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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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街头球场，有些荒凉。附近的高架上，偶有电车驶过，轰隆轰隆的响声和飒飒的风声交织成喧哗的背景音，时起时落。
球网两端的少年心无旁骛，飞扬的发丝，潇洒的挥拍，专注的目光，还有唇角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愉悦的微笑。
“不错，力量提高了不少，落点也更精准。”
“不要因为今天是我生日就故意输给我，让我看看你在德国训练的成果吧。”
只言片语地交谈着，步伐却更矫捷。
许久没有正式比赛的不二，和在世界一流的学校训练了一年的手冢，即使输了比赛也不意外，五比七的比分并不难看。
不二不会忘记，国中三年级的那场校内排名赛，第一次倾尽全力想要赢得比赛，却在最后的抢七落败。赛后难受得落了泪，那时候，的的确确是心有不甘的。
这一次，明知可能会输，只是很想和他再比一场，看到结果，却没想到会更加难过。
一整年刻苦的训练，不二是在进步的，可是手冢，已经走得太远。他们之间相隔的，不仅仅再是几千英里的距离。
沮丧地埋头整理背包，大片阴影遮挡了面前的光亮。
抬起头，黄昏的落霞柔和了手冢硬朗的线条，温和的霞光在他周身笼起一片暖色，向来肃穆的语气竟也柔软了起来：“笔记给你。”
不二没有去接，匆忙站起身，极力用笑容掩饰内心的狼狈，淡淡地说：“我输了。”
他依旧伸着手，语气坚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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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笔记是不是搞错了？”
“嗯？”电话那头的少年一向寡言。
“这不是网球笔记啊，是你的德语笔记。”不二站在窗前，清朗的月光在他脸上洒出一片皎洁。
“嗯，没错。”
“诶？”
“我赢了，所以你要来德国。”
“呵呵，”不二咯咯地笑出声，“真霸道呢！”
“到了那里才发现，在国内进步太慢了，不二，你应该不会满足于此吧。”
“如果是手冢的话，在那里当然没问题……”
“一个人在那里努力，有点孤单。”
他说得波澜不惊，他却安静了下来。内心不是没有过惶恐，怕是自己不够坚强，才会不习惯他离开后的日子，从来没想过，或是不敢想，离开的那个人其实更加孤单。
“手冢，”他在电话这头莞然，“我没有跟你说过吧？”
“什么？”
“总觉得，跟你在一起，不管多高的地方都能到达。”
“那就一起去德国吧。”他说得如此自然而果决。
“不过，真是伤心呢，又输给了手冢，还是在四年一次生日的日子。”
“不甘心的话，下次努力赢我吧。”他依旧答得不动声色，却在心里暗自琢磨。他说伤心的时候，他说高兴的时候，他说有趣的时候，都是一样清浅无痕的笑容，无懈可击，他因此从来都猜不透他的情绪。
“我很期待那一天呢！呐……手冢，德国那里现在应该还没放假吧？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迟疑了一下，故作镇定地说：“你说什么？”
“德国那里现在应该还没放假吧？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二重复道。
“之前的那一句。”
“我很期待战胜手冢的那一天呢……”
“再之前的那一句。”
“……四年一次生日的日子……”
“嗯，就是这样。”
不二对着温柔夜色扬起唇角，繁星点点落在他水蓝色的眼睛里，连成一片明亮的星河。
手冢听着电话这头轻匀的呼吸，莫名地慌了神。
不二却没有要打破沉默的意思，此时无声涌动的情愫宁静而美好，叫他流连。
“呃……”手冢在局促的沉默里踌躇了许久，突兀地开口，“Alles Gute zum Geburtstag，Syusuke！（德语：生日快乐，周助！）”
“嗯？什么意思？”不二懒懒地应道。
“呃……”他顿了顿，笨拙地说，“生日快乐，周助。”
最后的两个音节轻得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电话这头却是满怀笑意的调侃：“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很难说出口的话呢……”
“咳咳……”手冢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Danke，Kunimitsu。（德语：谢谢你，国光。）”
“……什么？”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二掩不住地笑出声：“呵呵，好像你的笔记我已经不需要了呢。”
“……”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