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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获得有条件自由 ...

  •   精神病院?!父亲竟然把我骗进了精神病院?!我不相信,就算让我相信了地球是方的我也不会相信父亲会把自己的儿子送到这儿!
      我向大门冲去,厚重的木门紧锁着。我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看来他们是不会让我离开这了。我可不能在这鬼地方呆着,顾不了那么多了,出去再说。借着奔跑的惯性我便飞起一脚揣向了大门,右面的一扇门被我揣出了裂缝,同时我也被三个男人掀翻在地上。
      我奋力的挣扎,嘴里不停的叫骂。他们倒没有打我,只是捆猪般的将我固定在床上。这就是精神病院吗?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呆在这儿。我用最恶毒的词句咒骂着把我掀翻的三个男人,我在床上翻滚,试图挣脱束缚。竟然没人理我,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我。看来他们不是没有人性,就是被病人骂惯了。
      一个白大褂过来了,他戴着口罩,手里托着白色的盘子。不会是要给我打针吧,我可不要他们给我注射什么鬼针。果然他停在了我的前面。他竟然还能保持和颜悦色,“我要给你打一针,请你配合,好吗?”“请你配合,好吗”,我狂晕,这话他都能说出来,都把我弄成这样了,还“请你配合,好吗”。
      我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屈辱感顿时从心底窜了出来。我给他一个特鄙视的表情,沉默着。他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边。我说得了吧,别假惺惺的,老子没病,凭什么给老子打针,还是留着自己用吧!看来他被我的话激怒了,又把另外两个家伙叫来按住我。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被几个臭男人捆在床上一件件的撕扯掉衣服。我奋力的挣扎着,一个冰冷的针头还是无法改变的扎进了我的肌肉。我怎么有一种被人□□的感觉。
      十分钟后困倦便找上了我,我感觉浑身疲惫,思想与这个世界产生了分离。隐隐约约的耳边好像传来父亲说话的声音,我努力的想醒来,意识在混沌中挣扎着,但仍然没有阻挡黑暗的笼罩******
      一阵喧哗声吵醒了我,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想伸个懒腰,可是我发现四肢被绳子捆着,终于回到了现实。我的衣服怎么变成了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真是莫名其妙,又仔细想想应该是他们昨晚趁我昏睡时给我更换的吧。换上这套衣服,我也就名正言顺的成为了一名精神病人,唉!怎么和做梦似的,并且是一个恶梦。
      我的两只手由一上一下的捆姿已经被他们改为都绑在下面,这样还舒服点,最起码我能够坐起身了。我坐起来打量着这间病室:大概有十几平方,十张病床分成两面放着,中间摆放着两张快餐桌,共八个坐位,挨着门的是卫生间,病室的玻璃门敞开着,门上贴着PCU三个英文字母。记得以前去别的医院,看见他们重症监护室的门上就贴有“ICU”,看来这“PCU”就是精神病院的重症监护室了。难道我已经算是精神病人中比较重的了?!
      他们正在开早饭。几个病人都老实的坐在餐桌旁,一个二十出头的女护士在旁边站着。她看见我醒来,对我说你吃饭吗,我可以喂你。自打记事起我还真没让别人喂过饭,我说算了吧,你给我解开绳子我自己吃。她很干脆的拒绝了我。我也很干脆的拒绝了她给我喂饭的行为。
      我想小便了,从昨晚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上厕所。可是我的手脚被捆在了床上,怎么办呀,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对那个女护士说我要尿尿吧。但真是憋的尿急,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想去厕所,你能帮我解开吗?”
      “解开?那不行,你要跑了我可拦不住。那样吧,我让个病人帮你拿个尿壶吧。”
      “你放心,我不会跑的,真的,我真的很尿急,在床上我解不出来。”我满脸诚恳的说。
      “那不行,我可担不起责任,你就将就点吧。”她一点都不妥协。那我只有将就点了。一个病人放下馒头哼着小曲便从餐桌出发跑到卫生间拿尿壶。靠,我真是佩服这位老兄。
      那个女护士竟然没有回避的意思,我怎么能在女孩面前小便呀。我说护士,麻烦你回避一下。她突然羞红了脸,转身出去了房门。这个女孩也挺漂亮的。那个老兄熟练的帮我解开裤子,毫不犹豫的用左手抓起我的家伙便塞进了尿壶口。那边病人们照常的吃着,根本没有在乎我不礼貌的打搅,好像我不是在小便,而是在做着其他高尚的活动。
      一股热流涌出,顿时神清气爽。那个老兄小曲就没停的帮我处理掉一切后又安逸的享用起了自己的早餐。靠,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时候走进来男男女女的一群白大褂,带头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矮矮的。他们如进入动物园参观一样围在我的床边,我的羞辱感又涌了上来。从他们的称呼里面我听出那个矮男人是这个病房的主任,姓刘。他拍拍我的肩膀,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说“怎么了?”
      身边一个白大褂捅捅我说这是查房,有什么情况给刘主任说说。他正好提醒了我,我只有说服这个主任,才能证明自己是及其及其正常的。我努力的将屈辱感压了下去,做出配合的样子。我觉得躺着和这位主任说话特不礼貌,便急忙的坐起来。这个举动却起到了相反的效果,他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我又想晕倒,我都这个样子了,难道还能打你不成,唉!这个可怜的男人。
      当然我的脸上仍旧表现出配合的表情,我说主任你尽管问吧,我相信你。
      他也只是问我在学校的一些情况,譬如问“你和同学们为什么关系不好”,“为什么要打同学”,“为什么一星期都不去上课”等等,我如实的给予回答。最后他竟然问我自己觉得自己是不是亲生的,父母对自己好不好。我突然觉得好笑,这还用问吗?到底是查房还是查户口,精神病院真是他妈的有个性,查房竟然能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接着我感觉自己蒸发了。因为那个主任开始给他的下属讲解起我的症状,他的手在我面前飞舞,甚至有个别的唾沫星子肆无忌惮的飘在了我的脸上。他说我有什么关系妄想,意志活动减退等等一大堆,我顿时感觉眼前发黑,看来他们是认为我有精神病了。我心里那个骂呀,我宁愿这个烂主任的唾沫星子都爬上我的脸,只要能说我没病,我也要感谢他祖宗八代。
      白大褂们陆续的离开,只剩下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大夫留了下来,她看起来经常护肤,脸色白皙的闪着亮光。她说她姓张,今后便是我的主管医生。我着急的向她诉说我的情况,她看起来没有听下去的兴趣,打断了我,“你的情况你父亲都已告诉了我,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谈。
      父亲,我好像发现了一根救命的绳索,“我父亲再哪?”
      “他走过了,昨晚就走了,他让你再这里安心住院,过一段就会来看你。”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感情流露。
      我的绳索断了。这真是父亲的意思,是他把我骗过来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我真的有病吗?唉!奶奶可能还不知道我被送到这里,看来奶奶的身体没事,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刚才的那个女护士又走过来,“你好,欢迎你住在这里。我姓秦,今后是你的主管护士,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我心里一阵苦笑:“欢迎我过来,是我愿意过来的吗?真是虚伪!”
      我的话竟然没有刺痛她,甚至都没有让她脸上的笑容发生一丝的改变。看来精神病院的人一个个都百炼成钢。她又拉住了我的手说要帮我剪指甲,真是受不了她们。那就剪吧,反正我的手也挣脱不了。我还是不拒绝女孩子的。
      我看跟他们来硬的是不行的,那只有改变方针了。等他们对我松懈了我再伺机跑掉。讨好女孩子我还是有办法的,我准备了满脸的阳光对她说:“秦护士,谢谢你,你真是太细心了。既然诊断我有病我就在这儿住,什么时候病好了再出去,好吗?”
      “恩,这样的态度多好,你放心,我们这儿有好多的娱乐设施,绝对不会让你的生活空洞乏味的。”看来我的糖衣炮弹正中目标。我又求她给我解开,她说等一会儿,等我情绪彻底稳定了一定给我解开。那就等吧,反正权力在人家手里,我再大喊大叫估计今天想解开更没戏了。
      以前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时间的缓慢,都说时光如梭,而我现在所经历的时间却如蜗牛爬行,恨不得狠狠的推它一把。我觉得过去了几个世纪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才过来帮我解绳子,我看见他的胸卡上标明了身份:护士。精神病院确实需要男护士,不然病房里早就乱了套。他边解边对我说这里的规矩,他说这是观察室,而我现在是一级护理的病人,我只能在这个屋子里活动,绝对不能出来这个房门,否则后果自负。我理解后果自负的意思,就是重新绑着的意思。不出去就不出去吧,最起码我不用被继续的绑在床上。我终于获得了有条件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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