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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枫岫X拂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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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拂樱斋主还是凯旋侯?
是温柔的好友还是冷血无情的佛狱之敌?
枫岫一直觉得他们并不是一个人,或许,这不过是他心里的愿望。他希望,他所爱的,素颜单纯的粉红兔子仅仅是他的好友。有时候,他也会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跨过了那道好友的界限,才会逼得拂樱变成了凯旋侯。
当然,这些无聊的事情都是他在来了仙山之后坐在家门口的藤椅上想的。
他以为他会很快等到拂樱,可没想到,先等到的却是小免。
那一天,香独秀再一次从苦境来仙山,扔给他一个粉红的少女,四神棍之二见面,难免又是一番自恋的谦虚。
“小免都来了,吾之好友,汝何时才来?”
枫岫的耐心是好的,等了一年又一年,他也听说佛狱被灭,凯旋侯下落不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来仙山,就证明还活着。知道他还活着,又时时刻刻担心他那种状况活的会不会好……
“枫岫阿叔,斋主他什么时候来啊?”
“等他想来的时候,就会来了。”
小免瘪起嘴,“斋主他是不是还在生小兔的气不愿意来?”
枫岫摸摸粉红小兔子的耳朵,“怎么会,拂樱他最喜欢小免了,可能他不知道小免在这里,还在外面找你呢。”
“一定是这样!”
是啊,为什么,还不来呢?是不是因为自己在这里,他,不愿意来呢?
枫岫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一天他的情不自禁。
那一天,蒙蒙细雨,他的好友站在窗前对他微笑。“枫岫,你来了。”他没有撑伞,随意的摇着羽扇,“是啊,我来了。”
“来了就进来,麦在门口站着,被小兔知道又该念我了。”
“对了,小兔呢?”
“出去玩了。”拂樱看着他走进来,不觉皱着眉,“把衣服脱了。”他想他大概是失心疯了,挑起拂樱的头发,“你来帮我脱吧。”拂樱一脸的难以置信,他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但心里却是苦涩,到底是藏不住了吗?
“枫岫,你……”
那时候,拂樱刚要说什么呢?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因为那时候,他【那啥】了拂樱,把那句话吞进了肚子里。拂樱的反应,很奇怪,不仅没有推拒反而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这一举动,让他的失心疯更加严重。
拂樱有没有帮他脱下衣服他记不清了,最终二人裸裎相对的时候,他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探究了。银白的发丝中夹杂着丝丝粉红,和他的紫发交缠,“吾之好友,吾之拂樱。”
“枫岫阿叔!”
“嗯?”
小免歪着头,兔子耳朵没什么精神的耷拉着。“我刚才做梦梦到斋主了,斋主他一直不和我说话,我很伤心。”
“或许,他是不能说话了吧。”
“哈哈哈哈哈,枫岫主人。”听到这笑声就知道来的是谁了,枫岫站起来,“醉饮黄龙,你怎么有空来?”
“尚风悦要你过去一趟。”
“嗯?极道他有事?”
“我也不知道,你过去就知道了。”
现在的仙山并不都是已经死去的人,最先是香独秀为了太君治找来,尔后尚风悦又来这里寻醉饮黄龙。为什么,拂樱不来找他呢?
他和拂樱,究竟是谁恨谁多一点?
醉饮黄龙和枫岫来到啸龙居,尚风悦迎了出来,脸色很不好看。“把你家的垃圾带走。”枫岫一头雾水,“什么垃圾?”
“也不知道香独秀要做什么,捡了人也不看好地方扔垃圾。”
枫岫笑笑,摇着扇子走了进去。最先入眼的,是一团乱糟糟的绿色,真的,乱糟糟的很。这是他们的敌人,凯旋侯。
凯旋侯,不也是拂樱吗?
“好友,我把他带走了。”
“哼。”尚风悦对凯旋侯,还是心存芥蒂。枫岫一向都是偏心的,“好友,阿修罗没来吗?”果然,醉饮黄龙脸色很差,尚风悦的脸色更差。
“快滚!”
回家后,小免看到枫岫怀里那团乱糟糟的绿色,不由惊呼一声,“斋主!”
“嘘,他睡着了,小免不要吵他哦。”
“小免知道了!”
枫岫把凯旋侯抱紧自己的房间,不是他心存邪念,而是这里只有两间房,总不好让这个病人和小免挤在一起。
“唉,好友,怎么这么狼狈。”枫岫是心疼的,疼的很。“先帮你梳洗一下吧啊。”说起来,自己已经欠香独秀两个人情了呢。
洗干净的凯旋侯,当然还是凯旋侯,没有变成他心仪的拂樱。或许,以后他要一直面对凯旋侯,他应该习惯面对这样的拂樱。
凯旋侯昏迷的一个月也没有醒,枫岫终于坐不住去找了慕少艾。来了仙山的人是不用看医生的,慕少艾来仙山来的久,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是个大夫了。
“嗯,这个人,还活着。”
“我知道他还活着。”
“但是,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他这个样子,很棘手啊,活不成却也死不了。”
枫岫是个神棍,最是懂得说话的艺术,但是这一次他却听不太懂慕少艾的话。“什么意思?”慕少艾抽了一口烟,轻叹,“意思就是,他现在是个活死人。看着好像活着,其实已经死了。但是说他死了,但他还活着。”
“没办法救他吗?”
“没有我慕少艾救不了的人,但是你确定你要救?”
“嗯?”
“活人是不能在仙山久留的,香独秀每一个月都要回去一次,尚风悦也是在这里陪醉饮黄龙半月再回去陪阿修罗半月,你呢?把他救回来,然后再把他送回去?仙山没有仇恨,但是上面的人可不见得不会有记恨他的。如今他功体全废,回去就是送死。”
“药师,你是要我,杀了他吗?”
“哎呦呦,药师我可什么也没说,哈哈,羽仔来接我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的确,慕少艾说的不错。
“好友,你要怎么选择呢?如果我自作主张留你下来,你会不会更恨我一点?”他的疑问,没有人可以回答。
“阿叔!斋主他怎么还不醒呢?”小兔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爬上床,小心的拍着凯旋侯的脸,“斋主快起来!太阳晒屁股了!”
枫岫黯然走出房间,仙山,没有太阳,也不会下雨。
第二天,枫岫还没起身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往日他和凯旋侯一同睡虽然心甘情愿但还是会觉得有些拥挤,今日……
凯旋侯不见了!
穿着里衣的枫岫毫无气质的跑出房,才出门便停住了脚步。
“斋主,小免想吃千丈青!”
粉红色的,他所熟悉的,名为拂樱的大兔子,正在教训小兔子,“不可以,一天只能吃一颗,你刚才已经吃过了。明天再给你吃。”
“斋主坏!枫岫阿叔都不管小兔的!”
“等你牙齿痛的时候,你就知道你枫岫阿叔才是大坏蛋了。”
小兔憋着嘴,一副“你不给吃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可拂樱也是铁了心要把小兔这个坏习惯扳过来。
这样熟悉的场景让枫岫不由笑了起来,小兔见枫岫出来,委屈的跑过去,“阿叔,斋主好坏!都不给人家吃!”枫岫摸摸小兔的头,“听你家斋主的话吧。”
拂樱微眯着眼,好心情的看着识时务的枫岫,“你阿叔都说要听我的话了,去做饭,斋主我饿了。”
小兔还是不死心的看着枫岫,“阿叔……”
枫岫看着拂樱,无奈的说:“乖,去做饭吧。”只怕在以后阿叔都要看你家斋主的脸色行事了。
小兔走了以后气氛有些尴尬,拂樱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而枫岫,一肚子的疑问不知道要从何问起。
“那个,你……”
似乎知道枫岫要问什么一样,拂樱冷漠的开口,“我死了。”许是觉得自己的口气太过于生硬,拂樱又加了一句,“这样就能一直留下了。”
“你听到了?”
“嗯,这些日子,你们说什么我都知道。”
瞬时,枫岫那堪比城墙的脸皮,终于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