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拟人）大学，大学？！》苏七少

37、一丈之遥

　　我在天津的旅行并没有让我觉得真正的如释重负或者明白自己的内心想法，反而我觉得南开因为在我面前坦白了他和天大的关系，更肆无忌惮地在我这里——秀甜蜜！也更肆无忌惮地开始插足我和天大的事情——甚至天大主动给我泡一杯茶，他都要监视着天大送到我手里的环节，生怕我趁机吃了天大的豆腐一样……

　　夜里，我睡在这个有些陌生的城市和校园里，感觉自己更为的落寞了。我来这里本来是想逃避一些问题，却发现想逃避的东西却总是比其他的所有东西都更有穿透力，无孔不入。

　　武大……武大……我辗转反侧。

　　清华……哥哥……我却也无法彻底理清这两者之间的不同。那天，我问天大，天大说，他帮不了我。他给我的唯一意见是，去找两个人当面说清楚，问清楚。说清楚问明白了之后，也许一切都有了答案。

　　……虽然看来这个方法过于直接，却不失为一个可行性很高的做法。天大说，天津离北京非常的近，如果我想，明天便能亲眼地看到清华。

　　“……”我沉默了很久，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天大，我见到清华哥哥又有什么用，我甚至不知道改如何开口去询问，去探求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华科，这个方法不好。”身边一直闭口不开的南开插话道。

　　“为什么？”天大不爽地看着南开，南开沉默了许久才答道。“因为华科现在根本连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他见到清华又能问什么呢？”

　　南开一语中的，我无话可说。仰头倒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其实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教给我，恐怕武大也不能说清楚罢。

　　“华科……”南开看着一脸沮丧的我说，“也许你不用着急，或许会有一些突发的事情，来给你机会，让你认清楚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天大附和地点点头。我也似懂非懂。

　　次日，本来预计好的离程，却又因为偶遇哈工大而被中断。

　　哈工大，哈尔滨工业大学。也是我和天大的同道中人，以理工科见长，尤其是军工类。我们三人难得聚首一次，自然聊得兴头也根本减不下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南开无奈地说道，“你们呐，谈起学术头头是道，可是说起其他的，却都是清一色地少根筋……”南开插话成功，天大后半句话突然卡在喉里，硬生生地被吞了回去。

　　哈工大却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对了，哈工大？”南开继续问道，“前几天见到你的时候才说要急着回去，怎么今天却又不急了？”

　　“唔。不急，华科好不容易来一次。本来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也可以去我那边走走看看，不过既然时间紧急，那我就在这里多陪一天就好。”哈工大笑着应了应，关了似乎一直在裤兜里振动的手机，看来哈工大也很忙。

　　下午，继续是座谈会，哈工大的手机终于没再跟早上一样响个不停，大家兴致却也更高了。一直聊到接近日落时分，天大正踌躇着不知道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吃饭，这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却突然被推开，门外站着一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人，乍眼一看，我还真没认出来是谁，他头发似乎因为剧烈运动被弄得有些乱……

　　“你干嘛……不接我……电话！”赫然一抬头，才发现……居然是哈工程——哈尔滨工程大学。他看着哈工大的脸，有些怨念地责问道。

　　哈工大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就近端了一杯水送了过去。

　　“哈工程，你怎么来了？”天大的兴奋劲头还没散去，可是哈工程怨念的眼神并没有从哈工大的脸上移开。

　　“路过天津的时候，遇到华科在这里，所以就决定多留一天。因为一直在讨论事情，所以电话不方便接听，所以……”哈工大淡定地说完，轻轻耸了耸肩，又替哈工程补了一杯水，送了过来。听了哈工大的解释，哈工程这才把脸转到我这边。

　　“华科？！你来这边玩呐？……”这才意识到我的存在……我看着听完哈工大解释的哈工程满脸的疲惫和担心一扫而光，突然有一种很羡慕的感觉……南开天大，哈工大哈工程……以前都看不懂理不清的东西突然似乎都明了了起来，但是看清了这些东西后，我却莫名地有些难受，完全没了刚刚吃饭的兴致……

　　于是我当天下午就决定回程，站在月台边，看着行往北京方向的车，我突然觉得有些惆怅，半只脚抬起来，却又收了回来……我很讨厌，这样的，犹豫不决的我……

　　其实，即使我在天津，即便是我在北京，即便是和清华哥哥只有一丈之遥，可是，却也是和我在武汉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