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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水墨氤氲道无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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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曦来了一日又一日,日日不见他。
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不见她?难道他真的不舒服,生病了没有办法见她。昭曦凄然一笑,何必自欺欺人,那日他明明是好好的怎么会是生病。是她给了他发簪后他就仓皇而逃了。是的!那平静的背影在她看来却像是仓皇而逃!
李昭熙!何必呢?何必要苦苦相逼!你是平宁公主!堂堂的平宁公主!
他只是一个……只是一个……
心中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他不是……他不是……可是那声音却那么不自信……
于是。
小妖精,若是今日你再不与我相见,我们便再也不见!
昭曦低着头,用最缓慢的步伐走向那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亭子。终于,这段路还是那么的短,不久便到了。
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
在那徐徐飘落的桃花瓣间,被一丝丝馨香环绕里的,是那一如初见的绯衣男子,她的——小妖精。
“昭曦,多日不见。”仍是那悦耳的声音,仍然那仿佛万物都可以融化的微笑,还有那发上她刻的簪子。
“你……”喃喃的,昭曦竟惊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病了多日了,也未能告知你,对不起。”他目光柔和,看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昭曦轻轻吁了一口气,是她想多了。他身子那么畏寒,那日又早早的等她,穿的又单薄,定是被晨露寒了身子,才生了病的。那句公主,让它随着晨日的雾气飘散去吧。
于是昭曦绽放了这几日的第一个笑容:“小妖精,你说了有回礼的!我今日便要找你要回礼!你画一幅我的画像!”
不等他回复,她便备好了纸墨笔砚,那笔自然是她的青丝做的。是她太没有自信了,想要一个双重的保证,他用她的青丝作画,她用他的。这情自然就是双份的。
桃容接过笔看了许久,看的昭曦心惊胆颤。他不会是知道吧?会不会问她是什么毫做的?她要怎么答?
还好桃容只是看了看便蘸了蘸墨汁开始描绘她的面容,神色无一异样。昭曦坐在他面前动也不敢动。每当他的目光落到她的面容上,她都会两颊灼热。
突的,桃容停笔,拿着笔的右手探过石桌停在昭曦的头上。
“落上了花瓣。”话音刚落,桃容似是只想松开拿着的花瓣,不想笔也没有拿稳,掉在地上滑落进了水池里。
昭曦赶忙跑过去,这池子水深,水流也不是很急,因此池水有些混沌,池中又是蔓草丛生,笔掉进去便看不见踪影了,只余下氤氲开来的乌墨。
怕是找不到了。转头看看桌上只是描绘了轮廓的画。罢了。
桃容看到她眼中的失落,有些不忍:“换个笔再画就好了。”
“算了,我们改日再画吧。”说着便动手收起桌上的画。
“我这里多了新奇的东西你要不要看一看?”说罢他便拉着她的手走出亭子。
他带她到了他所住的楼阁,就在这桃容园中,一个两层的小楼,匾上写着“芙面阁”。
于是,昭曦看到了他所说的新奇的玩意。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鹦鹉。
看见他们嘴中还念念有词:“羽儿不走!羽儿不走!”
“羽儿?这鹦鹉是父王养的,我曾求了父王很多次都不肯给我,竟给了你。”
“昭曦若是喜欢便拿走吧,就算是我的回礼。”桃容淡淡看着鹦鹉,没有一丝的不舍。
“不要,我就要你为我画的画像,不过是一只圈养的家禽,现在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
“是啊,不过是一只圈养的家禽,笼中之兽,供他人消遣的玩物而已,有什么珍贵的。万物不过是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桃容说着,看着鹦鹉的目光更像是透过它看着别的什么,眼中尽是悲伤。
昭曦瞳孔紧缩,复杂的看着桃容。
“我若是喜爱的,就给它想要的,它若是想要自由我就放了它!”说完昭曦猛地打开牢笼。
可是笼中的鹦鹉只是扑腾一下翅膀,并没有飞走。
桃容眼中的悲伤更加真切,甚至有些惨淡:“它飞不掉了,长久的囚禁,它已经失去了曾经可以运用自如的翅膀。”
“我可以帮它!”
“你不可以。”
“我可以!”
“你只是有一个比它自由些的牢笼而已。”他一语道破,这句话是他对她的不信任,既然不信任,那当初为何还要招惹她。他到底想要什么!
昭曦定定的看着他,他却只是看着笼中的鹦鹉,眼中尽是迷茫。
“你应该相信我。”这回换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