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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雨霖铃 ...

  •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怅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月残风。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小女闺名庄小碟,网络ID彩碟翩跹。现年方21,职业作家。生活习性亦与蝙蝠、吸血鬼如出一辙,喜昼伏夜出,深受楼底对面杂货店老板娘亲睐,具体原因皆以每每接到编辑老张的催稿“连环扣(call)”,小女子常以一身“Hello Kitty”的睡衣,一双“SNOOPY”的拖鞋,含着满嘴的牙膏泡沫,一头可与狮子狗PK的“爆炸头”,睡眼惺忪,呵欠连天,光彩亮相于正在喝下午茶的老板娘一家(多有小资情调啊~~,只可惜不过也是一盘花生米,一壶胖大海……),然后便开始“血洗”本是小本经营的小百货店,乐得老板娘在旁呵呵喜得合不拢嘴,跟个苍蝇一样围着我嗡嗡乱转,还一脸谄媚相:“小碟啊~~,大姐我又新进了个去痘净和瘦肤霜,要不要试用试用……?”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说是试用,回头“大姐”你不还照样上门收账吗?!(这服务多到位啊,还亲自上门…)就现在这世道,亏本生意谁会做呀?
      “咣~”,老编一个拖鞋砸过来。哇~~,还是SD娃娃限量版滴哦!冒红心中……:“庄小碟!你废话能不能别这么泛滥!!浓缩就是精华!浓缩!!浓缩!!!…)
      “是……”咳…,进入正题。
      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拖拉着个拖鞋,撑着伞,一边打盹,一边抱着一大纸袋日用品,当然,少不了泡面啦,一副衰样地跟座小山似的向公寓门口挪动,一边嘴里不停骂着老张这个“老不死”。(“咣~”老编的另一只SD娃娃拖鞋果然砸了过来,呕也~~!集齐一双了哇~!:“臭丫头!敢骂我老不死!不想要饭碗了是不是……)
      到了门口,我才发现我身上累赘太多,自己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手脚可以伸到睡衣口袋中去拿感应磁卡了!欲哭无泪ing…
      “需要我帮忙吗?”冷不防,耳旁飘过一清越的女孩嗓音,一丝淡淡地却又馥郁的紫罗兰精油味拂过我鼻尖。
      “好的,好的,麻烦了….”我忙不迭地应道。哈哈,正愁着呢。
      女孩接过我手中的纸袋。我注意到了她的手,细润莹透,一看就晓得肯定是个从小骄惯的大小姐。
      打开门后,进了电梯间,我才有工夫细细观察眼前这个热心的女孩。
      才一抬头,我便愣住了!这个女孩好面熟!是电视上的明星吗?清新如朝阳,娇艳如花蕊,璀璨如星辰。像是世间最完美的创造物,一身紫罗兰色长衣裙更显得她的体形凹凸有致,举手投足间更是溢出种属于贵族的典雅。
      “你是庄小蝶小姐。”女孩的语气中没有迟疑,只有百分百的肯定。
      “没错,小姐贵姓?”
      女孩微启皓齿,嫣然一笑:“免贵姓清,单名一个越字。”
      清……越?!我慢慢咀嚼着,忽全身一震,头如被电击般抬起,清越!“青龙堂”前堂主清木一泽的女儿,两年前将云州城搞得满城风雨的奇女子——清越!竞是眼前这位外表纤弱,看起来与我不相上下年龄的小女生!!我不禁感到种深深地挫败感,后生可畏啊~!这世道……
      清越看到我的神情,估计已猜到七八分:“我知道庄小姐在想什么,没错,我便是清木一泽的女儿,现任“青龙堂”堂主清夜是我哥哥。”
      我注意到清越说这番话时神态很是安然,一丝不自然的迹象都没有流露出来。
      “咚~”我一发怵,手一抖,纸袋差点做自由落体运动。
      “庄小姐,是电梯到了。”清越笑着说道。
      我“恩”了一声,疾步走出电梯间,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喀嚓”,门应声而开。
      “清小姐请进,我这草窝比较脏乱,指不定还有炸弹埋伏,见笑了。”我回头对清越笑笑。
      “你怎知我……”
      “以清小姐这号人物的身份,竞会屈驾来到这种贫民区,还能如此肯定地说出我这号小人物的名字,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坦诚自己的身份,想必一定是有事需要小蝶的帮忙吧?进来说吧,这外头怪冷的。”
      清越耐心地听完我的分析,耸耸肩,脸颊上浮起两个浅浅的梨涡:“庄小姐果然是明眼人。”

      进了屋后,我将纸袋放下,招呼清越去阳台上小坐会儿,(某蝶黑线:“因为偶家草窝只有阳台那一小撮地儿能站人……)自己则忙跑到卧室换了套休闲装出来,刚刚可糗大了!!!!
      清越静静地坐在阳台的常春藤秋千上,出神地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景。
      “清越小姐,喝点什么?”
      “水就好。”
      啊?!我尴尬地挠挠头:“呃...那个,饮水机坏了.....咖啡,可以吗?”
      一丝歉意拂过清越脸庞:“对不起,我有胃病,不能饮咖啡,...不用麻烦了...这样坐着就可以了。”
      ”啊!我记起来了,厨房里还有几罐西米露,等会儿啊,我拿去。”
      等我屁颠屁颠的拿了两罐西米露跑到阳台上时,却赫然发现——清越不见了!!

      “清小姐,越小姐……”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着,这才一会儿工夫,能跑哪去啊!!!
      “清……”待我怀着最后丝希望打开书房门时,不禁怔住了。
      雨水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微响,流下一个个椭圆的水痕。慢慢地,水痕越叠越密,越积越多,终于形成一条细长的水痕,滑下去,滑下去……
      清越就立在这天然的水帘背景前,慢慢研着墨。那烟墨之香,淡淡萦开,只听那墨锭摩挲在徽砚上,轻轻地沙沙声。
      好一幅宁静祥和的江南雨景仕女图……我暗暗赞叹。
      执笔在手,开头书写得极为流畅,飞快,突然,手腕微颤,一滴墨滴在雪白的宣纸上,墨迹迅疾地萦开去,黑白分明,不可挽回。我瞥见清越的神情微微一滞,似是突然间想起什么……秀眉微颦。
      西面的窗忘了关,冷风吹得清越的头发飘动起来,身着的紫罗兰色长裙也猎猎响着。伫立在狂风中的清越,竟有那么一瞬让我觉得飘渺得如同雾般,那样的不真切。
      “咣~”一道响雷毫无预兆地劈下来,清越却仍毫无感觉般,依然怔忡在那。
      我忙跑过去,将窗和窗帘都拉了个严实。
      “清小姐会书法?”我回头笑问道。
      “恩?……恩,小时侯练过……”清越回过神,“抱歉,未经主人允许就擅用……”
      “不要紧啦,写了什么?”我大大咧咧地挥挥手,头凑过去看。
      原来是一阕《定风波》。笔迹隽永清秀,一见便知极有功底,只是最后几个字的收尾软绵绵的。似是执笔者写到最后有些提不上劲来。
      “雁过秋空夜未央,隔窗烟月锁莲塘。往事岂堪容易想,惆怅,故人迢递在潇湘。
      纵有回文重叠意,谁寄?解鬟临境泣残妆。沉木消香金鸭冷,愁永,候虫声接杵声长。……”
      词风极尽悲凉,我不禁心下一窒,不好的预感迎面扑来。
      我尽量做到若无其事:“对了,清小姐不是找我有事吗?就在这说好了。”
      “……也好。”清越略微思忖了下,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遗憾,不甘的笑了下,添了句:“反正时间也不多了。”
      “……”
      “其实这次冒然来访,只是想给庄小姐讲个故事而已。”
      我一听,差点摔下去,结巴地问:“故…故事?!”
      清大小姐,您还真有美国时间哈~~
      “是。”清越将不属于她那种年龄所拥有的目光——深邃,悠远,空洞,投向浓云密布,电闪雷鸣,雨如滂沱的窗外:“一个关于我的故事。”(某蝶惊奇地睁大眼:“吓~?!偶记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啊,刚刚这窗帘不拉上了吗?啥时又拉开的??)
      “你的故事……”我慢慢揣摩着这句话的深意…“难道说……”我突然明白过来,眼睛一下放大了,这……
      可…为什么会告诉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雨霖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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