答道:“风茗先生昨天收到了梅先生的急信走了,走之前给小姐留下了这个作为贺礼。”说着,递上了一个玉坠。
通体透明的坠子做成双龙的形状,奇异的是中间有一丝血红,如同会动似的盘绕着双龙,十分赏心悦目。
阴谋!这绝对是个阴谋!你们是商量好的要把我甩开的吧!
“你家少庄主呢?”任雅儿将坠子接过,想了想,挂到了腰上。
素素还是毕恭毕敬的样子:“少庄主在山庄处理外间事宜。”
任雅儿拿眼睛瞪着素素,素素低头表示不敢直视她,却没有丝毫慌乱的意思,端得是个训练有素的大丫头。
“我要见莫初宣。”任雅儿将信纸塞回信封里,慢条斯理的收了起来。
“少庄主吩咐了,雅儿小姐若是无聊,这别苑中倒是有地方值得一看,出去却是万万不行的。”
“软禁我?”
“奴婢不敢。”
“不敢就放我出去。”
“奴婢不敢。”
“……”
任雅儿自认为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样的对话一个来回已经耗完了她所有的耐心。她从座位上站起来,随意的撩了撩袍子,呵呵笑了两声扯了两句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家常,忽然举手发难,我劈!一个手刀就砍了过去。
却听得哗啦一声,素素没砍着,直接砍在了桌子上。
“小姐,奴婢的武功是庄主教的。”
“……”任雅儿举着爪子泪目。
既然技不如人,便只能任人鱼肉。
任雅儿这一天都在断水山庄别苑中晃荡度过的。
不得不承认,莫初宣对于别苑的布置很是考究,当真可称得上是十步一景,植被栽培也很合理,一年四季皆有看头。
可是再美的景致,也不能让任雅儿放下心来,那封信出自她娘之手不假,但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其他隐情,她倒不担心莫初宣会害她,只是这样猜不出理由的隐瞒更让人觉得不安。
只不过这个不安并没有持续多久。
日落时分,莫初宣满脸倦容的出现在了任雅儿面前。
“雅儿。”随意的跟她打了个招呼,莫初宣便一脚跨进了屋子,随手抄起任雅儿喝剩的冷差灌了一口。
“……”任雅儿盯着他又看看茶杯,没有说话。
“由于事出突然……”说着用余光看了看摆在说上的信,言下之意就是任家老两口私奔的太突然,又轻轻咳了一声:“父亲也尚未出关,我们俩的婚事大概需要从简。”
“嗯,我知道。”任雅儿不咸不淡的回了他:“所以从简到将我关在别苑么?还是你打算今晚就成了好事?”
这话说得十分露骨,也带了满腔的怒意,莫初宣看着眼前的姑娘,只见任雅儿英气的眉毛勾起一个很大的弧度,眼角微微上吊,略显得有些薄的嘴唇皱成一团,莫名得觉得她这气鼓鼓的样子很是好玩,但见她也是真生气了,便也不好笑出来。
可这个样子哪里能瞒过任雅儿的眼睛,见他眼睛含笑,任小姐一瞬间就炸毛了:“莫初宣!”
“是是是。”莫初宣半眯着眼睛认真得逗弄起任雅儿来:“在下见着岳父岳母大人都私奔了,怕他们一个不舍将你也带走了,那在下不就平白损失了一个媳妇?”
任雅儿横眉倒竖,雄纠纠气昂昂的一巴掌就朝莫初宣拍了过去。
哪知莫少庄主只一抬手,就将她手臂制住,又轻轻放了下来:“姑娘家家的,天天喊打喊杀。”
再一次技不如人,任雅儿咬着嘴皮不说话。
莫初宣揉了揉眉心,倦容倒是消退不少,又指了指外面道:“你的嫁妆悉数抬进别苑了,别苑比山庄大院住着舒适,就现在这边将就几天吧,大院那边都没拾掇干净。”
说完就要转身出去,任雅儿见他什么都没说还作弄了自己,不乐意了,一把就扯住了他的袖子,莫初宣惊愕的回头,刚想说话,却见任雅儿恶向胆边生,歪了歪身子抱住了他,径直伸出了食指,轻轻勾了勾莫初宣的下巴。
“大爷,今晚,留下来?”
一句话还没说完,另一只手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去掀莫初宣的面具。
当初任雅儿喝醉酒之后,曾用这招调戏过莫初宣,现在只不过换了台词而已,同样的坑莫少庄主当然不可能蠢得去跳两次,然而他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任由任雅儿将面具给揭了。
却没曾想,一直戴着面具的那一半面容,是同样的星目剑眉,不及桃花师父却依然俊朗的长相,哪里有传说中烧伤的一点点痕迹?
“你……”任雅儿瞠目结舌了。
“我……”莫初宣学着她的样子,捂了捂心脏。
任雅儿一头黑线。
“你脸上的疤呢?”任雅儿一瞬间便开始了各种脑补,人皮面具?换皮术?
莫初宣看着她的样子,嘴角抽了两下,生硬的丢出三个字:“治好了。”
这是多么好解释又多么王道的理由啊……想过了所有可能,却没想到这个最简单的解释……所以说,有时候真心是自己将事情想太复杂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任雅儿挠了挠头。
只见莫初宣勾了勾唇角,换上一副任雅儿不常见的表情,挑起一个玩味的笑容:“有人就希望看到我不好,我不过是顺了他们的意。”
“什么意思?”任雅儿懵了。
莫初宣却不解释,伸手按了按她的头。
“莫初宣,问你话呢!还有今天的事,你一并告诉我。”任雅儿瞪大了眼睛,一把将他的手挥开。
莫初宣也没恼,随意的笑了一下:“姑娘家家的,好好在家呆着就是,天塌了也轮不到你顶着。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什么话!”任雅儿跳脚:“这都我自己的事,我不操心谁操心。”
“自然是我。”莫初宣敛了笑,扔下这四个字,翻手将面具重新戴起来,推了门出去了。
任雅儿一个人在屋中呆若木鸡的站了半晌,直到素素悄无声息的扶了她一把,她才坐在了凳子上。
虽然十分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方才莫初宣认真说的那四个字,确实让她没来由的乱了两拍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