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笔帐 大叔你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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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波文和南希所坐的马车便驶入了贵族区，清晨的街道上偶尔能听见几声婉转的鸟鸣，但却是看不到几个人，显然，喜爱享受夜生活的贵族们还在好梦正酣。
马车里很安静，能听见轮子转动时轻微的吱嘎声，南希调整好情绪，看看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入闭目养神状态的波文，开口问道：“你朋友伤到了哪里？伤得重吗？”
“不好说，”波文睁开眼睛，认真地回答道，“当时他的外伤很重不过很快就被努比全都治好了，可是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体内的魔力和斗气全都消失了。”
“魔力和斗气？他是魔武双修？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干了吧。”显然南希永远抓不住重点。
“没错，因为理论上来说魔力和斗气增长到一定程度会相互抑制，所以基本上选择魔武双修的人都不会有太高的成就，不过那家伙倒是很顺利的把它们都修炼到了高阶，而且受伤前估摸着也快要进阶了。怎么？这和他的伤有关系吗？”
“或许吧，”南希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还要看看具体的情况。对了，努比是你那个会使用光系魔法的仆人吧？另一个叫卢比？发音这么相近，搞得我总是记错！”
“好吧，”波文无语，然后选择果断认错，“都是我的错！”
然后他更加无语地看到南希疑惑地瞅着他，“为什么是你的错？是你起的名字？”
“不是我起的名字，”波文朝着她一眨眼，看似很耐心地解释道，“不过我出门的时候带着名字发音这么相近的两个人实在是考虑不周。”
南希想着这理由实在是太牵强，搞得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不过她瞥了波文一眼，还是很勉强地说道：“好吧，我原谅你了。”
“。。。。。。”波文还没想好自己要怎么接这句话，就发现马车已经停稳了。
卢比打开马车的门，对着两人恭敬地说道：“少爷，我们已经到了。”
波文颔首，然后起身下车。南希下车的时候发现努比已经把梯子摆好了，卢比正跑去敲门。她在柔和的晨风中微微仰头，“美第奇”三个大字率先撞进她的眼帘，那字体犹如刀削，一笔一划中都显露着傲视天下的霸气。原来这里就是美第奇公爵的府邸啊。大叔说过美第奇家族是他见过最为骄傲的家族，美第奇家族历代的公爵们从不把公爵的头衔当回事，他们认为仅仅只需美第奇三个字就足以涵盖这个千年世家一切的荣耀和尊贵。
“这可不是公爵府哦，这是格罗斯特自己的府邸。”波文像是知道南希在想什么，对着她笑着说道，“虽然公爵夫人经常抱怨格罗斯特一点都不像是她生的儿子，不过不得不说他们家这独一无二的傲气倒的确是一脉相承。”
正说着，格罗斯特的管家已经带着仆人们迎了出来。让南希惊讶的是这个管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满脸皱纹的老爷爷，而是一位把淡金色长发挽成发髻的20岁左右的年轻女人。她径直地朝着南希和波文走来，步调轻快，天蓝色的眼眸中流转着不卑不亢的自信和骄傲。
“早上好，哈布斯少爷，一年不见，您还是这么英俊潇洒，那么这位就是您说的医术神奇的医生了吗？”她微笑着和波文打了给招呼，南希这才知道波文的姓氏是哈布斯。管家小姐看着衣着普通貌不惊人的南希，天蓝色的眼睛里有着惊讶和好奇，却没有一丝贵族们提到医生时常有的不屑和鄙夷。这让南希对她好感大生。
“早上好，温迪小姐，一年不见，您的身材可是更加迷人了。您说的没错这就是我的朋友哈帝，哈帝，这是格罗斯特的管家温迪小姐。”波文再次亮出他那秒杀一切女性的微笑，然后他笑容略收，微带担忧地问道：“格罗斯特怎么样了？”
听到他这么问，温迪小姐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无奈，她说：“还是老样子，他就在后花园里，您还是自己去看吧！”
一副资深宅男形象的格罗斯特正在花园里画画，他在画月光下的食人花。一坨坨浓厚的颜料被画笔堆积到画板上，然后被压扁，被拖动，被涂匀，那是食人花的肉质花瓣。苍白修长的手指握着画刀，像高明的西点师在给蛋糕砌奶油那样，把颜色砌到画布上去，格罗斯特歪歪头，微微皱眉地打量着画面，然后手腕微微用力，刀的底面在湿的颜色层上轻轻下压再向上提起，给那里留下了特殊的肌理，于是，一丛丛在风中低语的灌木于画板上慢步出场。他放下画刀，伸出手指轻抚画板的中上部，满意的发现前些天所画的背景颜色已经干了，于是用手指沾上油彩，小心翼翼地给画面撒上薄薄的一层月光。然后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呼：
“咦？晕涂法？”
格罗斯特的手指在画面上几不可见地停了停，然后继续下移，没有搭理身后的俩人。
被沉默的南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过除了大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使用晕涂法。
“晕涂法？”格罗斯特不爱搭理她，波文却很愿意搭她的话茬，“那是什么？”
“一种油画技法，”南希回答，然后她指着画面上食人花的肉质花瓣对博文说：“看那里，过渡柔和，明暗渐隐，没有线条和边界，就想烟雾一样。这就是晕涂法。”
“哦，哈迪你真博学。”波文毫不吝啬地送出称赞。南希则想着这句话她好像昨天晚上才听他说过。
“你不用向他解释，”沉默的画家终于开口了，由于长时间没有说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磁性的沙哑，南希看到他转过脸鄙视地瞅了一眼波文，然后用恨铁不成钢地语气说：“那家伙是个油画白痴，他的画作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天知道他是怎么学会花体字的。”
这回轮到波文尴尬地抹鼻子了，他瞪了格罗斯特一眼然后连忙转移话题，拉着南希说道：“哈帝，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朋友，格罗斯特。”
南希配合地换下一话题，睁着水汪汪的琥珀色大眼睛，对着满脸胡子茬的格罗斯特甜甜一笑：“大叔，早上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笔帐 大叔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