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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当时只道是寻常(2) ...

  •   果然,赵修然刚跨出去的右脚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慢慢得又收回来了。
      “看来,你还是希望我留下的。”他关上门,一脸黑气,不,是煞气地转身。
      “呃......孤男寡女的,影响不好。你不知道,这栋公寓的管理员有多八卦。昨天二楼的张婶得了痔疮,前天四楼的小孩早恋,隔壁的小李又谈恋爱这些东西可都是从她嘴里处理的,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是让整栋楼的人知道我留个男人过夜,我妈非把我踢回她肚子里回收再加工不可。”张婶、小李原谅我吧,阿门!
      “顾长安,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一紧张话就特别多?”
      “......”
      “顾长安,过去的事情,迟早会过去的。”
      这是赵修然今晚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躺在床上,夜不成寐。
      过去的事???洛阳,要成为过去了吗?

      F城在二十年前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县城。这里世世代代靠外出打工和渔民打渔为生。那时,顾家方才在这里安家落户。顾连生三十出头,原来是北方一个大城市某个公司职员,而美云女士则是公司老板的女儿。算算也是顾连生的上司。那个时候办公室恋情还不是很流行,但是千金小姐和落魄小子的桥段百看不厌。于是,家长反对,双双私奔。亏得顾连生有一个交情颇深的兄弟在F城当个官,便把他们接了过来。
      两家住在一栋楼里。一层刚好三户人家,顾家、林家和李家。于是顾长安、林心怡和李洛阳就成了玩伴。后来F城因为水上交通便利得到政府的开发,三家也因为各自工作的关系,搬到了不同的住处。但是,总归都在一个区,三个小屁孩上学还是在一起的,关系就更铁了。
      二十年足够让F城跻身全国十强城市,也足够让顾长安对洛阳倾心。
      长安一直以为自己和洛阳会很自然地走到一起,一起上学一起毕业一起工作,然后结婚生子。甚至连恋爱都不必,至少她觉得彼此已经是融入对方生命之中的了。而这一切的顺其自然,在夏锦出现之后就再也不可能了。
      长安不是个认死理的人,原本想就这样埋葬掉自己的爱情,但是,李家二老对于夏锦的态度让长安本来已经冷却下来的一颗心重新有燃烧起来。那段时间她几乎无孔不入地出现在洛阳的生活中,大学念的就是一个学校,都是学医的,只是,洛阳学的是麻醉,而长安那个时候读的是医事法学,后来索性转了专业和洛阳一个班。
      原来以为这样频繁地出现在洛阳的面前,会冲淡他与夏锦之间的感情,不曾想,洛阳夹在夏锦、长安和父母之间两难,日渐加重的学业压力和对感情的担忧,竟让他患上了抑郁症。

      洛阳死的那个早晨,长安看到了有生以来最绝美的日出。刺眼的阳光穿透层层的雾霭,打在长安的心头,生疼。
      洛阳的遗书里说,原来他是想带着长安一起死的,长安让自己有多痛,他便要加倍奉还,然而,洛阳还是没有这么做。甚至知道最后一刻他说的都是,长安,好好活着。
      林心怡一直都相信,其实洛阳爱的是长安,至少他选择有洛阳陪着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但是,这对于永远失去洛阳的长安而言,并没那么重要了。

      长安,好好活着。
      整晚,我的耳朵里一直在回荡着这句话。有时候,我觉得洛阳是残忍的。他用那样决绝的方式报复我,却在最后一刻放手了。我宁愿和他一起消失在日出的光线中,也不要独自留下来面对这一切。可是,他竟说,长安,好好活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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