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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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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领着他们去了会客间,然后就离开了。
田小螺看着墙上的画,一副颇有研究的样子。
谢安平问道:“你看得懂?”
田小螺说:“怎么看不懂,这是山,山下有个人家,那人家里有人在做饭,有个农夫从远处回来了。”
谢安平听着他的分析,就知道他和自己是半斤八两。
田小螺看完一张,又换了一张,不厌其烦。等他把所有的画都看完了,才发现桌上放着糕点,又转回桌旁,对谢安平说:“有糕点啊,谢安平,快来吃快来吃。”
谢安平看他高兴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要不要再带着回去。”
田小螺听了,说:“好啊好啊,你把包烧饼的布拿出来,都带回去。”
谢安平说:“我和你开玩笑的。”
田小螺说:“我知道你和我开玩笑的,现在我不想和你开玩笑了,快包起来,等下有人来了被发现就不好了。”
看着他的机灵样,谢安平说:“别闹,等下人家发现糕点全不见了,肯定知道是我们吃的,多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摆这就是给人吃的,我吃了,说明这东西好吃啊,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还不好意思,我一个小公子都没不好意思。”田小螺往嘴里又塞了一个糕点,然后伸手进谢安平的衣襟口,要掏刚才包烧饼的那块布。
谢安平被他折腾的没有办法,一边掏他的手,一边说:“我拿给你拿给你,别动了。”
那小童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田小螺趴在谢安平的身上,还伸手去解谢安平的衣服,动手动脚的模样。小童是叶家的家奴,从小在叶家长大,也是受了极好教养的。他退后几步,故意发出点声响,提醒田小螺。
田小螺完全不知道来人了,专心想着把他的糕点带回去。谢安平注意到了小童发出的声音,拍了下田小螺的脑袋,说:“来人了。”
田小螺扭头朝后看了下,看到了那小童,偷偷地把手抽了回来,站好身子。
小童心里虽然觉得有点异样,却没有表现出来,笑道:“请二位跟我来。”谢安平点点头,示意田小螺不要胡闹了。
田小螺说:“走吧。”
绕过了几个回廊,到了一个颇大的房间,大概是专门用来会客之用的。
叶家家主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看他们来了,笑着起身,说:“久等了,叶某待客不周。”
谢安平忙说:“不会不会,您忙是应该的,我们等下也是自然的。”
叶老爷看了眼谢安平,笑道:“你是?”
谢安平说:“我叫谢安平,他的哥哥。”指了下田小螺,继续说,“他叫田小螺,这次带他过来,是想还钱的。上次在田螺娘娘庙,我家小弟忘了带点钱物出门,结果到了庙中,却买不起香火,多亏了二小姐的相助,这次特来表示谢意。”
叶老爷问:“不是亲生弟弟吧?”他们的姓氏不同,而且大概也是不相信谢安平这样的农人,会有个这般斯文的弟弟。
谢安平生的其实并不难看,还可以说是有点俊朗的,只是一直穿着一身农民的裋褐,总沾了点土气。而他又长年耕作,肤色晒的黝黑,手看上去也显得粗糙。
谢安平说:“不是亲弟弟,但也和亲弟弟差不多了。”
叶老爷问田小螺:“这位小公子,不知家父何人?”
田小螺说:“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现在就一个哥哥了,就是他。”他看了眼谢安平。
叶老爷垂了下眼,笑道:“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也是不易啊。”
田小螺说:“不会的,我和谢安平一起,过的挺好的。”
叶老爷听他直呼兄长名讳,皱了下眉头,随即就松开了,说:“这点小钱不用归还了,二位旅途劳累,稍作休息再走吧。”又示意了下刚才的小童,小童走了过来,叶老爷对他说:“给两位客人准备点糕点小吃,好路上吃。”然后对谢安平和田小螺笑了笑,说:“叶某还有事,就不能陪二位了,先告辞了。”
谢安平忙道:“钱您要收下,我们过来就是还钱的。”
叶老爷笑着推辞,说:“这钱你们留着吧,若是真的感激小女的举手之劳,只愿二位有空,去田螺娘娘庙,给她求一段好姻缘。”
谢安平听了,也不再推辞。心里明白,叶老爷这是看不上田小螺了。也是,哪有这样家庭里出来的小姐,嫁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的。
田小螺说:“等下,我要见见二小姐,当时答应了她,要把钱给她的。”
叶老爷的眼中显出了点厌恶的情绪,说:“家里的闺女,哪能随便见陌生男子的,只愿小公子能知道点礼数。”
谢安平听出叶老爷生了气,拉住田小螺,说:“不好意思,家弟冒昧了,切勿责怪。”然后要田小螺和他一起走。
田小螺还是说:“我要见二小姐,然后还她钱。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怎么能这样就走了。”
叶老爷以为田小螺是泼皮无赖,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竟然这般无耻。他说:“我们叶家的小姐,哪是你这种泼皮无赖想见就见的!现在最好你们自己走出我叶家的大门,不然等下就要让人抬出去了。”
谢安平听到他这么说田小螺也生了气,说:“我们只是说要亲自向小姐道歉,你怎么仗势欺人,还说我弟弟是泼皮无赖,你们这是所谓的大善人的举止吗?”
叶老爷说:“对于你们这些无耻之人,我不会搭理的。现在你们快点离开,我不想闹得难看。”
谢安平被他这种态度气到了,说:“好,我们是无耻之人,您是重礼仪的大家风范,我如今就要在这闹开给您看看了。”
田小螺看谢安平生气了,站到他面前,对着叶老爷说:“死老头你干嘛气谢安平,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你这样坏,会短命的。”
叶老爷从没被人这般说过,气的当场差点就晕过去,后面的小童忙扶住他,叫道:“来人来人,把这两个人打出去!”又拍着他家老爷的背,说:“老爷,您可别为这两个市井无赖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啊。
田小螺朝着那小童说:“你个娘娘腔,你才市井无赖,一辈子做人奴才吧你。”
谢安平知道田小螺嘴巴毒,却没见过他对着外人这样说的,这次见到了,不免觉得有点好笑,他说:“好了,算了吧,我们走吧,别和他们计较了。”
那小童也被气着了,朝田小螺喊:“就你个做人小相公,卖屁股的,还好意思嫌弃我?”
田小螺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小相公,卖屁股的,他说:“我不是相公,也不卖屁股。”
谢安平听了这话,一拳打到那小童脸上,把小童的牙都打掉了一颗。小童被吓到了,当场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谢安平说:“你嘴巴放干净点。”
那小童这时才抽泣着,叫着“来人”,看着谢安平和田小螺被人捆住了,才说:“我刚才都看到了,你们俩个男人动手动脚的,不是龙阳之好是什么?什么小公子,我看是哪个小倌馆里出来的相公爷吧。”
田小螺问谢安平:“什么是相公爷?”
谢安平说:“你别听他的,你不是什么相公爷。”
田小螺点点头,说:“谢安平,我们被抓住了。”
谢安平说:“嗯,都是你这个笨蛋,事儿多。”
田小螺说:“我错了。”
叶老爷看他们两个完全不怕的样子,说:“给我关起来打,看他们还能想现在这样面不改色吗。”
谢安平说:“别打他,打我就好了。他那个小身板,经不起打的,打死了,你们也麻烦,还要见官。”
叶老爷想想也是,但觉得不能便宜了田小螺,他说:“你说不打就不打吗?来人,给我狠狠地打。”但又用眼神示意,不要打的出了人命,来点皮肉伤就好了。
谢安平看田小螺要被打了,心急得不行,“别打他,你们别打他。”
田小螺说:“谢安平,我不怕疼的。”又说,“到时给我上药就好了。”
谢安平说:“你哪里受过这种苦,都是我的错。”眼泪就要掉下来。
田小螺觉得自己真没用,要是百灵的话,就不会怕了。百灵会法术,可以打倒这些坏人。而自己没用,只会变成一个人的样子。
他说:“谢安平,我真没用,你被难过了,以后我会好好修炼的。”但是想到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等修炼出法术了,谢安平也肯定不在了。他更难过了,说:“你等不了的。”
谢安平看田小螺被压在了一个板凳上,就要被打了,又甩不开身边几个大汉,说:“乖,忍着点,回去我给你擦药。我等你。”他不知道田小螺说的等不了是什么,只能随口应着。
田小螺说:“你记得回来就好了,不用等我的。”
谢安平说:“好好,我会回家的,回家等你。”
别的人听不懂他们说的,只当他们是有病。小童说:“还不打?”
“哦?打什么?”一个男声传了过来。带了点清冷,又让人觉得分外安心。
田小螺高兴地说:“百灵,你来找我了吗?”那么的亲密,仿佛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一个男子站在田小螺的身边,他用手握住即将打到田小螺身上的棒子,说:“路过而已,不管多少年了,你还是这么不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