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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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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驻军总统领皇甫灏身患重病,生命垂危。
消息传回洛州,皇上震惊,派兵部侍郎叶瀞珽偕御医连夜赶往陈镇探望皇甫灏,并为其医病。
皇甫府上一片混乱,皇甫灏的爹娘因此事方寸大乱,府中的下人也茫然无措,全然不知要如何照顾自家少爷。
幸亏还有个冷静镇定的宁斯然日日守在皇甫灏床头,贴身照顾,无微不至。
“御医,将军的情况怎么样?”叶瀞珽带着御医出了皇甫灏的屋子,到了院子里小声问着。
屋子里人多,皇甫灏的爹娘都在,他娘如今整日以泪洗面,若是情况不好,还是不要让她听见免得再受刺激。
御医双手垂在身前交握,一脸为难,沉思了半晌才道:“皇甫将军这病来得奇怪,气结于心,脾肺皆虚,脉象微弱,像是常年疲劳累积所致,但将军的身体本来很强健,按理说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才是。”
叶瀞珽闻言皱紧了眉,一脸担心的样子,片刻后问:“那现在可有医治的方法?”
“药石毕竟只能医治表面,将军从现在起怕是不能再操劳了,这样静养数年,也许可以调理好身子。”
“这样啊,那您先开药方,其他的事,我会告诉将军及其家人。”
“好,那就麻烦叶大人了。”
让下人带御医去前厅开药方,叶瀞珽在院子里又站了一会,转身进了屋内。
“瀞珽,灏儿他怎么样啊?”刘雪珊一见叶瀞珽进屋,连忙抬头询问。
皇甫镇国也看向叶瀞珽,屋内,唯有宁斯然冷静得有些过了头,不但没询问的意思,甚至连头都没回。
叶瀞珽的目光在宁斯然的背上扫过,心中渐渐有了头绪,便转眼对皇甫镇国和刘雪珊道:“御医说只要静养,就没事的。”
“真的吗?灏儿不会有事?”
“放心吧,御医已经在开药了,灏不会有事的。”
听他说得这般肯定,刘雪珊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擦掉了眼角还挂着的泪水。
皇甫镇国朝床上的皇甫灏看了一眼,道:“瀞珽,灏儿这身子看样子是不能继续担着大将军的职位了,要麻烦你代他向皇上辞官,他身子不好,也不方便去洛州亲自同皇上说。”
“好,伯父放心,此事我一定帮灏办妥。”
“嗯,就交给你了。”皇甫镇国说完,扶着刘雪珊起身,温柔地对她道:“好了,夫人别哭了,我们去问问御医还有什么要注意的,这里让灏儿同瀞珽说会话,他也许有什么要交代。”
刘雪珊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和他一起走了。
叶瀞珽待两人离去,走过去关上屋门,再走回来时,先前还半死不活的皇甫灏,已经咧着嘴角朝他笑了。
坐在床头的宁斯然手中拿着两根银针,是刚从皇甫灏的穴道中取出来的。
叶瀞珽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床尾坐下,看看他再看看宁斯然,道:“要辞官,也不必用这种手段吧,看把你娘伤心的。”
“我若不这样,她岂会答应我解甲归田。”皇甫灏坐起身,靠坐在床头,也跟着叹了口气。
宁斯然转头看向叶瀞珽,淡淡地说:“我们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赌皇上是不是会派你来。”
皇甫灏虽然知道自己救不了叶瀞珽,可却还是想让他有个思想准备,思来想去了一个多月,最后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表面上他是为了向皇上辞官,其实,便是指望着能自然地和叶瀞珽见一面。
“我听说二皇子后来派人在济源截了你们的路,他是不是对你们说了什么?”叶瀞珽消息倒也是灵通,竟然这事都被他知道了。
皇甫灏神色严肃地看着他,道:“他只是要我们保证不再对外泄露此事而已,但我们近期却发现了另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是什么?”
“二皇子可能认得六怪。”
叶瀞珽眉峰一挑,惊讶地问:“南三圣,北三邪?”
宁斯然点了点头,将前几日银魔来了陈镇的事告诉了叶瀞珽。
叶瀞珽蹙眉沉思了半晌,最后喃喃开口:“他居然也认得六怪……”
“也?还有谁认得六怪?”皇甫灏一听他这话,立马敏感地抓住了关键。
叶瀞珽轻叹口气,眉间飞过一丝无奈,答道:“若我没有猜错,我认识的一个人,也是六怪之一。”
“你居然认得六怪?”皇甫灏低声惊呼。
宁斯然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心中不由想到,这事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叶瀞珽点了点头,“南三圣,银魔、疾风、沧海;北三邪,狂刀、红衣、轻舞。我认得的那一个,应该是红衣,虽然他从未在我面前承认过,但我感觉是他。”
皇甫灏瞪着眼睛听到这里,和宁斯然对视一眼,随即一人叹气一人失笑,半晌后,皇甫灏道:“真是的,不早些告诉我,害我为你担心了这么久,既然你认得红衣,那二皇子要取你性命恐怕不容易,那我也好放心了。”
叶瀞珽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多谢兄弟关心了,放心吧,我这条命,就算是为了你这份心,也一定会留下来的。”
皇甫灏闻言点了点头,抬手覆上叶瀞珽的手,朝他笑了笑。
当日下午,叶瀞珽便带着御医回洛州去了。
用过晚膳后,宁斯然捧着一碗刚煎好的中药,走进了皇甫灏的屋子。
“吃药了。”到了床边,他看着躺在床上继续装死的皇甫灏,轻声笑道。
皇甫灏听是他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眨了眨眼睛道:“斯然,怎么你也来叫我吃药,喏,窗户我开着,去倒了吧。”
“倒在外面,万一被人发现,伯母还不找我拼命?以为我趁你身体不好害你呢,中药不管怎么吃都不伤身的,你就乖乖喝了吧。”
在床边坐下,宁斯然笑着把药碗递到皇甫灏面前,故意戏弄他。
皇甫灏失笑地看着他,漆黑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接着伸手就把药碗接了过来。
宁斯然正惊讶他怎么这般听话,便见他飞快地把碗放在了窗边的小凳上,随即一把抓住自己的手,用力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