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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   东京的樱花早就无影无踪,最后一抹樱红,留在了北海道。正好新年祭留下的旅行券还没用掉,花费了大笔的费用,成功包下了一所后院带有樱花的旅馆。

      尽管今年北海道的樱花姗姗来迟,也已经进入了凋零了时间,每有一阵风吹过就会有大批花瓣落下。铺展了柔软的毛毯,准备了枕头,自嘲的想果然我也过了那种自由自在随性的年纪,会担心温度太低,会担心露水弄湿衣服,会担心他被冻感冒,十四岁的忍足侑士一去不回头了。牵着景吾的手静静地躺在地上,感受到第一片樱花落到脸上,很轻微的触感,那么浪漫。

      耳边传来“噗噗”的吹气声,花瓣落在他嘴上了。

      “景吾。”
      “难道本大爷不能吹掉它?”
      “要是日落的时候樱花能够完全盖住我们,就在这里要我。”

      樱花的花语是热烈、纯洁、高尚的生命,被花瓣掩埋宛若新生,我想,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爱他了。

      “来人,给本大爷把这些樱花全摇下……”又一片花瓣落下,遮住了他尚未出口的声音。

      人说忍足侑士的执着,总是付出在错的地方,所以赢得不了关键的比赛。我说忍足侑士的执着,执着在同一个地方,最终赢得了迹部景吾的心。

      何时睁开的眼,何时被抱在怀里,话说好歹我们也有两个月没做了,你就不能温柔点?

      樱花的花瓣仍在飞扬。

      即照片事件之后,跳机和走廊连续剧让我们再次荣登各大报纸杂志头条封面,人民群众好不容易跌落的热情又被八卦之火给点燃了。之前是自己画地为牢把家作为堡垒保护自己,现在却成了只要一迈出私人的范围,就会被人海战术吓得不得不退回,想要出门非得出动直升机的地步。

      一回生二回熟,最近这么高的曝光率我已经能够在铺天盖地胡说八道的各种新闻里自娱自乐了,“景吾,这个报纸说你得了AIDS才会被我抛弃的。”不愧是靠笔杆子吃饭的,我要是置身事外的读者,肯定也会被这样的故事情节吸引。

      “无聊!”先是不屑地瞥了眼报纸,继而又沉浸到电脑的世界里。

      “你都工作多久了,先休息一下好不好嘛。”最近我心情天天飘着大太阳,连对他撒娇这件事都做的很顺手。

      即使还是不方便出门,放开了心理上最大束缚,连空气都变得甜蜜,五月的花海真的好烂漫,那些精心养育的蓝色妖姬终于不负众望绽开了。房间里都是玫瑰的香味,景吾很满意,可怜我的鼻子已经审美疲劳了。

      “好,本大爷来看看你在干什么笑成这样。”他敲下最后一个键,起身走到我身边,然后,爆发了。

      “那些母猫都是哪来的!”
      “谁让咱们家房子太大,难道你要让我一个人打扫?”

      呼呼,指挥着一群MM还有美腿看,日子真美好。

      “要请女仆也可以,年龄必须在50岁以上,不许化妆戴首饰,不许穿短过膝盖的裙子和低胸的衣服,听到了没有!”

      那岂不都是一群妈妈桑?一想到几十个大妈围绕着我就是一阵心悸。

      “那请男仆好了。”
      “绝对不行,算了,我看还是要把陇原叫回来。”
      “陇原爷爷要回来了吗,好想他哦。”
      “是想他做的德国咸蹄了才对。也好,你是该多长点肉的。”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你知道我重了几斤吗?整整七斤,好大一块肉哎。”
      “哦?长哪了,本大爷看看。”

      难道是近墨者黑,景吾怎么变得越来越色情?不对,这岂不是变相的承认我自己很色情?

      脑海里想着有的没的果然不行,只不过挣扎了几下就被他扑倒在沙发上,落地玻璃外白光一闪,我下意识抖了抖(照片事件留下的后遗症),景吾爬起来追了出去,还是让那人跑掉了。

      闹出这样的事晴雨表直接由晴转阴,再没心思和他放肆,我悄然挪动到影音室看爱情电影去了。在自己的家里都不能随意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个世界难道就不能宽容一点,多留一点空间给我们两个么?

      诸葛亮复活世界上顶多多一个人,那要是乔布斯复活苹果说不定早就有IPHONE6了,无他,时代变了。这个世界离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停止转动,这句话用在小小的我身上非常合适,但是用在景吾这样的“大人物”身上,就有那么点生搬硬套的味道了。景吾一个“手起刀落”很可能就是几十亿美金的交易,关系到至少上千人的生活,所以,我可以窝在家里宅着,他却必须要想办法去公司,去各地视察,去完成他必须的工作。
      “忍足先生,董事长派我们来接您。”服务人员恭敬地拉开直升机机门,我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绑架”到了飞机上。

      “抱歉,未经您的允许就私自找您过来,实在是董事长已经失眠3天……”

      朝着一脸抱歉的宫保小姐做了个静音手势,董事长的追踪电话果然在一下飞机就到达了。

      “你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
      “不是有全球定位系统么?”

      “你怎么会在静冈?”话筒里的声音和空气里的混合在一起,看样子是找过来了。闭上眼睛都能想得到,步骤一,先对着手下发脾气。

      “谁让你们去找他来的,啊嗯!”
      众人被景吾的低气压压的抬不起头来,一个个恨不得数清楚地上有几只蚂蚁。真是的,不要被他的表面样子吓坏嘛。

      “难道你不想我?”把还在矫情的景吾挡住,背后悄悄做手势让他们赶紧溜,以前是冥户他们,现在换成景吾的下属。

      “忍足侑士,说了多少次不许对什么人都这么温柔!”进了套房景吾抛开了最后一丝伪装,利落地坐在沙发上不满的抱怨。
      “好了,难得的机会,不要只发挥抱怨的功能。”搂着他的脖子压上去,这么漂亮的嘴唇,还是用来接吻才不会浪费。

      景吾显然不满意只有一个吻,更加不满意自己处于被动的姿势,一下就被他反压回来,眼里迸发着炫目的光芒,明显是每次都要“开动”的表情。

      “不行哦。”千钧一发之际总算压住了他蠢蠢欲动的神经。

      就算暂时被阻止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是你自己诱惑本大爷的。”

      不行,宫保说他这几天化身万能机器人,体力完全透支了,“先休息一下好不好?”
      “本大爷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步骤二,发火不行就换成嘴硬。

      “这样啊,那你工作,我在这看着你。”
      就不给他台阶下,看着他气鼓鼓地攥着钢笔也是一个有趣的经历。

      “景吾,床铺在召唤你啦。”
      不理我,连头都不抬。

      “真的不过来?好可惜哦~”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圆柱体,在床上滚来滚去,景吾再不过来我就该头晕了。

      “忍足侑士,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分明听到钢笔折断的声音,景吾还是老样子,持久力和忍耐力成反比。

      “想你过来啊。”
      “本大爷不困。”
      “我困了嘛,就当陪我睡行不行?”
      “是你说的,本大爷只是陪你。”
      “嗨嗨。”

      说着不困的男人占到枕头就再无声响,轻手轻脚地收回枕在他头下的手臂,我可怜的景吾,累成这样了还不能得到良好的休息。

      不知何时又悄悄溜回套房门口的宫保小姐被我逮了个正着,“忍足先生怎么出来了,不是应该……”
      “景吾这是怎么了?”我讨厌一切会伤害景吾的人和事,遇上关于他的事耐心和修养都会消耗殆尽,只想快刀斩乱麻。

      “原定工作的量虽然比平时大,不过也是董事长可以接受的量,不过……因为最近的突发状况比较多,时常有计算外的工作增加。您是知道的,董事长的决定是没人能阻止的,饿,除了您。”

      这该死的逞强和倔强,原来,害他必须不眠不休的罪魁祸首还是我么?

      面前女孩的挥手将我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回来,“您可千万别皱眉头,要是让董事长知道我让您不高兴了,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记得她以前好像没在我的名字前面加敬语?

      “忍足侑士,不是你要本大爷陪你睡的吗,快点给本大爷进来!”
      死了死了,他怎么变得比雷达探测器还敏感,才偷溜这么一下就被发现了。再也没空理会宫保小姐,要先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

      眼睛还没能适应光暗之间的转换,才刚关上门就又被扑倒。
      “等,等一下。”要是敢嫌弃他太重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要本大爷放过那些违背我意愿的属下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要本大爷睡觉本大爷也睡了,现在,该轮到你乖乖听我的了。”

      喂,我不是特别送“外卖”上门来给你享用的啊。

      再抱怨也是没有用的,碰上霸道不讲理的景吾就一点折都没有了,与其在反抗之后才被狠狠的镇压,到不如合作一点求个减刑,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悟到的真理,“先,去拉上窗帘。”
      就算是晚上了也还是小心一点好。

      “才几天没抱你,怎么就紧成这样了?”
      气死我了,某个不要脸的家伙吃干抹净了还挑挑拣拣。
      “好了,本大爷不会嫌弃你的。”

      这般随意无波的心情在打开电视的那一刻立即被打破,景吾上电视不是什么大事,开新闻发布会也很常见,但是电视里蹦出一句“如果再有人去打扰他的生活,财团和本大爷本人都会寻求法律的帮助”就很有点看头了。
      并非是我自恋,也不是我国文全还给老师断章取义了,“他”显然不是威武霸气的迹部父亲,也不可能是远在德国的陇原爷爷,剩下的男性还没有和景吾亲近到这种地步,那么,“他”指的只剩不才在下小的我了。
      没头没尾的结束徒留我满脑子问号,赶紧上网求视频求真相。头条,最显眼位置,不用搜索词就能直接进入,此段被正规媒体命名为“日本首富迹部景吾新闻发布会”、八卦媒体描述为“迹部景吾深陷情网,不计前嫌力挺忍足”、广大网民进行了无数辩论讨论争论议论的视频,终于呈现在了我面前。
      说明会于今早九点整开始,会场设在东京,尽管是临时决定要开的,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人不断的从各地到达。

      开场由代表律师宣读了一封律师信,表示会追究之前刊登照片的各媒体侵犯隐私权,并且保留追究之后一切不当新闻的法律权利,而后在场内的一片哗然之下不断重申这次新闻说明会不接受记者提问。

      愤怒难当的媒体立刻疯狂运转,找到了正在静冈考察的景吾,难怪景吾要绊住我,是怕我被波及到。媒体记者当然不会简单的放过景吾,虽然安保人员尽力阻挡,可毕竟是出差在外,有限的人力怎么抵挡得住众人的冲击。为了安全和综合因素的考量,又临时增加了一场发布会,地点就在宾馆多功能厅,这次景吾接受了记者提出的问题。

      嘈嘈嚷嚷混乱不堪之后众人总算坐定,坐定之后就是“一致对外”预备给景吾来个口诛笔伐。

      【迹部先生对于迹部财团近来股价震荡一事有什么看法?】先抢到发言权的是个经济版面记者,这个问题提的很有些意思,当然并不是说他提的多么有深意,而是此迹部先生指景吾而非其父,同名的迹部财团并非此迹部先生所有,自然答案也就没什么可研究的,难道要景吾说父亲的财团撑不住了?

      第二位明显就是负责娱乐版面的了。【能请您说明一下伊藤小姐与迹部家的关系吗?】娱乐业的最会捕风捉影,迹部家囊括了景吾,他爹还有他马上要出世的弟弟,复杂,真是复杂。此问题被以“与本大爷无关”六个字冠冕堂皇地打发了。别说还真是,伊藤麻英既没成为他妻子,也还没成为他后妈,的确暂时与他无关。

      连续两次铩羽而归,提问总算接入正题,【能请您谈一下最近这一连串的报道您有看法么?】
      “本大爷希望别再有人无凭无据的捕风捉影,律师说明了会对刊载照片的媒体进行法律追究。”

      这下子本就不宽敞的会场炸了锅,除了主流媒体只是以文字新闻的方式播报以外,哪家媒体为博版面没刊登过那些照片?其实我也不全怪他们,只是经过这一次的销量刺激,记者们就想守株待兔,用我们的私生活博版面博眼球,去个医院被拍,逛个街被拍,连在自己家里做点什么都要担心被拍,实在让人憋闷不已。我在过自己的生活,只是不小心活得太出色了一点!

      荧幕中骚乱被打破,某记者义愤填膺地跳了起来,“你不要太过分!世界这么多媒体都曾经报导过名人的私生活和丑闻,还没见有谁被处罚的!”

      景吾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嘲讽的笑意,”本大爷就大发善心的解释一下好了,我们不是公众人物,没有责任和义务去取悦你们,丑闻?过去他是本大爷唯一的男友,现在是一生的伴侣!” -
      冲入会场的大批安保人员将骚动的记者和景吾等人隔离开来,迫不得已召开的发布会本就有拖延时间的意思,处于上风的态势让他冷静了下来,抛下电视新闻里的那句话,步伐镇定而快速的消失在了画面中。

      说是直面媒体的发布会,其实根本就没有回答任何问题,而是霸道的警告了所有人,绝对是景吾的风格,何以他中午会如此高兴,仿佛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他的警告虽然可怕,但毕竟威胁不了所有人,这样做只会给他不受媒体欢迎的形象加上浓重的一笔。以我的个性不是应该头疼么?偏偏这次却觉得他的做法令我喜悦,这样不好,两个人里面总要有一个不被爱情冲昏头脑。

      忍足侑士,究竟是什么让你觉得快乐,明明是你最讨厌的单方面被保护、被宣誓所有权,他的强硬恰恰凸显了你的无能为力,若你不被打击到,能将一切都当成浮云,景吾根本不必做这些。那个果断狡黠的男人不知何时被如今这个隐忍优柔的性子取代,爱情需要双方面的妥协,他的固执太深,如同一把凄厉的宝剑,便只有我不断改变自己去成为适合他的剑鞘,包裹他的锋芒,连我自己都觉得只要为他而活就好,只要他快乐,就好。若干年后,还会有谁记得,忍足侑士的本心和曾经。

      发现问题却又不能解决问题让我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在我沉思的同时弄得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据后来宫保小姐友情提供的资料称,此时我的样子颇像他们董事长遇到麻烦时的样子,“感觉要是上去打扰就完蛋了。”

      我不说话,就没有人敢说话,我不动作,所有人就得陪着演雕塑,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是凝固的,直到那个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的人打破了沉默,“本大爷回来了。”

      静止的空气瞬间回复流动,无关人等迅速消失。

      “怎么,不喜欢本大爷的做法?”

      几瞬之间他已经在我面前坐定,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浅尝了一口,皱了皱眉,放下杯子。我就下意识拿起咖啡壶,将剩余的咖啡倒掉,”放很久了,太凉了一点。”

      真是得了名为“迹部景吾中心症”的病,我对他太过了解了,了解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他喜欢还是讨厌。

      “不想你心里再留下阴影,本大爷不想再收到白玫瑰了。”
      那是高二的庆祝会,众目睽睽之下送他鲜花,那时处处都要小心谨慎,不露马脚,我便挑了暧昧的白玫瑰,象征着广义的爱,友情、爱情,模糊到说不清楚。两人的相处,我的顾虑更多,更在乎他是怎么想的,多到忘记我自己。
      “本大爷的爱,当然是完美无缺的。”

      “只是在想我改变了这么多,多到连我自己都害怕。”
      “你在怕什么?”
      “我是不是中毒太深了?从来没试过这么依赖另一个人生活。”
      “那么离开你就彻夜失眠的本大爷又要怎么办?”

      这次轮到我始料未及,”难道……”
      “工作忙归忙,凭本大爷的能力又怎么会连续几天通宵?”

      “景吾。”
      “每次你心理感觉特别复杂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就特别简单,为什么还要为这种无聊的问题烦恼?”
      “无聊的问题?的确啊。”
      说到底,不过是爱得太过怕伤人伤己,殊不知对方比自己还要小心翼翼。他的坦白超出了我的预料,突破了别扭、爱面子、嘴硬的形象,一下子直中我的心灵深处,让一切的担忧怀疑都轰然倒塌。

      “你晚饭都没吃?”这就是在变相不满我又虐待自己的胃了。
      “工作都完了吗?”我可不想一直留在这里被媒体扎成刺猬,其实我最在乎的,从来不是别人的看法,而是他的目光。既然景吾都旗帜鲜明的表示了维护之意,我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5天工作100个小时以上,你觉得呢?”
      “姐姐刚才告诉我,伊藤的预产期,近了。”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问,也知道你一定想找你父亲问个明白,还不包括对于伊藤集英,伊藤小百合还有武藏家的担忧。”
      “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
      “怕什么,至少大阪是我的地盘。”我故作轻松地调侃。

      这本应该是一个压抑而烦躁的晚上,那么多未解之谜,偏偏红酒那么令人沉醉,水晶灯的灯光那么那么柔和,音乐和景吾的声线一样那么迷人,直到我陷入睡眠的那一刻,都被景吾的爱包围着,仿佛我自己被一层七彩隔膜隔绝。上瘾有什么不好的呢?就让我们,成为彼此的依靠,一辈子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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