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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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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得春去开门时,见到文甄青和聂行风一同过来,有些吃惊。
“文师爷,聂捕头,你们怎么来了?”
旁边的梦莹含怒瞪了他一眼,回答说:“怎么?贵宝地我们还来不得了?公子和聂大人是来探望眉姑娘的,闪开闪开。眉姑娘怎么样,好些了吗?”
“服了药,人是好些了。你们先坐,我去叫她出来。”
文甄青忙说:“眉姑娘身体不适,就别让病人出来吹风了。我和聂大人不方便进女子闺房。阿莹,你跟着一起进去瞧瞧,顺便把这些补品也送过去。”
“是,公子,”梦莹说着,扭头对李德春说:“还不快走。”
“我来拿,我来拿。”李得春连忙将梦莹手里的东西接过去,一脸讨好的表情。
李眉一听文甄青也来了,猛地一下子坐起来,一时间头还有些晕眩。
梦莹见她动作太大,赶紧过去扶了她:“眉姑娘,你病体初愈,可别动得太快了。”
“不打紧的,莹姐姐。可不能让文师爷和聂捕头久等。待我简单梳洗一下就出去。”
“没事的眉姑娘。你这病都还没好,若是出去吹了风病情加重,那可如何是好?”
李梅一听急了:“莹姐姐,我真没事。”
梦莹见她这么激动,也不好再劝:“那好,我帮你梳发行了吧。”
李眉出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文甄青站在那里。
她的眼眶忽然一下就变红了,看上去似乎眼泪都快落下来。
李得春一看不得了,急忙问:“小眉,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就是还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咱们就快回屋吧。”
“哥,我真的没什么,一会就好了。”
只见她慢慢走到文甄青面前,忍着哭意,低头行了个礼:“李眉见过文师爷,聂捕头。多谢两位大人特地前来探望,李眉感激不尽。”
文甄青见她如此这般,轻轻叹了口气。
他认真的看着李眉,说:“眉姑娘一定要保重身体。上次的事情还要多谢眉姑娘冒险出手相助,我和聂兄二人才能逃过一劫。眉姑娘对我二人有救命之恩,切可不要如此多礼。若眉姑娘不嫌弃,文某以后就是你的兄长。日后若有人欺负你便跟哥哥说,哥哥定为你出头。”
李眉听到这里,终于没有忍住,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她赶紧擦了擦泪水,这才敢抬起头看着文甄青的脸,说了一句:“谢谢文哥哥,小眉记住了。”
文甄青点了点头,说:“时候不早了,在下和聂大人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先告辞了。阿莹,你留下看看还有什么东西需要置办的。”
“是,公子。”
李眉不舍的目送二人离去,小声说着:“文哥哥慢走,小眉就不送了。”
看到自己妹妹这副模样,李得春仿佛突然开了窍。他看着李眉,终于明白了妹妹的心事,也明白这是注定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一路上,聂行风都没有开口说话,他只是和文甄青一起沉默的慢慢走了回去。
他看着文甄青的侧脸,还有那平淡无波的眼神。
坚定,且从未动摇。
夜里,聂行风有些睡不着,他总是不自觉的回想起今日文甄青对李眉说的话。
虽然听上去显得铁石心肠,但这却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也是文甄青独特的温柔。
正所谓当断则断,文甄青便是这样不拖泥带水的性子。
只要认定了目标,似乎无论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决定。
也不知道,这样一个人,他的脚步究竟会为谁而停留。
京城,府府
田孝宇回到京城时天色已是微暗,当天回到家中,居然发现在自己家的大门前竟挂起了白绫和白灯笼。
他呆愣了片刻,浑身激灵了一下,顿时疯了似的跑进去,来到大堂。
却见他的父亲田侍郎正身着素衣,一个人站在棺材旁边。
田侍郎看见田孝宇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移到正中央的那个牌位上。
田孝宇也缓缓转头看去,只见那牌位上竟写着大哥的名字。
他满脸不可置信,冲到父亲面前,激动地说:“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他怎么会,会……这不可能!”
“你跟我来。”田侍郎眼眶泛红,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大截。不过他依旧忍着悲痛,带着儿子来到书房。
一进门,田孝宇就发疯似的说:“爹,大哥他怎么可能突然就去了?这不可能!究竟是怎么回事?爹你说话啊!”
田侍郎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桌子上放着的一封信拿起来,交到田孝宇手上让他自己看。
田孝宇赶紧拿过信打开,越看手越抖。他瞪大了瞳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大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田侍郎这时候终于开口,对他说:“你大哥他是自尽而亡。”
田孝宇顿时瘫坐在地上,一脸呆滞。
“他为了不拖累家族,才选择了这条路。”
“为什么?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田侍郎老泪纵横,后悔莫及:“都是我的错。早在你和二皇子相交之时我就该阻止你。我们田家就不应该卷入这皇权之争。我也不该让你去清水县。如果不是这样,你大哥就不会被嫉妒蒙蔽双眼,一时想不开被人趁虚而入,酿下大错。孝宇,大哥如今……我田家,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爹……”田孝宇显得茫然而不知所措。
“现在,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京城,大皇子府
床榻上斜躺着一名男子。虽然相貌不凡,自带威仪,但现下却是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
“进忠,田家的处置了吗?”
在一旁伺候着的太监立刻回禀道:“启禀殿下,田家那个已经暴毙身亡了,不需要脏了咱们的手。殿下放心,那人手里没有真凭实据,现在又死无对证,倒是清净。”
“哼,他倒是聪明了一回。”大皇子赵开霁有些遗憾的说,“只可惜若在他死前,刑部能将这刺杀之事查实到他田家头上,那便更是两全其美了。这全京城里谁人不知田三公子和我二弟素来交好。唉,可惜呀。”
“殿下说的是,这次真是便宜了他。”
“罢了,也只能到此为止。”
“殿下,您该喝药了。”进忠提醒道。
赵开霁一听喝药就皱起眉头:“这药怎么吃着没用?这么久都不见好。”
“殿下,所谓病去如抽丝啊。还望殿下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
“算了。”赵开霁烦躁的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拿下去吧。”
此刻太医院中两位太医正在秘密交谈。
“梁太医,你也是大皇子看过病的,我这里有一事,不知你是否知道?”
“宋太医,难道你也看出来了?”
两位太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宋太医小声说:“梁太医,大皇子他子嗣艰难……”
梁太医一听,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捂住宋太医的嘴:“你疯啦?千万别开口。此事一定要死死瞒住,不能透露半点风声。若被大皇子知道,你我二人都得人头落地。”
“我,我就是奇怪,为何以前都没有发现?”
“那药应该是多年前所下。如今大皇子体质忽然变得虚弱了些,这药的药性便显现出来了。此事牵连甚广,你我二人假装不知便可。”
德阳宫
德妃孟馨茹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大宫女素雪在为她梳发。
孟馨茹细细看着镜子里自己眼角的纹路,不由得闭上眼睛。
“德妃娘娘,奴婢有一事不解。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斗得激烈。为何咱们三皇子就只能静悄悄的呆在一旁。若不去争上一争,崭露头角,那皇上岂不是把咱们三皇子都给忘光了?”
德妃一听,勾了勾唇角,说道:“忘了才好。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咱们呀,正好坐收渔翁之利。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太子又能有什么用?让他们自个儿斗去吧。咱们就坐在旁边看好戏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