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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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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
伊煞出了一场车祸。医生说,如果72小时颅压不能降低至安全指数,她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医生问:“她的家人在哪里。”
所有人都摇摇头:“我们都只是她的朋友,她没有家人。”
众所周知,伊煞已经没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她有的只是一个叫做雷克斯的情人。
“那这病危通知单……”医生的诊板上别着一张薄薄的纸,像是一纸只欠勾画的阴司判书,那凝重的表情好像只要过了72小时,就可以落下最后一笔,等待投胎了。
“我签。”走廊不远处响起一个声音,冷静而稳重。
雷克斯慢慢走来:“我叫雷克斯,是她的丈夫。”
签完字,手里拿着那张单子,从巨大的探视窗外望向病床上的伊煞。
“你就是雷克斯?”煞姐的朋友小心翼翼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那煞姐就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了。”
几个人匆匆离开,好像很怕似的。
伊煞不是他们不想救,而是没有办法去救,他们哪敢。
帮里都在传煞姐的这场车祸,极大地可能就是雷克斯安排的。
雷克斯是黑猫酒店的老板。有□□关系。
伊煞认识他,也是在黑猫酒店里。不,那不能叫做认识,充其量,那只能是遇见。
不过是刚刚好朋友生日,不过是刚刚好多喝了两杯,不过是刚刚好起身去洗手间,不过是刚刚好撞到了来寻场子的雷克斯。但太多的刚刚好,却沦陷了她。
“你醒了?”
伊煞清醒过来的时候在一间陌生的房间,看得出是酒店的房间。
掀开被子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
没有听到回答,雷克斯从客厅走进卧室,伊煞正低着头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我在喊你,你没听到?”雷克斯又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存在。
她把头闷在被子里,还是一声不吭,雷克斯走到床边,坐下,刚想再说什么。
伊煞突然抬起头,抄起床头边的一把精致水果刀,向雷克斯挥过去,然而手腕,却被雷克斯用力的抓住了。
“你要杀我?”带着有些不可置信的口吻问道。
“这个世界要杀我的人很多,像你这样接近我的倒是第一个。我很好奇,雇用你的人是怎么想的。”
“放手!”
“我会这么傻,放开让你再给我一刀。”
“你放不放!”
“不放。”雷克斯平静的回答完。
下一秒钟,伊煞竟然徒手握住刀刃想要抢回刀。
雷克斯立刻松开了手,然而血还是顺着胳膊流了下来。
一滴。
两滴。
三滴。
滴在酒店万年不变看似纯白的被子上。很扎眼。
突然怒火中烧,用力钳住她的手将刀子夺下,扔到了一边:“你疯了啊!”
“都是你害的,你趁我喝醉了酒就把我带到这里,还……”
“看见床是你自己主动爬上去的,衣服是服务生帮忙脱的,被子也是你自己盖的,就像现在。”
“难道我有做什么的话,你现在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雷克斯最后一句话戳到了伊煞的羞耻心,然后她的脸红的跟什么似的:“我……”
从卫生间找来干净的毛巾,没好气的朝她的手按下去。
“喂!很痛哎!轻点啊!”
“现在痛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痛。”
伊煞半天才抬起头,小声的问:“所以说什么都没发生过咯……”
“那么看你的样子,还是说你希望发生什么呢?”雷克斯勾起一丝微笑,再伊煞眼中看来,很邪恶。
傍晚,雷克斯亲自开车送伊煞回家,尽管她推辞过,但是被雷克斯强行压上车了,那是她第一次遇到这么霸道的男人。
那天回到家,伊煞没吃晚饭,对于才16岁的她,彻夜不归,是会让父母生气的。尽管就算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夜晚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被包扎的很好的手,伊煞突然有点想念那个男人,突然想再见他一面,而这么一想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问过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