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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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吾灵魂从瓦尔哈拉[1]归来之时，我们再战一场！”被刺穿了胸膛的大汉虽然有些不甘，但是仍然大笑着对戈德里克说道。
“啊，我等着。”身上满是伤口的戈德里克拄着重剑勉强直起身，看着这位可敬的敌人站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孩子在紧紧抱着他的已经死去的母亲怀中哇哇大哭着，被拽出那僵硬的怀抱，绑起来挑到了骑枪的枪尖上，随着他身体被重力拉着向下坠，腹部的伤口在逐渐扩大，却又无法立即死去，已经痛得无力哭泣的孩童只能在无意识地抽搐下失去了意识。候在战场旁等待食物的乌鸦飞扑而上，一片黑色中，渐渐的消失……
“你们这群恶魔！”不知名的丹麦老人嘴唇颤动着吐出这样的话语，然而下一刻，她的尸体便被像垃圾一样甩在了一旁。而屋中略微有些价值的东西都被清扫一空。
埃德蒙看着手下去抢夺居住在他们刚刚打败了的北欧人地盘上的村民，哈哈大笑。离去时，火光已经将漆黑的夜空染红。
饮下一口烈酒暖暖身子，戈德里克有些茫然地坐在篝火旁抬头仰望夜空。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埃德蒙不再只是单纯地为了守护子民而战。在他的眼中，已经渐渐闪现出野心的光芒。虽然对待戈德里克依旧像从前一样，但是……试图掌控戈德里克可不是原本的埃德蒙会做出的事情。
最近战斗一直很顺利，将原本失去的国土夺回了不少，赶走了在那土地上生活的敌人。然而看着那满目疮痍的大地，仍旧冒着缕缕黑烟的建筑残骸，不慎被卷入的平民的尸骨……
戈德里克骑在马上，隐藏在头盔下的表情无人能看清。
“戈德里克，能够夺回属于我们的领土真是多亏了你啊！”埃德蒙对战争后的破败景象视而不见，志得意满地拍着戈德里克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嗯，你是我朋友么，当然要帮你了。”戈德里克摘下头盔，看着野心勃勃的埃德蒙“我们下一步要怎样做？”
唐纳德小心翼翼地看着回家一次之后就变得没了活人气的恩格尔：“恩格尔……你，没事吧？”
“我？我怎么会有事？我可是好得很，感觉精力用都用不完啊！”恩格尔笑着用脚碾压着刚刚在逃跑中被砍下来的的某个巫师头颅，完美地露出了他的八颗牙齿，看上去十分阳光。
“……没……没事就好。”唐纳德缩缩脖子，看着恩格尔笑得灿烂地将那颗头彻底踩进了泥土中。
呃……那死人脸上的肉都被他踩到烂掉了……恩格尔他真的没事吗？
虽然被教廷教育着要对异教徒绝不留情，但是看着那个以前跟自己以及离开了的盖文一起训练，现在脱颖而出被选为首席骑士最年轻候补的恩格尔微笑着将那些人抓捕或者杀掉，唐纳德对这巫师村里的所有人默默表示了同情。
不过同情归同情，该做的还是得做，唐纳德毫不犹豫地将一个拿着‘小木棍’对着自己的黑发男人的手砍了下来。
“啊！”那人惨叫着，另一只有幸仍呆在它该存在的地方的手颤抖着摸上了那不断涌出鲜血的创口，迅速在空中连续画出几个符号。
糟了！刚刚不应该只砍掉他的手，应该直接砍掉他的头才对！
唐纳德大惊，举起他的剑想要弥补刚刚自己的失误。
“锵”剑刃在空中被拦下，似是砍到了钢铁后被陷在泥沼中，进不得退不得。
“爸爸！”突然传来的女孩哭喊声让被断手了的男子一震，回过头。只见一个黑色头发的小女孩正在恩格尔手中挣扎着，剑尖离她的身体不过半臂远。
男人大惊，不顾唐纳德仍旧举起的剑的威胁，奔向恩格尔：“放开娜塔莉！”
恩格尔身体微微调换了个方向，将握剑的那只手对着扑过来的男人，借着男人手上的力量，将长剑刺入娜塔莉的身体，然后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爸爸我好痛！”小女孩哭泣着，插进腹部的剑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男人血红了眼抱着摔落到尘土中女儿，想要掏出魔药给女儿治疗，却想起由于圣庭骑士的袭击，魔药剩下的都是攻击性质的，于是急急忙忙摸索了出一个古铜色的渡鸦胸针别在她胸前：“我们莱斯特兰奇家的先辈曾对拉文克劳家有恩，这个胸针会带你到他们家族距离这里最近的人身边，爸爸很快就去接你。”
说着，他便启动了门钥匙。
“欸——真是有点可惜了，原本打算将她带回教廷好好培养，让她只记住巫师是伤害她的人……不过，没有也无所谓。”恩格尔居高临下地俯视半跪在地上的男子，没想到男子突然暴起，一道深蓝色的光束擦过脸颊，几滴鲜血滑落，被男子接住。
“以吾之所有，奉灵魂与生命，诅咒此人……”在男子还未完成诅咒时，恩格尔没再给他机会，长剑洞穿了他的喉咙，但是男人借助仇恨的力量，以符号代替了语言，匆匆结束了诅咒，带着那些还没诅咒的部分含恨咽下最后一口气。
真是可惜了，我用生命及灵魂为代价，虽然成功了，但是我还有很多想要具体诅咒的部分没说出口，不过既然成功了，大概也足够了……
“诅咒……哼……只要没有完成，即使威力再大也没有用。”
背对着男人的恩格尔没有看到男人嘴角那抹微小的笑容，与那些抓捕巫师完毕了的同伴们汇合后返回了教廷。
罗伊娜感觉到身边有传送魔法的波动，为了避免研究失败，急忙停下手中正在进行的实验，将器具用魔法阵保护了起来。
空气中渐渐构筑出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罗伊娜惊讶地看到了她胸前的渡鸦徽章，又注意到她腹部伤口上还插着的圣庭骑士剑，急忙把为了防止实验出问题受伤而随身携带的医疗魔药喂女孩喝下，然后将她用漂浮咒抬出了实验室，放到医疗室的床上。
“赫尔加，快来医疗室！有个受伤的小家伙，我已经暂时给她治疗过了，但是有点问题，叫亚希彼斯一起过来！”
赫尔加刚刚给那些小巫师们讲完关于阿瓦隆仍然与人类世界联通时的历史，传讯魔法中就传来了罗伊娜急切的声音。正好接下来的是武技课，于是他就让学生们去找贝鲁迦后，急忙去找正在后面田野中采集草药的亚希彼斯。
“罗伊娜，那个孩子……这是……恩格尔的佩剑？”匆匆赶到医疗室，赫尔加立即认出了那把长剑是属于在戈德里克呆在教廷时，与他感情极好的恩格尔的，“上面的这种花纹是……圣痕？那不是首席骑士及其候补才能……快！亚希彼斯，这是有圣痕的剑！我们需要赶快处理！然后在教廷被力量吸引过来之前矜夸转移”
一听到在那个女孩身上插着的剑刻着圣痕，亚希彼斯顾不上刚刚还很宝贝的草药，快步走到娜塔莉的身边，一边拿出用来处理外伤的工具，一边道：“罗伊娜，快点联络戈德里克，咱们没有时间纵容他的任性了！”
“好，我这就去给他写信！防止这个力量继续向外渗透和印刻转移法阵的事情就交给赫尔加和萨拉查了。”
“嗯。”
“……知道了。”不断使用黑魔法剥夺在笼子里的小动物生命力来保证娜塔莉的伤口不会因圣力而继续恶化的萨拉查指尖凝聚着点点黑芒，试图侵蚀流动在长剑上的圣力。
“戈德里克，我亲爱的朋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正坐在房间内志得意满地给自己父亲写信表示自己有希望能够夺回全部领土的埃德蒙惊讶地抬起头，问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难得表现的有些吞吞吐吐：“嗯……埃德蒙，我想……我不得不跟你分开了，巫师界那边……罗伊娜来信说有紧急情况，如果我不回去的话，可能会……”
他有些愧疚地看着埃德蒙，不可否认地，他也暗暗地为罗伊娜的及时来信给了他一个合适的借口而松了一口气。
埃德蒙犹豫了一下，现下情况一片大好，想必没有戈德里克的参加应该也没有问题，于是他便爽快地同意了：“没关系，你回去处理巫师界的事情吧，这边没问题。需要我帮忙吗？”
不知抱着什么心思，他鬼使神差地问出了最后一句话，在戈德里克的耳中，就变成了埃德蒙想要插手巫师界的事务。
“不必了，谢谢。我送你的红宝石挂坠能护你三次，但是防不了北欧神殿那些人的手段，你自己小心点。”
“嗯。”
风尘仆仆地回到木屋，戈德里克惊讶地看着孩子们有的正在练习缩小咒将行李都收进小口袋里，有的正在忙进忙出地不知在弄些什么，避过两个用漂浮咒抬箱子的孩子，戈德里克与一直在门口等他的布莱兹一同走进了医疗室。
医疗室内，戈德里克见一个黑色头发的小女孩正抱着罗伊娜大哭，赫尔加手中正拿着恩格尔几个星期前还写信向戈德里克炫耀的首席骑士候补的剑，而萨拉查则是窝在扶手椅内面色有些苍白地灌魔药。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恩格尔的剑会在这里？”
戈德里克有些担忧地看着萨拉查，问布莱兹。
“她……”布莱兹低声地将事情的经过给戈德里克讲了一遍。
听到昔日的好友居然变得如此丧心病狂，戈德里克有些黯然，随即他又想起那些孩子，便问道：“咱们要搬家吗？我看见那些孩子正在忙着收拾东西。但是这么多人都使用魔法的话，魔力的聚集会很快引起教廷的注意，这样很危险。”
“因为那柄剑。”萨拉查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戈德里克：“剑上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强大，大概是因为上面凝聚着信仰的缘故。在娜塔莉——就是你看到的这个孩子，被她父亲用门钥匙传送到罗伊娜身边的时候，我们就试图将圣力的可感知范围压制在这房子里，但是也许是因为力量体系不同，并且与平时那种的圣力有点区别，所以失败了。如果教廷的行动很快的话，估计现在正在前往这里的路上。”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重新找一个地方了？”戈德里克叹了口气，毕竟去帮埃德蒙打天下之前在这个木屋里住了好几年，突然得知要搬走，心里有点舍不得。
“……嗯。不过地点已经选好了，罗伊娜说她在苏格兰平原上有一片领地，正好可以用来搭建城堡，而且距离教廷比较远，孩子们在那里使用魔咒不会被发觉。只是咱们如果要建城堡的话，人手不够，而且咱们的知识量似乎还没有多到连城堡怎么建立都知道要怎么做，所以还要找一些可靠的人来帮忙。”
“但是现在咱们首先要做的是把孩子们转移，毕竟无论是瞬移型魔法阵还是门钥匙，要么不仅人数少而且3英里内都不能出现第二个，要么冷却时间长，想要转移走的人必须接触到媒介。”
“不管怎么样，赶紧行动起来吧！”
在恩格尔带人赶到时，还有几个孩子没有离开。他们惊恐地看着从前的‘噩梦’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忘记了启动门钥匙，也忘记了他们被四人教导过的所有咒语，像没有魔力的麻瓜一样抓起身边所有能抓的东西向圣庭骑士们的身上丢去。
恩格尔看着慌乱的幼崽们，脸上流露出残酷的笑意：“今天收获很大啊，看来故意没有把我的剑拔出去的做法是对的。”
骑士们随意拨开了飞向他们的杂物，一步不停地向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起的小巫师们走去。举起剑，长剑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抹无法去掉的猩红光芒……
“你是谁？！”费奥德护着自己的妻女，警惕地用魔杖指着被兜帽挡住了面目，只有几缕暗红色头发从惨白的脸颊旁扭曲着垂在胸前的男人。
“格兰芬多的血……”男人嘶哑着声音，纹满了奇异花纹的右手抬起，像是异色枯枝一样的手指指向费奥德，指尖凝聚着不详的深紫色光芒“一定要全部毁灭……”
来不及反应，咒语已经击中了费奥德的胸口。
“不！”紫梦看着费奥德身形向下塌去，尖叫出声。
就在神秘男人想要对仍然安详地沉在梦乡中的婴儿下手时，被认为已经死了的费奥德却甩出了一道咒语。
男人敏捷地避开了那道光刃，然而却被光刃所带的疾风割破了袍子。兜帽斜斜地在侧边滑落，露出被红发挡住了大半的神秘男人的脸。
费奥德站起身，“滋滋”声在他胸前击中的部位响起。紫色光芒被浅金色的光挡在外面，二者相互争斗着，光芒都渐渐暗淡下去。如果不是在中世纪生活的人特有的谨慎让他带上了跟自己魔力属性并不完全相符的防护符，那么在刚刚的一击中他便已经输了。
紫梦看着神秘男人露出的脸，意外地觉得有些熟悉。在记忆中仔细搜寻过之后，她惊讶地瞪大眼睛：“费罗……他长得跟你有点像，会不会……”
什么？！
费奥德听到紫梦的话，手抖了一下，一边警戒着，一边施了一个血缘测试魔法。
灿金色的光柱链接着两人，上面没有丝毫扭曲或者珠子状的突起——是直系亲属！
那么便是……
“爸爸？！你是克拉伦斯·格兰芬多！”费奥德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克拉伦斯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格兰芬多的血……要全部消除。”
就好像对面的费奥德不是他的儿子一样，各色黑魔法毫不留情地向费奥德身上甩去，意志决定威力的魔法上那强大的波动只说明了一件事——克拉伦斯是真的想要置费奥德与死地！
为什么？费奥德不解。毕竟记忆中的父亲是那么的温和慈爱，与现在这个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魔物’简直就是两个人，这让费奥德很难接受现实。
一阵风吹过，克拉伦斯挡住了脸的暗红色头发被吹了起来，露出了他那腐烂了大半的脸。
“父亲，你难道……用你的理智、记忆、情感跟……交换了使用黑魔法的力量吗？”费奥德突然有些悲哀，他发现面对自己的父亲，即使理智在叫嚣着说那只是父亲灵魂桎梏在躯壳中，现今已经是敌人、依靠着执念行动的魔物，但是依旧下不了手。
也许从一出生开始，我就欠着父母的吧……
费奥德从怀中拿出一个挂坠，给孩子戴上：“去找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会保护你们的，告诉他，这是我跟他合作所要的最后一个条件。虽然我不太清楚他现在在哪里，但是拉文克劳曾经给我写邀请信，所以我想……咳！”
未等费奥德说完，克拉伦斯那夺命的魔咒就已经甩到了费奥德的身上，防护已经失效了的费奥德发出了一声闷哼后，便无力地摔落到尘埃中，眼睛仍然睁着，那瞳孔已然渐渐放大。
紫梦看着克拉伦斯，一步步向后退，有些绝望地抱紧了孩子。
不得不说，为母则强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原来仅仅是随便扫了一眼的血缘魔咒清晰地映在脑海中。
“啪！”顾不得孩子会不会感到不适，紫梦匆匆幻影移形离开。一点暗芒在紫梦消失的瞬间，打到了她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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