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ilent Darkness》三月兔子

6、序·2月11日

　　离开魔术工房往自己寝室走去时，远坂希意示Servant跟在自己身后，然后才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般，开口询问。
　　“对了，Lancer，你到底是男是女。”
　　问起了一个所有人都必定会疑惑的问题。
　　“…………”
　　Lancer的嘴角似乎抽了下，渐渐染上苦涩无奈的意味。
　　“……我本身并没有性别，可以说是亦男亦女吧……不过心是男的。”
　　不知是否真的听进去了，远坂希只是点头，然后在自己的衣柜里随手取出一件白色连身裙递给Lancer。
　　“我这里没有男性服装，你和我体型差不多，就暂时先穿我的衣服吧。等会儿给你网购几件像样的衣服来。”
　　“………………”
　　Lancer嘴角的笑容僵硬起来。半响后，才挤出一句话来：
　　“……我可以灵体化。”
　　“我还以为Servant都喜欢实体化呢。随便你，如果你想实体化也没关系，无需经由我的同意，反正我还不把这点魔力消耗量放在眼里。”
　　该说是自负还是自信，远坂希知道自己是个天才，而自己体内的魔术回路更是比一般人多上许多，所以大多数时候她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没关系，我没有出外散步闲逛的兴趣。如果真必须要实体化，也会等你先把衣服买来的。”
　　实体化好是好，但在实体化与女装之间，他毅然选择不穿女装。
　　远坂希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才淡淡回答：“随便你。我要出门了，跟上来。至于是灵体还是实体随你的便。”
　　“好的，那我就灵体化吧。”
　　似乎是完全不在意远坂希冷漠的态度，Lancer面带微笑地点头。

　　×　　　　　×　　　　　×

　　远坂希打算去的地方是位于新都郊外的言峰教会——虽说叫言峰教会但里头的神父却不姓言峰甚至不是日本人——那是由圣堂教会派来的监督者，用来监督圣杯战争并决定谁才是最适合得到圣杯之人。
　　简单说，就是监视魔术师是否违规，并在必要时善后处理的人。
　　——推开厚重的石门。
　　时间是深夜两点，但教会中依旧点满灯光。好似早已预料到会有客人前来到访似的，神父就站在祭坛前，璀璨的金发与纯洁的碧眼配上那身圣洁的法袍，让年轻的神父十足十的像个圣职者。
　　“欢迎。”
　　年幼的神父嘴上带着一抹圣洁的微笑，宛如给予迷途的羔羊救赎的天使。
　　“想必你就是被圣杯选中而前来教会报到的Master之一吧。我是这间言峰教会的神父——约翰·卡斯帕托。”

　　远坂希淡漠瞥了神圣的神父一眼，微皱眉，便转身向身后隐身的Servant道：“Lancer，实体化让这家伙看一眼。”
　　下一刻，一阵青光闪过，枪兵依言实体化现身于神父面前。
　　朴素的长袖白衣，绮丽的翠绿长发与眼瞳，过于精致美化的容颜就这般展现在神父面前，而这确确实实，让神父呆愣了一会儿。
　　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神父就只是这样傻傻地凝视着英灵的脸。
　　直到——
　　“傻了？”
　　那身冷漠如初却略带嘲讽的声音淡淡响起。
　　“咦、啊，不是，只是这……真的是你的Servant？”神父有些乱了阵脚似的来回看着Master与Servant，半响后才终于认清现实般点头，“原来如此，看来你们之间应该是有什么渊源，才会长得这么相像。”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因为音量太小，所以远坂希没听清神父的话，自然也没注意到那让神父如此惊讶的事实究竟为何。
　　远坂希皱着眉头，总觉得对方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却也没想追问。
　　“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转身，准备带着自家Servant离开。
　　——但是，手臂上却多出一只爪子制止她离开的脚步。
　　“……你干嘛。”
　　“别走！”神父却是悲愤非常的直拽着远坂希的手不放，“这可是上头第一次让我独挑大梁派遣个这么神圣庄严的任务给我，结果没一个Master愿意过来报道！偏偏第六个召唤出Servant的你才是第一个来到教会给我报道的人……这让我情何以堪！总之我不管，你不准走！！”
　　庄严神圣的神父——约翰·卡斯帕托就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撒娇起来了。
　　远坂希只是冷冷看着他，没有挣扎的意思——反正挣扎也挣脱不开。半响后，才用淡漠无情的声音淡淡说道：
　　“让你独挑大梁？你确定不是因为你闯了太多祸圣堂教会才会给你这个战斗狂无需自己亲自动手的任务？没派其他补助人员恐怕也是因为圣堂教会太高看你了，觉得你应该能应付这种简单的任务吧……”
　　“露雅！你这是和朋友说话的态度吗！”
　　“朋友”远坂希眯起眼，略带轻视地上下打量那神父，“等你整形换掉这张娃娃脸后再说吧，我可不记得有个比自己还年轻的朋友。”
　　“你……太过分了……！”
　　约翰无声哽咽，又有谁知道一个长了张十五岁少年面孔的二十五岁青年的心情……

　　“——那个，不好意思。”
　　此时，现场第三者——或者该说是第四者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神父与魔术师之间实在让人无语的重逢时间。
　　那年约十八岁的红发少年就站在大门前，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纠缠的两人。他才刚打开大门不到十秒时间，并不清楚两人正在说什么，只看到正在纠缠的一男一女，以及站在一旁貌似在看戏的绿发英灵。
　　并非远坂希与约翰没有注意到来人，而是两人都选择性的忽略了他，直到对方出声为止。

　　那是一位红发的魔术师，年纪大概十八左右，长得还算耐看，但也仅仅如此，没有任何能吸引远坂希目光的因素在。若要说那人身上有什么值得她注意的事情，大概就是那家伙的眼神。
　　那家伙看着她的眼神太过于炙热，让人想忽视也办不到。
　　但无视别人向来都是远坂希对擅长的事情，所以对于这奇怪的少年，她采取了一贯对无谓人士的态度——彻底无视。相反，倒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少年身旁的男孩上。
　　甚比太阳般耀眼的金色短发、宛如石榴宝石的深红眼眸、俊俏幼齿的小脸蛋上洋溢着如同天使——真正的天使，而非旁边那个伪身份的假天使——纯粹无邪的笑容，就这样站在少年身后观看前方的一切。
　　是一个看来只有十二岁左右的英灵。
　　没错，那可爱的孩子是位英灵，而且是个非常强大的英灵。

　　“——咦，恩奇都，你也被召唤出来啦？”
　　见到前方绿发的美丽英灵，男孩儿眼睛一亮，天真无邪地带着灿烂阳光的笑容，道出了Servant最该保密的真实身份。
　　“……哈？”
　　名为恩奇都的枪兵明显有些跟不上男孩儿的思维，总觉得他是故意当众挑明自己的身份，却又觉得男孩儿似曾相似……
　　啊对了，的确和乌尔努伽尔有七成相似——
　　“唔，认不出我吗。也难怪，老实连说我自己也没办法理解为什么会喝下返老还童药呢……早知道你也被召唤出来我就不喝了。”
　　金发天使似乎相当遗憾地叹了口气，而他身边疑似Master的红发少年也没制止的意思，就只是专注地凝视着远坂希，让男孩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说，是我啊，挚友。我是吉尔伽美什。”

　　金发的小男孩带着天真无邪的微笑，说出自己最强的身份。

　　×　　　　　×

　　“咳咳，所以说，谢尔先生是魔术协会派来的魔术师，而这孩子……呃，其实是你召唤出的英灵，吉尔伽美什。”
　　虽然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但神父约翰·卡斯帕托，还是在另一位Master面前确认一位Master的身份。
　　事情的发展说来很奇怪，正当远坂希见到另一位Master而打算离开时，那位少年魔术师却鼓起勇气加以挽留，并表示想与她结成同盟。作为诚意，将自己的一切当众告知。
　　当然，对于少年的这股举动，远坂希只有一个感想：
　　“这家伙脑子有问题。”

　　“露雅小姐，”谢尔站在她面前，以十分真挚的目光凝视着对方碧蓝死寂的眼睛，“我知道你会怀疑我别有用心，但我是真心想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得到圣杯。”
　　但远坂希还是看也没看他一眼，“你的诚心关我什么事。”
　　不是肯定或否定，而是完全的无视。
　　这比任何其他答复都来得残忍。
　　大概是看不惯少年的一片赤裸真心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神父立即站出来圆场。
　　“话说谢尔先生，你到底为什么会对露雅小姐这种……呃，如此有个性的人这么执着呢？”
　　“…………”
　　也不知谢尔是否生性多疑，对于神父的问题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见远坂希依旧没有的打算才终于开口，打算以此吸引她的注意。
　　“三年前，露雅小姐曾救过我一命。”
　　“三年前？该不会是三年前某个岛国上的圣杯战争吧？”
　　神父的猜测让谢尔一惊，“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等于是间接回答了神父的问题，于是神父神圣祥和地微笑，“那是自然，因为我当时也在那场战场上，并在那儿认识了露雅小姐。”

　　圣杯战争，为了使万能的愿望机圣杯降临而展开的降灵仪式。
　　目前圣堂教会发现的圣杯数量早已超越八百，只可惜其中没有一件是装着神子血液的真正圣杯，反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人们为了得到万能的愿望机而不停地展开魔术实验，进而让世上有了越来越多的纷争，也有了越来越多的“圣杯战争”。
　　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充其量不过是其中之一。
　　三年前在遥远的某个封闭的岛国上，就曾有过一场以数十万人的性命为祭品而展开的圣杯战争。
　　因为是完全封闭的海上岛屿，无论魔术师有再大的动作也不会引起魔术协会的干涉，因此当时状况惨烈，居住在岛国上的所有人们全数牺牲，唯有几个参赛的魔术师生还下来。
　　“原来……如此。”
　　谢尔没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了解。
　　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虽然表面上和平共处，但也仅仅只是表面，实际上两者的关系紧张万分，属于只要不太张扬随时都可能找对方麻烦的状态。
　　这样属于两个不同组织的人要有交情，也只有逆境求生中产生的战友情谊了。

　　“不过还真巧，”觉得话题有些拉开了，约翰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你们召唤出来的，居然同一部史诗中出现的两位主角，还是挚友。这样一来确实结盟更有利。”
　　“……挚友？”
　　很难得的，之前一直事不关己的远坂希终于开口。
　　然后她看向一旁正在叙旧的两位英灵。

　　在教会的另一旁，那两位身形异常娇小的英灵正在交谈。
　　“……你真的是吉尔？”
　　至今恩奇都仍然不肯相信这件事，不停重复这个问题，甚至还提出一些只有彼此知道的问题要求对方回答，只为了否认眼前这个人。
　　“所以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就是吉尔伽美什呢？”
　　“因为你和我认识的吉尔完全是不同的人。”
　　眼前的这位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是位如天使般可爱的男孩子。
　　乖巧可爱，脸上还带着灿烂开朗的笑容，待人温柔亲切。如此乖巧懂事的小孩长大后怎么可能变成那副唯我独尊的霸道暴君！
　　“……哇，你这话完全是斩钉截铁啊，真伤人。”小吉尔耸耸肩，也是相当苦恼，毕竟被否定自身身份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唉，你的怀疑也不是没道理，我自己也不希望长大后变成那副德行。”
　　“我认识的吉尔不管性格有多糟糕都不可能会在意。”
　　“嗯，我知道。我只是在感慨为什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我长大后会变成那副任性妄为惹人厌的暴君呢。”
　　“…………”
　　看来自恋这点倒是一点也没变。
　　“中国不是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一定是因为从小到大身边都是些坏榜样，才会让我被他们扭曲而长歪了。”
　　吉尔伽美什倒是很苦恼地回想着自己的童年，试图发现让他长入误区的原因。
　　但恩奇都倒是相当无语的看着长相天真可爱的小男孩老成思考的模样，沉默半响，才终于将自己认为的真相说出口：“其实你只是被大家宠坏了吧。”
　　“——咦？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然后远坂希将目光转回到神父身上。
　　“看来的确像是朋友的样子。”
　　而担任解说员的神父很尽职地立刻解释：
　　“吉尔伽美什史诗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史诗，故事内容……反正你也是记不住的，简单说就是吉尔伽美什与他的基友恩奇都同生共死的故事。”
　　虽然鲜少有人知道，但其实远坂希没读过书。
　　从小到大除了识字外，就从只阅读与魔术有关的书籍，其他童话或历史书她是碰都没碰过，自然也没听说过什么吉尔伽美什史诗。
　　不过……
　　“别偷偷在句子里掺入奇怪的词汇。”
　　“可我没说错啊，在一些文献与翻译中都隐晦地表示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有性——”
　　“——才没有！”
　　约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两位英灵齐声反驳了。
　　“真是的，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都那么喜欢用有色眼光看待我和挚友。我们明明只是偶尔会躺在一张床上聊天罢了啊。”小吉尔无奈叹息，“要是让别人误会了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啊。”
　　“虽然我的确经常与吉尔同进同出，但这观点到底是从哪来的？只要是乌鲁克的人民都知道吉尔他……”
　　话到一半，恩奇都便咽下后段话，因为他的Master皱起眉头来了。
　　不是因为反感这个话题，只是因为远坂希不耐烦了。
　　“话说，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走。”
　　原本早就应该离开了，却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魔术师让她硬是被约翰逗留，而自家Servant也跑去和别人聊天去了。远坂希本来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更别说因为别人而需要浪费自己的时间。
　　至于与谢尔结盟一事她是连听都没听进去。

　　“…………”
　　远坂希绝对是最不会看情况说话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能说出如此扫兴没礼貌的话的人，也只有她了。
　　“嗯，也对，天都亮了。”约翰抬头望向窗外，微光透过玻璃将整个礼拜堂照亮，远坂希的到来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好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过两天我再去找你喝几杯。”
　　“随便你，但酒水自己准备。”
　　对于约翰，远坂希虽然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但总归没有拒绝。不像谢尔被她无视个彻底，从头到尾只说了不到三句话。
　　“Lancer，你是要和我回去还是继续和朋友叙旧？”
　　这句话虽然听来像是讽刺，但远坂希绝对没这意思，只是很单纯的表示自己无须Servant的护卫，如果他想自由活动就别耽误自己。
　　但恩奇都也不知是否明白Master的意思，只是笑笑并站起身来：
　　“我与你一起回去吧，Master。”
　　“那走吧。”
　　跟随Master走到教会门前，恩奇都突然回头，“下次见了，吉尔。”
　　“嗯，拜拜，挚友。”吉尔伽美什也笑着挥挥手。

　　走出言峰教会，远坂希与灵体化的恩奇都往下坡走去。
　　其实远坂希目前居住的公寓就在新都，距离言峰教会也只有三十分钟路程。此时天也已经亮了，她便打消了打车的念头，享受在晨光中的散步。
　　可能因为老师的身体不能享受阳光浴的关系，他很喜欢强迫年幼的露雅在阳光底下活动，夜晚时就跟着自己到处惹祸学习魔术，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她熬夜后街上散步享受阳光的诡异习惯。
　　“Master，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事。”
　　突然，灵体化的Lancer的声音直接在远坂希脑中响起。
　　“你很讨厌Archer的Master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因为……你好像对他有些冷淡。”其实那已经超越冷淡的程度，是欺辱了，但他也不好当着远坂希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但意料之外的是，远坂希居然否认了。
　　“他没有让我讨厌的理由。你觉得我对他冷淡，我倒觉得那是我平常的态度。”
　　也就是说，她对谁都是那种无视个彻底的轻视态度。
　　听此，恩奇都有些苦恼地苦笑着，“Master，你这样可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其他人的想法与我何干。”

　　在路上聊着这种话题，两人走下山坡。
　　突然，在快过马路时，两人停了下来，因为马路正中央居然有个人影倒在地上，看似昏倒了。
　　那女人不仅昏倒在大马路上，前方不远处更是有一辆超速行驶而来的轿车，眼看就快碾过那女人——
　　“Lancer，去救她。”
　　远坂希突然下令。
　　闻言，Lancer立即出动，以自身卓越的速度奔上前去将女子抱起又再度奔回来，速度之快几乎无人察觉到此事，他便返回远坂希身边了。
　　“嗯——你，是谁……”
　　那女人似乎还留有意识，并没有昏倒，只不过是身体过于虚弱无法动弹罢了。见一个娇小的少女如此迅速地将自己救起，无需多想也知道眼前这位少女不是人类。
　　人类又怎会有那种肉眼不可及的速度与动作呢。
　　然后虚弱躺在Lancer怀中的成年女子，就见到另一个黑发碧眼的女子——远坂希，那死寂无机质的眼神俯视着她。
　　“你是Master吧。”
　　如此，突然说出这句话。

　　“……Master……？”
　　女子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所以也只是下意识地皱起眉。
　　远坂希还是面无表情，也不知是否真的相信女子的措辞，只是淡淡道出自己的疑问：“你是魔术师吧，出现在冬木市，还受了伤，难道不是因为圣杯战争？”
　　是的，那个倒在马路上的女人正是一位魔术师。
　　还是一位被圣杯选中的Master，却不知为何尚未召唤英灵。否则，Servant又怎会作势自己的Master死得那般窝囊，而Lancer也一定能发现Servant的气息。
　　既然没有，就表示对方尚未召唤英灵。
　　“这里……有圣杯战争？我只不过是几个小时前被偷袭……”
　　“原来如此，只是一个路过而凑巧被选上的，完全无知的Master吗。也难怪没召唤英灵就被其他Master袭击了。——Lancer，把这女人送到教会去，约翰会给她治疗并向她解释规则的。”
　　“可是让希一个人待在这里……”
　　“没事，圣杯战争的规则是白天不能动手，况且我还没弱到会轻易被偷袭。”
　　“……好吧，那你小心一点，Master。”

　　Lancer不愧是以速度闻名的职阶，行动确实非常快速，才短短不到五分钟便返回远坂希身边。那女子自然被送到约翰神父手中，至于之后的事他可就不清楚了。
　　“希，你既然知道那女子是位Master，为什么还要救她？”
　　他并不是反对远坂希救人的行为，只是好奇，明知是敌人为何还要出手相助？他可不认为远坂希是那种希望与敌人堂堂正正决胜负的类型。
　　对此，远坂希给出最简单也最直接的理由。
　　“圣杯战争唯有当七位英灵全数被召唤后才会正式开始。那女人是最后的Master了，只要她一天不了解状况召唤英灵，圣杯战争就一天不能开始。”
　　“……也就是说，你只是为了让圣杯战争尽早展开，才让我救她？”
　　“不然那女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那是很简约，很远坂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