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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天鹅的艰辛 ...


  •   由于楚濂的帮忙,“一帘幽梦”事件越来越热闹了,顾盼每天就嗑嗑瓜子喝喝茶看看电脑,再时不时欢乐的泼点油加点柴火,楚濂的名声越来越差是理所当然的事,顺带着,“一帘幽梦”的生意也越来越差。

      远在法国的费云帆对着电话大喊大叫:“你说什么?一帘幽梦化妆品在台湾被迫撤柜?你开什么玩笑,前一阵销量还不是很好的吗,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电话那头的中国市场总监有些不满。做为香侬集团的老板,费云帆是合格的,可惜,自从娶了太太后,老板越来越不着调了。香侬集团现在的生意重心慢慢的在往中国市场上转移,可是,每当召开电话会议的时候,费老板经常会半路缺席,或者干脆不来,将事情完全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一开始,市场总监还以为这是老板对他放心,后来才知道,老板是回去哄太太了。

      现在,“一帘幽梦”之所以在中国市场销量猛跌,还不就是因为老板太太的那点子事。总监撇了撇嘴,抢亲生姐姐的男朋友,然后还要昭告天下说自己没有错,错的是姐姐,这不是做了什么又要立牌坊嘛,这样的人,谁会买她代言的东西呀。这件事情在台湾闹得沸沸扬扬了,费总居然还不知道,还问他们是怎么做事的,难道是跟太太在一起时间长了,脑子也开始不好使了吗?

      虽然这么想,但市场总监还是一五一十的说出了“一帘幽梦”化妆品之所以销量下降的原因。接着,他就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咆哮。

      “汪绿萍怎么可以这样!她就因为她的妒忌,就能歪曲事实的真相,就去污蔑这么纯洁善良的紫菱,她怎么可以这样!”

      市场总监将电话拿远了一些,等那头一阵咆哮过后,才重新将电话拿到耳边。

      “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一下,大概三天后,我要亲自回台湾,要揭露汪绿萍的真面目!要让世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善良,真正的完美!”在费云帆的心里,销量下跌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心爱女人的名声。

      对这些,绿萍并不知情,她现在最重要的,是重新去读书。王克看过绿萍答的试卷后,毫不犹豫的将她分到了尖子班。虽然是高四复读班,但尖子班里有不少人都是想考一流大学的,所以学习压力相当大。对王克的这种安排,绿萍心里感激,也不愿意让他为难,便加倍的努力,想要一次成功。

      顾盼见绿萍这么用功,自己也不好意思整天出去玩,而是乖乖的在母亲的事务所打起了下手,顾峥嵘便毫不犹豫的将绿萍塑造成为了先进典范,没事就拿来刺激自己的女儿两下。

      “绿萍了,来,吃点夜宵。”顾盼敲敲门,端了一碗汤进来。

      绿萍从书堆里抬起头,看了一眼钟,发现都十一点半了,她掠了掠垂落的发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都没用注意时间,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这算什么,”顾盼将汤往她手里一送,“倒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这么拼命。”

      “嗯,我知道。”绿萍一口一口的喝着汤,忽然想起一件事,“明天是十五号,楚濂应该打给我生活费了,我要去上课,可不可以麻烦你去帮我拿一下,我想租个房子出去住。”

      顾盼立刻板起了脸:“不行不行,我要你住在我家。难道我家你住的不舒服啊?”

      “当然不是。只是,这段时间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了。”绿萍垂下眼帘,她知道,顾峥嵘母女一直在帮她挡着采访的记者,可是,她不能一辈子躲在别人的背后。

      顾盼上前抓住绿萍的一只手臂,撒娇一般的摇着:“啊呀,你不知道,自从你住进来以后,我妈妈有多喜欢你。你每天这么努力的学习,给我树立了一个多好的榜样啊,妈妈说,因为有你,所以我也连带着懂事了一些呢,我这是近朱者赤!你要是走了,我会学坏的,妈妈会不高兴的,好绿萍,就再住一段时间嘛,好不好嘛!”

      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绿萍失笑,不由得点了点头。顾盼开心得跳起来:“就知道绿萍最好了。对了,我妈妈让我跟你说,你已经退让得够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最好能做个专访。”

      果然,顾妈妈不愧是多年老江湖,完全能看清楚她的意图啊。绿萍笑着揉了揉顾盼的头发:“帮我谢谢阿姨。就这个礼拜天吧,具体时间地点的还要麻烦阿姨帮我定了。”

      “No problem!”顾盼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后又神秘兮兮的捅捅绿萍:“喂,礼拜天你不需要约会吗?”

      “什么约会啊,乱讲。”绿萍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想说些什么,便将她往外推,“你早点休息吧,我再看会儿书,也该睡了!”

      “好,好,我睡觉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别把身体弄垮了,陆面瘫会骂我的!”顾盼调皮的笑话了她一阵,才关门离去,绿萍则是摇了摇头。她好歹是个成年女性了,陆老师对她的心思她也能猜出一二来,只是,对于爱情,她真的是害怕了,甚至有些恐惧。现在她最重要的事情是读书,她一定要重新站起来,重新做回那个骄傲的白天鹅!

      腿有些隐隐作痛,她熟练的按摩着一些穴位,心里有些苦涩。同样是被夸奖,顾盼会选择以她为榜样,努力工作来追赶她;可是紫菱呢,她的亲妹妹,却选择怨天尤人,指责她“擅长用自己的光芒来映照她的黯淡”,要知道,顾盼和她还没有血缘关系呢!

      紫菱啊紫菱,你不知道,舞台上光芒万丈的白天鹅是怎么来的。当你依偎在爸爸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在汗流浃背的练习基本功;当你不肯读书,跑出去玩耍时,我在做着艰深的习题;当你对着你的一帘幽梦发呆时,我在包扎练舞造成的伤口;当你兴高采烈的吃着妈妈做给你的美食的时候,我却因为要保持身材只能在一旁咽口水。紫菱啊紫菱,你只是到处说你是“失意”,是丑小鸭,可是你忘了,丑小鸭如果不经过努力,是绝对没有办法变成白天鹅的!

      想起自己断腿后,被楚濂折磨得心力憔悴后,紫菱那居高临下的眼神,绿萍觉得心脏再次一阵阵的抽痛了起来。这是她宠了二十年的妹妹啊,居然这么对待她。那眼神,是怜悯的,是高高在上的,是得意的,是骄傲的,似乎在昭示她汪绿萍只是个可怜人,只是个失去事业失去爱情失去一切的可怜人,而她汪紫菱,却可以拥有一个有钱的老公,以及姐夫的真爱。

      真是讽刺啊,绿萍揉了揉太阳穴,拄着拐杖到卫生间洗了个冷水脸。汪绿萍,现在的你只有好好学习这一条出路,如果你总是沉浸在过去,你将永远的站不起来!

      终于又镇定下来了,绿萍重新坐到书桌前,打开习题继续做着,她房间的台灯,亮到很晚。

      顾峥嵘做事非常有效率。她也认识几个记者,当即约好了一位跟她关系比较好的某网站女记者,在礼拜天的下午给绿萍做一个专访。

      绿萍特意打扮了一下,虽然身形依旧削瘦,但精神了许多。那记者则是开门见山的提出了一个个尖锐的问题,例如“当初你是如何在楚家作威作福”,“知道你妹妹和男友有私情后,你是不是采取了极端的手段来报复”等等。而绿萍则是很有条理的回答了这些问题。采访结束后,记者连连点头,拍了拍绿萍的肩膀:“孩子,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按理说,你受了这么多打击,应该是很不愿意重新撕开伤口的,可你从头到尾表现都很镇定,这是为什么?”

      绿萍冷笑一声:“很简单,因为我的伤口从来没有痊愈过。与其让他在我心里化脓,到不如一次性的彻底撕开为好。之所以会表现得镇定,是我知道,哭哭啼啼没有什么用,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我自己不坚强,那么还能有谁能代替我坚强?”

      绿萍的专访在一天后出现在网站头条,标题很是煽情:“折翼的天鹅,坚强的人生”,记者的文字功底也很强,将一个舞者的绝望和坚强描写得感人肺腑,反而没有将更多的笔墨用在爱情部分。结果只有一天的时间,文章下面全是支持绿萍的留言,当然,还少不了唾弃楚濂的。

      对这些,正在努力学习的绿萍并没有放什么心思,无非就是“一帘幽梦”的销量再次刷新最低值而已,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顾盼现在很是气愤,银行卡显示这个月楚濂根本就没有将生活费打过来,这个男人太过分了!一定要想什么办法教训教训他,不然他一定会继续无耻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天鹅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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