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千回

14、女儿国（上）

　　“天气真热。”擦擦头上的汗，悟能大大灌了一口水，在一群男人中没有什么风度好讲究的。有些怨恨地看着天上的太阳。“金乌那个木头脑袋，难道不知道偷懒的吗？”
　　小净看着他的狼狈样，噗哧哧地笑。
　　悟能皱了皱眉，说道：“前边三里地外有条河，到河边兴许凉快些。”
　　有了河水凉意的振奋，五人的行动快了些，很快就到了河边。
　　“悟能。”悟空唤道，看着那河，脸上有大事不妙的表情。“你刚才是在这打的水吗？”
　　“是啊。”悟能不解，难得这河还挺干净的。“你别告诉我这水不能喝。”
　　这下连冰夷的脸色都奇特起来。
　　“喂喂喂，这水到底怎么啦？”看着这两人的表情，悟能心里发慌。
　　“还有谁喝了？”悟空问。
　　“我也喝了。”三藏老老实实地招供。“悟空，这水喝了会怎样？”
　　悟空猛地回头，看着三藏，眼睛里有笑意在闪。“你喝了没关系，以后我会养你。”
　　三藏拧眉，这是什么话。
　　有古怪。没敢去打扰在他眼里是含情脉脉的两人，悟能转向冰夷。“喂，冰脸的，到底喝了会怎样。”
　　冰夷冷着脸瞪他，良久才缓缓回答：“这儿是女儿国。”
　　悟能皱眉，不解。
　　“女儿国无一男子。”
　　悟能眼睛刹的亮了。
　　冰夷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很久以前，有男子男子之间，女子女子之间倾心相爱。”冰夷慢慢会议。“但是是女娲造就的人，她自己爱上了一个男子，便认为男子必须与女子相爱才是正道。于是世间男女交合才得以繁衍后嗣。那些爱上同性的人便去求烛阴，烛阴于是赐下照胎泉与生子树，一为女儿国所得在西方，一为男子州所有在南边金域。女儿国中男子与男子相爱，男子州中男子与男子相爱。”
　　悟能大奇。“原来还有这样的事。那个烛阴又是谁，有那么大的神通。”
　　三藏也听得神往。“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他以前自认通读佛经，天下万事万物无比知晓，现在才知道，原来仙佛的典籍，也不是那么全面。
　　冰夷看了他一眼，叹息。“天吴，毕方，据比，竖亥，烛阴，女娲。他们是盘古之下的六大创世神，都是无比强大的存在。自从远古神族被灭，现今世人早已忘却了自己的本源，只记得一个女娲。原本的历史早已被抹去了。”
　　“说起来。”悟空在一旁挑着眉。“这倒可以算是烛阴那小子做过的唯一好事。”
　　冰夷盯着他。“听起来你跟烛阴很熟悉的样子。你又是谁？”熟知那些被湮灭的人和事，手中的金箍棒是鸿蒙初开之时所化。金箍棒曾被大禹借用来镇住东西之水，只是以大禹贤明，也无能得这件武器认主，当年只是借用而已。一路行来，眼前之人用得挥洒如意，显然是已得了神器认主的。
　　悟空懒懒散散地笑，仰头向天。“我是妖。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妖。”
　　悟能看着愣愣半饷，突然回过神来。“喂，你们的意思是我喝的是这个什么照胎泉的水？”
　　悟空点点头，“不错，恭喜你了。”
　　悟能脸白了。“不是吧！我堂堂朱悟能还未泡进天下美女，还没在寻寻觅觅之后找到意中人幸福一生，怎么能现在就拖家带口呢？”
　　切！众人心里鄙视。
　　小净皱眉瞪着他。“悟能你太难看啦。三藏也喝了这里的水，可没像你一样大呼小叫。”
　　悟能怒啊！“你没听到吗，他喝了也没关系，反正有人在背后巴巴等着养呢！人家有主的怎么会知道我寻寻觅觅的痛苦。”
　　三藏脸马上红了。
　　这个，小净跟冰夷偷着瞄了瞄那个“有人”。悟空倒是没有生气悟能的口不择言，依旧微微笑着抱胸而立。
　　难道是真的？悟空没有反驳啊！小净想着。转头看看三藏，虽然仍是竭力平静的神情，白皙的脸上掩不去的淡淡红晕却表明主人并不是那么平静。
　　悟空微微挑眉。“原来你还真打算把这孩子生下来。”
　　悟能眼睛亮了。“可以不要？”
　　“当然……可以。”
　　取得落胎泉水来，悟能立马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三藏也举碗就唇正要喝，却听到悟空道：“三藏，你真要喝吗？这可是一条小生命啊。佛家不是讲慈悲为怀的吗？你就舍得？”
　　三藏呛了一下，转头看看余下三人很有兴趣的眼神正盯着他。
　　“慢点慢点。”悟空跳过来，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看他已经喝了水进去，才眼神诡异地叹息。“真可惜。三藏的孩子，一定是长得漂亮可爱的吧！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三藏的孩子，众人脑中浮现一个穿着大红袈裟的婴儿，顶着亮亮的光头一脸肃穆。
　　这个，是所谓爱屋及乌吗！
　　三藏无奈。“悟空，你是我重要的同伴。”
　　悟空看着他，眼神灼灼。
　　良久低低笑出声来。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