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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起吃饭 ...

  •   随后两人便坐在一边聊天,多是谢润在说,杨齐偶尔答一两句。没多久,手机响了,杨齐拿出来一看,是主任,就顺着这个借口想离开。临走时被谢润拉着报号码,说是要常联系。
      本以为谢润只是客套,说以后多多联系。哪里想到第三天,下了班在菜场买菜,便接到了电话,劈头就问:“小齐,在哪里?过来接你!”他手里还拿着刚挑的白菜,边答:“在菜场买菜。”谢润语带笑意,口气利落:“说个大概地址。”杨齐毫无准备的报了个地名。那头杨齐说道:”在那等二十分钟哈,等会我就去找你。”未等他把白菜放下,便已挂了线。
      那天是他第二次看见他,开了辆银灰色世爵C8。其实杨齐对车不了解也没打算去钻研,但禁不住部门里那几个人整天端着杂志念叨,便也勉强识得。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直接上了载着谢润的车。车谢润原先是坐在副座上,待杨齐自觉的打开车门坐到后排,便也跟着坐到后面。开车的是上次见过的林儒筝,此时没好气的哼了声。车一直朝了市郊方向开去,到停车时才发现,男人的车就在后面。那日倒穿的颇正式,他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杨齐也未打招呼,他从来不是个主动的人,况且对自己和对方的差距认识清楚,范不着去招惹这种人上人。那晚这群人也没什么正事,开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到这边的会所。吃了顿野味,然后还是搭桌子砌麻将,杨齐无所事事的跟着谢润在庭院里散步,在聊天中知道男人名叫林儒贤,是林儒筝的堂兄,和谢润也是从小认识。杨齐也没放在心上,还在回味着刚才餐桌上一道菌菇汤,真是鲜美无比啊,可惜只喝了一小碗。
      慢慢的,跟这群人略略熟了起来。一来是谢润来的电话多,杨齐推脱了几次,但都没逃过他的电话攻势,渐渐的也不做无用功了。唉,都怪自己这软绵的性子。杨齐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暗道。二来,虽然在这呆了五六年,可也不算很熟悉这座城市,又是孤身一人,难免孤独寂寞。有时买完菜回家的路上,向周围望去,相拥走着的人群,住宅区窗口里一盏盏的灯光,再看着自己形单影只的,也觉着可怜。
      其实与他们在一起,不过是吃饭,唱歌,打麻将等消遣。偶尔谢润也会拉着他到桌上打两圈,都是不精通的人,也就没什么压力。但也有意外的时候,那天还是一群人吃饭,接着就是麻将。可是连谢润都算上去了,凑两桌凑来凑去少一个人。谢润让他也上,杨齐先是不肯,但满房间的眼光都一下集中了过来,林儒贤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直直的向他望过来。杨齐麻将倒是会的,只是不好意思。谢润也看出了他的窘态,推着他坐上了位置,笑着道:“没事,小齐。咱两霹雳双煞,怕他们做啥,输了算风筝的,赢了,,,嘿嘿,我俩再接着去别的地儿玩!!”林儒筝听了朝谢润无奈的笑,只是眼睛里带着宠溺,神情温柔的连杨齐都愣住了,这人对着他可一直是冰山脸。
      在这些高手面前,杨齐就是个三角猫,以前父母也爱没事和邻里的叔伯阿姨搭着打麻将,消磨时间。后来怕影响他学习,就不打了。现在才上了桌子一小会儿工夫,便连着输底,谢润也是不按牌出牌的胡打一气,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房间里有人笑言道:“林大少今日心情好,来送钱的。”林儒筝竟也笑着答道:“那是,吃到想了很久的美味点心,自然是开心。”眼带调笑,语气里带着满足。谢润不知为何越发的胡出牌,仔细一看,耳尖都带着粉红。不知是紧张还是热了。他也没多看,眼都盯在牌上,打的手忙脚乱。他们桌上放的不是现钱而是是筹码的,他也不知道大小,一连输了好几次。
      他刚要将手上的东风扔出去,只听耳边响起了一慵懒的声音:“不要打着个!”那温温热热的气息就这么徐徐的喷到他耳边,说不出的酥麻。抬头一看,叫林儒贤的男人不知何时坐到了他身边,黑如墨玉的眼正笑意绵绵:“打这个!”他被那桃花眼看的回不过神来,只顾按着他的指点出牌,倒是小赢了几次。到了歇场,算了筹码,好像赢了不少。只是想到方才的情景,暗骂自己没定力,被人家这么轻飘飘的一眼,就叫啥做啥了。心里咕叽着,手也跟着敲打着脑袋。林儒筝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偶尔眼神过去,就看见那个叫杨齐男人的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不时的自己嘀咕几句,敲下脑袋。说是男人,其实看上去就是个学生模样,一张显嫩的娃娃脸上挂着双大眼睛,黑黑的眼睛里闪着一抹纯净温柔的光,就像是黑宝石一般地美丽与珍贵。配上这般孩子气的动作,林儒贤看着,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溫柔,就像是一个温泉,从心里慢慢冒出暖暖的泉水来。要是他知道杨齐心里对他的评价,不知是何种表情。待外出的谢润和林儒筝回来,杨齐才知道他们玩的是十万一底的。想到刚才输的几底,杨齐的心里有点小受伤。有几个人笑着骂道:“原以为是送钱的,结果二少一出手,我们倒是被刮了不少。”有人附和道:“这兄弟二人在后面做军师不出手,让两个小的出来,唉,我等都被他们迷惑住了,可怜见地。”他听了只温和的笑笑,杨齐被他们说的有些脸红。看了看谢润,发现他的脸也是红了,动作却不含糊,马上把算好的钱取来塞给他。他推脱不要,这些钱,抵他大半年的工资了。而且是那个男人赢的,只是借他的手而已。两人在那儿推了好一会,最后谢润只好说道:“你先拿着,等过几天得空了请他们兄弟两吃饭便是。”话说到这,杨齐也只好拿着了。
      过了几天,杨齐主动打电话给谢润说吃饭的事,还被他调侃了一顿,说是前几次别人请客都要他打几遍电话来,这次自己请客倒是挺积极的。杨齐听了也只是笑笑,只问他们什么时候有空。从小爸妈就教过他,在外面不要随意的占别人的便宜,哪怕是些小恩小惠,也迟早是要还的。更何况,还是那种人上人呢。虽然父母亲都不在了,但这些教育他的话,杨齐一直放在心里。又过了两天,谢润才打电话过来确定了吃饭时间。地方是谢润选的,一家泰国餐厅,杨齐也没意见。
      到了吃饭那天,杨齐下了班就打车到了餐厅。待被侍者领着在餐桌前坐好,掏出手机一看,还有半小时才到约定时间。便一个人坐在那无所事事的发呆,这家餐厅装潢的极精致华丽,小资情调十足,看上去档次不低。他也有些饿了,只盼着他们快点到。
      没想到先到的竟然是林儒贤,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五分钟。杨齐看到他走过来,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和见领导一般反应。林儒贤则是轻松的笑着,眼睛里微光闪耀,嘴角上扬,仿佛心情不错。两人刚坐下,男人就召来侍者要点菜。杨齐出声提醒:“小润他们还没来呢。”声音低轻,像蝴蝶振翅般的细微。林儒贤只觉得心情更好了,微笑答到:“刚刚在路上接到我哥的电话,他们有事,来不了了。”
      “嗯,是出什么意外了?要不我去看看他们。”杨齐心里是不想单独和林儒贤一起吃饭的,这人气场太足,又有那般的身份地位,杨齐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不用了,他说让咱两先吃,他们的份下次再找机会补吧。”男人递给他菜单,嘴里答到。
      杨齐无法,只好点了自己的菜,林儒贤身体忽然前倾,细长的手指着菜单上一道菜:“这是这儿招牌菜,你可以尝尝看。”杨齐甚至能听到他说话时的呼吸声,身体不由的往后挪了挪。男人见了也只是嘴角一挑,也坐回自己的位置,这并不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好不容易点完菜,杨齐却没了初来时的食欲,只想快些结束,舒适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反观林儒贤兴致倒是挺好的。
      “听小润说,你和他是大学同学,这么说来,你还得叫我声师兄呢。”林儒贤喝了口侍者端来的茶水,语带笑意的说道。
      “嗯?林先生也是C大的?”家里有权势的人就是好命,不用出力有能上一流大学。自己当年可是寒灯苦读,拼死拼活才考上的呢。哼。。。
      “既然是师兄弟,就不要这般生疏,和小润一样叫我儒贤哥就行了。我那年参加高考也是下了不少功夫,人都瘦了十几斤,幸好是考上了,不然肯定要被人笑话。”好像是看穿了杨齐心里的想法,林儒贤不在意的答。
      “额,,,林。。林先生,这。。。”
      “这有何不可,就算是普通的师兄弟,叫声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我们这般的熟悉。”
      (#‵′)靠,谁和你熟拉。杨齐的心里在暴动,这人真是,,,厚脸皮。
      幸好有侍者来添水,杨齐得以避开了这个问题。这家泰国餐厅的上菜速度是出了名的缓慢,林儒贤好像是这儿的常客,对这里的招牌菜赞不绝口。对此杨齐感到十分佩服,只因为自己对食物的爱好一向变化多端,就连平时在家里做菜,也要对着菜谱研究,争取每天换花样。接下来杨齐听着他从时事政治版讲到了财经版又转到了娱乐版,自己也乐得让他说,不时的应一声,表示自己有在听。
      在杨齐饿得快没知觉的时候,侍应生终于将咖喱鸡端了上来。但他仍是扬了个笑脸说:“谢谢。”林儒贤看见对面男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排珍珠般整洁的牙齿。
      他们两人的位置靠在玻璃墙边,楼层玻高,一低头就可以看到墙外面车如流水,繁乱似锦。杨齐已经吃的十之八九了,况且一顿饭下来,时间倒也不早了。杨齐叫了服务员买单,倒过来了一个餐厅经理,态度极为恭敬,微笑的道:“账单已经记在了林二少的单上,希望两位满意我们的服务。有机会多多光顾。”
      杨齐的动作顿了顿,轻声说道:“林先生,不是说好是我请客的,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儒贤,如果不想唤我师哥,就直接叫我儒贤好了!”
      杨齐听了毫无反应,只觉得胃有点痛。怕是消化不良了吧。也是,和这种人吃饭,消化的了才怪。漫不经心地从窗边望下去。
      几十层的高楼,底下车水马龙全都汇成细细的黑线,在拥挤的道路上缓缓流动。远处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空气中仍浮动着二月末的冷意,这种时候待在温暖的餐厅里实在是件乐事,可杨齐只想要尽快离开。
      她并不怕林儒贤,只想找个借口离开。本来他与他之间的联系就是通过谢润才有的。虽然此刻的林儒贤给人感觉颇为亲切,但杨齐实在不想与他牵扯太多,若是多了,以后岂不是麻烦。回去再找个时间把上次赢的钱还给谢润,以后不再和他们来往了。这么想着,杨齐便觉得轻松了不少,好像坐在对面的男人只是个幻影,手一挥就没了。可现实终究是现实,杨齐不得不和这男人一起在走廊上等电梯。
      杨齐一直在盯着电梯旁跳动的数字发呆,光可鉴人的金属门板上忽然现出一个修长的影子,从后面步态从容优雅地走过来,停在两人的身后。“小齐,是你吗。”
      “柏宇,好久不见。”杨齐转过身来,在心里苦笑。今天还真是不宜出门。
      柏宇身边还有个杨齐不认识的年轻男子,高挑纤瘦的身形,穿着很妥贴的衬衫,颜色是无云如洗的蓝色。两人身高匹配,挨得极近。
      一时相对无言。
      “小齐,这位是?”林儒贤在杨齐耳边问道,语气神情波为亲昵。
      “你好,我是小齐的高中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还不等杨齐出声,柏宇便对林儒贤做了介绍。
      “林儒贤。”男人笑的风轻云淡。
      进电梯的时候,杨齐站在最外侧,伸手按了一楼的钮。身后便又伸过一条修长的手臂,那只手指修长匀称,将地下一层停车场的按钮点亮。
      “我送你回去吧,小齐。”是肯定句。杨齐应了林儒贤,目不移视。只是微微侧了侧身,两只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边。可林儒贤知道他在紧张。
      电梯缓缓下行,有别的楼层的人上来,林儒贤将杨齐向身边拉了拉,避免和别人发生碰撞。杨齐被他呆滞的状态中拉醒,冲他笑了笑。笑容寡淡,可林儒贤一瞬间却觉得满足。这是对他的笑,无关客套,对他一个人的笑。
      在地下停车场,柏宇当着另外两人的面向杨齐要了现在的联系方式,杨齐也不好推辞。
      待上了林儒贤的车,杨齐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可惜他完全忘了,坐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需要解决。
      车开到一半,林儒贤接了个电话接完就转了方向盘。“我一朋友找我有点事,你跟我一块去吧,完了我再送你回家。”“林先生,不用那么麻烦,你在前面一个路口放我下来就行了。”杨齐现在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回家。“我在你那同学面前说了要送你回家,可不能半路放你下去。”男人转过头对杨齐说。
      最后杨齐还是跟这林儒贤去了他朋友的包厢。
      推了门进去,只见一桌子的人,都吃得七七八八了,有人看见了林儒贤,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林二少,你可算是来了,大伙都等了老半天了,先来罚一杯。”杨齐跟在他身后进去,那人恍了下神,“这位是?二少,怪不得这么杉杉来迟啊,原来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别人拉回去了。林儒贤也拉着杨齐坐在沙发上,旁人替他斟了酒,他也毫不推辞的喝了。
      周围的人都在喝酒说笑,杨齐一个枯坐在那,微偏下头,只见林儒贤手上捏着一根烟,正微微扯着嘴角,似笑非笑,那眼底如同一潭秋水,直直看着他,深不可测。
      有人起哄让杨齐喝酒,杨齐酒量其实不好,基本上是属于三杯倒那种。他每次应酬也极克制,若是快到了底线,从不多碰一口。可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好像不知道醉一样的连着喝了好几杯。也许是和林儒贤一起来的关系,有人见他喝醉了,便不再劝他酒了。
      林儒贤从未见杨齐喝过那么多的酒,平日里,大家一起吃饭,他也只是微眠几口。这日却是喝多了,双眼迷朦,连路也走不稳了。虽然已过了立春,但天气还是有些凉意,风从车窗外吹入,将杨齐额前的碎发吹起,林儒贤不知为何,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开车。
      不知道杨齐的家在哪儿,这么晚了也不好打扰谢润。林儒贤便带他回了自己的住处。将她半扶着半抱着,安置到房间内。去厨房倒了杯水,回到房间,只见他还在朦胧中没有清醒,只迷糊的喃喃:“妈妈,我不要走,,,柏宇,你快和我妈说说,让他们原谅小齐吧。”原来他是梦到妈妈了呀,竟然还有那个叫柏宇的男人。林儒贤心想,他倒是第一次听到他讲家乡话,心中一动。原来杨齐是江南人,也是,只有江南的水土,才能孕育出这么寡淡清秀的人儿。
      他扶着杨齐靠在自己身上,只觉得他身体温软如棉,无一丝重量,慢慢将杯子凑到他嘴边。他一下子将水全部喝完,好似还未尽性,伸出舌头舔了几舔。林儒贤只觉脑中哄的一声,全身的血液尽往脑子里冲。杨齐却还不知自己的处境,慢慢的在他怀里翻了姿势,那柔软的两片唇就这么慢慢的刷过林儒贤的脖子,男人只觉得一下子兵败如山倒,再也忍耐不住,猛得亲了上去。房间的窗户没关,一室春风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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