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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林温氲迎着朝阳,赶着小鸟上路了。我一身轻装,哼着哥只是个传说屁颠屁颠的走着,林温氲把我的包袱背在背上,又拿着重量级的武器,但似乎也与我一样轻松,果然,瘦是瘦,有肌肉啊!

      我清了清嗓子问道:“温氲哥,你提那么多东西不累么?用不用我帮你?”林温氲顿了顿,似乎有些不相信我会说出这种话,随即又弯了眼角,笑着说:“不必,轻尘什么都不用管,我来就好。”他的声音温柔的像阵春风,吹得我心中泛起了涟漪,该死,我又在瞎想什么...

      “温氲哥,我爹上次说的灭世是什么?”为了打破这暧昧的气氛,我赶紧随便找了个话题,听到我问起焚梅,林温氲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灭世武诀,它也是失传已久的武功,传说练成它便可独霸天下,不,这已经不是传说了,梅饮秋已经练成了,也确是武林第一人。”“梅饮秋?”“对,江湖盛传他拥有倾世容貌,却也有一颗比冰还冷酷的心,杀人无数。”我坐在地上,拔了根草叼在嘴里问道:“那武诀有那么厉害么?”“恩,虽说他只有四式基本招式,但每一式却都是变化无穷,可以套用进任何一种武功,且不局限武器,几乎所有能信手拈来的东西都可以成为杀人利器。如今,以烈刀重现江湖,各大门派都希望可以凭它除掉梅饮秋,可也想以它一统江湖,这次免不了又是一阵腥风血雨罢。但毕竟以烈刀只是传说,万一不成功反而会让梅饮秋大开杀戒。”

      林温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听得我天花乱坠的。“好了好了,别说了,听得我头都晕了,我要喝水!”林温氲连忙放下身上的东西将水壶递给我。“真是渴死我了。”我一边大口喝水,一边抱怨道,不想却被呛住。林温氲连忙坐到我身边拍起我的背,一阵手忙脚乱后我停止了咳嗽,我抬起头望向林温氲,他也看着我。夕阳的余辉散在他脸上,睫毛的影子落在眼帘下。他慢慢向我靠近,最后轻轻覆上了我的唇瓣,他的动作轻柔至极,像是在品尝一件珍宝,他漆黑的双瞳依旧吐露着温柔,他伸出舌头灵巧地撬开了我的唇瓣探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勾起了我的舌头。我瞪大双眼看着他,我被吻了!被一个男人吻了!被一个只认识三天的人吻了!我猛地一把推开他,“你干什么!”

      我死死的盯着林温氲,用袖子使劲的蹭着嘴巴。“我..对不起...”林温氲惊讶的看着我,眼里却透着说不出的悲伤。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在说些什么,“没事,别在意,只是以后别这样了,大家都是男人。”林温氲怔了一下,淡淡的说了个恩,便又恢复平常在长辈面前冷漠的样子。“那个,我们赶快走吧,天快黑了。”我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别过头说。我听到他走了过来,他的脚步总是很轻很柔。“走吧。”他牵起我的手向前走去,我的手抖了一下随即便想要挣开。“不是说,别在意么。”他转过头,明亮的眸子望着我,失望又悲凉。“啊,不是,是刚刚冷所以抖了一下。”我随便打了个马虎,没想到他便真信了。林温氲担忧的忘了我一眼,立刻从包里拿出一件披风披在我肩上,喃喃的说:“是啊,快入冬了,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诶,忘记了他受不得凉的。”林温氲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做一件大事那样认真,又拉起我的手放到嘴边哈气,专注的样子不禁让我的脸又红了...该死的,我是煮熟的螃蟹么!

      跟着林温氲来到了山脚下,发现各个门派的人已经到了很多了。每桌的人都和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怒视的观察周围的人,仿佛下一秒就会送他们归西。再看看他们桌上的兵器,有大刀,长剑,鞭子,峨眉刺...件件都是利刃。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让我下意识我进了林温氲的手。林温氲低头看了看我,反握了我一下,似乎在给我鼓励一般。我们挑了个角落坐下来,刚放下包袱,那小二便来到我们身边:“二位公子是从林家堡来的吧,想要点什么呢?”好眼力,不愧是给这些人做生意的,竟一眼看出了我们的身份,我暗暗咂嘴。“来一壶茶。”林温氲微微颔首,说道。我紧了紧披风,目光突然撞到离我们不远的桌子上。着桌上有三个人,其中一人一袭白衣,袖口下摆却都已金带镶边,细眉轻锁,把玩着手中的玉箫。另一个男人却与他不同,面色柔和,眼神柔而锐利。白衣却已绿丝勾画,好似将一幅画披在身上。与他说话的姑娘,薄而小的嘴唇微微上扬,两颗黑亮的杏眼像成熟的葡萄。他似乎正与旁边的绿衣男子谈论开心,时而抿嘴笑笑...

      “他们就是御琉宫的人了。”“御琉宫?”“恩,梅饮秋的。”我瞬间瞪大了眼睛,武林第一邪教都来了,万一梅饮秋也在,那我岂不....“放心,梅饮秋没来。”林温氲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看穿了我的心思。“那他们也是来夺刀的么?毕竟那把刀可能威胁到他们。”我扭头问“百科”林温氲,只见他抿了一口茶又说道:“不会,梅饮秋才不会为了一把破刀而让自己最看重的手下全体出动,即使那把刀是真的,恐怕那拿刀人还来不及参透其中奥秘便赶着见阎王去了。”林温氲说这话就像是说中午要吃午饭一样简单。我惊异的瞟了他一眼,随即又问道:“可是我看他们很普通啊,坐在哪里像个木头。”听到这话林温氲白了我一眼说道:“笨蛋轻尘,你见过哪个高手出门会像卖菜一样大喊我是高手的?你看那以金带镶衣边的男人,他叫闵音,出手前总会拿出箫来吹,而对手每每会陶醉在这箫声中,反应过来时,心脏在已被一剑刺穿,所以也不知道杀人的是萧还是人了。”“为什么不知道?”我抬眼望了望闵音。“废话,见过的都死了。”“...”

      “再看那个绿衣服的,他是宛烈,温婉而猛烈,以那把镂苏匕首便能在三秒之内让人毙命,那把匕首为白玉桐打造,整把刀都是凤凰镂空,但却坚硬如磐石,刀柄下挂着紫红色流苏,刀刃吹毛立断,可谓是做工毫无瑕疵的匕首了。最后是那位粉衣女子了...”林温氲话还没说完,我便看到那粉衣女子微笑的将手中的筷子按在了木桌里,我不由惊讶的张大嘴巴。“她是轻鸳,正如你所看到的,身材看似娇小柔弱却掌力惊人,御琉宫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移开了目光,害怕躲在那桌上停留一秒都会惹来杀人之祸。“温氲哥,你的武功还行吧,我不会丧生在这里吧...我还年轻诶...”看到我这个样子,林温氲笑了笑,又严肃的说:“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听到这话,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妈^的,在这样下去,我不是被吓死,就是被这小子膈应死!

      一盏茶后,林温氲带我去了藏刀的洞口,他一卸下一身装备放在客房,只带了把轻巧的佩刀。“这是你的武器?叫什么?”我伸手弹了弹那把剑,剑身立刻发出清脆的回音。“茕立。”他伸手拔出剑交给我。好轻的剑!我放在手中掂量,似几枚玉佩的重量,剑身光明如镜,是不是反射出我的脸庞,剑柄平淡无奇,剑尾系一条黄色缎带,清秀的绣着一个小小的氲字,使刀更富有一种简约的美。就不知道这刀刃...我将手探出去,刚一触碰到手指便立刻被划破。“小心!”林温氲收回茕立剑,小心翼翼的捧起我的手指放入嘴中轻允。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想抽手,却被林温氲紧紧攥住,动弹不得。无奈,我只好“随口”问道:“咱们多会儿拿刀?”林温氲看着我的手指,反手紧握我说:“不急,先让他们进去看看有什么机关,咱们再慢慢想对策。”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朝洞口望去...

      不知觉已到傍晚,许多门派都已经进去了,却都是重伤而出。林温氲将我拉到一边,小声的说:“司幽洞机关重重,走每一步都要小心,看他们都身中箭伤却伤口发黑,大概里面有毒箭。等会儿进去你一定要跟紧我,一步都不可错!”我点点头,随即进入洞口。

      司幽洞结构严密,刚踏进去便感觉不到光亮,我拉着林温氲小心地走在后面,耳边只有我和他重叠的脚步声。林温氲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他观察伤者留下血迹的位置依旧刀剑划过的痕迹算出最安全的一步。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走到了尽头,我抬头观望,看到一个透明石台,中间插着一把全身银白色的刀,刀柄是象牙色,整把刀似出水芙蓉一般纯净。“这就是以烈刀了吧?”我拉拉林温氲的袖子。“恩,应该是了,不过...”“诶呀,不过什么,赶紧拿刀走吧!”我大步走去,一把抽出以烈刀。“轻尘小心!”林温氲一声惊呼,可我已将刀抽出,刀身刚一离开石台,四面八方都飞出了无数闪着银光的利剑,林温氲疾步向前,猛地将我压在身下。过了一会儿,听到四周无声,我推开林温氲,起身拍拍衣服说:“吓死我了,刚才多谢兄台哈!”我扭头望向林温氲,却发现他嘴唇惨白,我伸手扶起他,却发现他的背后出现大片猩红,原来刚才的箭虽没有伤到他但却擦破了他的身体。“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我推推林温氲,他却依旧眉头紧锁着,嘴唇已被他咬到泛白。

      该怎么办,如果这样出去,其他人一定会来抢这把刀,而林温氲又...到时候,我与他定性命不保。好吧,只有这么做了。我将以烈刀绑在身后,又背起林温氲,可以烈刀的重量却不比其他刀剑,完完全全与温氲哥的茕立剑形成了鲜明地反比。我扭头看了看悲伤奄奄一息的林温氲,一咬牙,学习温氲哥运功的样子,气沉丹田,一提身便真的成功了,没想到我以前居然会武功。

      刚一出洞口,那少林方丈便迎来问:“林公子可夺得宝刀?”我装作惋惜地说:“连看都未曾看到!方丈大师,你帮我看看温氲哥如何了。”方丈将手搭在林温氲的脉上,又看看他身上的箭伤,略微焦急的说:“这林公子可是中了剧毒啊!"听到这话,我大脑一片空白。“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谁能治?”我瞪大眼睛问方丈,只见他叹了一口气说:“这...老衲实在无能为力,这毒为七尸散,与鸩毒有过之而不及,中毒者七日内便会全身结冰而死,至于这解毒之人...”方丈顿了顿,不由让我万分着急你倒是快说啊!“也许只有御琉宫的翡溯能解。”“御..御琉宫?!”“确是御琉宫,不过老纳认为林公子还是别去了,否则不光林温氲,连施主的性命都恐怕...”不等方丈把话说完我便背着林温氲开始找御琉宫的人,却迟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无奈,我只好背着林温氲先行回到客栈,可那小二却说他们早已离开。妈^的,早不走晚不走偏偏现在走!我焦急地在房中踱来踱去,却听见林温氲轻唤我的名字。我坐到床边,心中怒气全消,只剩无尽的自责。“温氲哥,对不起,对不起。”眼泪终于还是从眼眶流出。“没事,轻尘,我没事,不要哭。”林温氲抬起感受的手轻轻擦掉我脸上的泪水,我也顺势抬起手胡乱的擦了一把。“温氲哥,我一定会救你的,等会儿咱们就出发,去找翡溯。”林温氲扯出一个惨白的微笑,说道:“轻尘真是长大了,都会照顾我了,我好开心,只是不要去御琉宫,我没事,我没...”话音未落,林温氲吃痛的低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不行,不能再等了。我将一列到包好背起,让小二找来一匹马。看着马背上的林温氲,我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带着林温氲连续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终于到了御琉宫境地旁。随便找了间客栈便赶紧背起他回了房。把马交给小二的时候,听得他一声惊呼:“这马怎么累成这个样子?”顾不得解释便赶紧回房继续照顾他。

      这三天我一刻都不敢停下来,连喝口水的时间都很少。望了望躺在床上的林温氲,此时他惨白得像个纸人,毒似乎又蔓延了,不过也对,这毒七日之后便...也许是潜意识存在着这一想法才会这么拼命赶路吧。林温氲每天醒来的时间一次比一次少,痛苦地呻吟却日益增加,饮食的不规律再加上一路的颠簸,他的脸庞消瘦到可以看到血管。我踱步到窗前,任由思绪蔓延...

      忽然,林温氲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我握住他的手焦急的问:“温氲哥,身体怎么样,我们已经到御琉宫附近了,你马上就可以没事了!”林温氲轻轻扯动嘴角露出微笑,但却似乎用尽了他全部力气,“没事,我能撑住,谢谢。”我想假装生气,但面对他那张脆弱到不行的脸,却怎么也装不出来。“谢什么谢,再说你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你就只管好好休息,别的什么都不用管。”林温氲伸出手想触摸我的脸,但在下意识的作用下我微微侧了脸庞,林温氲眼中的神采瞬间消失,我刚想编个借口解释没想到他却抿了抿嘴,淡淡的说:“轻尘,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我完全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这么有冲击性的问题,脑袋里的谎言一下子全部被击碎,组织语言的能力似乎也退化了几百年。林温氲并没有等待我的回答,接着说:“十年前,我第一次到你家,也许当时还小,对新的环境总有些好奇心,便跌跌撞撞跑到了你家花园。当时你坐在湖边上,安静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我不知不觉走到你身边,刚想仔细揣摩你的摸样,但你突然间扭头对我做了个鬼脸,便一把把我推到湖里,也许是因为小时候没有受过什么委屈,让我从来就都没有脾气。我在水中挣扎着,突然看到你也跃下湖水,你像跳灵巧的鱼,立刻游到我身边把我拖上了岸。原来是你的父亲看到了,让你下来救我。你站在我面前,撅着小嘴吧,偷偷朝身后瞄了一眼父亲,看到父亲对你使了个眼色,你别无奈的扭过头对我说:”温氲哥,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这样吧,你跟我来!“你又突然恢复笑脸,把我带到一个凉亭里,从怀里抽出一条缎带替我绑在了头上。”温氲哥,这条缎带送给你好不好?“我望着你,一种温暖的情绪涌上心头。我微微点头,伸出袖子替你擦干脸上的水珠。从那天开始,我便一直跟着你,一直一直保护你。”我瞪大眼睛听完这一切,原来我跟他之间不仅认识十年,还牵扯着这样的感情,所以我才如此习惯他的保护,习惯他挡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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