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实习

2、教育要从孩子抓起

　　秦昊8个月

　　别人家的小孩开口叫人时至少90%叫的是爸爸妈妈，还有10%或许叫的爷爷或奶奶，而秦昊同学来到人间冒出的第一个单词——姐姐！

　　秦昊1岁半

　　别人家的小孩在开始听唐诗宋词或者是幼儿英语，再不济也是儿歌了，秦雪跟秦雪声则在他耳边不停的重放秦雪声弹得勉强称之为顺畅的古筝名曲——小二郎。

　　秦昊2岁

　　别人家的小孩被教导要尊老爱幼友爱朋友，秦雪秦雪声开始对他进行人生哲理教育——打虎弟弟上，上阵弟弟帮，秦雪声是女生，秦昊是男生，男生天生就是保护女生的，所以秦昊必须长强壮了好保护秦雪声。

　　秦昊3岁

　　别人家的小孩被告之每个孩子都是上帝牵着手送给父母的天使，秦昊被告之，没有秦雪声就没有秦昊，秦昊是秦雪声缠着妈妈要来的。

　　秦昊4岁

　　2岁识音律，3岁弹古筝，8岁考过古筝8级的秦雪声因为弟弟出麻疹被传染，引发高烧不退，智力永远的停在了8岁，4岁的秦昊唯一的想法，上帝太脆弱，而自己把自己的上帝毁了。

　　秦雪很爱秦雪声，或许是智力高于常人，所以比一般的小孩更早的了解世事，或许是自己的偏见，反正4岁的秦昊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虽然秦雪也爱自己，可是她对秦雪声的爱总是多于自己的，或许是因为秦雪声相比自己多陪了秦雪四年？或许因为她叫秦雪而她叫秦雪声？

　　秦昊想不出来原因，也不想究其原因，因为他知道自己也很爱秦雪声，不管是不是因为流着相同的血液，不管是不是因为她跟妈妈从小的成功教育，不管是不是因为秦雪声是那个传说中牵着手把自己送到父母身边的上帝，反正他知道如果自己跟秦雪声一起摔跤了，那爬起来时或者是还没有爬起来，他会问的第一句话都只会是，秦雪声，疼不疼？

　　因为心里有这么多的在乎，因为有这样的认识，所以对死亡还没有很清晰认识的秦昊，在知道因为自己出麻疹而引发秦雪声高烧不退成为白痴后，甚至以为秦雪会把自己丢了不要自己，或者更甚像电视里经常演的那样掐死自己，他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可是他不想再也看不到父母跟秦雪声，所以，在躲了秦雪一周后，他勇敢的站在了秦雪面前。

　　接连经历了儿子死里逃生以及女儿变为白痴，秦雪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老的她连话都不想再说，她甚至多希望自己可以更老，老到孩子一下就长大而自己一下就白发苍苍。

　　依偎在秦天的怀里，清楚的感觉到身边人瘦到骨头隔着衣服都咯得自己生疼，抬头看见他两鬓的白发，秦雪猛然发觉，自己忽略了这个男人如此之久，当年风度翩翩的温润男子，竟然在而立刚过就已生白发，她抬手摸摸他的脸，她那么那么爱他，为了跟他结婚不惜被父母逐出家门，她怎么可以在生下女儿、儿子后就理所当然的把他落在身后？

　　老公，对不起!这一个月来我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却忽略了疼的不只我一个。对不起，我不该……

　　轻轻的捂住她的嘴，秦天笑容清浅，默默的把妻子脸上的泪水擦拭，这个他视若生命的女人啊……

　　老婆，其实你脾气不好，你的喜怒太过热烈，很容易灼伤人，你也太笨，注意力只能集中在一件事情上，所以你的古筝弹得如此之好，你好管闲事，却没保护自己的本事，所以我才有机会从流氓手里救出帮别人抓流氓的你。和你一起我总担心你这样做不好，那样弄伤自己，我很累，真的我很累。

　　可是对于一个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有体会过温暖的人而言，他学不会贪心，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呆在身边就很温暖的人，你是第一个让我想要拼尽全部完完全全拥有的人，这世上有很多女人比你优秀比你漂亮比你温柔，可是她们不会给我温暖，她们不会让我想要守在身边保护，她们不是你。

　　看着你在我身边从女孩变成女人变成妈妈，看着你追着女儿大吼大叫，看着你每次威胁儿子，都被儿子两三句话梗得说不出话，看着你抱着她们心肝宝贝的猛亲，即使我被你落在了身后，可是我没有被你落在局外，我的心酸酸甜甜的，我在你身后，我甘之如饴，我很感激你生下她们两个，我很感激，真的。

　　亲了亲老婆流泪的眼眶，秦天伏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老婆，我们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可是我们能够珍惜拥有的，未来的路还有好长，需要我们勇敢的面对，女儿需要我们守护，儿子，同样也需要我们守护，他在等着你，去吧……”

　　被老公百年难得的表白弄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秦雪离开老公的怀抱，看着站的离自己一米之遥的儿子，他的局促不安由他不停翻动的手指传递出来，秦雪用衣袖擦掉自己的狼狈，她还有儿子还有女儿，她要勇敢，她只能勇敢。

　　走到儿子面前蹲下，用手摸摸他跟老公如出一辙的小脸，儿子居然瑟缩了一下，而这一下扯得秦雪心发疼。

　　儿子，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只爱姐姐，不爱你？

　　秦昊抬头看了看妈妈，她的眼睛红红的像兔子，她一直都是笑得眉如月牙，追着自己威胁1、2、3的漂亮女人，而现在眼泪顺着她白白的脸庞滑下，秦昊觉得自己的眼眶似乎也在发热，他抬手揉了揉眼眶，然后用自己的小手学着爸爸的样子笨拙的擦妈妈脸上的泪水。

　　妈妈，我知道姐姐比我早陪了你4年你很爱她，可是我也知道你也爱我，我不在乎你爱她比我多，真的，真的……

　　怕妈妈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秦昊重重得点着头，力图证明自己真的不在乎这个事实。

　　秦雪的眼泪止不住的下流，她拉着儿子的小手，勾起唇角想要让自己的情绪不要那么崩溃，却无功而返，将儿子拉进怀里她呜咽着哭出声音。

　　约一刻钟后秦雪终于平静下来，拉着儿子去洗了脸，她决心和儿子进行一场很正式得对话。

　　秦昊，妈妈希望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能一直记在脑子里，等将来能明白的时候想清楚。首先妈妈要跟你说，妈妈爱姐姐比你多，不是因为她比你早陪了妈妈4年，而是因为她是女生，你是男生。女生跟男生比在身体上就劣势了很多，她们的身体没有男生的身体强壮，因为身体构造原因，女生随着慢慢长大还会承受很多男生不会承受的痛苦，这些将来你会懂，而且女生将来是要嫁人离开妈妈的，她会嫁到别人的家庭里跟一大堆对她而言很陌生的人一起生活，所以妈妈想要抓紧姐姐在身边的时间，让她快乐、健康被宠爱着长大。

　　而你是男生，男生天生身体比女生强壮，社会地位不同，将来要承担的责任更多，承受的压力更大。你得像爸爸一样，承担一个家庭的喜怒哀乐，世界不会围绕着你转，妈妈想让你学会独立，学会包容，学会承受。爸爸妈妈会一天天变老，不能一直陪你们一辈子，你跟姐姐是这个世界唯一有血缘的亲人，妈妈希望等我跟爸爸不在的时候，你跟姐姐能是彼此的依靠。

　　可是秦昊，现在姐姐变得跟常人不同了，她学不会照顾自己，也不懂得防卫不懂保护自己，妈妈希望你答应我，等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你能照顾姐姐一辈子，让她快乐让她被宠爱一辈子，可以吗？

　　秦昊5岁

　　由于智力高于常人，外加后门无处不在，秦昊已上小学2年纪。班上的同学都认识他，因为他这个天才有个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姐姐，因为他这个天才的姐姐留级了，而且是跟弟弟在一个班上。姐弟俩念得是父母所在大学的附小，同班有很多一个院里的小孩，不知谁传出来的，秦雪声发烧烧坏了脑子，所以即使她的古筝弹的再好，班上还是有很多同学在背后偷偷的叫她白痴。

　　自打以前的老师让自己留级到这个新班后，秦雪声总觉得身后有许多异样的目光及窃窃私语，可是一转头却寻不到这些目光的根源。课间休息了大家都一起玩儿，她也想去可是新同学都不愿意跟她玩儿，秦昊也不要她跟她们一起玩儿，每次坐在座位上看大家在操场上追逐嬉闹，她都好羡慕。

　　她问了秦昊好多次，同学是不是都很讨厌她，秦昊总是说大家嫉妒她又聪明又漂亮，古筝也弹的那么好。秦雪声不懂，自己长得漂亮自己古筝弹的好，为什么会变成大家讨厌她的理由？

　　这天课间休息，照例秦雪声坐在座位上跟秦昊玩儿刚学会的五子棋，虽然玩儿十次她就输十次，她也照样乐此不疲，难为秦昊面对这么没挑战性的对手依然很有教养的没抓狂走人。正当秦雪声想要进行这盘棋的第三次赖皮悔棋时，眼前出现一个粉色桃心的信封。

　　顺着信封向上，眼前是一张囧红的笑脸。清秀的小男生涨红着脸，在秦雪声疑问的眼光下执着的把信封递在她眼前“秦雪声，我喜欢你，请你跟我做朋友”

　　瞬间以3人为中心，周围迅速的包围了一圈小脑袋，大家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新鲜出炉的绯闻，有男生起哄的叫嚷声，有女生酸酸的批判声，而这所有声音对于秦雪声来说都好远，她困窘的转头望着秦昊，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状况。

　　秦昊迅速站立满含敌意的望着眼前的男生，他认识他，隔壁班的班长，不用看他也知道那封恶俗的信封里面的内容，5岁的他足足比对方低了一个头，可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的气焰，他愤怒的一把将信封扯过来一气呵成撕成4块，然后很有范儿的甩在对方胸前。

　　小男生的脸从囧红变为猪肝红，他一把将秦昊从课桌里拉到过道上，声音因为愤怒而尖锐“你干什么！！”

　　“让你这只癞蛤蟆滚开，离秦雪声远点儿！”即使姿势有点儿不够气势，但声音绝对是气势十足，秦昊的怒火没有因为对方比自己高出的一头而有所消减，他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这是一种主权的侵犯，好比狗狗要尿尿来划地盘一样，他对自己的主权有着绝对的捍卫姿态。

　　周围的同学因为秦昊的癞蛤蟆而哄笑一团，甚至有调皮男生开始怪叫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清秀的男生因为这样的侮辱而恼羞成怒，来不及悼念自己青涩的初恋，为了自己幼小的尊严他不顾一切的叫嚷着“秦雪声那个白痴，要不是看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玩儿，我才不可怜她”

　　这是秦雪声一生第一次被人当面叫白痴，可是她却只是一脸茫然的望着秦昊“昊昊，因为我是白痴所以大家才不愿意跟我玩儿吗？”她真的只是用很好奇的语气在问这个问题，没有难过没有埋怨，很平静的跟问今天会不会下雨一样。

　　周围的同学又开始用那种秦雪声永远看不懂的目光望着他，大家小小声声的说着果然是白痴之类的话，秦昊的眼眶开始发热，喉咙好像被什么咔住一样，酸涩的他难受，狠狠的望着罪魁祸首，他毫不犹豫的挥出自己的小拳头，教室里开始尖叫连连。

　　打人啦……找老师……男声女声混乱的叫着……

　　秦雪声一直在状态外，她甚至不知道秦昊为什么会跟那个陌生的男生打起来了，只是看着趴在秦昊身上的男生，她很有姐姐自觉的拿起文具盒往对方身上打去。

　　起来，起来，不准打昊昊，不准打昊昊……

　　察觉到背后的侵犯，小男生将右手一抡，背后的拍打没有了，周围也一下子安静下来。

　　啊！！！

　　不知道是谁先尖叫出声，紧接着就尖叫连连，出血啦出血啦，秦雪声脑袋出血了……

　　被压在身下的秦昊在听闻秦雪声三字时，忽然一个翻身将身上的小男孩推在了地下，待他一坐立映入眼帘的就是倒在课桌旁的秦雪声，她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脑袋上流下的血映得她的脸跟粉笔灰一样，秦昊在往后的很多很多年都能记得自己当时的恐惧。

　　他哆嗦着爬过去，手颤抖着伸到秦雪声的鼻子下，感觉到指尖温热的呼吸，他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接着手忙脚乱的往兜里掏着手绢，将手绢压在她的额头，秦昊努力的想将秦雪声抱起来，可惜，8岁的秦雪声比5岁的秦昊高了很多很多。

　　忽然手上一松，像所有警匪片一样，班主任老师终于也在这次斗殴结束且伤亡比较惨重的时候，拉风的出现了。抱起秦雪声转身往医务室跑去的瞬间，他不忘叫上两个肇事者目前暂时是伤员的嫌疑犯。

　　在医生确定不用缝合只要包扎一下并开始往伤口上擦碘伏的时候，秦雪声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入眼的一片雪白，转头看着一旁的秦昊，他的嘴角有点儿出血，嘴皮也咬破了，5岁的秦昊就比病床高一点点，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下他的嘴角，秦雪声问他，昊昊，痛不痛？

　　秦昊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开始往下掉，他恨恨的瞪着秦雪声：“谁让你帮忙的，谁叫你来帮忙的，我差点儿以为你死掉了，谁让你帮忙的，打着你你不知道会疼啊，你真是白痴嘛你……”
　　啪！

　　在一句“你真是白痴嘛你”后，秦昊的脑袋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他转头就见秦雪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秦雪一字一字的从嘴里蹦出一句：“谁都可以这么说，就你不可以说秦雪声是白痴，你是她的亲人。”

　　此次打架事件造成的后果有二：其一，秦雪声休学了，她这辈子对学校的最后记忆停留在一片混乱的尖叫，以及自己额头上那个越来越淡的疤痕；其二，为了不再出现以后打架再被人骑在身下等着姐姐去救的窘状，秦昊被他亲妈送去学跆拳道，他自己也发愤图强的每天早上视死如归的喝下一直讨厌的牛奶，力图在身高上超过秦雪声，以防再出现关键时刻抱不起秦雪声的情况，附加偶尔还帮秦雪声解决她也讨厌的牛奶。

　　秦昊10岁

　　秉持着小时候的良好态势，10岁的秦昊已读高一，14岁的秦雪声自打8岁辍学后也一直就由父母自己教导，反正秦天秦雪也不要求她要考个清华北大回来，大家且教且乐。

　　高一的暑假，秦昊因为要参加暑期培训就没跟父母一起出去旅游。出门的那天他送父母跟秦雪声上飞机的时候，秦雪声拉着他的袖子腻了好久，要不是意志坚定，他还真想跟他们上飞机了。

　　还有两天父母跟秦雪声就回来，秦昊觉得C市这个阴霾的颜色都看不出来的天空都变得可爱起来，从没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慢。坐在电脑前面看着秦雪声发来的照片，隔着显示屏抹着她嘴角的冰激凌，秦昊笑得很无奈，知道显示屏不会回答自己，他还是不自主的问道，我那么努力就是想要你在我背后一辈子为所欲为，都快忘了自己才10岁了，你还好意思发来眼气我啊？

　　从接到那个电话，到赶到B市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秦雪声，秦昊就一直没有停止过颤抖，不是他故意要哆嗦，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哆嗦。他们说在找到秦雪声的时候，她被父母压在了怀里，应该是车祸发生的刹那父母为了保护她把她压在了他们围起来的小空间里，所以她没有受多大伤，就是撞到桌子上的右手有点儿轻微骨裂。

　　将被打了镇定剂的秦雪声抱紧，秦昊一遍一遍颤抖着叫她的名字，秦雪声秦雪声秦雪声秦雪声……

　　秦昊10岁，他的父母在那条号称拥有国际先进技术的铁路线上丢了年仅30多岁的生命，他跟秦雪声只剩下彼此。

　　在父母的葬礼上终于见到传说中的舅舅跟外公外婆，对于他们当初因为父母的结合而跟妈妈断绝关系，秦昊没有任何评价，外公外婆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名词，他没有爱恨。

　　小心翼翼的将秦雪声搂在怀里他轻声的跟她解释，爸爸妈妈没有不要他们，他们只是累了，要去旅行，可是怕留他一个人他会很想他们会孤单，所以才把她留下来陪着他。秦雪声似懂非懂，对于死亡她没有概念，电视里面的死亡都是这个台里死了，换一个台又出现了，她真的以为父母只是去旅行了而已，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学着秦昊的样子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秦雪声说，昊昊不孤单，我陪着你哦，我陪着你。

　　秦昊的眼泪滑落脸庞。

　　当外公外婆提出让秦昊跟秦雪声回他们家居住的时候，秦昊拒绝了。那个家有妈妈成长的记忆，可是没有他跟秦雪声的，他只想跟秦雪声好好的过日子，不要谁搀和进来。不过他也知道他跟秦雪声都没到法定年龄，他们需要一个监护人，在律师的见证下，他跟外公外婆达成协议，由外公外婆做他跟秦雪声的监护人，但他们还是住在自己的家里。本来外婆还有异议怕两个孩子住一起不安全，但是这个异议也在秦昊一脚将一个木制凳子踢成两半时变成了没有异议。

　　送走了所有的人，精疲力尽的关上大门，顺着门板滑座在地上，彻骨的凉意透过坚硬的地板砖冻的秦昊全身打颤，将头埋在膝间用力的抱紧自己，透过双臂的疼痛来提醒这一切的真实，十岁的他第一次怀疑，这世界是否真有神佛真有因果？

　　昊昊？

　　耳边传来绵软的呼唤，秦昊恍惚的抬起头，秦雪声穿着嫩绿色纯棉短裙，细细的胳膊吃力的抱着比她矮一个头的熊宝宝，亭亭玉立的站在他的前方，巴掌大的小脸上都是疑问，眼神里有浓浓的不解。

　　昊昊，你肚子疼吗，怎么坐地上，妈妈说坐地上肚子就会疼哦。

　　上扬起嘴角，秦昊站起来将熊宝宝接过去用左手抱住，右手将秦雪声拉起向房间里走去。是啊，妈妈说过坐地上肚子会痛，我刚这么做不对，你以后不能学我不能坐地上哦……

　　将秦雪声哄睡，秦昊望着她床头的全家福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睡梦中的秦雪声叫了声妈妈才将他惊醒，拿过相框望着照片中笑语嫣然的父母，他问道：“你们就那么相信我吗，不是说要把她宠爱着长大吗，说过的话怎么可以不算数，不是你们教我做人要言而有信，说过的话就要说到做到吗，你们怎么只知道要求别人，自己就言而无信了？”

　　一滴一滴的水打在照片里父母的脸上，顺着相框下滑，照片中的人仍然笑着，脸上却有泪水滑落的痕迹。秦昊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没哭，是你们在哭，你们哭吧哭吧，你们再也看不到我跟秦雪声是怎么长大的了，你们再也听不到我们是怎么笑的了，你们放心，我不会像你们一样，我说话算话，我一定会让秦雪声一辈子被宠爱着的，我会守着她一辈子的，你们后悔吧你们……“

　　擦干眼泪，将秦雪声压着的熊宝宝小心的拖出来，自己爬上床代替熊宝宝的位置，等秦雪声再次将脚压在自己腿上，秦昊用手搂住她的背，这样他就不怕半夜惊醒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