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0、章四十八 崩溃的心 ...
-
铿锵有力的话语久久飘荡不息,少年暖褐色眼眸映衬着细碎的阳光泛着高贵的金橙色泽,唇角勾起的浅浅的笑靥包容如天空。
凯尔背对着纲吉,余光在扫到坚定不已的人时,唇线缓缓衔起一抹弧度。
“少年,期待我们的下次相遇!加百涅罗家族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不想留在彭格列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抓着自己半长不短的金发,凯尔最后深深望了一眼红发青年,流淌的眸光复杂且忧伤。眼帘微阖,修长的双腿再无留恋地迈出大门,沉闷的一声巨响将昔日的一切都隔绝在内。
自此,他们只会是敌人……
徐徐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响起,光线略暗的走廊静悄悄的没有丝毫生命的气息,明明是一座豪华奢侈的城堡却寂静的可怕。疑惑地打量着四周价值不菲的壁画,脚下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当拐角处的一抹黑影闯进视线,凯尔完全停了下来。
“你是……”
有些急切的叫住黑发青年,凯尔轻轻皱起了眉目,蓝眸隐约还有一丝好奇。
不是他多心,眼前的人太像阿诺德了,除了发色和瞳色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眼前的人比阿诺德更冰更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似乎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身影微微一顿,云雀连头也没有回,一瞬间的沉默后答道:“云雀恭弥!”
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并盛和纲吉,只要不侵犯自己的领地,他对黑手党的争斗没有任何兴趣。
不再理会身后的人云雀继续前行,灰蓝色的眸子激不起丝毫波澜。
拐过一个弯口推门而入,里面坐着昏昏欲睡的纲吉和一脸郁闷的G。红眸望了一眼冷漠高大的黑发青年然后停在了纲吉身上,虽然他很努力的忽视掉少年此刻异常的表情,奈何那艳丽的咬痕在白皙的脖颈上太过明显。
沉默地走进房内,云雀弯腰将细碎的鬓发别回纲吉耳后。凝视着恋人困顿的睡颜,冷清的眸子浮上淡淡的笑意。抱起毫无重感的人,云雀打算让纲吉睡个回笼觉。
“还不走么,我可没打算和你群聚!”
明显不悦的声音让G当场愣在原地,大脑还没理清楚自己如何得罪这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呃?你是云雀恭弥?”
冷瞪着困惑不已的红发青年,云雀刻意压低音量,虽然很想冲上去狠狠咬杀一番,可碍于纲吉的存在还是将满满的不悦忍了下来。
“怎么?需要我免费送你几拐子吗?”
冷汗滑过额际,G不断后退直到靠上冰冷的墙壁,确定自己已经退到足够安全的地方时才缓缓开口。
“呃……不需要!总部还有事,我先走了!”
单手撑着窗沿跃了出去,耳边吹过一阵凉风,G稳稳地落在地面上。回望着二楼大开的窗户,脑海里又响起少女不放心的叮嘱。
——离云雀恭弥的远一点,那家伙的心里可没有同伴的说法。
——侵犯到云雀恭弥领地的人不死也残,和他见面的时候你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尤其是他和纲吉在一起的时候!你绝对不可以说纲吉的坏话,让那男人不爽他会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地狱。
他还记得少女在说这些话时畏惧的神情,一个几乎能瞬间秒杀柯扎特的人惧怕云雀恭弥到这种地步,那绝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
脚步前行,红发青年的身影很快隐匿在往来不断的行人中,嘈乱的欢声笑语四起。
这里就是如此奇怪的地方,即使前一天失去无数的生命,隔天也能见到人们开心的笑容。或许,他们认为自己能够做的只是微笑,如此才能暂时忘却那些铭刻在灵魂深处的绝望和恐惧。
冷风猎猎作响,枯黄的树叶带着深秋的萧瑟缓缓飘落,无法阻挡的寒意袭向大地。行人纷纷拉紧衣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像这样寒瑟的天气只会勾起他们深埋内心的惊恐。
街道两旁的叫卖声缓缓飘了进来,冷眸淡淡望了一眼空空的窗户,然后转身。
悄无声息地离开,偶尔吹过的风声灌满空荡荡的房间,仿佛这个房间不曾出现过任何人。
回到最初的房间,轻轻的将纲吉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冰凉的指尖来回扫着对方白皙的脸颊,云雀闭眼坐在床边享受着难得宁静。
没有任何言语却奇异地填满了空虚无聊的内心,那温暖柔软的气息萦锁在鼻尖,莫名的安心。
如此便好……
夜,悄悄地降临。
冷清的月光照在古堡灰青色的石砖上泛着冷冷的色泽,黄绿色的藤蔓紧贴着外墙蜿蜒而上,干枯的萧瑟为此刻的古堡平添几分阴森。徘徊在城墙外围的影子被月光拖得老长老长,从投射在地面的阴影隐约可以判断出有人想要跃下城堡,那恍惚不定的晃动实让人担忧。
猛的一个颤抖,青年的影子与城堡的影子融为一体,静谧的夜空传来浓浓的抱怨。
“这是第几天了,彭格列Primo到底在玩什么?如此任性的做法会让我很困扰哟~~”
一手揽着Giotto的腰,白兰使力将掉下的人捞回地面,紫罗兰色的眸子闪烁不定的冷意。
“抱歉,麻烦你了!”
雨月扶着Giotto靠着墙壁坐下,黑瞳中倾泻下浓浓的担忧,两片薄唇抿了抿终是忍不住开口。
“Giotto……他是怎么了?以前也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
“雨月,这是怎么会回事?”
“究极的发生什么事了?Giotto这几天也太不对劲了,没有休息好吗?”
担忧的音调伴随着浓郁的阴影缓缓走出两个人,尽管嗓音已经压到最低,可还是能从那些微不同的音色中辨别出两人的身份。
自从Giotto中了manjusaka之后,守护者的神经变得尤为的敏感,他们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留意首领的行动。来到这座城堡的第二天,他们就发现Giotto的脖颈间有一道很深的伤痕,不足以威胁性命却让守护者们警惕起来。
以后的夜晚,他们都会轮流守在Giotto房外,然后就发现……
一开始,他们都以为Giotto的梦游是最近压力过大导致的,尔文也说首领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但眼前的情形怎么也不可能让他们安心,如果那时没有跟在Giotto身后,只怕……
借助着淡淡的月光,两人凝视着已经沉睡的金发青年,满腔的疑问不知从何处问起。纳克尔将手中的毛毯披在Giotto身上,而后轻轻拍了拍蓝宝的肩膀。
“别担心,Giotto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的!”
毫无分量的言语就连自己也无法说服,面对还应当被称为孩子的蓝宝,纳克尔也只能这样说。
风肆意,树影摇曳,漫天悉悉索索的枯叶低低细语。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吆~~为了不会发生什么让彼此后悔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彭格列Primo踏上战场了,若他的死带来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我一定要世界为他陪葬哟~~”
淡紫色的眼眸染上欲渐深沉的黑暗,白兰的脸上缓缓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明明是一个异常好看的弧度却冰冷的让人心寒。
金橙色的光芒将白兰层层裹住,急速的狂风吹过,火焰以箭一般的速度迅速远去。光芒划过夜空,炽热的温度点燃了干枯的树叶,漫天旋舞的星星点点的火花如流星一般划破夜空。
深深望一眼沉睡的人,雨月细细的抚摸着冰凉的笛子,熟悉的触感此刻却有些陌生。
“白兰·杰索,真的可以相信那个人吗?”
支着城墙,蓝宝越过围墙坐在墙沿上,碧绿的瞳眸望着无星的天空变得无神且迷茫。
“他是小精灵带来的人,我愿意相信他!可是,不觉得很奇怪么,那个人的眼里明明只容得下小精灵一人却说要让世界为boss陪葬?”
“越是强大越是让人畏惧,所以,我们无法相信白兰和纲吉……一个能够驾驭那样危险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无比厌恶着这里却还是默默留在了分部,明明知道他们这样的做的原因是要分开他和纲吉却依旧愿意帮助他们,任谁的心里都清楚白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纲吉,可他们却无法得知纲意愿。
无法否认,纲吉在Giotto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也就是这样,才让他们感到不安!
眼帘微阖,雨月捏紧了冰凉的笛子,思绪又飞回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候的事情绝可以再次发生……”
反转笛身,雨月将笛子凑到唇边,清幽的声音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无奈轻轻飘起,悠扬的笛声倾泻而下。蓝宝百无聊赖地晃着两条腿,心中又想起了远在本部的纲吉——那个极为神似Giotto的少年。
搔了搔凌乱的黑发,纳克尔握紧了拳头,浅黄色的眼眸闪了闪然后变得坚定无比。
“究极的相信他们吧!!!Giotto的话,一定会这么做!”
笛声戛然而止,雨月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一手摸着后脑勺,朗声笑道:“哈哈哈,说的也是,我们还是送Giotto回房间吧!”
“是啊,让boss呆在这样的地方也不好!”
撑着墙沿跃回地面,蓝宝捡起掉在地上的毛毯,跟着雨月和纳克尔向Giotto房间走去。
夜渐深,沉重的湿气带来丝丝寒意,森林深处被大空结界笼罩的空间内,参天的透明白茧内隐隐约约透出一点黑色的影子。惊动天地的一声巨响,透明的水花片片飞落,沉重的喘着粗气,白兰体力不支靠在一棵大树旁。
淡淡的荧光从掉落在地面的通讯器中升起,reborn盘腿坐在草丛间,黑眸复杂的目光望向银发青年。
“没有找到吗?”
“你说呢,Arcobaleno?彭格列Primo根本没有中幻术,而且……”
眸光骤然变冷,白兰身上肃穆的杀意让诡秘的夜晚再平添几分冷凝。
“当日打中那家伙子弹除了淬有毒药之外,也不过是一枚普通的弹药!既不是敌人做的手脚,那也只能说明这是潜藏在Primo内心深处的意愿——杀了小纲吉,还有,渴望死亡!”
怒火窜上心房,沸腾的热血极具渴望着杀戮,尤其是想要葬送掉Giotto·Vongola的意志仿佛要冲破束缚一样冲击着脑海。
小啜一口浓咖啡,reborn冷冷打断了白兰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要忘记他和蠢纲的关系,你杀了Primo,蠢纲的存在也会被抹杀!嘛……云雀已经赶到你们那个时代,蠢纲那边不需要太担心。这种时刻,你和蠢纲也没有办法去和那群家伙交涉,安心留在战场上!”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自己小心点。”
单方面断掉通讯,黑眸扫过室内满脸担忧的守护者,reborn将厚厚的一摞文件甩在桌上。
“把那些单子都给我接了,不要让我看见你们那副蠢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