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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鲜血,染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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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非墨弄昏过去的护院躺在地上至今未动,李福焦急地半蹲在树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假山,心里像有个毛爪子在挠一样。
这么久了,非墨怎么还没出来,憨厚的古铜色脸色满是着急,耳中还能听见热闹的欢声笑语,思腹着:青曲都去拖住张霸天了,非墨还没把藤儿救出来,难道…
心里一慌,使劲儿摇了摇头,绝对不会像自己想的那样。
“轰!”树身一震,他赶紧抓住树桠才稳住身形,唏嘘不已,差点儿就摔下去了。
一片废墟,原本立着假山的地方明显被什么炸没了,石头滚落在旁侧,几根生长在上面的粗大藤儿也被炸得惨不忍睹。
李福基本上被吓傻了,目瞪口呆的不知该作何反应,人呢?非墨怎么没出来?
前庭中青曲正和张霸天把酒言欢。一声巨响,两人皆变了脸色,心中却各思不同。
“大人,在下后院儿有些事儿,还望不能再与大人把酒言欢了。”
“无妨无妨,我便陪同员外一起去。”霍然打断了他的话看来势在必行,张霸天一甩袖,两人匆匆向后院赶去。
他们到来的时候,放眼后院已是狼藉一片,到处断壁残垣不说,张家公子张成和非墨正在房顶打得难舍难分,虚晃一招,不断交手跃下房顶。
也不知道这张成从何处学来的邪术,而今是半人半妖之态,非墨刚才有幸从囚室逃脱,可也伤得不轻。
这下对付他这个半人半妖的怪物,虽杀其易如反掌,但心里顾及着娘子在树上看着,要是杀了生,说不定又要与自己闹脾气。
顾虑重重之下,难免运起功来束手束脚。
尘土飞扬,所出招式怪异至极,两人打得激烈,跟随而来的护院眼都晃花了,想为自己的主子帮忙又不知该从何插手,立在一旁不安地看着员外,等待指令。
李福还蹲在树上,刚才非墨千叮咛万嘱咐,自己这般下去只会拖他的后腿。
张成已经渐渐落了下风,体力随着时间的增加越来越不支。
张霸天眸中一狠,毫不顾及旁边站着的青曲,使了个眼色,领头护院会意立即悄悄退了下去。
“砰。”
一掌正中了张成的胸口,趁张成中伤之际,几个护院立即前赴后继冲了上去,手拿剑器将他团团围住。
青曲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如今都这番情景了,不闹大也不行了。心里焦急万分,站在张霸天旁边有所顾虑面上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毕竟张霸天就算心里知道他们是一伙儿的,表面上却不敢动他这个县令半分。
这些个小虾米根本不堪一击,没有过于华丽的招式,只是弹指一扬,几拨护院就皆躺在地上呻吟了。冷着脸移步接近脸上充满恐惧的张成。
“慢着!”火烧眉毛之际,领头护院终于把人带来了。
一把抢过,张霸天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对着非墨吼道。
盛怒之下扼住藤儿的喉咙,要挟道:“你若再敢伤害我成儿半分,我立即就杀了他。”话罢手掌一用力,明显看到藤儿嘴角溢出了血丝。
非墨脚步真的停了下来,青曲嘴唇颤抖,藤儿身上的伤痕布满了全身,脸上还有一条又长又粗的鞭印,血淋淋占据了半张脸。身上的有些血已经凝固,雪白的亵衣被染红了大半。他还记得,这件亵衣是他为藤儿亲自挑的,当时藤儿为了这件亵衣整整高兴了几天。
沉重的血腥味从藤儿被带来时就蔓延开来,味道让人…几欲作呕。藤儿才八岁呀,那人怎么下得了手,心中一痛,再看向张霸天狰狞的脸时,眼里满是憎恶和杀意。
细小的脖子被他的大掌掐住,微薄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
李福屏住呼吸,观着下面局势,心里直想急着对非墨道:非墨你这次怎么杀生我都不怪你了。才七八岁的孩子,他居然下此毒手,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放开他。”
“放开可以,先把我儿子交过来。”
爱子心切莫过于此,不知不觉手上加紧了力道,藤儿脸泛了青。
一个弹弓,身上有一个弹弓,李福惊喜之余立刻摸出了腰上的弹弓,要知道他小时候玩儿弹弓可是个好手呀。尽量不让树身动一下,免让下面的人察觉,找了个姿势坐好。放眼四周,树上自然没有石子,观察了一下,双手颤颤地摘下一颗坚硬的浆果,掂量掂量,刚好合适。
拉开弹弓,眯着一只眼,瞄准!呼啸着风声,“啪!”
张霸天扼住脖子的手尖锐痛了一下,突发状况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恍然反应过来欲夺回人质。
青曲在第一时间就扶住了快倒下的藤儿,戒备盯着他的动作退了几步。非墨应急地一掌拍在了张霸天的背上,一个踉跄口中喷出了鲜血,剩余几个护院不得已上前帮忙,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一颗两颗三颗,浆果不断从树中飞射出来,打在护院的头上、眼上,应接不暇。
青曲不会武功但好歹是个男儿,横抱藤儿左躲右躲勉勉强强躲闪得急,几个会合,身上添了一道伤,但都是无关紧要没有生命危险的。
刀剑无眼,非墨正在对付林霸天,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半抱昏过去的藤儿,不多时背上冷汗湿了衣裳。
落叶飘,刀光露,一刹那。
“啊……”
悲怆的声音响彻云霄。
掌一收张霸天的性命已取矣,一双瞪大的眼珠不甘心地睁着。
一柄光亮修长的剑深深地插在青曲的膝盖内,伤他的护院被赶忙跳下来的李福一拳打飞。
明晃晃的剑在阳光下闪着讽刺的光芒,剑穿透了膝盖骨,血如泉涌汇聚到穿透膝盖的剑尖上,大滴大滴接连落下,唯恐不及。
血染红了白色的下裳,就象雪地里开得妖艳的红莲花。
青曲的脸色苍白得失去了所有血色,下唇被雪白的贝齿狠狠咬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额头上的豆大冷汗只往外冒,腿已经痛得麻木。
风慢慢停了。
李福哆嗦着手看着青曲膝上的剑和不断从膝后涌出的血,瞪大眼睛却不知该从何下手,“怎么办?”
堂堂男儿面对这种情景却慌乱不已,无助地向非墨求助,拉了拉他的衣角惶恐地看向非墨,希望他能替他想个办法。
这几个月他已经视青曲为自己的亲弟弟了,他的李贵已经死了,他不能再失去青曲。
非墨皱眉思索,疾步上前在他颈后快速手起手落,双眼疼得充血的青曲立即晕了过去,免受接下来的错骨之痛。
非墨转身一手固定住他的腿,一手握住膝上的剑柄毫不手软霍然抽出,鲜血立即喷了出来,肉合着染湿的下裳亵裤明显外翻。
眼睛都不眨一下,非墨认准了几个穴道快速点了几下,又将自己的裙摆撕出长长一条,紧紧缠住伤口,绕一圈又一圈,其动作利落迅速得让李福实在心生不忍,好几次都想让他停下来。
弄好后,一把将人抱起,和同样抱着藤儿的李福,夺门而去。
出张府大门,众人脸上的笑意还没落实皆变成了震惊。
他们都看到青曲大人是好好地进的张府,而今出来却是这番惨象,被一个下人抱在怀里双眼紧闭,鲜血染红了下半身,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性命无忧否?
还有往日那个活泼可爱乐于助人的孩童藤儿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鞭伤。到底是谁?会对这么个孩童下此毒手。
即日,张府传出消息,张霸天和其子张成毙死在自己家中,所有财产皆被奴仆一扫而空。
当日青曲大人负伤而归,众人皆猜测是张府来了贼人,青曲大人不顾生死为保护张府而受的伤,可奈何人单力薄,最终还是没保护得了张府。
这一谣言传出,刹时间青曲的名望和在百姓中的地位又上了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