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佩姨》穆瞱

5、第5章

　　次日。

　　“说吧。”西弗勒斯一见到佩妮就直奔主题。

　　不管以后他如何的大名鼎鼎，现在也只是个快十一岁的小孩，好奇心折磨得他几乎失眠。

　　“我有一种能力，从小就有。”佩妮也不废话：“我可以感受到周围人的情绪，如果触摸到皮肤的话，我甚至可以知道对方的心声……而且，我对力量的波动很敏感。”

　　“这不可能！”西弗勒斯睁大眼睛，声音听起来有点尖利：“你会天生的摄魂取念？”

　　“就是这样，而且我怀疑巫师也不能察觉，因为这并不是魔力。”佩妮强调：“我并不会特意去听别人的心声，但是我曾经触碰过莉莉跟洁西卡，摄魂取念听说会有感觉？但他们没有半点异状。”

　　西弗勒斯听到了以后，皱起眉头说：“怪不得你要保密，这种能力被别人知道了，一定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没人能够探查到的摄魂取念，只需要通过触碰，没有人会安心待在这种人身边，一个不好，还很容易被利用。

　　想到这里，西弗勒斯又说：“那你对洁西卡？”发现了什么？

　　佩妮很感激西弗勒斯一点也没有排斥的表现，或许是因为佩妮强调自己不会特意去探人隐私？

　　佩妮说：“洁西卡的母亲是个麻瓜，她没有任何力量波动，而且我可以感觉到洁西卡说到她的母亲时，虽然有温暖的情绪，但同时也待着不认同跟轻蔑。我本来以为她是不认同她母亲的某些作为，但我现在想起来，她或许是轻蔑她母亲没有魔力？”

　　佩妮看了看西弗勒斯没有说话，就继续说：“我之前并不确定洁西卡知不知道自己是巫师，可是你说她魔力暴动，然后很迅速的就有亲戚来接她修养？

　　我假设洁西卡的父亲那边不会有人特别跟她母亲随时联系？那代表什么？洁西卡知道自己有魔力，甚至可能长年跟她的亲戚有来往。那她为什么瞒着我们？想要给我们惊喜吗？就算家里的事情不能说，难道不能告诉我们她是女巫？”

　　“或许……她有苦衷？”西弗勒斯不确定的说。

　　“嗯，我之前也是这样想。”佩妮点头又说：“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不怎么亲近她？”

　　佩妮相信自己对洁西卡过分客气的态度没有瞒过西弗勒斯，不然西弗勒斯不会在上次借着恭喜的时候不小心吐露其实他跟洁西卡相处时“有点累”。

　　“因为她瞧不起我，甚至她也瞧不起莉莉。”

　　佩妮知道这是因为穿越者对伊万斯家两姐妹都没好感的缘故，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反省过了，自己其实也是一直非常依赖上辈子对小说人物的二维刻画印象。

　　更何况这辈子的佩妮因为能力的关系情绪比较淡漠，跟人的互动都不深，但洁西卡可是非常积极的接近大家。积极接近了好几年，还是把对二维人物的印象至高于直观感受，这就让人有点讨厌了。

　　即使是之前的佩妮，也是盘算了好几年要保住伊万斯家，并为之努力的。

　　“你确定？她瞧不起你们？为什么？”西弗勒斯不解了，被赶出家族的贵族的女儿，其实也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吧？

　　“或许因为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贵族？”佩妮不负责任的回答：“总而言之，她只对你一人是真心的好，可是，我感觉得出她对你有一种很奇怪的情绪。”

　　“什么？”西弗勒斯的眉头皱得更紧。

　　“野心。”佩妮说完以后，两人都沉默了。

　　不管原因为何，洁西卡的不坦承已经给西弗勒斯蒙上了重重的疑虑。他现在还没有斯莱特林蛇王的谋算跟成熟，面对洁西卡这样的朋友，无时无刻的给予帮助，教授其实是感念的。

　　“我不知道这中间是怎么回事，或许洁西卡有很好的原因这样作为，我知道在贵族中间，互相利用是一种日常交往，这不代表了心存歹意……”佩妮心烦意乱的继续说：“但莉莉是个很简单的人，她简单到你对她好，她就对你好……洁西卡一向比我们都早熟稳重，可是她年纪比我还要小……不，她的年纪是我们中间最小的……你不觉得……”这样心机重的人很可怕吗？（佩妮不惜自黑，她自己也是心机重的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西弗勒斯回过神来说：“那你要我做什么？”

　　“莉莉已经很信任她了，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蔑她的朋友，她会认为即使洁西卡有苦衷也是善良的，可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利用她。”尤其是很可能洁西卡正等着撮合詹姆跟莉莉，让莉莉担任那个二十一岁就死亡的救世主妈妈。

　　可是，如果说哈利．波特一定要出生，那也只确定父亲是波特，却没有说母亲一定要是莉莉吧？

　　“现在要分开他们已经来不及了。”西弗勒斯说。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而且即使我有这种能力，如果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我也只是觉得洁西卡很奇怪而已。”佩妮说：“而且这很有可能只是我的疑心病，我不能干涉莉莉交友的自由。只是你们很快就要去霍格沃茨，即使我跟莉莉写信再频繁，也没办法随时照顾到她。我只希望你在能力范围内帮她避免一些麻烦……”

　　说到这里，佩妮踌躇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试试看：“莉莉一定会进格兰芬多，而我又确定你一定会进斯莱特林……洁西卡的心声说过，这两个学院水火不容……那时候我以为她只是推测，现在看来，也许是真的……”抱歉，洁西卡，这一切就推给你吧，反正你也的确这样想过。

　　“所以你最近才会这样心事重重？”西弗勒斯意外的说。

　　佩妮有点惊讶，她最近只是在反省自己对原著的过度依赖，刻板印象太重，对家人不够关心之类的，结果在西弗勒斯眼里，却变成心事重重吗？不过西弗勒斯对他人脸色跟情绪真的很敏锐。

　　“我并不是要你改变自己的选择。”佩妮想想还是解释：“我不怀疑你跟莉莉之间的友情，但正是因为这样，我可以想像未来你们两个会有多辛苦。

　　如果洁西卡身为巫师都会瞧不起自己的母亲……即使那是她的亲戚灌输给她的观念……那不就表示了现在巫师界里头，对普通人家出身的巫师很排斥吗？

　　大家都排斥的对象，你硬要跟她在一起，你跟她……我本来就很担心你们，现在又加上洁西卡……她瞧不起莉莉，但又对你有莫名的野心，但是她平常的表现……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其实莉莉如果能进赫奇帕奇是最好的了，格兰芬多毕竟是第一线。当一个人的周围都充满了一种战斗的意志时，这个人就会被潜移默化。

　　所以如果莉莉进了赫奇帕奇，说不定会被同学感染得只想要好好守护家里。毕竟莉莉对家人的关爱也符合了赫奇帕奇的温暖跟忠诚。

　　“那……你知道霍格沃茨是怎样分院的吗？”西弗勒斯说：“我是说，你跟洁西卡在一起这样久，有没有知道什么讯息？”

　　“霍格沃茨是用一顶会说话会探查人心的帽子分院的。”佩妮抱歉的说：“不过这是从你母亲那里知道的，我并不是没事就会去听听洁西卡的心声，这些都是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一点点。不过你母亲似乎希望把分院方式保密，她认为这是乐趣之一。”

　　“如果是这样……”西弗勒斯说：“你希望莉莉分去哪里？”

　　“赫奇帕奇。”佩妮说：“最好你在拉文克劳。这两个学院是最不引起注意的。”

　　“赫奇帕奇？”西弗勒斯脸上扭曲了一下，继续说：“拉文克劳的确是智慧的学院，我不意外你会这样说，但你怎么会希望莉莉去赫奇帕奇？那个学院都是捡人家不要的。”

　　“请你谅解，我宁愿莉莉不要出这种锋头。”佩妮说。

　　见西弗勒斯面上没有排斥情绪以后，她继续道：“我相信斯莱特林宁可你跟赫奇帕奇交好，也不会愿意你跟格兰芬多来往……当然，就算这样你们也还是会有麻烦。但如果你去拉文克劳，那这麻烦就没有了。

　　你自己说的，拉文克劳有很多珍贵的古籍，甚至他们的学院还有自己的图书馆，你除了想要证明自己的野心之外，并不缺乏拉文克劳的精神。而且我也不认为你去了拉文克劳，就会能力下降了。拉文克劳是知识的宝库，这说不定比充满勾心斗角的贵族学院更能成就你。”

　　“可是……”西弗勒斯挣扎的说：“我母亲希望我去斯莱特林……”

　　佩妮听到以后脸上布满了失望的表情。然后又说：“我会努力的跟莉莉私下说，希望能够让她选择赫奇帕奇，虽然机率很小，但我想个人意愿应该还是会被考虑的。至于你，我当然没有权力要求你改变人生的规划……只是，如果跟莉莉的友情以后真的妨碍到你们双方之一的话，我希望你至少跟莉莉好好解释，并且把友谊转到台面下，这是保护你们双方。”

　　西弗勒斯点点头说：“虽然我不认为洁西卡的事情有这样严重，不过我会好好考虑的。”

　　听到西弗勒斯这样回答以后，佩妮脸上的肌肉稍微松了松，然后又说：“嗯……接下来是作为姐姐的请求，我希望你以后可以跟我保持联络，莉莉的眼睛太纯净，至少，她有时候看不到你我看得见的东西……”（对，我们都心脏）

　　“我以为我已经答应你照看她了。”西弗勒斯有点不耐的点点头。

　　虽然只是很轻微的幅度，却已经足够佩妮高兴了，因为佩妮感觉得到西弗勒斯虽然没有应承什么，但是对于学院的问题他并没有敷衍的情绪，也就是说，西弗勒斯会把佩妮的建议跟要求放在心上。

　　或许是因为佩妮的能力，或许是因为洁西卡的诡异行为，什么都好，反正佩妮很庆幸自己坦白了自己的精神力。

　　于是佩妮给西弗勒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脸并说：“谢谢你，西弗勒斯，我知道我太过分了，但是如果你从小开始就不断的被迫接收周边所有人的情绪波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分门别类的话，你也会跟我一样考虑这样多的。”

　　“莉莉也是我朋友。”西弗勒斯不满意的哼了一声。

　　其实他现在心中倒没有什么被过分要求的不悦，相反的，他感觉到自己接了一个伟大的任务，莉莉的姐姐比起洁西卡更信任他，并且郑重的把暗中看护莉莉的责任交给他。这让年幼的教授觉得自己被赋予重任，甚至有种被相信的荣耀油然而生。

　　佩妮并不理解西弗勒斯突然的开心是为什么，不过这不影响她理解自己的意见被重视，所以佩妮也很开心。

　　洁西卡的确面面具到，但她忘了孩子拥有发现真相的眼睛。无论是莉莉还是自己都不需要洁西卡那样一边亲善一边轻蔑的廉价友谊，莉莉或许还不懂，但终有一天莉莉会自己发现的。

　　如果真的能够影响到莉莉跟西弗勒斯的分院的话，佩妮想，或许自己还能做更多？她现在心中已经有一个大胆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