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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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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个几秒的吻,其实算不上吻吧,只是轻轻被梁欧啜了几口。
文浩的心有点被吻乱,不反感,却隐隐地又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不知道之后怎么面对梁欧,或者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他相处,难道他是那什么?那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么?
那个晚上的吻以后,一张桌子上的日子,铺上了些诡异的尴尬。
过了几天,梁欧自己一个人听话地去理了个板寸。
刚理了头,坐文浩身边,文浩只顾着自己的事儿,连正眼也没施舍一个。
梁欧说:“你看,我听你的话,刚理了个板寸儿,看看怎么样?”
文浩淡定看书不言语。
体育课上,文浩走着走着,眼前一黑就往一颗树撞去了。
梁冲过去扶起来,一叠声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撞树上了?”
文浩拂掉他的手,靠树上闭目一会儿,睁开眼像看空物一样瞟梁欧一眼转身就走。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唯有轻叹一声。
下午电视里播了一个广告,梁欧觉得有趣,又转向文浩:“文浩,哈哈哈,你看那个广告好有意思,一看还以为探案的呢,要不看右下角贴的那渺小的广告俩字儿,都不知道那是个广告啊!搞半天是个卖枕头的,还整什么四部曲啊,悬疑篇,探索篇,专家解说篇,群众体验篇,问题是他妈的到底多少钱一个啊?半天不说!最后是不是要来个只卖一九九!”
电视里是一个类似新闻主持人,在那儿很神秘的解说:某天晚上,我的联防队员在街上发现一个神色萎靡,疑似吸毒的人且神色十分可疑,便迎上去架住问道,三更半夜出来晃荡什么?
被抓住的人说,最近睡不好,老失眠,所以出来买个觉睡。
联防队员几个对视,一致认为,哼,半夜出来买觉,动的什么心思,太放肆了,还敢大胆承认!接着几个人拉着那个男人走了。
这时候主持人幽然评道:联防队员们带着他回去调查了一番,最后发现原来他真的是去买觉的,来到某某会所,用上某枕,长期失眠的他,就那么安静地睡着了。
......
联防队员们也上去体验了一番,用完第二天都说好!
“哈哈哈,你看你看,说什么用上以后二十分钟就可入睡,尼玛,是个正常人躺下酝酿个二十分钟也该睡着了吧!”
文浩心说人好歹还在右下角写了广告俩字儿,不像某台打着探索的旗号却在深沉地讲笑话,神秘地渲染了半天说在哪个偏远地方某个屋舍里,每面墙用电笔测了都带电,然后请专家一系列探索推导,是打雷的时候长期积攒下来的么?住这里的人怎么安然无恙?......最后经历千辛万苦得出的结论是,电笔坏了。
这多忽悠,用了一个多小时分上中下三期就为了给观众讲个冷笑话,精神可嘉。
文浩自己在心里想或者也算在和旁边的人对话,只是没吱声。
梁欧一个人自说自话,看着一边沉默寡言又不苟言笑的文浩有点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是生气来的?就为那个吻?文浩他也并没有明显的厌恶吧?
心里不住地忐忑,有什么就说啊,讨厌的话,他们最不济还像以前一样不行?
他想让文浩还像以前那样和他说话,哪怕就是骂他。
隔天中午的时候梁欧想引起文浩注意,带了一条逼真的蛇来学校。想吓吓他,说不定他就会生气地来踢他踹他,他们俩也就能说开了。如果一直这样冷下去,不知道冷到啥时候。
梁欧把蛇藏在袖子里,课间休息的时候,他就借一个不小心起身的时候身子一歪,手一抖,那蛇就从坐着的文浩脖子边一擦一贴,然后顺利地从脖颈后沿着背脊滑下。
文浩感到颈上一凉,接着背上有什么长长的东西滑过,心里也是一抖一恶心。
转过头来,双眼火炬一样看着梁欧,却巍然不动,不发一言。
梁欧看到这眼神儿,怕了。
忙扑过去,“文浩,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想你跟我说话。别怕,是假的,假的蛇。”
说着就上去要伸手进文浩衣服里摸出来。
文浩只是嫌弃又咬牙切齿地说了一个字:“滚!”
然后自己牵出衣服下摆,掏出了蛇。
掏出来要往窗外扔。
刚才一直看好戏的兰扬忙站起来,把蛇抢过去,“别扔别扔,扔了可惜!给我,我有用。”
抢过去后自己在那儿嘿嘿笑。
梁欧还在跟文浩求饶,但是后者完全把他隔绝出了自己的世界。
下午上历史课的时候,教室里倒下一大片。
历史老师叫司正南,斯斯文文,云淡风轻,娴雅清秀的长相,戴了一副无框眼镜。眼镜后的双眸,不似他人,戴上眼镜后总是给人眼神犀利的假象,却是柔柔和和,流动着温柔的涟漪。听说追求者不少,绯闻也被传了很多。班上的同学经常八卦他,说他这一副祸水长相,不知道哪个女子能配。
看着教室里酣睡的众人,有的甚至还打着呼噜。司正南很无奈,一个个挨着拍醒,把兰扬拍起来的时候,兰扬盯着老师看了会儿,皱了皱眉,一脸不快。
司正南弄醒大家,说,大家别睡了,给你你们讲笑话提提神儿,要是谁实在困,就去后面站着听课。
给学生们讲了几个笑话,同学们哈哈笑过以后,似乎精神是好了些。
司正南回到讲台,低头翻书。
“啪......”,什么东西掉桌上了!
“啊......”,司正南全神翻书,正准备开始讲课,蓦然一条亚麻色的蛇软软地掉在他手上,他吓得一甩,往后猛地一退,头撞上了后面的黑板,哐哐作响。脑袋闷疼,头晕目眩。他这个人胆子挺大,但是最怕软体动物,连桑蚕他看见都起鸡皮疙瘩,更因为小时候他姐姐逗他,弄了只小蚕放他脖子上,阴影就没消失过。
这回没把他当场吓哭掉泪丢人,都是他造化。
看着司正南两眼包满热泪,将坠未坠的样子,罪魁祸首兰扬,难得地心中掠过一点点不忍,但嘴里却啐了句:跟个娘们儿样,这就吓到了,要哭不哭的,孬。
其实司正南并不是吓得快哭的,他痛觉神经太敏感,那欲哭之泪是给撞的。
缓过一点疼,才抬起头来悲哀地看着大家,“我吵着你们睡觉了是吧?”
“不是,不是!”同学们异口同声,其实他们挺喜欢这个老师的,没想过整这位。
大家都像兰扬投来责备的目光。
司正南扔下一句自习,然后出了教室。
文浩责骂兰扬,让他出去给老师道歉。
一班同学也都怪他,他不屑,最后还是出去找了老师。
晚上第一节自习课结束后,是连着的两节地理课。
课上,地理老师说这节课大家自己看书有问题就举手问。
课开始一会儿,文浩就举起了右手。
老师却不走下来,只是一个劲儿点头。
文浩的手放下又举起。
文浩总是上课铃响了才去解决三急问题,或者是上课一会儿才举手说要去,其他课他大都上课铃响就往外奔,每次梁欧还给他计时,最好记录是三十秒,从出去开始到回到教室结束,因为老给他计时这点,当然是被文浩唾骂了很久。
地理课的话,文浩从来都是上课一会儿才举手说去,老师也基本每次都同意。所以这次,老师多半以为他是要去厕所呢,文浩一举手,他就点头,意思让他快去快回。
老师可能也奇怪了,都让他去了怎么还不走。
梁欧一看就知道文浩到底是要去厕所还是干嘛,就远远地冲老师喊,“老师,他不是去厕所,他是要问问题!”
老师这才抬手梳理着眉毛,不过他到底有没有眉毛?
边梳边慢慢地走下来,“噢,我还以为你又要去厕所哦。”
梁欧看着转过头来看了他两眼的文浩,心里开出一朵花儿,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