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5DS]溯命》八汰猫

124、124 只差一步

　　当海马凛和布鲁诺匆匆赶到弧线摇篮的中心地带，也就是太阳齿轮的核心之际，ZONE和他过去的战友，三合一体的阿波利亚之间似乎正在发生什么争执。

　　“……为什么连他们两个也吵起来了？”望着眼前近乎诡异的画面，海马凛困惑地小声嘀咕。

　　阿波利亚不是在阻止杰克和双子的决斗中失败了么？难道他不仅仅是在对决中败北，连带整个思维都被全部洗白白了？

　　真是可怕的主角光环啊，不过这对凛来说倒是件好事。

　　布鲁诺似乎也给不出什么靠谱的答案。他的任务本来也仅是潜入游星的团队，以促使他进化罢了。他们两拨人根本就没有交集，甚至连初次见面也是在WRGP的决赛上。

　　阿波利亚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归结成一句话就是：他要用从杰克和双子的决斗中领悟到的所谓绝望中也存在希望，让ZONE清醒过来，未来并不只有毁灭一条路。

　　“他的话固然没错，但我不认为忍辱负重了这么久的ZONE会被轻易说服。”正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垃圾堆后面见机行事的海马凛双手抱胸，低低道，秀气的额头多了一分疑虑。

　　要是靠劝说就能起作用的话，她还用这么辛苦么？阿波利亚显然对ZONE不够了解。那个男人，可是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一定要贯彻到底，哪怕是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的顽固分子啊。

　　“所以这场争执的结果，恐怕……”死里逃生的布鲁诺苦笑了一下。作为长时间潜伏在5DS里，甚至被当成是团队的一份子的绿发青年而言，对于游星他们的潜力的认知可是比阿波利亚清楚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一次都没有产生过要向ZONE劝诫的念头。记忆被抹消夜只是刚开始的事情，在和海马凛见面的一刹那，所有的过往，早已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不出他们两个的预料，那两位过去的同伴一言不合，马上就从嘴仗演变为了实战。

　　在海马凛期待的正仗之前，也不得已多了一场热身战。

　　战友反目，虽然有些残酷，但若纷争不可避免，也就只好一战了。

　　阿波利亚一上场就召唤出了机皇帝神陆，然后，不出所料，ZONE马上就还以颜色，召唤出了王牌时械神梅丹佐，不仅让对手辛辛苦苦召唤出来的怪兽打了水漂，全部返回手牌，还外带减了1500分的生命。

　　“开始了……”早就和那堆不仅长相猥琐，效果更猥琐的怪兽不知道打过多少次交道的海马凛，忍不住磨了磨牙。

　　和无知的阿波利亚不同，某社长早就对时械神总共有10只的事实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她也早已预见到了可怜的菠萝君将会遭遇到怎样窝心的局面。

　　“虽然对一个努力战斗的人来说很不礼貌，但是，我不觉得那个叫什么阿波利亚会有机会胜过ZONE。”亲身体验过时械神恐怖威力的凛，压抑着心头的郁闷，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淡淡诉说道。

　　“可是……”布鲁诺从先前起就好像有些心神不宁，这会儿回答得更是心不在焉。

　　“怎么了？”察觉到异样的海马凛，立刻出声问道。

　　“不，没什么……”布鲁诺慌忙拒绝了凛的好意，或许，他以为现在还没有到可以把心中的忧虑说出口的最好时刻吧。

　　“哦……”海马凛眯着眼睛，并没有再追问，却用显而易见的质疑的目光看了身边的绿发青年一眼，随后又移开视线，“我们接着看下去吧。”

　　尽管攻击屡屡受阻，然而阿波利亚却依然屡败屡战。神陆不行，就用神智，神智被打倒了，就上神空，总之，合体怪兽眼花缭乱地接连上场，却无一例外总是撑不了几个回合。演变到最后，菠萝自己的LP只剩下500，可ZONE的LP却还有满满的4000。

　　看到这里终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海马凛开口道，“那个阿波利亚，好像在打什么主意。”

　　“不论再怎么召唤怪兽，也无法打倒时械神，可是，他偏偏却像个傻子似的不放弃。如果他不是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蠢的话……”

　　少女虽然在沉思，视线却扫遍了整个战场。

　　老实说，菠萝君的杀手锏余晖可真不是什么高明的战略，也难怪海马凛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这么急于压缩卡组。

　　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某社长不出预料地囧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凛简直要哭笑不得了。如果阿波利亚是自己的手下，她大概早就不客气地冲上去踹两脚了吧。

　　魔法卡余晖，发动后返回卡组洗牌，当自己再次抽到这张卡的时候，给予对方4000分伤害。

　　虽然对于4000即为满生命值的TV时代，这张卡确实是有着看似一击必杀的可怕力量，然而，先不提有多少阻挡的方法，光是要从几十张卡片内抽到这张卡也委实概率低了一点。

　　因此，为了确确实实能够发动这张卡的效果，阿波利亚不惜将自己的卡组压缩至极致，也就是，卡组只剩这一张余晖的程度。

　　着力点是瞄准得不错，然而，光是海马凛从对方发动卡片到解说完毕这一小会儿时间内，她至少已经想出了一个应付的办法。

　　“既然一旦对方到手就扣4000分，那么在此之前先把自己的LP增加哪怕是100，那个无聊的计策也就不攻自破了。反过来对于实施计划的人来说，为了达成这个方案，不惜把自己的生命削减至500，真的有这个必要么？”

　　虽说是自言自语，但布鲁诺可也听得非常清楚。他扯了扯嘴角，说道，“正因为没有其他办法，这才不得以把希望寄托在这唯一的一张卡上，不是么？”

　　“连打倒这第一个时械神都这么吃力，我真怀疑那个阿波利亚说不定连百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了。”海马凛说道。

　　“听你的话，凛，你已有十足的把握，ZONE会让阿波利亚的目标功亏一篑么？”布鲁诺好奇地问。尽管他也不相信ZONE会这么容易就战败，却依然对凛的态度充满了探究。

　　“毕竟也对战过那么多次了……”海马凛并没有明确说出，只是略带感慨地道。

　　不过，同样和那个人相处了很长岁月的布鲁诺却心下明了，他眨了眨眼，“也对。”

　　事实证明，后来者确实不如先到者老练。ZONE几乎都没有多想，就祭出了第二张王牌时械神拉结尔，使阿波利亚墓地中的卡片全部返回卡组洗切。

　　“看吧……”曾经吃过亏的海马凛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布鲁诺却道，“我真感到奇怪，你竟然和ZONE这样的家伙打了那么多次都不厌倦……”

　　“实际上我早就想吐了。”海马凛揉了揉额角，“但是，若不能把这群逆天的所谓神明至少敲裂一个角的话，我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啊。”

　　“你做到了吗？”

　　“你猜？”

　　望着对方略带得意的表情，布鲁诺原本惋惜的话语立刻变了个样，“你是怎么做到的？”

　　“嘿嘿，以神为名的可不只有时械神哦。”海马凛扬了扬手中的神禽王亚力克特，勾起了嘴角。
　　布鲁诺的脸皮微微一抽，暗想，若是有时间，说不定再过几年，ZONE真的有被眼前的女孩狠狠打败的可能。

　　然而凛那从欢喜瞬间变成沮丧的嗓音却分明在告诉布鲁诺，这只是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唉，不过这次成功却不能复制啊。从手牌发动陷阱什么的实在是太作弊了。若是不然，再加上我的暗黑神鸟，说不定离胜利也就只有一步之遥呢。”

　　这话到说得一点没错。不过既然现实无法更改，她也只好继续苦闷一阵子了。

　　他们两个人的偷偷吐槽并没有持续多久。阿波利亚在功成身退之后竟然停止了机能。换成世俗的话语就是，他死了。于是，直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劝服他的挚友浪子回头。

　　虽说失败了，不过他那一场犹如飞蛾扑火般不顾生死的决斗却让海马凛很是感慨。

　　“绝望中的希望么……”

　　“怎么了？”布鲁诺问。

　　“不，只是……”海马凛沉默了半晌，微微吐了口气，“说不定我也和他一样，一直抱着这种幻想呢。”

　　“你真的觉得这是一种幻想么？”布鲁诺忽然问。

　　海马凛怔怔地望着布鲁诺，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布鲁诺却毫无惧色地向前迈出一大步，坚如磐石的嗓音掷地有声，“你别忘了，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希望，不论，那是在怎样的一种绝境里。”

　　海马凛的心头蓦地一荡：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希望……

　　她忆起，在被ZONE丢弃到这个时代孤苦无依的自己，即使是山穷水尽也不愿放弃的自己，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为了争那一口气么？

　　可恶！都怪布鲁诺那个笨蛋，让她想起了讨厌的东西。

　　不过这笔账，还是等今后有时间在慢慢算吧。现在，她所要做的是，她所能做的是，在这场不需要自己上场却和自己息息相关的最后的决斗里，为了那犹如烛火般飘渺的胜利加上最后的砝码。

　　海马凛三两步跟上了布鲁诺，朝着她必须面对的命运，坚定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