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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绝密治疗 ...

  •   我已经整整六十岁了,从这个躯体有知觉开始算的话。陆离,是我的名字。那年我正好20岁,大三结束。20岁一个青春的台阶,年少轻狂的日子不再,我要以怎能样方式来纪念这样逝去的它?我决定去干自己想干的事,就我一个人,连我最心爱的狗—钻石我也不带。总是有需要一个人面对的时刻,我希望它能来得早些,静些。
      小的时候我怕黑不敢一个人睡,但是当听到楼下有因打牌而吵闹之极的声音时,我却能够安然入睡了。因为那种安静会令我恐惧,感到孤独无助。长大些,刺耳的吵闹声将我淹没。一毛钱的糖果再也不甜,不香,不值得享有。我阻挡不了,至少我可以选择离开。
      总有别人不曾到达的秘境,我愿做那第一个“罪人”,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我什么也不带,像趟门买点东西,马上要回来的。但是有些时候一旦迈出第一步,之后就该会身不由己,也许遇上熟人聊上大半天,或突然心血来潮想逛逛,而流连忘返。这情景相似了,樵夫被棋局吸引,等到要下山回家时,却发现斧子已腐坏,村子老去,恍如隔世。不是时光飞逝,而是沉浸太久。
      我只依稀记得那样一幕,我头疼得厉害,我醒过来。很多白衣服围着我,白光照得我睁不开眼。“医院”意识给我做出的判断。事实上没错的。“醒了他,醒了,真的醒了!”“快去通知希博,其他人各就各位。”话音未落,白衣服散开。渐渐适应了强光,我完全睁开了双眼,有人过来扶起我。我才明白为什么他如此主动,我完全使不上劲,靠着靠背我勉强坐着,口渴极了,却发不出声来。头皮突然被拉到一样疼,我瞥见自己的手压到头发上,头发,头发,我这是睡了多久头发竟然长到腰部,指甲 ,头发会长指甲也一定会长 ,但我只能失望的安慰自己,有人帮我修过指甲,那为什么我把头发也一起剪掉我惊恐地望着那片白色,同样他们也疑惑地回应着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白色剥离开一条道来。“终于醒了你!不要紧张,我们都是大夫,为你看病的人。你只是睡得太久了,身体一时无法适应。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慢慢弄清楚的。”寻声望去,那是一双很有感染力的眼睛,正注视着我。他应该就是那位希博了,花白头发,却搭配着一张活气十足的脸。他身旁一个身穿灰色风衣,散着长发的她正回应着我的注视,不仅仅是因为她确实比其他人气质突出,而引人注目。而是在场所有人都是身着白大褂,独她一身便衣,且我与她素不相识。为何她会出现在此?那么多的医生都聚在这,不是在浪费人力资源吗?除非,我得了啥千古奇症,而这个希博又是这方面的权威,引得众位小辈前来观摩。要不茫茫人海,我又怎样这样的机会备受关注。喜忧参半。有些人一辈子才洗三次澡,最后一次即便是洗了又能怎样?终了还是要腐化消失的。我此刻的心情就不言而喻了。
      我不是我太无理,而是她太突出了,我才一直盯她以至于她瞪了我一眼,我才回过神来。我对自己的行为表示极其的理解与支持,尽管有人不乐意了。接下来是我很平静地接受了白衣对我的检查。这倒没有让我自己感觉像是个土豆,在土里被人翻来翻去。因为他们不怎么敢触碰我,再者我又不能说话。即使出了问题也不容易发现。
      事实上我们双方都搞错了。检查完毕,得到希博的许可,我被立即送往到别处,离开那个我醒来的第一个房间时我才发现自己真是病得“不简单”。就在我的头被套上一个类似太空帽的东西的一刻,我瞥见门口尽然有两排配枪的守卫,面无表情。当然我不能指望他们对被控制的物体微笑。来不及困惑,我又陷入另一个迷惑。他们去掉我的头套,我才看清楚这又是另一房间。我只能说这儿确实很复古,可我也说不上这是哪个朝代的风格。有个很光滑小巧的茶几摆放在漆过的炕上,垫着软垫。让人忍不住想坐上去。我更想躺倒那足以同时睡下六个人的大床。可以遐想一下,放下那帷帐后一个人小天地。很是惬意。一旁有人轻轻地退去我的防护服。“你觉得这个房间怎么样?你以前可是住着这样式房间,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向我们提的。桌上有纸笔。你只是生病了,我们只是在照顾你。过些日子你能说话了我们可以谈谈。”那是那老头而透过外面扩音器传进来的,此时他正站在观察窗看着我。
      我点了下头,表示我不是个聋子。马上有他身旁的工作人员讨论开来。我听不到的。只能指着那纸笔,还是毛笔。现在没有把字写错了就算不错了,更别提用毛笔写字了。幸好我倒是学过一段时间柳体,能拿笔的。不过他们拿支水笔来又不会亏啥,毛笔多麻烦。我懒得多想,马上有人展开桌子铺好纸张,一大堆人正隔着窗户望着我,在屋内的就两个饲养员和我这个怪物。我端正姿势,大笔一书“为何我在此处”不得不汗颜,我的手实在没力气。那几个字可能就我认识了。那老头也摇头,让我好好休息。恢复体力。那群观众随着领头羊离去。我也困极了,随便他们摆弄。也不觉饿。
      再次醒来,是听到有翻动纸张的声响。之前见到那个另类正拿着我的大作研究呢!一旦成为焦点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感兴趣。想继续装睡,却被她逮个正着。“你写的可是,为何我在此处 。”她期待地望着我,我只得挪动了下手。发现手有力了许多,头也不那么疼,至少现在我感觉自己还能拥有这躯体。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她马上过来扶我,一股淡淡的青草的清香扑鼻。这露珠是我醒来后闻过最舒服的味道。那么近,那么白嫩,那感觉仿佛是清晨我在园子中寻觅到带着露珠的草莓。我清醒地享受这一刻。或许这时是我笑意趴在嘴角,她也同样地回应着我。坐好之后的我,打量眼前这位,这位,我一时也不知怎么称呼她。动了动嘴角,却依然发不出声。此刻的我,就是个废物。对于那些与我一样有身体障碍的人的痛苦,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表现得很激动,却发泄不出来,倒是吓坏了那些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理人员。“你现在还不能说话,身体也没有力气对吗?你有没有感觉到你比之前一次更有力气,你在一步步好转,慢慢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这儿有全国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材,还有你一直想要醒过来的意志!”我冷静了许多,望着她。直到赶来的人,再次离去,只剩下她和我。
      这时的我根植物人没多大区别,信息进得去出不来,只得任人摆布。脸色惨白的我,看着眼前这个唯一能理解我的人,苍凉之感涌上心头。好好生活突然变成这样,再好待遇,艳遇都没有健康来得实在。
      我的眼神似乎暴露了我的心思,“我也不知从何说起有关于你的事情,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她平静地回答我,注视着我。我是猜得到这事不简单,眨了眨眼,表示是我已经无所谓了。话说回来很少有人老是盯着我的,有点受宠若惊。我也不害羞,直视她就像她那样。这毕竟是我唯一能够好好使用的交聊方式了。“我叫卢之,你的全职护理,也就是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人。如果你不觉得我烦人的话,你是不是姓陆?我姓卢。”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一边注视着我,毫不放松。我眨着眼,她脸上的惊讶一晃而过,立马镇定的样子像是我的回答理所应当。尽管我不喜欢虚伪,但这抵不过我对她的好感,姑且认为那是自信。喜欢是一种感觉,讨厌却是事实,而我又常常就喜欢跟着感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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