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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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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温颖终于说完了亲热话拉着儿子与未来媳妇观看修真大会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奇景……
明明是正当白日,却是少有的出现了星辰。那些星辰缀在太阳的四周,虽是并不显眼,但细细看来,却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们排成了一个古怪的形状。
不过比武场边的人都集中在场中云岂派与岳行派的两个青年俊杰的比试中,那两个人的声音在结界外面虽是听不到,但是他们的神色和明显想置对方于死地的狠招,可以很清楚的明白他们的关系。虽说两派在表面上平和,但暗地里却是不然。
又是一击,两人都被那力量震得后退许远。两人并未继续攻击,而是各自据了一方调息着。云岂派青年此时正气喘吁吁,抬起大汗淋漓的脸,由于比试中不能使用丹药,他只能不断用剩余的真气修复着身上的伤口。看着同样狼狈的对方,脸上是端端的讥诮,“哼!你们岳行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废物了?”
那边人当然不服,差点气急,“你云岂派又有多少好人?哼!只知道调戏良家女子的门派当然不及我等正派!”
“你……”没想到这人又把当年的事挖出来讲了,看来这岳行是真的想和云岂杠上了!
岳行派的青年当然不会给对方喘息的时间,趁着对方怒火冲天时,控制着飞剑,向那人狠狠地刺去……
“终于要出现了吗?”仰着头,男人的声音带着丝期待,带着丝狂热。他身边的人虽然没说话,但神色间都是同样的狂热。他们几人此时都没有看向正斗得激烈的的比武场,而是静静的站在众人之外,他们正是那四个门派的掌门四大世家的家主,此时他们正激动地看着天空中那显得分外诡异的星辰,但心绪却是各异,各人都在考虑着如何为自己门派争取更多的利益。
邱不讳面色隐晦不明,仿佛在忍耐些什么,眼里却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感和野心。如果这次他得到了仙人的欣赏,那整个修真界就任他司觉门横行了!
临寒站在众人身后,一张俊脸严肃的绷着,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临家当然也是想要仙人庇佑的,若不是这样,他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但是,这也太蹊跷了吧,照理来说,仙人不都是呆在天界的吗?从修真界飞升至天界的人,从未见到过曾回来过的。但,世事总是无常的。他总不能赌都不赌就认输吧?而他的赌运一向很好,十赌九赢。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苍白的脸,心里一阵烦躁,这辈子,他输得最惨的就是十八年前……
任亦云一派清朗的悠然站立,眼神淡然自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哼!你们以为心里那点小九九我看不出来吗?他心里一阵冷笑,不过,这次,胜者只能是我岳行派!不,应该只能是——我。
……
站在隐蔽处,看着众人丑态百出却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可笑模样,临诺别有意味的笑着。这,就是人心。贪婪,昏暗。神么?呵,神,从来都是最为无情的存在。庇佑,笑话!谁能庇佑谁?仰头看向那些渐渐隐去的星,眼里是深深的嘲讽之色,就连那个这么伟大的存在,也无法庇佑得了任何人呐。
界痕依然静立在临诺身旁,视线集中在临诺清澈却若深潭般的眼中。那双眼里是他从未见过俯视众生的味道,是的,俯视。仿佛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般,众生皆同等,众生皆虚无。对于临诺如此的神色,界痕心里无端端生起一阵恐慌,像是什么脱离了他的控制。随后惊醒,自己想什么呢?一个普通凡人,怎会脱离他的掌控?他,不允许!
惊鸢隐身站在临诺身后,眼里满是狂热的崇敬。没想到主上的能力恢复了如此之多了,看来,距回归的那天,不远了……
星辰已经完全隐去,临诺终于把视线又投向了那些人。手指轻轻的抚了抚唇,遮住了嘴角的那一丝坏笑。那么,还有一点时间,该怎么玩呢?
摇了摇微微僵硬的脖颈,临寒握了握拳,深呼一口气,眼里带着些许失望,看来仙人是不会降临了。随后一转念,没有来也好,本来自己也是想赌一把,不过,这样更好。依然面无表情的向身边的几位脸色灰白的掌门世交打了个招呼,便转头去寻自己的夫人了。想到那个小孩心性的夫人,他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却又格外温暖的笑意,他知道,她肯定是又去祸害祈儿去了。
此时,温颖正拉着一脸无奈的临祈和依然满脸娇羞的韩冰在兴致勃勃的看着场中的比试,不时发出阵阵的尖叫声,仿若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活力。在安静的修真者中,几人倒是显得分外显眼。
眼看着场内一方拿出符咒,火龙向另一方迅猛的袭去。温颖一脸兴奋,眼里尽是激动,侧头向临祈那方看去。见母亲的动作,临祈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一番语言轰炸了。在他整了整僵硬的表情,正准备迎上承受时,却见温颖猛地顿住了,就连表情也定格了,她眼里的情绪在急剧的变化着,不可置信、惊喜、心疼、自责、伤心,最后停滞在了无奈上。
临祈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来了。可是,这,怎么可能?愕然间他竟是忘了转身,猛地回头,他分明听到了自己脖骨间发出的咯咯声,但这却丝毫无法掩盖他心里的惊讶,看着向几人走来的那个风华绝代的人物,他,为什么会来?
感到身边不寻常的寂静,韩冰疑惑的抬头,却是看到那个自从见了一面之后便念念不忘的人影正朝这方走来。也忘了装害羞,杏目圆睁,这……不是说临家大少是个废人吗?为何会到这里来?又看到临诺身边的界痕,她心里一阵明了,看来是这个人了。随后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眼里是难以掩藏的狡猾,既然临家大少爷来了,那可正好!她虽是很喜欢临诺的样子,但是,她可不是一个废人能配得上的。至于临祈,她眼神阴狠,哼!那个傻小子?那么,第一步就是先解决这个临诺了,她可不会因为喜欢他的样子而心软的哦!打定主意,她的表情又变回了乖巧纯良。
两人一路走来,一路虽是人多,但却根本没有人敢阻拦在他们面前。不说界痕那不怒自威的冰冷气势,临诺面上虽是带着平和的微笑,但却是如若在无形中有那么一股力量把人流推向两边,丝毫近不了两人的身。对于此,界痕并未多想,依然认为是惊鸢的功劳,却是并不清楚惊鸢早已在临诺的一个指示下离开了这里。
“诺、临诺。”眼神恍惚,温颖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如何称呼眼前的大儿子,最后只干巴巴的冒出了这几个字。看着那依然温和的脸,温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原来,他已经这么大了。
“临夫人。”临诺表情自然得就像是见到一个许久不见的点头之交一般。这女人,是他名义上的母亲,该招呼一下。
界痕当然不可能参合人的家务事,他视线越过温颖,落在那两个人脸上。临祈此时已转过身来了,看见温颖如此,脸上表情微微扭曲,眼里尽是不甘。而韩冰则是看着临诺,眼中是满满的算计之色。界痕心下一笑,看来这临诺并不是那么受欢迎嘛!
“我是你娘啊!”听到如此陌生的称谓,温颖心里一阵抽痛。眼泪蕴在眶中,显得格外引人怜惜。
“是的,临夫人。”她的确是这个身体的母亲,他当然不会否认。“你是临诺的娘。”但,不是他的,此临诺非彼临诺。那个临诺,早已在他到来时成为飞灰。就连记忆也留给了他。而这一切,都是那个早已策划好的。为的,是那个不知为何的历练。
韩冰表情依然,心里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这时临祈的表情更加扭曲了,心里不禁一怒,这个病秧子是想赖上临家吗?看娘那个态度,那病秧子废人若是回临家了,那他岂不是又成了众人口中夺大哥位置的卑鄙二少了吗?
听了此话,温颖顿时觉得一阵狂喜,难道他愿意原谅她这些年的过错了吗?她抬起眼看着临诺,表情是少有的乞求与期待。
临诺但笑不语,他印象中,这女人应该是个聪明人啊。
见临诺久久不言,温颖顿时想到了他对她的称呼,临夫人,是的,有礼却陌生的临夫人。
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自称是他娘呢?自己早已在放弃他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资格了。那时,他还那么小,那么脆弱。没有她在身边,这么多年,他是如何过来的,她不得而知,她也无从得知。
她从来就是一个胆小而懦弱的女人,她不敢看自己犯下的罪。她怕,怕自己的孩子一脸怨恨的看着自己,怕他说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于是,她刻意忽略,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小儿子身上,刻意忘了还有那么一个孩子还在病床上等着自己,盼着自己。
她记得,那时,负责照顾临诺的所有家仆都或辞工或调走,自己只随便指了个刚来的小童给去照看于他。真的,那时她是真的希望临诺死的。至少,这样,她便可以安心的告诉自己,她,只有临祈这么一个孩子。
可是,他活了下来。
她记得,那年临诺十岁,他的小厮兴奋的跑来告诉自己,说是少爷站起来了。她当时心里是难以置信的。可是,真的看见临诺着一身厚厚的衣装还那么单薄的身躯向她走来时,她依然害怕了,那不顾孩子苍白的脸上那灿烂的笑,仓皇而逃。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隔了八年。她眼里的泪珠终是止不住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儿子,对不起对不起……”她口中喃喃,此时的她显得格外无助。
临诺就站在那里,依然面带微笑,仿佛眼前的人与他无关一般。
这时,他们周围已围了不少想看笑话的修真者们。都听说过临家的大公子病入膏肓,却是从未有人见过,如此好的时机,怎能放过呢?再怎么说,修真者也是人嘛!
临寒刚走过来便看到的是里一层外一层的人群,不禁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挤进人群,却是看到自己天性开朗的夫人紧紧抿着唇,眼泪不停从眼中坠落。
环视一圈,他视线停在了临诺与温颖有些相似的脸上,不禁怒目圆瞠,肯定是这个小子惹的事!
临寒并未立刻叱责临诺,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把温颖抱在怀里,平常冷硬的脸上的少有的怜惜。在熟悉的怀抱里,温颖终于放声哭了起来。
轻拍了两下温颖的肩,临寒抬起头看向临诺,眼里是刻骨的寒意,仿佛对面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仇人一般。“你这孽障,还知道找到这里来啊?还不快给你娘道歉?”随后狠狠地瞪了临诺一眼,“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啊?还知道离家出走!……”
“临家家主,我只是例行拜访而已。不用这么激动。”临诺语气平和,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加上这话其中的含义,却是让人感到深深的心寒。这,分明就是对待陌生人才会说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