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放过小生！》水左字六画

22、第 22 章

　　过了几个月，临近寒假，又是一年一度的冬运会。
　　一开始是全班大合唱，接着是比赛体操，最后为田径。
　　集体活动对三班的领头人来说，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办。
　　这群牛人想集合起来都难更别提拉来训练了，每次召集，来的都是稀稀拉拉，东一团西一团拉家常，侃八卦，完全不听号召。
　　文浩在上面嗓子都喊哑了，下面的人该怎么闹还怎么闹。
　　不抱希望了。
　　好在快比赛的时候总算是来了个齐全。
　　彩排时，文浩在上面慷慨激昂振奋士气，同学们依然我行我素。
　　梁欧看文浩实在是够累，并且也不擅煽情，便上前帮他。
　　“同学们，安静！”
　　他那一嗓子总算是赢来了片刻倾听。
　　“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大家打起精神来，这是我们大家在一起第一次的集体活动，是我们为集体争取荣誉的时候。”
　　回应的是一片“切……”
　　“知道吗？有一次我在公交车上，一个小妹妹问我说，‘你也是四中的？’，我说是啊，她接着问，‘哪个班的？’，我说三班啊，她听到这句眼睛都快跳出眼眶似的瞪着我，吃惊地说，‘三班啊？恁个烂，听说很恐怖的哇！还有在外头跟社会上的人拿刀拼杀的，里面都是些混的，你能活下来好不容易哦！’，露出还挺崇拜我的眼神。”
　　下面叽叽喳喳声渐熄。
　　“知道在外面被传成什么样了吗？说乌烟瘴气还好，说我们班的都是渣滓！召会上听到的总是拿三班当反面教材用的段子，你们听着心里舒服吗？别人看不起我们，我们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吗？看看旁边的班级，每次我们来训练，他们都是用怎样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们的！……我们应该表现出我们有用的一面，让那些看轻我们的人，擦亮眼睛看看，我们是怎样出色的一个集体！”
　　下面一片寂静。
　　用力拍了几掌，“一起加油！”
　　“加油！”大家斗志激昂。
　　文浩听完梁欧的英勇陈词，撞了他肩膀一下，“唷，挺会煽的嘛！”
　　“别这样要想笑笑不出似的看着我，瘆得慌！”
　　“呵哈哈哈哈”。
　　“就知道你想笑我，不准笑”。
　　轮到三班合唱比赛前，几个男生主动去搬来了钢琴，班上的钢琴大师优雅就坐。
　　关键时刻还好没有掉链子，没想到这群平时嬉皮笑脸的人，认真起来，还真得刮目相看！
　　比赛有专业的指挥，出色的配乐，加上同学们激情的歌声，最后虽然没有拿到特等，还是捧回了个亮闪闪的一等奖奖状。
　　体操比赛败北了一直被极度看好的十七班，赢得了特等奖，让一众准备看好戏的人大跌眼镜，同时却不得不佩服。
　　看似一盘散沙的三班，没想到会一鸣惊人。
　　散开的那是沙，聚在一起以后，那就是沙尘暴，席卷一切障碍！团结擎天！
　　也许这也是中国人的民族特质，平时散则散矣，最后时刻才能凝聚一体！
　　接下来的田径赛场，那就是交给班上体育生的舞台。
　　平时只知道学习的同学，争相为比赛的健儿们不停地写广播稿。
　　娇弱的女生们自然成了乌拉拉的啦啦队。
　　文浩忙着召集参赛人员，指引到候赛区等等，忙得晕头转向。
　　班上大部分男生都参加了比赛，到男子三千米长跑的时候，没有人去，他就自己报了名。
　　到比赛那一刻，梁欧才知道。
　　不让文浩去，抵不过他的坚持，还是由了他。
　　跑到一半多一点时候，文浩就感觉自己有点在飘了，双腿软绵绵地踩在云上一样，完全不着力，只要旁边来个谁轻轻一点，他就能瘫倒到地上去。
　　梁欧跳完三级跳跑过来在操场里端陪着他跑。
　　“文浩！跑不下来就别跑了！”
　　“闭……闭……闭嘴！”
　　“别坚持了，看你脸色都乌青乌青了！”
　　文浩懒得回了，就那么一丝力气支撑着自己前进。
　　慢慢地陆陆续续有同学过来和梁欧一起陪着文浩跑。
　　有规定只许陪跑，不许帮扶或者送水。
　　其实跑步中得人哪能经得起扶啊，一扶准瘫。
　　同学们一路陪着文浩跑，一路大喊着，“班长加油，加油！”
　　听到旁边一群人的呐喊助威，文浩那一刻心里蓦地酸酸胀胀。
　　冲过终点，文浩就昏了过去。
　　梁欧扑上去，叫着“文浩，文浩！”
　　一把打横抱起，奔去场边的临时医务处。兰扬跟上。
　　任由医生检查了一番。
　　梁欧：“没事吧？他的脸色很难看。”
　　医生：“没事，就这样看来没什么大碍，就是脱力晕了过去。”
　　扶起文浩，让他抿了口水。
　　兰扬和梁欧接着一起把文浩带回了班级休息区。
　　兰扬：“这儿有我呢，你去准备接下来的四成一百米接力吧，一会儿你还得帮着文浩召集赛员呢。”
　　梁欧：“我担心文浩，他平日身体也没这么弱，我是不觉得他能跑完，但没想到他会晕倒！”
　　从兰扬手里拉过文浩搂着。
　　兰扬：“梁欧。”
　　梁欧：“嗯？”
　　兰扬：“瞧你刚才急切的样子，别表现太明显了……”
　　梁欧：“什么？”
　　两人四目对视片刻，电光火石间，明了。
　　兰扬：“在让准备了，你去比赛吧，放心吧，还有我在这儿呢，况且医生都说没事了。”
　　隔着几个班区的侯伊刚才自己赛完下来，正好远远地瞥见文浩在自己班区座位上，双目紧闭，脸色难看地倚在梁欧身边，也跑了过来。
　　侯伊：“文浩怎么了？”
　　梁欧：“你来得正好，比赛完没事儿了吧？帮我照看一下文浩。……兰扬，你去帮忙，让其他项目人找齐了，准备比赛。”
　　兰扬：“好。”
　　接力赛那边催的喇叭又响起，梁欧跑了去。
　　兰扬跑出去，看了眼远去的梁欧，又禁不住回头看着接过文浩，正给他擦汗的侯伊，接着摇了摇头否定了心中的想法。
　　文浩自从长跑的那次昏倒后，头痛开始频繁。一次在家里晚上起夜想倒杯水喝，却在最后数级楼梯那里双眼一盲栽了下去。
　　惊动了家里人，送医院一检查，才得知患了脑瘤。医院里的医生说如今国内对脑瘤手术的成功率不够令人满意，建议近早去国外手术，以免除后患。
　　醒来的文浩却说不急，等学期结束再说，反正寒假也有一个多月呢，去国外来得及。
　　如此便被推迟了，直到那次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