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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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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芮在父亲震惊的面孔中,将自己的衣服塞进一个拉杆箱,揣上一张存款不多的银行卡,给了自己老子一个飞吻,走上大街打的。
开出租的大哥长着一张春爷的脸,苏芮真心的夸奖:“兄弟,你真帅,去火车站。”
的哥回头朝着苏芮笑:“我本来就很帅,就算是你说出了这个既定事实,也不要指望我给你打半个折。”
苏芮无奈的捂脸:“兄弟,你真聪明,一眼就看穿我的阴谋。”
的哥指着车后窗说:“后面有个更帅的,你要是整个容长成那样我给你打个九点九折。”
苏芮决定瞻仰一下能够让的哥打着的帅哥,他回过头,在心中惊叹,果然是风华绝代,惊为天人。
那是王储羲。看起来是跑过来的,正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气,穿着低腰的牛仔裤,露出背后的龙行纹身和一截精瘦的腰肢,带着露指皮手套的手扶着膝盖,头发湿漉漉,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真是美不胜收。年轻时候的王储羲真是美不胜收啊。自己就曾经被这样的王储羲迷惑了。苏芮不得不承认的哥的眼光不错。
苏芮看着喘气的王储羲。王储羲抬着头看着苏芮坐着的那辆出租车。苏芮的心中不由的颤动了一下,即使知道这个时候的王储羲并不认识自己,即使知道这个时候的王储羲做出这个动作肯定是无心,即使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之于王储羲就是个陌生人。
可是苏芮心中还是会自作多情的颤动。
苏芮从车镜里看见王储羲身后追来了几个混混,手拿着棍子朝着王储羲过来,这是要找王储羲打架。果然王储羲抹了一把汗,拔腿就跑。苏芮觉得王储羲相当具有运动潜质,那要是开发一下绝对是能够超越罗伯斯,挑战刘翔的。让苏芮惋惜的是王储羲所有的运动潜质似乎都用在了逃命上。
拍拍的哥的肩膀,苏芮特认真的说:“帅哥开快点吧,我赶着逃命呢。”
的哥也就幽了苏芮一默:“你这不会是抢劫了银行劫款潜逃吧。”
苏芮冷哼一声,颇有大手笔的把手一拍:“哎哟我滴那个嘞啊,帅哥,你小瞧我了,我是把白宫给炸了,这不是怕美国一个导弹追过来报复我吗,赶快用你出租车的速度战胜导弹救我于水火吧。”
的哥嘿嘿一笑,春爷一样的眼精光四射,魅力十足。他双手把握方向盘喝道:“兄弟,感谢你为世界人民除四害,我代表世界人民感谢你,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送你去火车站,救你于水火。”
从出租车上下来,苏芮抱住一根电线杆就开始狂吐。他严重怀疑这位貌似春爷的的哥以前是开赛车出身的,丫居然能够把出租车开出赛车的路线,真是一绝啊。都他妈能够吉尼斯了。
苏芮买的是当晚的卧铺票,等他拉着行李箱进了车厢,发现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一个男人穿着双排扣的灰色风衣, V字领的纯白羊毛衫,系带的长筒牛皮靴,浓黑的眉毛,眼睛如星辰,下巴上有一层黑色胡子茬,长相端正中透出野性。另一个男人穿着样式简单却大气的白衬衫,一条黑色的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全身的黑白配,但是一点也不显得老气,因为这人长着一张娃娃脸,弯弯的眉毛,一双圆眼睛,看见苏芮进来还从书本中抬起头来,朝着苏芮笑了笑,苏芮又注意到了这人一笑就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在苏芮的印象中,打扮得这么闷骚的不是棒子就是炊饼。所以苏芮决定给自己寂寞的火车之旅来一场国际友人的艳遇。
把行李箱塞进卧铺底下,苏芮搓搓手决定用异国语言开始这次的感情交流,他朝着对面的两位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哈吉咩吗兮代多卓由唠兮库奥奶噶以西马斯 (日语: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穿白衬衫的娃娃脸又朝着苏芮笑了笑:“哈寂灭吗惜贷。”
穿风衣的那个依旧面无表情的玩着打火机。打火机是做的挺漂亮的,依照苏芮混了8年的□□经验来看,这是个大手笔的东西。镶在手机上的红钻石是真货,一颗紧挨着一颗做成了一朵玫瑰花的样子,而整个打火机的质地怎么看怎么像是白金。
苏芮想这还一个是棒子一个是炊饼。于是他就对穿风衣的那位换了韩语:“安宁哈撒有(韩语:你好)。”
穿风衣的兄弟终于抬起头看了苏芮一眼,眼神特别的古怪。苏芮的心中一乐,瞧呀,这还真是一个炊饼一个棒子。
就听风衣兄用标准的东北味的普通话以极其鄙视的语气对着那个娃娃脸说:“最他额娘讨厌的就是炊饼民族和高丽棒子,今儿真倒血霉,遇见炊饼民族和高丽棒子的混血了,真娘想揍他。”
白衬衫的娃娃脸先朝着苏芮甜甜的一笑说了一句:“安宁哈撒有。”然后对风衣兄用软濡的江南话说:“你要揍他不要在车上揍呀,下了车咱们找个黑袋子把他的头一套,再狠狠地揍他一顿,他报警都不知道找谁去。”
苏芮一个没有憋住哈哈笑了,边笑边说:“我滴那个嘞,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识一个家人,咱们都是正儿八经的炎黄子孙,绝对不带混血的,我以为您二位不是棒子就是炊饼呢,原来大家都是女娲娘娘的好子孙啊。”
白衬衫的娃娃脸看了一眼风衣兄,再看看苏芮,也跟着露出两个小酒窝笑了起来。风衣兄的脸上也迸出一丝笑意。
咔嚓一声,车厢的门又响了。苏芮躺在铺上看看自己头顶上的空铺,指指门口:“最后一位来了,不知道是位美人还是位帅哥。”
苏芮私心里还是希望是位姑娘的,因为他们现在是典型的阳盛阴衰,四个卧铺三个大老爷们了,要是再来个大老爷们就真的能开个桌子打一桌子麻将了。要是来个姑娘还能阴阳调和一下。
门打开,门口站的不是一位姑娘,是一个帅哥。细长的单眼皮的眼睛,微微的向上挑起,浓密的睫毛低垂着,眼角的位置天生有两道淡淡的桃红的痕迹,低垂的眼睛抬起来,朝着车厢溜了一圈。那真是就像是活在琼浆玉酿中用红玛瑙雕出来的牡丹花,层层叠叠,富丽堂皇的美。帅哥穿着一件紧身的黑T恤,T恤外套着一件大领的白色的长身开襟毛衫,低腰牛仔裤,苏芮还知道他的腹腰附近肯定有龙形纹身,耳垂上的紫色耳钉格外闪亮。他抬起头,眼神清冷,颇带些目中无人的气势,拎着自己大登山包走进来,吭哧一下就把登山包扔在了桌子上,从登山包里拿出一瓶水一言不发的爬上了苏芮头顶的卧铺。
苏芮的一颗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怎么会是王储羲。王储羲怎么会跟他踏上同一辆火车,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命运,躲不开,离不得。苏芮拿起火车上脏兮兮的枕巾捂住脸,枕巾真是他妈够脏的,一股子廉价洗衣粉的味道,还伴着没有洗干净的各种汗味。可是苏芮不敢把枕巾拿开,他怕自己忍不住痛哭流涕的嘶吼出来,你他妈跟过来干嘛,可是如果真的嘶吼出来又怕王储羲像疯子一样的看着他。苏芮没有忘记,这是二十岁自己,这是二十岁的王储羲,他们并不相识,还有很多机会,可以给自己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