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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往事如烟 ...

  •   终于站在北京土地上,我已经近乎九死一生。武大没虽然没把我丢给罪恶的中国铁路,却也没让我过上好日子。正儿八经的大道不走,却偏偏些崎岖山路,美其名曰,看遍祖国大好山河。他倒是有闲情,硬是把我颠簸的发型没有,衣着不堪。

      但是,终究还是到了北京,看着天安门前迎风飘扬的红旗,我舒了口气。“喂,武大,要不我们接下来去随便转转吧?”我提议到,虽然每年都会来北京两三次,但是每一次总会想在北京随意的转悠,希望能像一次那样,莽撞地遇到……

      “我们已经迟到半天了,如果你想晚上开会的时候再迟到的话,你可以自己去转转,说不定还能遇到你梦想中的桃花。”武大不屑地说道,我摸摸后脑,他怎么知道我想遇到谁,嘿嘿。我讪笑着上了车,坐在武大的旁边。

      “那还是回去吧。”在北京这个地方,我是相当地了解,没有代步的工具会遇到什么样的后果。

      车行驶得并不快,因为实在快不起来。沿途走走停停,我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场景,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第一次到北京的时候。

      那是多久以前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候校园里的树刚种下不久,树干还没有胳膊粗,而现在那些树早已枝繁叶茂。老教授兴奋地跑到了我的宿舍,告诉我,我终于有资格去北京了!可以跟那些我一直敬仰地哥哥姐姐坐在一起学术论教。

      我兴奋地彻夜未眠,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就催赶着老教授们一起开始了北京之行,而忘记邀上一同前往的武大。车上,在我的百般央求下,老教授终于同意带我先去北京逛逛,第一站便是天安门。那天我记得人很多,于是,很快,我因为年幼(虽然事后证明是因为我调皮捣蛋,目无法纪,四处乱跑,此处省略老教授的一万字),跟老教授们走散了。

      完全陌生的街道和人群,我错乱地混上了一个公交车,又错乱地被人群挤了下来。更让我绝望地是,我甚至不知道目的地是在哪里,连问路都无从问起。于是,从中午逛到了午后,从午后逛到了傍晚,我以为这儿会像是我们的喻家山一样,走上一圈一定会走完,然后中途遇到老教授,事实证明,这大半天以来,我就没看到过相同的景色。

      我终于有一点儿慌了,因为我饿了,非常饿,饿到快要趴下了。我无力前进,找了个墙角蹲坐了下来,想歇一歇再想办法。无聊地注视着人来人往,突然,就看到人群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向我走了过来。

      “你是要去教育部开会的大学?”他低下头问道。

      我点点头,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回答,指了指我身上的别着的标识,我才想起来,这是教育局专门发给学校进会场的标志,因为我过于激动,所以从拿到手的第一刻就别在了胸前最显眼的地方。“你是华中工学院吧?”

      我再次木讷地点点头。继续疑惑地仰望着他,他的棱角分明,阳光下更是给人一种伟岸英俊的感觉。“你怎么……”这种冷酷的感觉硬是把我第二句疑问逼退了一半,说不出话了。

      “因为你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来迷路了,今年新来的学校里面,华中工学院的年纪正好应该和你差不多。”他看了看我,但并不是想要从我的口中证实他的推理,因为,他完全地相信自己。

      这种仰视给我带来的压迫感实在承受不了,我忍着饥饿和疲累强行站了起来,故作镇定地问道,“你是……”却是“谁”还没有脱口,肚子就已经咕咕叫了,所有的气势瞬间就像皮球开了口一般泄光了。

      “你饿了吧?我是清华。我带你去吃些东西吧,然后去开会。”他说完便先迈步走了,我也急急忙忙地跟上去了。原来,他就是教授们时常提起的——清华。

      路上逛了很多地方,也吃了不少,说也奇怪,虽然清华一直都面无表情,话也不多,但是却并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的样子。甚至完全没有催促过我。

      “清华……哥哥,谢谢你。”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看着他依旧端正的侧脸,不由地胆怯地说。

      “谢我干嘛,你不是从来都搭我的顺风车?”耳畔另一个声音突然说起来,把我吓了一跳。才发现刚刚竟然完全神游出去了,还说了这种类似梦话!还好武大只听了后半部分,要是听到清华的名字,他还不立刻把我丢出车子。

      其实说来也奇怪,很久很久很久之前,武大也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哥哥,我一路长大,他没少帮我。可是,自从……也就是自从第一次去北京那次!

      那天清华哥哥带我回去开会的时候,武大刚好也和老教授们一起回来。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老教授们发现我丢了,四处寻找,碰巧遇到了武大,武大便载着他们满北京地找了一下午,几乎已经绝望的时候,都准备回来报警,却发现我已经跟着清华回来了,还满脸的喜颜悦色。

      “老教授,没事的,我中途遇到了清华哥哥,他还带着我逛了好多地方,吃了好多……”话还没说完,武大就走了。也就是从这之后,武大对我基本属于爱理不理,一理就是各种挑衅。要不是我多年练就得好心理,不知道要被他气抽了多少回去!

      “呵呵,所以每次都得谢。”我连忙接着武大的话,他没再说话,车上也瞬间静默了,我总觉得今天我怎么有点儿不正常,往常跟武大呆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不觉得怎么样,今天却觉得这样有些尴尬,忙找着其他话题,“不知道大家都去了没有……嘿嘿。”

      “该去的都去了,会得开几天,早去一点儿早收拾好住宿和行头。”武大随意地应答到。

      “又可以看见好多不常看见的人了!”嘿嘿,各种兴奋。虽然我家住在武汉,怎么说也算九省通衢,哪儿的交通都方便,可是平日里没什么时间,朋友见到的机会也更加少了。

      “是啊,又可以见到你日思夜想、朝思暮想的清华哥哥了。”武大又开始挑衅地说着。

      “怎嘛,你吃醋啦?”哼,我比清华哥哥小,所以可以叫清华哥哥,谁像你年纪这么大?所以想叫人家哥哥也没法叫出口吧?

      “你胡说什么啊!”武大默然地把声音提高了两个分贝,只把我吓了一跳。喂喂,这个反应也太大了吧。武大也意识到自己的过激反应,但是我了解他,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果然车门一开,他一掌把我推了出去,差点儿一个踉跄,“到了!”

      没来得及跟他理论,因为一出车门,便看到一群人围在周围看着通知条,而那群人的最外围,站的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天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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