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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6 ...

  •   一群人围在桌子前,细细研究老祖宗手上的地图,东方朔首先看出了端倪“老祖宗,这不是碧城吗?”

      “没错!”毫不犹豫的承认,仿佛碧城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小城般。

      “可是碧门不是已经投靠了魔界,他们又怎么可能让我们大摇大摆的进去,更何况是他们的神殿?”东方朔首先提出了疑问,仙试大会回来,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碧城的实力。“老祖宗,碧城的实力足以和仙界叫板,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只可智取绝不能强攻!”

      “朔儿,放心。碧门的老古董当年欠了我很大的一个人情!更何况,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没有和他们好好聊聊,又怎么知道他们内心真正的想法。”

      令狐家族的地盘,令狐公子即令狐高义一个人颓废的窝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眼里早已没了当初的桀骜不驯,就如一头被扒光牙齿的饿狼,如今成了一只可怜虫。颓废的看着不远处兴奋的众人,令狐高义独自一个人走出了大厅,失意之时,不,他连失意两个字都不配拥有,他现在就是一个绝望的小动物,行尸走肉也不为过,活着,他忍不住苦笑,他连自己为何还活着都不知道。
      刚开始,他庆幸东方朔救了自己,可如今,他恨东方朔,为何要救他,若当时让他被那魔头一掌击毙,一了百了岂不更好,可如今,他连寻死的权利都没了。忍不住从长辈施舍给自己的储物空间中拿出一壶烈酒,借酒消愁,果然自古以来都是最好的办法,让自己彻底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远离一切纷扰。

      可醒来之后呢?无尽的头疼,他连最基本的治愈的能力都没有,现在的身体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无日无夜的疼痛,□□的,内心的,令狐高义觉得自己快崩溃了,能疯了多好,能疯多好啊。在他临界崩溃点的刹那,是母亲的呼唤以及无私的救济让他只能默默的舔舐自己的伤口。无法忘记昏迷后醒来的瞬间,身体里游荡着一股无比熟悉的气息,正是母亲大人将她的修为毫无保留的渡给自己,看到母亲眼中强忍的泪水,犹如一根木棍般狠狠的敲醒了他。

      自失去修为后,他第一次嚎啕大哭,犹如受伤的孩子般,在母亲的怀里,毫无顾忌的痛哭流涕,将这段时间的所有愤怒、绝望全都发泄了出来。

      再次醒来,令狐高义看起来变了一个人。至少表面上,他看起来犹如正常人般。不再蓬头垢面,不再酗酒成性,脸上也多了陌生的笑容。仿佛以前的令狐高义又回来了一般。至少在人前,他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可今天,看到大家那么激动的商讨着复仇大计,看到亲人们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又想起了当初亲人被血洗的一幕。他的母亲,也在那场血灾中为了救毫无自保能力的他,活生生的死在了他的面前,死去的最后,母亲的眼神仍然流露出无限的关怀和欣慰,对儿子的关怀以及欣慰,她的儿子可以逃过一劫。

      “怎么,借酒消愁愁更愁,令狐公子应该听说过这句话吧。”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令狐高义立刻犹如小猫般乍起全身的毛,防范的盯着眼前凭空出现的仙君。虽然没有了修为,可长期的训练,他的鼻子还是留有一点点用处,也多亏了对方的毫不掩饰,让他可以毫不费劲的闻到对方身上的仙气。紧绷的身体这才稍稍放松“不关搁下的事,你找哪位?”

      “啧啧,还是这么没有礼貌。还以为你学乖了呢?”

      被人戳到自己的痛处,任谁都无法平静处之。更何况是受伤的令狐高义,身体早就在大脑思考之前揪住了对方的领口,可惜,被对方不费吹灰之力的拍掉了“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哪还有大家族长子的一点点气质。”看到令狐高义再次起毛的模样,来人视若无睹“与其在这里朝自己人发火,何不好好的回敬当初害你成这样的人。”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现在就是个废人,什么叫做废人,你懂不?我他妈的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令狐高义几乎是咆哮者,声音渐渐的转为哽咽“知道我为何还活着吗?我母亲为了救我,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撕裂,鲜血溅满了我全身,你知道吗,那血液还是暖的。是我目前的血,报仇,我他妈的比谁都想让那魔头尝尝至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可是,我除了喝酒,我还能做什么你说啊,你告诉我还能做什么?”

      “只要你想,办法总会有的。”那语气,犹如自己是救世主般,等着眼前的可怜虫跪倒在自己的脚下,虔诚的祈祷!

      “你说什么?”令狐高义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幻听了,肯定的,一定是酒喝多了。几大长老看了之后都说没救了,突然有人对自己说办法总会有的,若真有,自己又何必颓废这么多年。

      “你没听错,只要你想,办法总会有的。”

      扑通一声,令狐高义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什么尊严,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全是废话。他就像一个卑微的奴仆虔诚的跪在自己的主人面前,祈求着主人的最后一丝施舍“求你,救我!无论你要什么,只要你能救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起来,要救你不是不可以。我完全可以让你恢复以前的功力,不,甚至更强,强到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只要你能承受得住,还有,还要看你的运气,不是所有人运气都这么好的。”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决不放弃。恩人,求你,救我!”

      “你先起来,要么现在就跟我走,要么,你自己留在这里自欺欺人。你自己选一个。”

      令狐高义起身,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厅,转身,毫无犹豫的对着眼前的恩人道“恩人,我们走吧!”

      东方朔跟着老祖宗再次踏入碧城,熟悉的城市,陌生的人群,人来人往,没有了比试,这里还是那么的热闹,看到行人脸上平静的笑容,街道两旁小贩的叫卖声,原本的他从来不会去关心,那次变故之后,平常人眼中的平凡生活在他的眼里已经成了一种奢求。如今,贵为东方家族未来继承人的他,上一届仙试大会的前三甲,却不得不掩盖住自己的气息,伪装成他之前所不屑的魔族人,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的卑微,以防惹起各种麻烦。

      可是,麻烦,偏偏在你想避开的时候时刻纠缠着你。东方朔和老祖宗就这么走在路上也中弹了,哗的一声,头顶莫名的降下一大盆的水,若是以往,他肯定能够避免,甚至不要避免也不会被淋到。可现在,他就像傻子一样,被脏水淋了个落汤鸡,还要接受路人的哄堂大笑,是啊,这里是碧城,又有谁需要为乱倒一盆脏水而道歉。

      “哈哈,傻子吗?没有任何修为居然来碧城,是来开眼的吧?”

      “咦,怎么身上散发的是魔族的气息,没有修为的魔族,还是刚出洞的小鸟,连怎么避让一盆水都不会?”

      “哼,魔族,幸好是在碧城,不然肯定会卫道士给灭了。”有几个似乎很痛恨魔族的人,可在碧城,也不敢轻易动手,只好甩甩嘴皮子,讨些嘴上的便宜。

      “这么菜,还敢出来在人界行走,真当人界是你们为非作歹的地方吗?”

      耳边充斥着路人的嘲讽声,怒骂声,以及鄙视的眼神,东方朔心中苦笑,自己是该庆幸这里是碧城么?若不是该如何?自己奋起杀了这些嘲笑自己的人还是?

      以前,自己多么的不屑东方家族给自己带来的所谓声誉,所谓名声。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屑和令狐高义狼狈为奸。自以为自己才是真正的君子,今日,不过是换了个面孔问世罢了,原来,脱去东方家族的马甲,掩盖住自己的修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

      正在这时,老祖宗拉了拉东方硕的衣袖,两人顿时消失在了人群中。回到房间,老祖宗让店小二准备了洗澡水,独自留下东方朔一人打理,自己则忙其他去了。离去前,老祖宗的表情依旧如故,仿佛刚才大街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夜晚,老祖宗才回来,脸上掩饰不住激动的神情。东方朔早已叫人准备了晚饭,乖乖的呆在房间内等待老祖宗。见他回来,立刻迎了上去“老祖宗,事情办的如何?”

      “朔儿,你没事了吧?”

      “没事,让老祖宗费心了。”

      “朔儿,你可是我们东方家族的未来。很多时候要从另一面看待事情,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对我们家族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可对你而言,也是一笔无尽的财富。只有经历了人间冷暖,你才会更加珍惜你所拥有的。孩子,你恨吗?”

      东方硕毫无犹豫的点点头。

      “朔儿,恨谁呢?为什么恨?”

      “老祖宗,你不恨吗?要不是那魔头,我们东方家族就不会向今日这般被人追杀,不得不躲藏起来。还有,若不是那魔头,老祖宗你们也不必再插手这些凡人俗事。”

      “唉,朔儿,你要学的还有很多。以前,你爷爷他们只教你怎么修炼,却没教你怎么做人。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老祖宗,要学会,透过事情的表面看其本质。很多时候,你要站在对方的角度,尤其是敌人的角度来看待一件事情,明白了吗?”

      “老祖宗,朔儿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魔界一声不吭就血洗了东方和令狐两大名门,再怎么站在对方的角度,我也不明白,除了说他们是畜生不如之外,还有什么原因。”第一次真正面对当初的血案,第一次和长辈毫无顾忌的谈论当日的事情,东方朔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相较于老祖宗,他真的还小,即使修为再高又如何,他要学的还有很多。

      老祖宗见他这样,也不恼火。今天出去多多少少对之前魔王在这里的经历了解了一些,又冒着危险见了一位老友。对魔王,恨吗?出关的那时,看着满目的鲜血,遍地的尸体,他真的恨不得立刻将那魔王碎尸万段,可联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尤其是知道他和那个女娃的关系之后,他突然不那么恨了,如果,如果他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保护女娃,如果那位老友说的是真的,那么接下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么做是不是在助纣为虐,将来,他是不是会后悔。

      可,箭在玄上不得不发,希望自己能尽快见到那魔王或者那女娃,希望老友说的只是为了劝自己放下仇恨罢了。

      “算了,你也饿了吧。吃饭事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教你如何在运气的时候掩盖住自己的气息,我可不想你每天出去都被人淋的一身脏水的回来。”原本压抑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东方朔自己也笑了“老祖宗,你还笑我。今天真的丑大了,以前只知道不该嘲笑别人,却不知道原来真的被人嘲笑是这么的难受。”

      “吃吧,所以说,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一顿晚餐很愉快的结束了,得知老祖宗出去办的事情一切顺利之后,东方朔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老祖宗不说,他也不会问。这次,他是跟着老祖宗先来打前阵的,等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再回去通知大家一起行动。

      而此时的魔界,白虎和青龙自上次离开后就一直杳无音讯,玄武在和主子多日没有取得联系之后,终于急了。和朱雀商量了许久,这才准备让朱雀留下镇守魔宫,自己则去寻找白虎和青龙。玄武不是夜魅的宠物,也就没有所谓的心灵感应,自己发出的信息一直没有被接收,也为收到主子的信号。他除了干着急,唯一的办法就是寻找白虎和青龙了。

      幸好四人师出同门,从小到大厮混了这么久,同为神兽的他们比起其他人多了一丝外人无法学会的感应。和朱雀联手感应之后,惊吓的发现,居然青龙和白虎都回到了魔界,而且回来的时日并不短。可是,为何,他们不但没有回到魔宫,也没有和自己联系呢?他们回到魔界,是不是代表主子也回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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