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21 决战启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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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让海马凛再一次选择的话，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会坚持走到今天这一步。会不会在某个环节上动摇，会不会因为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一个恬淡的微笑，一道热切的回眸，一段情深意切的恳求，她就屈服了，退缩了，踏不出那最初的一步。
然而，人最终只能往前看。就向某个恐怖故事里所讲述的那样，操纵过去只能酿成无法挽回的苦果，这也是海马凛一直以来坚决反对ZONE的计划的理由。只要人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一天，只要人还不能跳脱这个因果轮回之外一天，世间的法则，宇宙的法则就必须得到遵守。
“ZONE，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那依靠牺牲新童实野、抹去同调的存在而让未来延续下去的计划真的成功了，毁灭的命运也未必会被切断。虽然过去被更改，但未来的地球所面临的可能是另一种灭顶之灾。”
“不要忘了，人心的变质才是导致毁灭的元凶，同调怪兽只不过是承受这个巨变的载体罢了。”
“没有了游星粒子、游星齿轮，也许还会出现其他的替代物。我们终究只是在不断加速的破灭之路上身不由己地前行罢了。”
那个时候，沉思良久的ZONE是这样回答的：
“莉莉丝，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然而除此之外，我已别无选择。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泛着寒光的面具遮掩住了哀伤的目光，也阻断了诞生于迷茫间的刹那的犹豫。自从他决定继承那个人的意志起，不，也许是更早，自从他决定舍弃自我的存在起，就已不能回头。即便是孤身一人踏上那条充满险阻的荆棘之路，即使是要跨过同伴的尸骸才能继续向前，他也不会迟疑。
作为拥有血肉之躯的无名科学家的自己已经死了，留存于世的只有冰冷的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他是ZONE，无我的ZONE，名字，甚至是存在都可以被忘却，若是为了那唯一的目标的话，他不会有任何的踌躇。
“这早已不能算是活着了吧。”海马凛背着身，宛若自言自语般地低喃着，然而略微颤抖的语音却分明出卖了她的情绪。
回忆定格在了失去诺亚的数天后，当ZONE被繁复的宛如银色盔甲般的厚重仪器包裹着出现在凛的面前时，他们从未曾如此靠近，也从未曾如此疏远。
那一刻，他已死去，即使依旧能用泛着金属色泽的机械臂触摸她的面庞，大脑中所反射而出的也只是传递过来的电子讯号，温暖的情感被阻挡在了名为理性的数据信号之外，不复往昔。
为什么突然记起了陈年旧事？那清晰地仿若昨日重现般的美好……
虚无的空间内，孤零零的ZONE睁开了幽蓝的眼眸。
也许是因为决战已近吧，他默想。
长年的夙愿，终于即将得到了结，他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兴奋吗？不，心脏早已停止跳动的他，是体会不到这种感性的情绪的。或许，释然多少会有一点吧，在落下帷幕的那一刻，他便可以放心地闭眼了。
正如莉莉丝所言，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并不能保证就一定阻止地球毁灭的命运。但，那又何妨，他累了，真的累了，如果是注定要灭亡的话，就让他在还未得知结果之前，安然长眠吧。
明日的世界，结果只是掌握在活着的每个人的手中，却又不是单独的一个人所能够掌控的。蝴蝶的翅膀之所以会造成风暴，并不见得就是蝴蝶的意愿，就好像，即使心存恶念，却没有一个人会衷心期望地球，这个唯一居所的毁灭。
即使被现实刺得遍体鳞伤，活着，却是最最无法拒绝的甜美诱惑。
新童实野上空的天色，从WRGP决赛开始时，就一直盘绕着厚重的阴霾。这逐渐加深的犹如世界末日即将到来般的狂躁天气在胜负分出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从今天开始，阳光将再也不会造访新童实野了吧。”海马凛微微仰着头，望向天际，那里，大多数人都看不到的巨大阴影，以从云层中展露出了其全部的风貌。
“接下来要怎么办？”不动游星显露出不合时宜的镇静，大难当头还能有这样从容的表现，可见他对眼前的少女有着绝对的信任。
“只有冲进去一个办法了。”黑发少女勾了勾嘴角，“不过，那个人好像已经把我所能确认的全部通路都切断了呢。”
“那你还笑得出来？”乌鸦忍不住吐槽。
“别急嘛，我还有别的办法。”海马凛的目光在5DS的成员和后面跟过来的黄昏队三人身上游移，似乎是在思虑什么。
“不用多想了，还是让我们来吧。”不待对方做决定，哈拉尔德却很爽快地应承了下来，“你本来也不就是存着这个打算才硬将我们留下来吗？”
“呵呵，明明本就想留到最后看好戏……”海马凛撇了撇嘴，话锋一转，“果然卢恩之瞳的继承者也有几手压箱底的后招呢。”
“毕竟若没有某些人的阻碍，拯救世界的重任原先是压在我们身上呢。”布雷弗似乎有着很大的怨念，说起话来也有些不甘不愿。
在海马凛的安排下，准备事宜很快完成。唯一可惜的是为了确保虹之桥的能量，哈拉尔德三人无法跟着进入弧线摇篮。于是拯救世界的重任终于没人再来争夺，完完全全落在了游星等人身上。
一路惊险暂且不提，总之当这一群浩浩荡荡的人抵达弧线摇篮之后没多久，很快就被刻意分开了。
海马凛骑着金色炽天使正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诧异着，眼前忽然一亮。幸好光线并不强烈，不然，她大概要花上不少时间才能分辨出，杵在她跟前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哟，这算是特别招待吗？”即便大敌在前，这位代号莉莉丝的妹子的口气，依旧平常。
“你在他们身边的话，我会很困扰的。”ZONE还是一如既往的机械音。
“所以，你为我准备了特别观众席？”海马凛神色如常地看着周围的虚无之白，渐渐被一片又一片的光幕所取代。
ZONE却并不应答，只是目光如炬地望着竭力装出若无其事表情的少女。
她还是老样子，不论心里怎样翻江倒海，表面上总也不愿露出一丝破绽。
“啊啊，又输了……可恶，你的战略怎么都看不透……扑克脸就是你这样子吗？明明都赢了，不需要再那么紧绷着……”
现在想来，你的故作镇定应该就是那无数次失败中积累出来的经验之一吧。
勉强着自己微笑，目空一切地睥睨着对手，心里却提着十二分的警惕，不自然绷着的身体习惯倒是改进了……
明明那么讨厌战败，却还是偏偏一次又一次向我提出挑战，又事先申明要我决不能放水。才不过是十来岁的年纪……
那么柔弱的躯壳里究竟蕴含着什么样的能量，让我无奈里也产生了些许的好奇。
而事到如今，却已没有了弄清楚的机会了吧。
怜惜的感叹落到嘴边，却化成了一句淡淡的确认，ZONE眯着眼，“做好觉悟了么？”
“觉悟？”既然都被挑明了，海马凛也不再遮遮掩掩，语气微变，“觉悟这种东西，若是没有，我还能活到今天么？”
“确实……”ZONE认可地闭了闭眼，“那么，就让我看看，你所压上的宝，到底最后能不能完成你的期望吧。”
“你不制裁我的背叛吗？”海马凛扬了扬眉。
“背叛？”ZONE轻描淡写道，“若是从一开始就知晓，背叛就等同于不存在。”
“呵，真是宽大的胸襟。”海马凛斜斜地靠在金色炽天使上。
闷了半晌，ZONE应道，“将计就计，在最后的最后打破你全部的幻想，也未尝不是一种惩罚。”
“这句话完完全全还给你。”海马凛扭过头，直直望向对方，“然后，还有一句：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
接下来的发展就无需多提了。
克罗和十六夜秋这一组遇上的是中途变节的金发御姐雪莉。这场有点变质的决斗和沉沦于虚幻的过去从而气场全失的某御姐一样乏味。
“那个沟口要是看到了雪莉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老泪纵横的。”海马凛耸了耸肩，“不过这倒是和我无关呢。”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毅然决然地抛弃过去。”ZONE意味深长地看着海马凛，“只要被人抓住那一瞬间的脆弱，屈服也就是眨眼的事。”
“毅然决然地抛弃过去……吗？”凛微微叹了口气，“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冷酷的人吗？”
“不，你是太冷静，冷静到连最美妙的时光都无法让你驻足。”ZONE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少女的身体，直达灵魂。
“因为我只能向前。”海马凛却毫不示弱地浅浅一笑，“你也不是一样吗？”
这一次，ZONE没有接下对方的挑衅，而是沉默了片刻，便转移了话题。
“好了，另一场决斗也要渐入佳境了。”
他所指的，是终于完成合体的阿波利亚一人迎战杰克和双子三人的战斗，当然，本质上，也算是公平决斗了。
这场战斗也总算是有点悬念，除了后面5龙变6龙多少有点开挂的嫌疑之外，大体上还是很让人，特别是海马凛满意的。
“等级炮啊……”某少女忽地感叹起来。
“怎么了？”ZONE问。
“没什么。”海马凛狐狸似地笑了笑，“我只是在想，若是用这张卡来对付你的时械神军团，到底会发生怎样有趣的状况。”
“想要一试么？”ZONE提议。
“不，还是算了。”海马凛语气微沉，隐约中还有点异样的可惜，“还是让你输在自己的手中更能让我感到尽兴。”
此话竟然一语成谶，然而那时的海马凛，究竟能否真的尽兴，还是未知数。
作者有话说
第121章 121 决战启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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