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白衣中心]衣上征尘》蝴蝶悟空

14、第十四章 抉择

　　在风之痕追到妖后的同时，另一边的白衣也同样追上了黑衣。
　　白衣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黑衣的手——曾因被阴阳师的骸骨控制导致情绪发狂，胡乱砍人的黑衣，被风之痕一剑斩下使剑的左手——断手如今已被接上，在外面又装了利爪般的保护套，更添威力。

　　注意到白衣的目光，黑衣抬起左手，说道：“这是母后在鬼楼里找到的超柔韧的材质，不论何种刀剑都不能破坏其分毫。在接上断手后，母后便将这种材料制成保护套给了我。”
　　黑衣浑然不觉自己在对白衣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间隐隐夹带着些孩子在向喜欢的人显摆兼讨好的口吻。
　　当然，同样习惯了黑衣此种说话方式和语气的白衣，对此间的深意也是浑然不觉，只是欣慰道：“这样很好。”
　　若妖后果真是全心全意为了黑衣，那么就没必要再刻意让黑衣知道诛天横死的真相。
　　母子之间的温情，那是白衣从来不敢奢望的东西，所以才会更懂得去珍惜。

　　“鬼楼之事已了，随我回去吧。”
　　“不，皇兄，我还不能回去，腾龙殿不能一日无主。”
　　更何况，我不想再见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师尊。既然想要的东西等不来，我就要靠自己去争取——黑衣在心底如是想着。
　　听黑衣要回去腾龙殿，白衣却不能认同。
　　“是非之地，岂能专心练剑？”
　　专心练剑？黑衣忍不住道：“皇兄，在师尊身边，你真的能心无旁骛，静下心来吗？”
　　白衣不明黑衣的话中之意，如水的双眸中浮上些许迷惑。
　　“静心与否，与师尊何干？”
　　黑衣一时冲动说出那句话，心中已是后悔不迭，此时见白衣心思纯然，对他的突来之语没有产生任何怀疑，便不愿在这问题上纠缠。
　　“无，无干系……我想说的是，只要能静心，在哪里都是一样。”

　　停顿片刻后，黑衣忽然对白衣道：“皇兄，母后有了身孕，再过数月就要分娩。”
　　“！”
　　听到妖后有身孕，白衣吃了一惊。但当他听到黑衣接下来的话后，心中的惊讶程度简直无以复加。
　　“虽然母后为了我而杀死了父皇，但母后肚中的孩子，那也是父皇的血脉，所以我必须保护母后不受到任何伤害。”
　　“……黑衣，你……是何时知道的真相？”
　　有那么一个瞬间，白衣看到黑衣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下来，但黑衣很快又打起精神，说道：“在鬼楼内，母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包括她和策谋略联手加害父皇的事。但母后有她的苦衷，而父皇会招来杀身之祸，他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黑衣，你……”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黑衣，白衣的心中既是无奈，又有失落之感。

　　诛天对白衣而言，不仅是救命恩人，更是恩同再造的慈父。
　　当年诛天在沙漠中救起奄奄一息的少年，一路将他从沙漠抱回位于西漠的魔剑道的总坛。
　　等少年清醒后，诛天当众宣布收他做义子。
　　因沐浴后身着白衫的少年是如此的清雅脱俗，令人赞叹，诛天便以[白衣]为少年命名。
　　之后，诛天更将白衣送往孤独峰，请多年的好友传授武功。
　　在那里，白衣第一次见到日后对他而言，是那样重要的两个人——风之痕与黑衣闇踪。

　　但是如今，黑衣对诛天被妖后杀死这一真相表现得这般冷静，让白衣的心中产生了迷惘。
　　一边是恨不能涌泉以报的恩父，另一边却是重要之人的母亲……这个仇，到底是报还是不报……这对最重感情的白衣而言，无疑成了一个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