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汪》聂小宝

22、第 22 章

　　骆雯是个夜猫子，白天和黑夜颠倒。第二天她却和苏茵差不多时间起床，如她昨晚所答应周敬亭的，主动帮苏茵洗脸，和她一起吃早餐，亲自给苏茵准备水果拼盘，等这一切都做完了，她又回房间睡回笼觉。

　　到了天黑她开始上妆出门，画上浓浓的烟熏妆，换上机车服，提着只黑色小包问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苏茵：“嗨，要不要一起去？”

　　说真的作为一只狗真的很无聊，她不能像一条狗一样，安心的狗玩的游戏。除了刷剧看书外，就再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没有交际圈，更没有为了生存而奋斗。

　　跟周敬亭在一起时，他们还能聊上，和骆雯在一起她只能是条聪明的狗。

　　她昨晚被骆雯吵醒了就再也没睡着过，现在更是没一点睡意，如何打发这漫长的黑夜？和骆雯出去玩，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

　　苏茵点点头，骆雯高兴道：“哎呀，答应和我一起去了，你等会。”她从房间里拿出一套粉红色狗服和配套的蝴蝶结，给苏茵穿上在她左耳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满意地拍拍手道：“好了，我们出门。”

　　苏茵浑浑噩噩地跟着骆雯来到酒吧，这次她的朋友不像上次睡衣趴清爽，个个都和她一样非主流扮，画着大浓妆，挑染的爆炸头。在五彩的灯光下更加的五颜六色。

　　苏茵眯着眼看着她的这些朋友，看谁都是一个模样，愣是分不清谁是谁。一会走来一个人说：“骆雯怎么带条狗出来？”

　　接着又有一个人过来说：“她好聪明，会用吸管喝东西。”

　　再来一个人摸摸苏茵的耳朵：“哎呀，这打扮真是可爱。”

　　香水味，化妆品味，还有这些人的汗液味混和在一起，苏茵觉得自己嗅觉开始失灵，闻什么都是一个味。

　　和骆雯来酒吧真是个悲伤的决定，她这种解愁的方法跟本不适用她。苏茵无聊又无奈地喝果汁。这果汁的味道也很奇怪，怎么感觉像是一种果酒？视觉和嗅学的迟钝让她没多想，晕晕呼呼的喝完了整杯果汁。

　　她眼前开始出现双影，脑袋里浑浑顿顿，看着舞池中蹦跳快乐的人们，好像自己也快乐起来，她来这做什么？怎么也想不起脑袋里一片空白，这点空白让她忘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抬起前肢跟着音乐节奏扭动，有人冲着她笑，有人和她打招呼，有人向她伸出手。

　　她看见自己生出了人类的手，她终于变回人了，她高兴地跳起和他们一起穿梭在人群中舞动，不知跳了多久，她觉得有些累，还很闷，脑袋也比以前清醒，随之而来的是她再次变回了狗。

　　啊，是一场梦。

　　苏茵失望地从舞池中走出，闻着这夹杂各种人群汗液的味道，喉咙里堵上东西，她快速地跑出酒吧，站在门外的树干下呕吐。这一天她没什么味口，吃的东西全吐出来，零零星星的一些白米饭，接着就是吐酸水。

　　凉风吹过她的脸，她又清醒了三分。

　　“茵茵？”忽听有人喊她，声音好听的似一股清泉。

　　是周敬亭咧~他来找自己了。苏茵心头一跳，高兴地回头，只见文正向她缓缓走来。

　　不是他~

　　所有的委屈和对周敬亭的喜爱和失望在这一刻爆发，苏茵张开嘴大声哭起来，眼泪‘吧嗒吧嗒’滴在地上。

　　文正愣住，过了会问：“怎么了？”他走过来抱起苏茵，闻到她一身酒气，微微皱眉问道：“你喝酒了？你的主人了？”

　　不同于周敬亭身上的药香味，他身上檀香的味道此刻更让人安心，莫名的信任和依赖油然而生。

　　苏茵靠在他身上放声大哭‘呜啊，呜啊。’

　　文正抱着她走到前面江边的长椅上坐下，撸撸她的背温柔道：“唉，怎么哭的这么伤心？这世间的事啊，除了生死便其它都无足轻重的。”

　　苏茵听过这句话，但此刻由文正嘴里说出来再加上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苏茵感到一种圣洁，竟有一种被佛光普照的愉悦之感。

　　心里就没那么痛了，有些事好像确实也不是个事了，作为朋友她不可能替周敬亭活，能做的只能是提醒他，陪着他，决定和路都得他自己走，懦弱，胆小也罢，他就是他啊。

　　苏茵不哭了，她从文正身上下来，趴在他身侧，文正把她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面带微笑道：“不哭了？”

　　苏茵笑道：不哭了。

　　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有晶亮的眼神。

　　文正微愣，摸摸她的头。

　　“茵茵，茵茵……”门口传来骆雯寻找的声音。

　　苏茵抬起头‘啊呜，啊呜’大声叫了两声。

　　骆雯寻声看过来，喊道：“茵茵你怎么跟陌生人在一起，快过来。”

　　文正回头，皱眉道：“你怎么能让她喝酒？”

　　骆雯愣了半响，结结巴巴道：“文，文，文编辑啊，好巧。”她小跑着走到长椅边，坐在苏茵身侧道：“真巧，刚刚我找茵茵急死了。”

　　文正低头看着苏茵道：“不能给她喝酒，最好也别带她来这种地方，不适合她。”

　　骆雯低下头，偷偷地瞥了眼苏茵压低声说：“其实吧，我也不是经常来这，今天朋友非要拉着我来，我没办法才过来的。”

　　苏茵瞥了她一眼：姐姐，说慌不是你这种说法，你这种打扮，不是经常来的谁信啊。

　　文正对她这个没什么兴趣，他问：“你是茵茵的主人？”

　　骆雯应了声：“嗯。”

　　文正道：“我很喜欢她，你看，你能不能……”说到这他觉得唐突，犹豫了会道：“我想收养她。”

　　骆雯怔住，涂的五颜六色的脸上看不清表情，过了会她郑重道：“其实她不是我的狗，是我弟弟的，就上次你也见过的，放在我这里寄养。”顿了下接着道：“我弟弟把她当成宝，我要是把她送给你，估计会找我拼命，对不起。”

　　文正若有所思。

　　骆雯偷瞄他一眼紧接着道：“她这段时间都在S市，你有时间可以过来找她，我都有空。”

　　文正低头摸摸苏茵的头笑道：“有时间我去看你。”

　　不知怎的他的手，他整个人都让苏茵觉得亲切‘啊呜，啊呜’好好好。

　　三人在江边坐了会，时间不早各自回去了。

　　等到文正走后，苏茵以为骆雯会接着玩，没想到她找了个代驾直接回家。到了家，骆雯洗完澡后翻出文正的名片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问坐在一侧的苏茵。

　　“唉，你说文正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苏茵斜了她一眼：不知道，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骆雯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小心问：“你说她喜欢什么样打扮的？”

　　看在她给自己洗澡，又给自己洗脸的份上，苏茵指指她的头发。

　　骆雯拿起自己的头发问：“染成黑色？”

　　苏茵点头，接着又用前肢指她的脸。

　　骆雯问：“不化妆？”

　　苏茵点头，指她的身子。

　　“穿的正常点？”

　　骆雯和周敬亭一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什么都清楚，她问自己只不过是想再确认下，对方是狗还是人并不重要。

　　哎……苏茵在心里叹了口气，拍拍胸脯指向卧室门：我去睡觉。

　　骆雯一门心思扑在文正身上，向她摆摆手：“去吧。”

　　苏茵正要去卧室，骆雯的电话响起，她接听拿起电话对着苏茵道：“看到了没？”

　　苏茵知道是周敬亭的视频电话，她故意转过身把屁股对向手机。骆雯走过去拍她，苏茵赌气地转身，愣是不把让她拍到脸。

　　骆雯无奈道：“周敬亭你家茵茵不想见到你，这不能怪我。你要不要直接跟她说话。”

　　苏茵隐隐约约听到周敬亭说：“算了。”

　　苏茵心中失落，其实他要正面跟她说一句话，她就原谅他了。

　　算了，先这样吧，苏茵恹恹地回房睡觉。

　　骆雯电话还没挂还在和周敬亭述说苏茵的‘与众不同’。

　　“哎呀，你家茵茵好聪明，听的懂我说的话，跟人似的。特别特别讨人喜欢，你真不要了给我算了，到哪儿找这么聪明的狗……”

　　苏茵听着她窸窸窣窣的声音，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骆雯早早地起床，拉着苏茵跟她一起去做头发，花了四五个小时，骆雯把一头五彩的头发染成了黑色。她犹豫着是拉直好还是烫卷好，她拿着发型杂志问苏茵：“你觉得哪个发型好？”

　　苏茵翻了几页前肢放在大波浪上面。

　　骆雯问：“会不会太妖艳了？你看文正那么超俗的人怎么会喜欢这种类型？”

　　苏茵摇头，她很笃定地表示：文正虽然看似云淡风清，其实他内心火热，就喜欢这种美的热烈的，信我的不会错。

　　骆雯见她前肢紧按住这发型不放，犹豫了一小会，对发型师道：“就这个。”

　　骆雯是这家店的超级VIP，平时选发型都要选上三四个小时，这会一条狗的意见让她快速决定还真是奇。发型师当即上手给骆雯烫了个大波浪。

　　做好头发出来，骆雯带苏茵去买衣服，在苏茵的指导下，她买了几条显身材的连衣裙和外套，从头买到尾，买好这一切回到家，骆雯小心翼翼地给文正打电话。

　　电话打通她轻声道：“文编辑，明天有时间没？茵茵好像不舒服，我想带她去医院，我没养过宠物不知道怎么弄。”

　　一旁的苏茵心道：她扯慌可真不带脸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