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人》随时

17、第 17 章

　　酒吧里透着随意而安静的气氛，于小时懒懒的撑着头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偶尔和空闲的阿萨说上几句话，大多是阿萨说上些酒吧里发生的琐事，几句下来，话里有意无意的露出想见见于小时喜欢的那位。只是，他话里的意思明确，于小时像是没听见一般。
　　[什么时候带他来坐一坐呗。]阿萨索性挑明了说，他对那个人可是相当的感兴趣呢！
　　于小时抬眼，不动声色。
　　阿萨不依了[我们是不是朋友啊！]
　　[还是你怕我魅力太大，抢了他！]阿萨不要命的挑衅道。
　　于小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里赤裸裸的写着‘就你’，表明了他对阿萨那句魅力太大很是怀疑。
　　[喂…你那什么眼神!]阿萨不满的反抗起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于小时开口。
　　阿萨想问，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只是这话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于小时随意的扫了眼酒吧四周，眼睛在门口处停顿了几秒，回过头来望着低头调酒的阿萨，若有所思的开口[看来，你最近是有事情要处理了。]
　　[什么？]
　　阿萨疑惑的抬头，顺着于小时的目光，他便看到了走进来的男子。
　　那男子大约二十多来岁，有些瘦弱的身形配上苍白的脸蛋，再加上眼神里透出的丝丝怯意，这副柔弱的模样，让人莫名怜惜的气质吸引了清阳里众多的客人。
　　他对周围举杯邀请的人视而不见，只是睁着怯怯的眼神，小心的一步步向阿萨挪进。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众人对他和阿萨起了诸多联想。
　　[你不该来！]阿萨敛了神色，周身肃气。
　　[你不该来的！]
　　阿萨放下手里的活，他强忍着心里的翻腾重复着这句话。不该来的，真的不应该来。
　　男子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的身体因为阿萨的话晃了晃有些站不稳。
　　[阿萨。]他喏喏的开口。
　　阿萨仿佛被惹怒到无法控制一般，重重的扫过桌上的酒杯，一阵阵玻璃碎裂及水声在酒吧里响起，音乐停下，众人也都应声停了话，略带惊讶疑惑。他们都是老熟人了，阿萨可是出了名的好奇。要知道至今为止，他们可是从来没见他发过那么大的脾气，纵使前几次有人来店里闹事，砸了酒吧里的东西，也没见他动那么大的怒气。
　　[何瑞，你来干什么？]
　　从喉间吐出的话，仿佛也带上了怒，那种无法掩藏的情绪像利剑，让被称为何瑞的男子仿佛被射中了心口，无处躲藏的被利刃伤到。
　　[阿萨…]
　　[…对不起…]明明知道，他对阿萨的伤害怎么也弥补不了，说一句对不起只会显得更可笑。可是，除此之外，他能说什么？他什么都弥补不了，除了这句苍白的对不起，他对阿萨还能说什么
　　[你走吧…]阿萨疲惫的遮了遮眼[何瑞，我是真不想再见到你了。]
　　何瑞，我是真不想再见到你了。
　　何瑞，我是真不想再见到你了。
　　两年前的阿萨，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何瑞的眼泪怎么也无法控制，他哭的满脸狼狈。
　　原谅我，好不好？两年前的他，前些日子的他，都曾对阿萨说，原谅我好不好？
　　现在，想起来真的是觉得自己残忍的恶心，他居然对阿萨说，可不可以原谅。他居然奢求原谅。
　　[…对不起…我才…才知道苏阳的事…情…]何瑞哽咽的要说不出话来。苏阳，苏阳，阿萨的苏阳。对不起，对不起…
　　[闭嘴！]
　　[闭嘴！]
　　[你闭嘴！]
　　阿萨完全的失控，他被触了不能动的鳞。
　　[我恨你…我恨你…]
　　[何瑞，我恨你！]
　　撕心裂肺的呐喊，一声一声，又痛又恨。
　　于小时早已撑着吧台，跳了进去，双手用力的制住失控的阿萨。
　　[你先离开。]
　　冷冷的警告让失神的何瑞回了神，他脚步不稳的跑出酒吧。他觉得冷，很冷。也许他快要死了吧。
　　于小时担心的皱起了眉，他扶着阿萨往门外走，同时交待酒吧里的几位工作人员[你们看着，我先带他离开。]
　　走出酒吧，一阵冷风吹过，似乎也吹走了阿萨的失控，因为他不再挣扎，只是沉默。于小时慢慢的放开手，也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跟在他旁边，两个人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在街头走着。也许是夜色太过安静，也许是刚才的失控让阿萨再也遮不住心里的沉重。
　　[我们曾经很要好。]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呐喊，有些嘶哑[很要好，很要好。]
　　阿萨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回到了那个开满茶花的院子，两个小小的小孩挨着肩坐在小凳子上晃着小脚丫。
　　[院长妈妈说，小洪有家了。]略矮的小男孩羡慕的开口。
　　旁边的男孩摸了摸他的头[瑞瑞，那么可爱，下次来的叔叔阿姨肯定会喜欢你的。]
　　瑞瑞嘟了嘟嘴[阿萨，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们是这个院子里最好的朋友，他最喜欢阿萨了。瑞瑞偷偷的想，如果以后有叔叔阿姨愿意带他走，他一定会让叔叔阿姨带着阿萨一起走的。阿萨说他可爱，其实没有人比阿萨更可爱了。
　　[我们都是孤儿，无父无母。]
　　阿萨有些苦涩的继续诉说[可是有一天，瑞瑞有家了。]来接瑞瑞的叔叔阿姨善良，亲切，让院子里的人都羡慕的很，包括他。
　　四十多岁的女人因为这个院子里的孩子，早早的染白了发，眼角的皱纹一再的诉说她的辛苦。在这个院子里，她是最受尊敬的，最温柔的女人。
　　[阿萨，瑞瑞的身体不好，这是他的机会！]女人略带怜悯和歉意的摸了摸他的头。
　　阿萨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只是不明白女人的抱歉。在他心中瑞瑞有一个家，能够离开这里过上正常的美满的生活，他是再开心不过了的，尽管他羡慕，可是没什么比瑞瑞能够得到更好的更让他开心了。
　　[我以后还可以见到瑞瑞吗？]阿萨期盼又不安的问。
　　女人只是笑了笑，很是安抚的轻轻拍着他的头，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她无法预料。所以这一刻，她不能说可以或者不可以。这一生，她终是要欠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