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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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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那个叫刘川的打了电话,早上又亲自送可可上了车。
他要在TJ城呆三天,这个时候我越发觉得无聊起来。
今天的实验做完了以后我又主动帮袁萌做了个植物生理的实验,针对她种的那些黄瓜的,我有点心不在焉的,做切片的时候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弄得袁萌直着急。
袁萌一脸沮丧地看着那几个显微镜照出来的片子,有点怨念,“算了,李曜你先回家吧,剩下的明天再做。”
“哦,还是把它弄完吧,晚点走没事。”
王路平和袁萌都讶异地看着我,仿佛看到了什么外星生物,往常我到了下班时间总是第一个回家,一分钟都不愿意耽误。
我懒得解释为什么不着急回家,只等他俩都走了以后就在实验室上网。
想想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就会觉得烦闷,干脆晚回去一会儿,也是个办法。
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了,我只好买了楼下阿姨卖的十元盒饭,一边味同嚼蜡地胡乱往嘴里填,一边在电脑上看一段关于丧尸的记录视频。
那似乎是一个逃难者在逃亡过程中自拍的真实记录,上面的丧尸没有经过丝毫的掩饰被记录在视频中,双眼突出,皮肤晦暗,行动僵硬,更有些肚破肠流的,甚至有几个丧尸分食一个人类的画面。
我一边看着这些一边吃着饭。
对于我来说,这些镜头实在不算什么,真实的丧尸比这要可怕得多,我只是想从科研的角度,寻找一下这些丧尸所具备的某些特征,用来打发时间罢了。
搞生物的人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恶心。
每一个刚入学的本科生都要经过解剖的洗礼,最简单的不过是杀死一只蟾蜍或者兔子。一只活生生的蟾蜍拿到实验台上,班里的女生会一边夸着小蛙蛙好可爱一边用锥子向前捣碎它的脑干,向后破坏它的神经。手法高的往往能一击致命,但大多数都是在蟾蜍的肚子脑子里狂戳一通之后蟾蜍还没有死掉,扑腾着四条腿仍然作游泳状,有时候剪破肚皮之后蟾蜍还能跳起来。就算它已经死了,扒开内脏还能够看到它的心脏砰砰地跳。
真不知道丧尸的心脏是不是和蟾蜍一样,死了还能跳动。
杀死兔子的时候是耳静脉注射,只要打一个空气针形成气栓就可以致死。但是我当年就没那么幸运,我们哥几个对着兔子耳朵扎了好几针,扎到兔子耳朵鲜血淋漓才勉强推了点空气进去,后来开脑的时候更是惨不忍睹,好好的一个兔子头整个就跟在血里泡过一样,转过头看老师的那一只,雪白雪白的兔子竟然一滴血都没流就被开了壳,内脏器官一个一个地拿出来贴上标签摆在那让我们辨认,我们哥几个真是自叹不如。
还有一次师兄手一抖就割破了一只猫的动脉血管,血直接就喷出来染红了房顶,事后我和师兄俩人收拾了好久,还被我的导师一通骂。
所以时间久了,也就不怎么怕恶心了,有点麻木的感觉。
有一阵和几个朋友在某处学英语,吃饭的时候就轮流将恶心的故事,最后谁先说不行了受不了了就要买单,我从来都是不花钱的人,别人不管说什么我都照吃不误。
丧尸潮爆发前我的导师还在美国,那些一起学托福的朋友也多半去了国外,现在美洲也有四分之三的土地沦陷,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城市据点,但是听说提前有措施,所以活下来的人不少。不知道我的导师他老人家在什么地方,高级知识分子多半会率先被保护起来吧。
我下载了一些官方公布的资料,又把能搜罗到的所有关于丧尸的共享图片和视频都下载下来,一个一个的播放,竟然发现了不少有规律的事情。
作为科研人员的狗血热情又被我激发出来了,我发现同样是丧尸,在觅食的热情上就有很大的差异,新生的丧尸最容易被活物的气息所吸引,也最为凶猛,而那些从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已经死了很久的人往往会动作迟缓一些,这是不是也就说明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丧尸本能有所退化?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比较坏的可能性,那就是一开始的丧尸都是行动较缓慢的,后来新生的丧尸是经过进化的,所以比以前的凶猛。如果是这个猜测正确,情况可就比上一个糟多了。
再比如男女差异,男人和女人有着一条Y染色体的差异,而变成丧尸以后男性容易被气味吸引,而女性却对声音异常敏感,这也是根据我的经验和那些视频总结出来的,官方始终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电视上总是避讳那些血腥的画面,甚至连丧尸的一些初步研究资料也都是寥寥几笔带过,我知道这是政府的政策,想让我们这些生活在层层保护下的人们有一颗安定的心,不要惶恐不安。
只不过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了更要害怕。
我手上的资料完全不够用,我知道安怡公司的第七研究所已经进行了许多的研究,那里一定有着许多机密资料和完善的仪器设备,我想知道更多。
或许可以制作一本手册,帮助大家逃生,或许可以培养出疫苗,再或许可以用其他手段加速丧尸的腐化,总之不去做,一切就都是未知数。
一颗蠢蠢欲动的心迫使我不能在这里安定下来。
不知不觉我就已经在实验室呆到了将近晚上十点,我拿出手机来才发现有可可发来的短信,时间是七点多,正是平常我们吃晚饭的时候。
【我很好。别忘了吃晚饭。】
我想了半天,回复:【吃过了,你早点睡。】
几分钟后手机又响了:【我就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看了看表发现再不走就赶不上末班车了,于是急急忙忙地跑到地铁站,刚好是最后一班。
回到家就觉得累得不行,躺到床上就呼呼睡了起来。
梦里面是满床春色,我和一个人纠缠在一起,风流快活。只是这人肤色如新雪般白皙无暇,有着完美流畅的身材曲线,却有着和我一样的器官,分明是个男的。我不怎么看得清那人的脸,只感觉怀抱着那样的一具躯体尽情发泄真是爽快无比,梦做到后半夜,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喵的,研究了一晚上丧尸,竟然还能做这样的梦!
现在的我原来喜欢男的了么?
看看天色还早,这个现象的解释我决定留到明天,果断打个手枪然后再再睡一个回笼觉。
这么多年了,所有的生理需求都是一双手来解决。没办法,我接触的圈子里都是正经姑娘,要么是女强人,要么是有点神经质的。
虽然片子看过不少,但始终没开过荤。
第二天我坐在地铁上,开始思考我的人生问题,到底是要找一个男性伴侣还是女性的问题。我以前应该是喜欢女孩子的,这个我确定,但是我又没有像宿舍里其他哥们那样想妹子想到疯,对于我来说女友一直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我一直是想找个可靠的妻子,将来能够孝敬好我妈就行。
那现在如果换成男的呢?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从昨晚那个梦来看,我潜意识里是有一点同性恋的倾向的。那如果是这种情况,我喜欢的是谁?
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了一个面容,格外好看的一张脸。
原来我喜欢的是可可啊……
怪不得我想要和他一起住,想要拿工资养他,想对他好,原来是因为我喜欢他。
但是我也是男的。
我弯了,并不代表可可也能弯。
人家是多么健康阳光正常的男孩啊!
搞艺术的人思维往往另类,在他们当中同性恋往往比较多,搞研究的其实也差不到哪去。何况我这人对性别看得比较淡,所以很容易就想通了。
但是人家……
唉,真乱套!我怎么能残害祖国的花朵!
现在印度和非洲全部都沦陷了,人口已经剩这么少了,我竟然还想搞这种不利于人类繁殖的事,太罪恶了!
地铁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住了,我愣了一会儿,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这辆地铁上人很少,一共六节车厢每节车厢里平均只有七八个人,我正好在最后一节车厢,前面出了什么动静我并不知道,每节车厢都是封闭的。
我似乎闻到了不好的味道。
果然,十五分钟之后我看到大批军官全副武装手持枪械和照明包围了这辆地铁。
原本应该漆黑的地下通道此时被照得通亮。
又过了半个小时,地铁重新开始动了起来,停靠在了最近的一个站点,封闭的车门终于被打开了,我连同车上几个人一同被一列军人请下了车,我这才问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这辆地铁的第二节车厢里发现了一个发作期的“病人”。这个人是从有疫情的地方过来的,已经隔离了一个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获准在新城定居,没想到他的潜伏期比一般人要长,到了现在才发作,同一个车厢的人发现了他耳朵后面出现的丧尸斑就报了警,现在那个“病人”已经被隔离起来了。
按理来说刚进入发作期的人感染性很低,就算是搂搂抱抱都基本上不会传染,但是因为这位“病人”本来就有些特殊性,我们全车人都要被隔离检查。
我赶紧给王路平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这边的事以及今天不能按时上班,同时军方的人已经准备出了单间,第一件事就是全身检查有无伤口。
要全脱干净的那种。
真的挺难堪的,我在犹豫要不要争取一下不脱裤衩的时候一个军人已经抓起了我的手。
他全身都穿着隔离服,突然走过来吓了我一跳。
他盯着我的手半天,然后让我上一辆白色的卡车。
我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赫然有着一道伤口,分明是昨天晚上做切片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这下惨了,这回是怎么说也说不清了。
看这样子,我至少要被隔离观察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