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拾月初六

17、两个女人 一场战争(修)

　　江西一个人拉着行李在民航大厦买了张大巴的票直奔机场，既然无处可去，只好到机场去消磨剩下的时间了。她的机票是下午两点，除去换登机牌和行李托运的时间,也还要在机场等上4个小时左右。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机场的椅子上翻看短信，那天晚上她就把宋立辰拉进了黑名单,无论是他的短信还是电话一律拦截掉了，衡衡还是没有音讯，这次看来她真是不能原谅自己了，江西此时只剩下了沮丧。

　　在机场做了好几个时辰的江西就在登记前突然接到了办公室的电话，看着来电显示她就知道一定是宋立辰让打来的。本来江西不想接，可是她思前想后还是接了，也许他能告诉自己衡衡到底怎么样了。

　　“我说江大小姐，您接个电话怎么这么慢啊！”出乎意料并不是宋立辰打来的，秋姐不耐烦的语气让她稍微放松了一点。

　　“什么事？我这里很吵的，刚听见。”

　　“你不是和小宋帅哥私奔了吧，几天了，你俩没一个露面的。”她语气中带着七分不屑三分嫉妒。

　　他也没上班？怎么会呢？宋立辰这个人一项很有原则，尤其工作方面从来都是严于利己，至少她上班的时候从没听说过宋立辰迟到早退，更别说请假了。

　　“我辞职了，公司没说吗？”

　　“哎呦喂，我说江大小姐，您是真有面子，就刚才，吴部长都亲自到销售中心来了，问是谁同意把你辞退的，让你马上回来呢！”秋姐和她说话向来嘲讽的很，这个时候更添了几分尖酸刻薄。

　　江西有点摸不着头脑：“我辞呈已经交给宋立辰了，我在机场，马上就上飞机了。”

　　“小宋帅哥早请假了，说是女朋友惹了什么官司现在人在还在警察局呢。”

　　江西瞬间脑袋轰的一声：“女朋友？哪个女朋友？”

　　“还能有哪个，不就是上次出外展来接小宋帅哥下班的那个女的，啊~你们不是都认识吗？你不知道？”

　　江西直接挂断了电话飞奔着跑出了机场，衡衡出事了，怪不得她的家里没有人，她也不接自己电话。看守所？为什么在看守所？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所有的担心在此刻一齐涌上她的心头，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就给宋立辰打了电话。

　　“江西吗？你在哪里？”宋立辰的声音都是哑哑的。

　　“衡衡怎么了？你先和我说她为什么在看守所？哪个街区的看守所？”她哪里还能回答他的问题，所有心思都在丁衡淳身上。

　　见到宋立辰的时候是在市南警察局附近的一家小旅馆的门口。原来撞上宋立辰和自己在一起的晚上，衡衡离开时和出租车师傅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发生了争吵，车在外环路上行驶的很快，两个人都是言语激烈情绪激动，并没有看见对面驶过来的大货车。

　　由于车速过快，丁衡淳乘坐的出租车看见逆行的货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闪避了，出租车司机猛的右打方向盘，货车的撞击力整个冲向了驾驶位，车的左半边被挤压的凹进去一大块，司机当场昏死，半个身子卡在驾驶位里，丁衡淳由于坐在副驾驶位系了安全带，但也是头撞上了玻璃昏了过去。肇事的大货车司机当场逃逸，两个人也是被过往的车主发现并报警才被救援的。

　　现在货车司机找不到，出租车师傅又没有脱离危险所以警察只有带回了并没有受重伤的丁衡淳回来审问。由于是在审讯时间，所以除了律师其他家人都不能探望，丁家父母也是通过律师才得知衡衡的近况，两个老人茶不思饭不想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都不肯离开，身为世交家的儿子又是名义上的女婿，宋立辰也只得得将他们安排在警察局附近的小旅馆。

　　江西头晕的厉害，宋立辰伸手扶住她却被她伸手挡开：“小淳会没事的，我请了律师咨询过了。这种情况小淳基本上不会负什么刑事责任……”

　　“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衡衡……是我……”江西脑袋里一团乱，开口说话已经不成句子。

　　宋立辰大力的握着她肩膀：“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任何责任，只是巧合，整件事情不过是巧合罢了。要错也是我的错，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是我一定要喜欢你的。”

　　江西在那一刻突然就相信了命运，即使她再努力想要守护或是拥有，如果命运和你站在相反的立场，那么所有的努力也不过是握在手里的流沙，越是想握紧越是会从指缝溜走。

　　宋立辰是半托半拽的将她带离了公安局。江西的房子已经退了，所以她根本无处可去。他本来是想带她去自己在公司附近租赁的小公寓，可是江西说什么都不肯。他也知道江西现在不想和自己扯上瓜葛，所以更不能去勉强她。宋立辰在自家的附近给她找了间还算干净的旅馆，将她暂时安顿好又出门给她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江西的行李在飞机场托运走了，现在的她除了随身背着的一个小包什么都没有。

　　又过了几天丁衡淳才由律师带出了公安局，这场交通意外还是让那个出租车司机丧了命。虽然法律判定丁衡淳无刑事责任，可是死者的家属不依不饶已经闹到了丁家，一家人又哭又闹完全没有和解的意思。说如果不是丁衡淳在车上和司机争吵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家人本也就不富裕，上有年迈的父母、下有还没大学毕业的儿子，一家人靠着出租车师傅的生计过活。现在家里没了顶梁柱，又抓不到肇事的司机，所以就一直缠着丁家不放。

　　这种时候江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为丁衡淳做些什么，她知道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和宋立辰扯上关系而是乖乖上楼，衡衡一定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她在小旅馆已经住了一阵，身上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宋立辰给她打过电话，说让她继续回公司上班，她的辞呈人事没有批。所有的一切仿佛就卡在一个点上，江西完全不知道何去何从：如果离开这里，不管不顾的走了，她和衡衡是不是一辈子就成了陌路，留下又完全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

　　江西还是决定去公司一趟把辞职的事情办一办，就是不离开这里她也不能在和宋立辰共事。只要一看到他的脸就让她想起那一晚衡衡震惊的脸，是她的错，但她不能一错再错。她刚到公司就发现整个销售中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并没什么特别：头发刚刚洗过很自然的披散着，一件藏蓝色的水洗外套配一条运动裤随意的一身打扮。

　　“人事主管在吗？”她看到坐在角落摆弄手机的秋姐一见她就站了起来，更觉得有几分不正常。

　　“可怜的人事主管，差点因为你被炒了。”秋姐对她一贯是嘲讽的语气。

　　“因为我？”难道自己的辞职信她没收到，那也不会啊被炒啊，自己和她更是扯不上半点关系。

　　“吴部长已经来了两次了，见你不在脸就拉得老长。人事的说你辞职了，结果吴部长就神经一样给她一顿臭骂，说谁让她批了你的辞呈，还说你一个星期不回来就让她打包走人。”秋姐说这些话的时候周围同事的表情也唏嘘不已。“行啊，江西。看着平时挺清高的谁都不搭理，原来背后早就搞定了吴部长撑腰啊！”秋姐扫了她一样，说话的语调都变了。“呸~假正经。”

　　江西更是搞不清状况：“谁假正经，你说清楚点。”平白无故的就受人白眼，还嫌她受的不够多吗？

　　“谁不要连脸说谁？不是和帅哥经理不清不楚，就是暗地里勾搭集团领导，呸~想做婊子还想立牌坊呢！”秋姐放下手机毫不客气的恶语相向。

　　江西忍了又忍还是没有让自己冷静处事，她几步跨到她的面前抬手就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我就是不要脸也轮不到你说。”这些日子所有的怨气在这一刻喷薄而出，江西从小到大从没动手打过人，最多也就是和姚越吵架的时候伸手掐他一把。她这一巴掌力气很大，抽的秋姐一下子愣在那里，等反应过来时就发疯了似的冲到江西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两个人一时间扭打到一块，同事们拉都拉不开。

　　“怎么回事？都想不想干了。”大家忙着拉架的拉架看热闹的看热闹，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一行人。吴部长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一办公室的人。“我看你们是都在空宇待够了，竟然在办公室就给我打起来了，还是两个女同志……”他的话没说完就看见江西因为厮打而涨红了的脸。

　　秋姐更是慌张无比，她自以为惹了集团部长的女人自然是吓的不轻。还没等吴部长继续开口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是她先动手打我的，她先抽我嘴巴的！”世界最可怕的大概就是两个平时看上去优雅大方又得体的女人大打出手。秋姐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江西不想做任何解释，她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整理自己已经凌乱的头发。

　　“江西？”吴部长开始还有点不敢认，见真的是她仿佛有点受到惊吓的样子“哎呦我说江小姐，你可是回来。怎么还打起来了，快看看哪受伤了没？”吴部长这话一出，更是招来了一办公室人探究的目光，江西也尴尬了起来。她不记得自己和这个吴部长有过什么特别交集，也不觉得自己美丽无比怎么就和这个吴部长扯上了关系。

　　吴部长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不太妥当，回身对着一直站在身后的人说道：“邵总，你看看，这江小姐还真是个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