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中二少年黑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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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我就说过，二表哥中二时期的黑历史与我有关。小白拍拍我肩膀，鼓励我：“把罪恶倾诉给我，你就会得到解脱；对上天忏悔，你会得到原谅。”
你是神父吗？你只是单纯喜欢听八卦吧？
不过我还是在某次酒足饭饱之后说给他听了。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赖我，还要靠我大表姐，也就是我二表哥他亲姐，基础教育做得好。没有大表姐，软糯的二表哥也不会有所谓的中二时期。没有中二版的二表哥，后来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没准也就不会有现在这倒霉事了。
话说二表哥跟大表姐是双胞胎姐弟，从小我大姨妈就喜欢给他俩穿得一模一样带出去给人家炫耀，往往人家第一句话说的就是：“哟，双胞胎啊！两小伙子/小姑娘长得真像！”至于是小伙子还是小姑娘这取决于大姨妈当天给他俩打扮的是男装还是女装。不过每回大表姐都会昂着头牵着二表哥的手说：“这是我妹妹，我是哥哥，将来妹妹是要做我的新娘的！”因为我妈他们那边特别注重长幼有序这个概念，所以二表哥不管他姐怎么说他都不敢在人前公然抵抗，顶多小声说句“不是的”。久而久之二表哥就变得唯唯诺诺死气沉沉，一点男孩子的硬气都没有。
当时大人们的感觉是，姐姐虽然喜欢捉弄弟弟，但总是牵着弟弟护着弟弟，说到底姐姐还是个很懂事的好孩子。至于什么这是我的新娘啦那都是小孩子话，只觉得可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不少大人还喜欢逗姐姐说这种话。每次姐姐总是很认真地宣称弟弟是未来新娘，大人们都哈哈大笑还一边称赞，但是我明明看到正太二表哥脸色惨白跟见了鬼似的，被萝莉大表姐攥在手里的拳头也捏得死死的。大人当然不会注意这个，大人们是从来都觉得小孩子的感情无足轻重，小孩子总喜欢小题大做，小孩子的喜欢和害怕，厌恶和恐惧都是不必当真的，稍微过段时间小孩子自己就会忘得干干净净了，小孩子只要身体健康强壮地成长就好了。同样作为小孩子的本大爷就不会忽略这种地方了。在外婆家我是和二表哥睡一间屋子的，晚上睡觉时我就问他，是不是在害怕什么。结果二表哥一个劲摇头，叫我不要跟他说话。当时我觉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一时来气，张嘴就嚷：“你神经病啊！谁要跟你说话，你就跟你姐姐说话好了！”
结果你猜怎么样？
小白敲着下巴想了想，“我懂你的意思，主人还没变态之前他姐是变态，他姐肯定真的看牢他了。嗯，要是这个时候姐姐从床底下爬出来就是神作了。”
还不至于那么神，不过也差不多就有那么神了。当时我刚嚷嚷完，窗户啪的一声被推开了，大表姐站在窗口阴着张脸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当然那时候我还小，记忆肯定被渲染过有失公正，大表姐怎么都算是个萌系萝莉再阴着脸也不会真的像赵本山的。大表姐一伸手，手里一支圆珠笔直冲着我，细声细气地说：“我弟弟你也敢骂？我戳烂你的嘴信不信？”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大表姐切开是黑的，我一挺胸，回他：“你弟弟还是我哥哥呢，我就骂了干嘛？你是不是也找骂啊？”
结果她冷笑一声，注意啊才七八岁啊就随随便便冷笑了啊，然后不紧不慢从窗户爬进来，圆珠笔冲着着我脸靠过来，她说：“你骂我好了我才不理你呢，你骂我弟弟就是找死。”
当时我觉得大表姐这话说得真帅气，时髦值爆表了。我一个兴奋，当即又骂了二表哥一句神经病。结果我他妈死活想不到大表姐真的拿圆珠笔朝我戳下来了。我当时吓坏了，根本反应不过来，二表哥也吓坏了，下意识一伸手，结果圆珠笔没扎到我扎到二表哥手了。大表姐就像你想的那样，一点也没反省，而是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说是我害二表哥受伤了。当晚大表姐哭着跑去告状说我把二表哥的手给扎穿了。我本来觉得二表哥也算是为我受伤的，也就很男子汉地承认是我害的，一股子英勇就义味道。结果二表哥他自己犹豫了半天，忽然说不是我是大表姐干的。当时很晚了，二表哥手又伤了，家长们就叫我们先睡觉明天再说。二表哥看着大表姐被大姨妈拉走了立刻抓住我说：“我们逃走吧！”
我觉得二表哥真的神经病了。二表哥又说：“我好像害了你。刚才我帮你说话了，姐姐不会放过你的！”
搁现在看这就是大人眼中小孩子小题大做的典型，不过当时我背上一毛，不知怎么就信了。但是我们显然不可能真的逃走的，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大表姐一直用很阴森的眼神瞪着我。我总觉得她哪一天会拿一把圆珠笔扎死我。不过我还没等到那一天，假期就过完了，我们各回各家了。再见到二表哥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后了。我一直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明明会一起玩的就忽然十年都没见过面。后来大姨妈叫我跟二表哥好好相处不要闹脾气我才知道是二表哥一直说不想跟我玩所以才十年都没碰上。
其实十年之间也断断续续从妈妈那里听到他们家的情况，主要都是说大表姐的，说是长大一些了发现孩子太假小子了，正好有个朋友学心理学的到他们家做客的时候顺带跟大表姐聊了聊，发现这姑娘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性别错位了，虽然上的还是女厕所但心里一直把自己当男的，连带着认为和自己是龙凤胎的我那二表哥应该是个女孩子，是她妹妹。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果然有毛病。
再后来大表姐甚至不让二表哥跟男孩子玩，说二表哥长大了要注意影响了，只能和女孩子玩。二表哥性子软，从小被姐姐欺压，又因为知道了姐姐性别认知错位了，觉得这是神经病的一种，不敢刺激她，就死活憋着顺着她，据说还轻度抑郁症过。那个时候二表哥到了叛逆期，虽然表面上逆来顺受心理上还是极度反抗的，结果两三年过后他十年中第一次到我家来，翻着我藏在床下边的黄色漫画忽然蹦出一段话：“看到这些女的我就想起我姐，还有她给我买的裙子化妆品，还有她逼我交的那些朋友……你真好，看这种书都不会有心理负担。真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又要勾引人又要让人恐惧，简直就是毒蛇。”
那个时候我中二，他也中二，高中二。
其实那些小黄书是我特意借来确定自己性向的，他这么一说我想死的心都有。我是没负担啊，看着压根没感觉啊，好不容易有点感觉的时候全是男人的镜头啊。这个时候刚发现自己喜欢上物理老师了，老师还是个男的，我真是特别自卑，别人都喜欢辣妹我对着辣妹就是死活没感觉。虽然原因不一样，但是看样子二表哥也是对辣妹有障碍的，一瞬间我有一种找到亲人了的感觉，兴奋得要死，刚想喊一声革命同志，结果发现二表哥压根不是没感觉，天热穿的少，我都能明显看到他那里鼓起来了。于是我就中二病发作了啊，我觉得他这种人是两边都沾边又两边都不忠诚的叛徒，最没种，又抗拒妹子又要对着妹子硬，怎么可以这样呢。我都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到的“又要当□□又要立牌坊，干脆拖你下水看你还怎么玩”这个念头。总之我就是告诉他没关系的，不要管那些女人，男人就是要靠自己，要爽也可以靠自己，互相帮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然后我就……帮他了……当时他还吐槽说我明明才初二怎么比他高二的还那什么，果然是因为姐姐吗什么的。
我还记得大表姐的恐怖样子，我一直觉得我不喜欢女的跟大表姐也有点关系，女的实在太可怕了，于是我就跟他说，这么大人了不要再怕姐姐了，姐姐是个变态，多行不义必自毙，迟早老天会收拾她的。二表哥当时就哭了，终于跟我说他一直都觉得大表姐想弄死我，所以不肯跟我见面，怕害死我，还说大表姐是真的变态，之所以这么大了还说自己弟弟会是自己新娘什么的并不是畸形的弟控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太完美了只有跟自己一胞所生的弟弟才配得上她，这些年来二表哥一次考试没考年级前5就要被她又打又骂的。对于我这种稳定在年级50就觉得不需要特别再去努力学习的人来说我真心不了解这是个什么概念。
“她甚至会干涉我跟什么人交朋友，如果不是她满意的她会当面去羞辱人家把人赶走。”二表哥两眼无神地躺在床上这么说，跟魔怔了似的。然后他忽然转头问我：“你说她要怎么才能去死呢？会不会老天爷都不收她啊？”
我想了想，回答他，“气死吧？或者把她气疯了，她能自己折腾死自己。”
二表哥就笑了，“今天刚好做了件能气死她的事情。”
我正纳闷，他指指自己下身，“其实感觉还不错，再帮我弄一次，我留张照片去气死她。”
当时没多想，就觉得他说感觉不错，我挺自豪的，就答应了，而且刚刚知道自己喜欢男人没多久，对别人的器官有些好奇，就没大在意。然后我们两个关系就忽然变得很亲，不过我敢拿我的贞操担保那个时候我俩纯洁得一塌糊涂我喜欢的是物理老师他也绝对没对我有什么意思。
本来就到这里基本就是这么回事了，我和二表哥像很多男孩子亲戚之间一样会偶尔互相帮助一下只不过我会有意无意给二表哥灌输女人哪有男人好的信念想拉他下水罢了，二表哥上了大学以后还特地跟我说这种事情原来别家小孩也有做过的只是我们的理由初衷太二太悲惨让人无法直视。我还特捶胸顿足地求他忘了这事儿，然后说好了这就是中二的二之珍果咱谁也别提了太丢人了。但是其实在此之前又发生了一件事造就了后来看起来无比正常无比温顺的死宅二表哥。
小白本来听得挺认真，这时候忽然打断我：“等一下，刚才我忘了说了要是姐姐真的死了这就是神作了。”
那这还就真是神作了。就在二表哥跟我亲起来之后的第三个月，大表姐跳楼自杀了，跳前就指着二表哥喊了一句：“你真做得出来！”然后吧唧就死了。
二表哥面无人色地昏倒，醒来以后关于大表姐的一切都不记得了。家里人知道他因为大表姐受了不少罪，也没人要求他想起来，就连我爸妈都再也没说起过大表姐，于是大姨妈到现在都不知道大表姐喊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二表哥真的把大表姐气死了。他来找我玩的时候总是喜欢拍了我们的照片去给大表姐看。他从十年后第一次来找我的那天起就决定要把大表姐逼疯了，他那个时候已经忍不下去了，也不管大表姐是不是会来报复我，就是往死里气他姐姐。其实那段日子我还挺心惊胆战的，但是作为一标准中二少年我也很想看看大表姐能气到什么程度，所以特别配合。他醒来以后忘了大表姐，但还是记得自己被女孩子弄得很惨，对三次元的女孩子十分没辙十分惶恐，但他又不像我，他性向其实是正常的，所以他就干脆地钻进二次元了。他还跟我说25岁还保持童贞就能成为魔法师什么的，他的梦想是成为法神。虽然我很想说他的童贞早就给了右手了但是二表哥终于摆脱了大表姐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我还是很欣慰的。
小白点着头想了半天，我以为他睡着了，结果他问我：“前半段你想说明主人童年很阴郁，炮友那里是说跟你有关的问题，那后半段炮友之后的内容你想说明什么？”
“他忘了大表姐但是其他的还记得，我怕他还记得那时候我想拖他下水的时候做的事情，但是关于开始的原因他到底记得多少，这个原因里应该是有大表姐的戏份的，可他忘了大表姐他是怎么把这件事情补全的啊？他会不会真的以为我跟他曾经有一腿，所以才会这样啊？没准在他意识里我还是个……那什么，陈世美之类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中二少年黑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