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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章五十八 乱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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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湛蓝的瞳仁忍不住的颤抖,小不点抱紧双臂连连后退,单薄的衣物抵挡不住银发青年散发出的冷冽气息。
白兰冷冷注视着瑟瑟发抖的小不点,单手抄在裤兜里悠悠前进,清冷的走廊上空飘起淡淡的杀气。于小不点不足一米处站定,紫罗兰色的眼眸渐渐眯成一条线,冷冽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颇具威胁的笑容。
“那张脸?你是Giotto·Vongola的儿子?”
蓝眸艰难地仰视着银发青年,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的涌入脑海,想要逃开却无法移动脚步。小手攥紧已经皱巴巴的衣物,黏湿的汗水一点点冷却Arlen不算温暖的身体。
“你……是……谁……?纲吉哥哥说……这里不是外人可以踏进的地方。”
听到纲吉的名字,隐没于心底的无处发泄的愤恨与不甘悉数涌现。
丝毫没有顾及到对方还是一个四岁的孩子,白兰直直开口威胁道:“闭嘴,他的名字你也配叫?再敢随意喊出那人的名字,我会杀了你!”
凝视着Arlen颤抖的瞳仁,浮上脑海的是Giotto冷到没有温度的蓝眸。尽管知道眼前的孩是纲吉的先祖,尽管知道他不应该将自己对那个人的怨恨发泄在一个孩子身上,白兰还是在不经意间泄露了自己的心声。
“真是一个令人不愉快的男人,如果可以,真想杀了他!”
急剧地喘息着,小不点努力地呼吸新鲜的空气,湛蓝的眸子浮上点点水汽。
“是Arlen的父亲吗?”
一脸阴沉的云雀抱着染血的纲吉走进房间时的情景一直深深印在Arlen的脑海里,虽然那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可彭格列传承的血脉却清楚地告诉小不点发生的一切。
“是父亲打伤纲吉哥哥的吗?”
紫罗兰的瞳眸闪过一丝惊异,静静盯着隐忍着不肯哭泣的小不点,白兰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超直感吗?真是讽刺呢,唯有这一点,我才能稍微感觉到你们的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脉!”
“不是的!!”
小手紧紧扒住白兰的裤腿,小不点抬头望着银发青年,湛蓝的眸子染上褪不掉的急切与信任。
“不是这样的,打伤纲吉哥哥绝对不是父亲的本意,母亲说过,父亲是最温柔的!Arlen相信父亲不会变的!!”
“你……”
烦躁的心情意外的渐渐地平复,轻轻注视着那双坚定不移的蓝眸,白兰隐约从小不点的身上望见了那个熟悉无比的身影。
“即便我可以不追究这次的事情,小纲吉的朋友们也绝不可能当这一切不曾发生。既然你的父亲选择背叛小纲吉,那他就必须承受这些后果!”
缓缓弯腰,白兰扣着小不点的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的眼眸,幽深的紫眸染上一丝认真。
“你和小纲吉还真像啊,那个人也总是这样坚定地相信着每一个人!呵呵,和你谈话很愉快呢,作为奖励,就稍稍提醒一下你哟~~~”
松开小不点,白兰又扬起一贯轻佻的弧度。
“生活在这样的世界,如此轻易地说出相信一个人可是致命的弱点哦!毕竟,你也是逃不开的……”
这大空的宿命……
眸光渐渐远去,眼底印上紫眸青年疲倦的面容,望着长廊另一端缓步走来的人白兰轻轻地笑。
“初次见面,堕天使——撒斯姆!”
缓缓止步,Samle的指尖紧紧蜷握成拳,泛着淡淡血色的紫眸满含杀气地注视着淡漠微笑的人。
“白兰·杰索!”
紫罗兰色的眸子轻轻扫过对方无神的瞳仁,白兰瞬间勾起一抹明了的笑容。
“啊啦啦,那双眼睛就是继承的代价?”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作为黑暗的象征,玛雷指环的持有者以绝对高傲的姿态游戏人间,无论身处何处,那个人也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驻步。
如今,仅仅是对立而站都可以感受到对方冷漠邪佞的气息。泽田大人为什么允许如此危险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轻轻叹口气,Samle向前几步弯腰抱起了快要哭出来的小不点。
“这孩子拥有着比泽田大人更敏锐的感知能力,你这样会伤到他!走廊的尽头是泽田大人的房间,接下来的一切拜托了!”
小手抓着Samle的前襟目送着白兰离去,良久之后,Arlen才缓缓开口。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要打伤纲吉哥哥?”
眸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漫漫悲伤滑出银发青年紫水晶一般的眼眸。
“你的父亲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一切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无可否认,他从这个孩子的身上窥视到了曾经的自己。无知的血脉相残,最残酷的爱恋与背叛,他怎么能告诉一个孩子如此惨淡的真相。
轻轻地抚摸着Arlen软软的金发,Samle的唇角衔起一抹忧伤的弧度,颤抖的音线倾泻而下的无奈与担忧。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你的母亲是世界上最坚强的人——微笑着、孤身一人背负起了整个世界!”
闭上眼,他可以想象得出那个人在得知事情全部真相时的错愕与震惊。
亲眼目睹世间无数次的黑暗,Giotto·Vongola绝不会轻易接受翠丝特的真相,甚至连这个孩子也无法接纳。无论那人做出怎样的选择,这个孩子所走的路必定比谁都要艰辛。
臂膀紧收将小不点瘦弱的身体拥入怀中,Samle的唇瓣不断溢出轻轻柔柔的安慰之语。
“Arlen一定要成长为你母亲那样坚强的人,无论何时都一定要坚信自己的选择!”
纤长的手指缓缓覆上Arlen充满疑惑的眼眸,银发青年喉间涌出的轻喃空洞的感受不到一丝活着的气息。
“沉睡吧……”
“唔……”
无尽的睡意涌上脑海,身体残余不多的力量一点点被抽干,Arlen湛蓝的瞳仁一瞬间紧缩而后缓缓黯淡下去。
“抱歉,现在还不是你知道这些的时候!”
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后战战兢兢的人,Samle将怀里的小不点放到身后等待已久的部下手中,冷冽的嗓音杀气肆意。
“好好照顾这个孩子,黑手党的事情决不允许告知他分毫,我的规矩……你是了解的!”
颤抖着身体抱紧小不点软软的身体,为首的人再次欠身道:“是,我明白了!”
感受着部下的气息离开这里后,Samle才喘息着将虚软的身体靠在冷硬的墙壁上。
细密的血珠翻涌着不断溢出唇角,胸口急剧颤动的闷痛一下下袭击着神经。轻轻拭去额头冰凉的汗水,Samle侧身闪进其中一个房间。
之前,为了取得帮助纲吉的资格,Samle在与复仇者的交涉中付出了无可比拟的代价,再加上这几日不间断的晴之属性火焰的输出,他的体力已经被逼至到了极限。
现在的力量,大概没有办法帮到那位大人了吧?!
轻声的叹息,Samle勉强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意识将疲惫不堪的身体扔在柔软的床上。
——救赎之光即将到来这个世界,拜托你,成为那个孩子的力量!
他至今还记得,背对而立的银发少女声音凄凉满含歉意,单薄孤独的身影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绝望。
那时的他还无法理解,但现在,他已能窥晓真实的一角。
“大空的Arcobaleno,那人真的值得吗?”
指尖紧紧攥着小小的通讯器,Samle连接到了那个遥远的世界。
“初次见面,我是17世纪的堕天使——撒斯姆!”
青年的声音从小小的扩音器缓缓响彻整个会议室,以隼人为首的守护者立即炸开窝,刚才沉郁压抑的氛围随即变得紧张而略怀期待。
“十代目的身体没事了吗?”
“哈哈,隼人,阿纲才没有那么弱!怎么样,阿纲醒了么?”
“极限的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吵死了!”
向着天花板扣下扳机,小婴儿阴沉着脸散发着黑气,待守护者全员安静地坐回位置后,reborn才缓缓开口。
“伤势……控制住了?!”
想起夏马尔一脸愤恨的表情,reborn便料到蠢纲的情况远比他们所想的要糟糕很多。何况,尤尼的身体一点好转的意思都没有,他不敢想象,现在是不是最坏的情况。
“抱歉,泽田大人还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就连云雀恭弥也无法断定泽田大人什么时候会清醒!抱歉了,我先睡会儿……”
低垂着手臂,reborn握紧了小小的手枪,抑制不住的杀气飘溢满了整个空间。
“是吗?蠢纲那个家伙还在沉睡!”
自那次事件之后,为了以防各种情况的发生,云雀便利用任务之外的时间研习医术,现在的他拥有着丝毫不逊色于夏马尔的医术。
如果就连他也无法判断纲吉苏醒的时间,作为门外顾问的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忽而,沉寂的会议室传来一声巨响,华美的长桌应声断裂,狱寺灰绿的眼眸溢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怨恨。
“该死的,Giotto·Vongola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十代目,我们可是在救他们!”
手指紧握成拳而后又松开,如此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狱寺紧咬着下唇缓缓说道:“我不要再等了,我去找入江正一!”
“麻麻,先等等!彭格列的事情还需要你处理,还有那些俘虏,听说其中有菲尔德家族的上层人员,说不定可以问出很多信息!所以说……”
轻轻拍着狱寺的肩膀,山本握着竹剑划圆挥下。霎时间,刀锋显现,雨之镇静爆发着从所未有的冷意。
“我去找入江正一!”
“什么?!极限的我也要去!”
“关于这一点,蓝波大人也很担心彭……”
“全部给我闭嘴!”
向着天花板连扫几枪,reborn闪着冷意的目光一一扫过蠢蠢欲动的守护者,稚嫩的嗓音冰冷无一丝温度。
“根据彭格列x世——泽田纲吉的命令,守护者全员坚守家族本部!”
“reborn桑,十代目他……”
用枪口顶着帽檐,reborn黑漆漆的眸子冷冷注视着一脸焦急的岚之守护者。
“听不懂吗?蠢纲不在,作为门外顾问的我会行使与boss同等的权力!如有违令将被视为彭格列的背叛者,我会夺取你们守护者的资格,明白了就给我滚出去!那些俘虏,可以任由你们处置!”
“我……”
“隼人……”
按着狱寺的力道缓缓加重,山本轻轻摇了摇头,紧皱的眉峰隐忍着担忧与冷意。
“小鬼有小鬼的考量,相信阿纲,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灰绿的眸子扫过满眸担忧的同僚后落在了岚之指环上,缓缓的,狱寺轻轻握住了拳头。
“刚才抱歉了reborn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收起手枪,reborn目送着守护者离开后将目光放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人身上。
“炎真,你也不要冲动!他毕竟是蠢纲的先祖,若是有个万一,会发生怎样的后果你也是清楚的!”
酒红色的眸子轻轻注视着戴在中指上的指环,炎真抿着唇瓣淡淡开口。
“啊,我知道!”
瞳仁缓缓缩紧,少年酒红色的眸子缓缓勾勒出四芒星的图案,压制不住的怒气流出眼底。
无法逾越的时空,无法逾越的背叛与欺骗,相隔的时光,奏响的镇魂曲平复不了灵魂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