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同人]银色月光下》黑白喵

34、第二十二章 夜谈

　　由于天色已晚，你们并没像某个精灵希望的那样立刻出发，而是在距离主帐较远的地方扎下了帐篷，打算明天再走。
　　也许是因为在幽暗地域生活的那段日子让你无法适应地表上的睡眠，在帐篷里辗转反侧数次后，你还是起身走出了帐篷。
　　相比起入夜也不减喧哗的人类世界，精灵领地要静谧许多，只有偶尔的虫鸣和值夜的精灵卫士的走动声。你漫不经心地走在柔软的绿毯上，偶尔抬头欣赏一下稀疏的星星，直到你注意到那个身影。
　　你的卓尔同伴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他的眼睛注视着天空中格外明亮的月亮，目光专注而虔诚。
　　伊丽丝翠可真是个幸运的神——这样想着，你悄悄地走了过去，但在你走到他身边之前，卓尔已经转过身来，淡红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你。

　　在心里默默检讨了一下自己的潜行功夫，你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你是在……祈祷？”
　　“嗯。”幽暗少女的信徒点了点头，他从石头上滑了下来，转为靠在石头上，神情有些疲惫。
　　“原来如此……”
　　也许是你古怪的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索劳纷微微挑眉：“怎么？”
　　“……咳、我听说……”你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显得太诡异，“伊丽丝翠女神的信徒在祈祷的时候会……呃……跳裸舞？”
　　“……”索劳纷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不好意思，只有牧师才会这么做。”
　　“那可真遗憾……我的意思是，原来是这样。”你摸了摸鼻子，努力转移了话题，“对地表的感觉如何？”
　　“比我想象中好一点，”索劳纷叹了口气，“至少等着我的不是正午的阳光，又或者是火刑架。”
　　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微微低下头，一缕银发随着他的动作垂了下来，搭在他的肩上，看起来就象一抹实质化的月光。
　　你努力遏制了伸手捉住那缕月光的冲动，硬是在脸上逼出悠闲的笑容：“地表其实也没那么糟糕——虽然的确有些家伙对卓尔充满偏见。”
　　“那并不是偏见，”索劳纷说，“事实上，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那才是正确的态度。”
　　他的态度里藏着一丝阴郁，你微微一愣，可还没等到你想好该说什么，索劳纷已经抢先开口：“……你的理由？”
　　“什么？”
　　“誓言，”索劳纷抬起头，淡红色的眼睛注视着你，那颜色在月光下看起来更加透彻，像是某种名贵的宝石，“我知道你大概的想法，但是……作为你来考虑，我不觉得接受那个誓言有什么坏处。”
　　他稍微沉默了一下，随后加快了语速：“如果你担心的是……那没什么必要，我不在乎这个——至少它比向蛛后献媚舒服多了。”
　　现在你至少能确定，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比蛛后罗丝要高一些——真是个可喜可贺的发现。

　　你无奈地笑了笑：“老实说，我拒绝那个还是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考虑的，出于某些原因，我很不喜欢这种约束。”
　　你的解释没能让索劳纷满意，他微微侧过头：“只是因为这个？”
　　“唔，如果是其他什么我或许不会阻止——”你用尽量快的语速和尽量小的声音说完了这句话，“只是……索劳纷，或许以后的某一天，我会需要你杀了我。”

　　他流露出的惊讶让你的心里升起了恶劣的愉快感，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理由？”
　　“巴尔，”你慢慢说出了这个名字，“你听过这个名字么？”
　　“谋杀之王，死亡三神之一，”索劳纷回答道，“据我所知，他已经死了。”
　　“是的，他被希瑞克所杀，死在一座桥上——我去过那座桥，拜他所赐，本来清澈的河水都成了毒汁。”你耸了耸肩，“如果那些传说没有错误的话……他应该是我的‘父亲’。”
　　你把一个本该充满温情与信任的词汇念得充满憎恶，索劳纷微微一愣：“……我该说‘真是有幸见到你’么？”
　　你深深叹了口气：“理论上应该如此，但是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知道我有多少个、多少类‘兄弟姐妹’。”
　　“看来我以后有必要打听一下这个。”索劳纷貌似认真地说，“那么，所以？”
　　“‘谋杀之王将被毁灭，但伴随他的死亡，却会生出许多凡胎后裔来。混乱将随着他们的脚步而四处散播’，这句话出自阿蓝多——大预言师，一个说的话很准的老头。”你指了指自己，“我是其中之一。而之前，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叫沙洛佛克的人，他也是我的兄弟，他相信，只要杀死其他所有的巴尔之子，他就能继承巴尔的力量，成为新的谋杀之神。”
　　那是你最初遇到的敌人，他夺走了你平静的生活，只为了一个在你看来荒谬无稽的传言。
　　但现在……

　　“你相信这个么？”索劳纷轻声问。
　　“我不想相信，”你说，“只是在此之前……我曾经失去过理智，变成杀戮者，巴尔的圣者。”
　　你无法想起那时的记忆，只记得脑中充满了杀戮与混乱，血红的颜色充斥双眼，理智离你而去，只剩下不断沸腾的残杀欲望——万幸当时你身边除了同伴，还有敌人。
　　在杀死你的所有敌人之后，你幸运地清醒过来，没有再犯下更多错误。但是你知道，那被诅咒的形态并没离你而去，它潜伏在你的心里，等待着再次出现的那一刻。
　　“它在等我唤醒它……我不会这么做，但我不清楚，我能不能一直控制着它。”
　　叹了口气，你看着索劳纷，尽量自然地笑了笑：“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无法控制住自己……或许，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
　　除了索劳纷之外，你还有两个同伴，但这种事既不适合憨直的游侠，也不适合你聪明却与狠毒绝缘的妹妹，你甚至没法跟他们提起这件事——他们会为你而愤怒，会想办法帮你解决困扰你的难题，但绝对不会接受这样一个委托。
　　“在那时杀了你么？”索劳纷看起来非常平静，只有少许“原来如此”掺杂在那平静中，“好的。”
　　你尝试着在他脸上寻找诸如遗憾不舍为难之类的表情，可却失败了，卓尔的态度就像是他被你拜托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他来说也是举手之劳。
　　你不知道哪个更令你失落一些，是他对你的实力——或者说是杀戮者，但那不也是你么？——的轻视，还是他对“杀死你”这件事坦然接受的态度。
　　你在心里叹了口气，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索劳纷道了声晚安，然后回到你的帐篷。

　　索劳纷……
　　你在心里小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对心中升起的期冀感到无可奈何。
　　你无法否认这个事实：那个卓尔已经过多地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你曾以为那是简单的欲望上的吸引，但事实证明你想要的不止那些，而是更彻底的某些东西。
　　掌握他、操纵他、让他随着你的心意而动，他的一切感受由你决定，彻底的征服与劫掠……
　　在这以前，你曾经以为这是你的感情观念，源于欲望也将结于欲望，只是现在，你的答案似乎出现了某些变化。
　　想要完全的拥有他。
　　以一种……你可爱的妹妹很喜欢，而你始终嗤之以鼻，相信自己不会那么愚蠢的方式。
　　而真正该死的是，如果说前一种可能你还有一线希望（或者说你已经实践过了并感觉不错）的话，后一种可能则因为你之前的行为而变成了希望渺茫。
　　如果那时的你能预见到日后这个卓尔会跟你一起离开的话，那么，你还会不会……
　　……也许答案，依旧是会吧。

　　关于巴尔：主角他爹，会走路的播种机，后裔中从火巨人到半身人无所不包，费伦大陆我想不会有比他更种马的奇葩了……所以说神子可未必是个好头衔，这代表着你可能有个狗头人、地精甚至是烂泥怪兄弟=_____,=
以及，主角的感情观念其实跟他亲爹挺像的……外加色胆包天死不悔改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