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刹那风华》百里冰烟

55、回京提亲（上）

　　一切确如君若雅所料，将议和地点从信安城换到了南宁城却是顺利了不少。在此期间，冯琳安收到了封疆国女皇不惜一切代价营救皇太女的消息，越发的心急如焚了。
　　原来此事，封疆国却是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封疆国的国都舸娅城突发瘟疫，瘟疫开始与内宫，已经有一名皇女和一名皇子在这场瘟疫中丧命。
　　封疆国的地理位置比凤闼国更加偏北，生养不易，封疆皇室尤其是女皇一脉子嗣单薄。这也是为何，封疆国能够在南侵的问题上与凤闼国一拍即合的原因。
　　封疆女皇有意占据南离国的大半江山之后，将都城南迁。没想到因为君若雅让整个局势发生了逆转。如今，随着一名皇子和一名皇女的同时病逝，女皇对这个本就是极为看重的皇长女越发看重了。因此竟然下了不计代价营救皇太女的决定。
　　令冯琳安万分诧异的是，当他们松口决定归还灵州换取冯安琴的时候，南离国竟然也大方地表示了原本要求归还的两州损失财物。
　　“既然如此，我们是否需要商定一下我军退军的的步骤和皇太女回国的进程。要知道我们陛下对皇太女极为观念，希望可以早日见到皇太女殿下平安。
　　“大夫交代皇太女的伤势虽然大有好转却依旧不能赶路。不过，我们大将军却也体恤你们女皇的爱女之情，特意指派了大将军自己专用的大夫麦兮蕴与皇太女同行直到皇太女安然返京。至于贵军的撤军速度——”南清风微笑道，“总该不会比皇太女这个病患慢吧？”
　　这些冯琳安哪里还听不出对方的未尽之意：“麦公子的医术，本王亲眼所见却是非常钦佩的。不过此行，我们也带了御医前来，不知道——”
　　“唉～那是贵国的皇太女，贵国的御医自然是瞧得。不过，让麦兮蕴同行护送却是我们大将军一片心意，希望王爷不要推辞。若是，王爷信不过麦兮蕴，到了舸娅城立即遣回来便是。”
　　“能够邀请麦公子到舸娅城小住，却是本王的荣幸。”冯琳安虽然不知君若雅安排麦兮蕴护送为何意，但是心想到了舸娅城难道还会怕了一个小小麦兮蕴不成，因此竟也没有多加推辞。
　　“对了！”南清风身侧的商弦月突然正色道，“虽然说，两国议和结为盟国，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皇太女在南离国这些日子的住宿费和医药费却是需要先结清的。
　　“这位小将军却是——”冯琳安对于这个进了南宁城才见到女将军诧异道。
　　“末将大将军座下商弦月！”商弦月上前行礼道，“贵国皇太女身受重伤，我家主上冒死相救，这都是情谊不可估价。不过，因为皇太女伤势严重，为了救命光百年老参就用了不下于五六根，其他灵丹妙药更是不计其数。以封疆国之富有，国力强盛，应该不会赖账吧？”
　　冯琳安忍不住唇角抽出：“那么小将军的意思是——”
　　“我们大将军慷慨，没有索要两州损失的财物，不过你们皇太女的医药费却需要好好结算一下！”商弦月不知如何从身后变出一把小算盘，身边的侍从更是机灵的送上了纸笔，开始研磨。
　　“百年老参六根，每根一千两；百年何首乌••••••”等到商弦月开始列出冯安琴喝水几何，吃饭所费之时，冯琳安已经呈石化状态了。
　　“嗯～一共是三百六十万两白银，不知道王爷打算付现还是打欠条。”商弦月一边摇着笔杆道，“我家大将军说了，安王是个有诚信的人，贵国的女皇更是君无戏言，想来打了欠条，你们也不会赖账的。”
　　“这••••••这••••••”冯琳安见商弦月盯着桌子上的账单，没有看向自己唯有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了一旁的南清风。心中暗暗叫苦，这个雁过拔毛的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
　　南清风果断的转开了眼睛，避开了与冯琳安的视线接触。他自然不会告诉对方，君若雅之所以会爽快地在议和条约上答应放弃要回被对方掠夺的财物就是因为商弦月也来了。
　　商弦月此君最大的本是就是雁过拔毛，更不必说是个人了。
　　“怎么？”商弦月脸色大变，“难道你们封疆国穷的连皇太女的医药费都付不起？”
　　没有看冯琳安难看的脸色，商弦月又自言自语道：“难怪我从丰州过来的时候，发现像遭了土匪一样。没成想——唉，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看着很富庶的样子，竟然连自己国家储君的药费都出不起。”
　　“你——”
　　“好了！”商弦月不耐烦地瞪了冯琳安一眼，“看在我家主上与你们皇太女颇为投缘的份上，给你们打个折扣吧！”
　　冯琳安大喜：“那么——”
　　“九折会员价，三百二十四万两，绝不二价！”商弦月非常果断的再次打断了冯琳安的话语，“嘻嘻～为了下次生意，才给你会员价的。下次要是王爷生病了也可以找我们麦神医啊！唔～这么熟的老客人，到时候我争取给王爷八折哈！”
　　冯琳安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绿，却像是八宝粥一样。按照你的收费方式，只怕是女皇找你们麦神医看病也付不出医药费啊！
　　直到冯琳安签完那张欠条，收拾了行囊，打算护送皇太女回国都没有想出办法如何回去和女皇说起这张欠条的事情。
　　此时的冯琳安自然不会知道，商弦月一收到欠条，就让洛璃泱拿着欠条快马加鞭赶去灵州找汪湛要钱了。
　　汪湛见皇太女尚未回转，以为这笔银子就是议和条款上议定的要求归还的财物数额。她只道是对方要收到这笔银子，才肯释放冯安琴回国，只得乖乖交了银子。等冯琳安护送冯安琴回到封疆国，洛璃泱早已经凭着她签下的欠条带走了银子，自是捶足顿胸懊恼不已。
　　写条子之时，她心中还暗喜对方没要自己写上归还银子的日。哪成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方玩了这么一手，胜利取回了银子。
　　“弦月，这三百多万两银子足以安顿四州百姓恢复农耕，平安过冬吗？”君若雅叹息道，“这一场战争，四州被劫掠一空，可说是不毛之地。如今战还在打，国库只怕拨不出许多银子救济难民。好在有你，这银子才不至于落空了。”
　　“如今却是六月底了，若是抓紧时间，已经收复的丰州和南宁州应该来得及种出一集粮食，灵州抓紧些也有望恢复农耕。只是南宁州和塞州百姓死伤最多，且多为壮年，只怕难以救济。”
　　君若雅皱了皱眉道：“本宫再递个折子进京，问问国库能够拨出多少银子。这次麦兮蕴去舸娅城，若是能够找出治瘟疫的方子，少不得能够再让他们把吞下去的在吐出来些。”
　　“原来主上让麦兮蕴送冯安琴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商弦月抿嘴一笑道，“若是主上有心此道，只怕名声早已胜过商家了。”
　　“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了！”君若雅皱眉道，“如今，封疆爆发瘟疫，自顾不暇，倒是方便了我们腾出手去专心对付凤闼国。”
　　与封疆国的议和已定，七月初，汪湛大军已经悉数退回到两国原本的国界内。半月之后，冯安琴在冯琳安和麦兮蕴的护送下回到封疆国。因为都城舸娅城的瘟疫不仅没有得到有效遏制，反而扩散到了周边州郡。
　　女皇又有一名皇女在瘟疫中夭折，心中悲痛异常。再无心南征，召回了南征军。特旨皇太女前往朔格尔城养伤，不必急着回京。冯琳安前往都城述职，麦兮蕴更是执意随行。
　　七月初九，福郡王率领左卫军以及火云军和风雷军绕道灵州与近卫军、右卫军形成东南犄角之势。凤闼军开始加速败退，七月下旬，凤闼国二皇子接替微生石毅为大将军，双方战事陷入胶着状态。
　　君若雅下令将苏子仕绑在了两军阵前。同时，塞州谣言四起，众人传言大皇子苏子仕因为遭到亲近二皇子苏子辰的楢郡王陷害因此被俘。就连国舅爷华庆穗的死因也被旧事重提，众说纷纭。凤闼军军心涣散，终见败象。
　　七月底，左相封离寒亲率从各地挑选提拔上来的州郡官员出关，恢复各州郡秩序。风水军和宁安军也因此逐渐腾出手来，安心处理前线各军的后勤工作。
　　“圣旨到！”
　　“儿臣君若雅接旨！”
　　“殿下请起！”传旨的宫人却是女皇的近侍之一梅凌见了君若雅喜得眉开眼笑：“临行前，陛下交代了奴婢，此圣旨殿下自行观看便可，不需跪接。女皇陛下听说殿下在阵前手上，焦心不已。皇夫更是日日为了殿下伤心，如今见殿下伤势见好，奴婢也就放心了。”
　　君若雅看了圣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梅大人，边关战事尚未结束，母皇为何突然宣召本宫回京？”
　　“此事说起来倒是殿下的不是了！”梅凌嗔怪道，“殿下冒进迷心林身受重伤，送回京城的折子却是只字未提。若不是这次，十一皇女送折子进宫说起殿下当日受伤只凶险，只怕殿下是不打算说了吧！”
　　“当日局势紧张却是声张不得。塘报虽然保密，却也不是最安全的。其后，伤势见好也就更不值得说了，徒惹母皇父君担忧不是？”
　　“可是，殿下不说，现在陛下知道了不是更加担心？”梅凌地叹道，“陛下实在是不放心殿下，让殿下尽早回京养伤才是要事。至于边关的事情，陛下已经派了二皇女和五皇女过来接受了。想来两位殿下都是您的亲姐姐，难道殿下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多谢梅大人提醒，本宫明白了！”君若雅心思敏捷，如今听说是二皇女和五皇女过来接手如何不明白其中缘故。想来是她的几位皇姐看北边的战事逐渐占据有利地位，因此才动了心思，想要来接收战果了。
　　“梅大人请先随末将下去休息吧！殿下要回京只怕上有许多事情要交代几位将军。”
　　“女婢告退！”梅凌恭敬地行了礼退下了。
　　走出了正厅，梅凌几乎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方才站在君若雅面前，她竟然感觉到了以前在女皇面前才感觉到的威严。皇十四女此事的气质与在京城之时却是判若两人。难怪京里的几位已经按捺不住，战事还没结束，就忙着前来抢夺战果了。
　　“看来，殿下这次回京再也做不了逍遥人了。”南清风轻笑着自屏风后走了出来，“只怕再也没有人相信殿下无心与皇位了。”
　　“那又如何？难道本宫还怕了他们不成。”君若雅微笑道，“本宫不喜欢那个位子，却不表示本宫坐不得。”
　　南清风微微一愣：“难道殿下想要——”
　　“但愿我的皇姐们莫要过火才好！”君若雅微微一笑，“倒是想要你陪着回京的，只是弦月虽然是个精明的，却不是个有城府的。还要留你再次接应麦兮蕴。”
　　“清风明白，殿下尽可安心回京，清风自会处置妥当的。”
　　“嗯～如此甚好！”君若雅点了点头，“我随母皇陛下派来的护卫回京即可。等封丞相逐渐接受各州郡事物，分水军、宁安军可以先返回关内。在二皇姐和五皇姐到来之前，只要战况允许把其他四军也撤回来吧！”
　　“想来二位皇女想要争夺战果，只怕随行的亲军也不少。四军自然可以撤回来，殿下是不是不想让二位皇女见到我们的人？”
　　“相比我们在这边的事情，她们已经打探的一清二楚。不过听别人说和亲眼所见总是有所差距的。”君若雅微笑道。
　　两人正说着，却听到外面传报说是十一皇女君若竹回来了。
　　“皇姐不是在阵前怎么会南宁城了？”自从受伤之后，君若雅就没有再往阵前去了。
　　她心中知道自己如今虽然已经能够落地行走，但是正的打起来只怕也只是个累赘。所以宁愿躲在后方遣兵布阵，却不到阵前添乱。
　　“雅儿，皇姐听说母皇下旨招你回京，可是真的？”君若竹走的很急，喘着气问道。
　　君若雅与南清风对视了一眼：好灵通的消息啊！
　　“确有此事！母皇感念臣妹的伤势，已经派了二皇姐和五皇姐过来接手了。”君若雅点头道。
　　“都是我不好！”君若竹一脸懊恼道，“我给母皇写折子的时候，闲话了几句，就说起了皇妹月前受伤之事。没想到母皇因此招皇妹回京。雅儿，我实在不是有心之过，你可不要生皇姐的气啊！”
　　“皇姐多虑了！凤闼军已经是强弩之末，没什么好担心的。有二皇姐和五皇姐过来接手自是最好不过的。何况，臣妹的身体也却是没好，能够回京休养自是求之不得，何来怪责皇姐一说？”
　　“只要皇妹不怪罪我，我就放心了！”君若竹愤慨道，“二皇姐和五皇姐倒是会做人，知道北地的战事就要结束了，却眼巴巴跑来与皇妹争功。那会儿打得最艰难的时候，却龟缩在京里吃香的喝辣的，如何知道我们在前面的幸苦。”
　　君若竹原本以为战事即将结束，自己将君若雅受伤的消息传送进京。只要女皇挂念君若雅的伤势，一定会招君若雅回京养伤。而她顺势接替君若雅的位子，自然可以坐享其成，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二皇女和五皇女。
　　“没什么功劳不功劳，一切不过是为了南离国。谁让我们都是南离国的皇女呢！”
　　“皇妹说的有理，倒是本宫小气了！”君若竹微笑道。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表面上说的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狠毒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