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狗尾无良番外 十全十美（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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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是人间常态。何况他不二周助过往的二十七年里几乎称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顺遂──所以这些真的没什麽，不过是再与某人有关的报纸上时常看到“疑似某位名人”、“疑似某位媒体界名人”、“疑似某名记者名主笔”、“疑似某新闻界天才”伴随著“几乎可以证实”的字眼等等，又是一周过去了。之前模糊的人影身影，到了这一天早上体育版头条终於出现了两人国中到高中时在学校在聚会上的照片──裁除了其他人的部分，只留下某次原网球队的聚会上菊丸英二摆出的兔耳手，以及、似乎永远都是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
真的每一张都是站在一起的。
虽然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但是连不二自己都觉得看到这些照片剪影的时候忽然有种──原来比那更早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了。若即若离，不远不近，也没有人能够介入其中。他放下报纸，正前方办公室的座机红灯闪烁。
迹部财团的总裁亲自出现在东京日报社其实是件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不二接到通知前去接待──这就更是莫名奇妙了。他站在贵宾室前，Boss交代了只是陪同聊聊，什麽事都没有。所以事情一下子就明朗起来，不二斜倚在贵宾室门上待秘书小姐离开後歪歪头冲里面的两位笑笑。
“Atobe总裁，Oshitari先生，大驾光临，不二周助有失远迎啊。”
故意拖长拖缓的语调──好冷。迹部和忍足暗暗擦一把冷汗，大少爷扬起下颔挑眉道：“哟，Fuji，好久不见了。你就这麽欢迎本大爷的麽？”忍足站在迹部身後，总算两人都还从容。
不二一脸无辜地耸下肩：“这不是亲自来了麽。虽然真是不怎麽欢迎呢，二位不满意的话我去请我们外涉部经理前来吧？”
“……”第一句话就被顶回来，大爷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右眼下的泪痣有点微微颤动。忍足轻咳一声跟不二打个招呼，不二点点头。
“Fuji，你应该猜到为何Keigo会亲自前来了，就算你对Tezuka的安排不满意，也别影响到公事比较好吧。”──以牙还牙嘛，不愧是并称天才的人麽，不二眯起了眼睛。
“是啊，不要影响到公事比较好。那麽Atobe总裁为了私人关系就要吞下东京日报也不太好吧？”不二看向迹部颇有点挑衅的意思，後者自然是早有准备的。大少爷靠坐在沙发椅中一手搭在扶手一手修长手指划过眼角泪痣笑道：“Fuji你未免太小瞧了本大爷，你当本大爷的财团是做慈善事业的麽！收购东京日报的事早几年前就在评估计划中了！哼──”
不二的气息忽然变得更冷了，“那麽敢问Atobe总裁，这个计划是从几年前开始的呢？”忍足一手落在迹部的肩，递过一个阻止的眼神可惜已经晚了一步。
“六年前吧。”
──
就是他刚进东京日报的时候──手冢、国光，你可以。不二狠狠瞪了恍然大悟的迹部一眼旋身离去。
“Oshitari。”忍足有些无奈地拍拍有所顿悟的迹部道：“都说了你别跟目前的不二正面交锋，现在恐怕已经是黑名单上最重的一笔了吧。”手冢明明一反常态地出言提醒了，偏偏某人自视甚高地非要在老虎头上拔毛。
迹部想起电话里手冢难得地出言，扬扬一边眉峰冷哼一声：“本大爷偏就不信这个邪了！等他成了报社主管难道还敢跟本大爷这顶头上司叫板？”话一出口迹部就眯起了眼睛，显然是反应过来不二周助恐怕根本就不会接这个位子──忍足忍俊不禁轻风细雨地打碎他的侥幸心理。
“以我之见、恐怕是那样的，Keigo。”
……
走出贵宾室才突然有种不协调的感觉，不二一路向办公室走，微微蹙著眉。他是新闻人，他自己本身就是媒体界的，而且不是自夸，他的名气没有低调到发生这麽大的事连续一周居然没人来骚扰的地步。脚步慢下来停在办公室门口，不二慢慢转过身。
宽敞的办公厅整齐的白色隔间，他工作近六年的同事们正各忙各的好像对现在炒得沸反盈天的话题闻所未闻──这就是不协调的来源。前前後後近两个星期，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问过他什麽。不二礼貌敲敲离自己办公室门最近的隔间，负责采编的橘杏从电脑前茫然抬头。
对不二的招牌微笑免疫的女子实在寥寥可数，不过这位友人橘桔平的妹妹就是其中之一了。杏一见不二那种熟悉的笑容便猜到他是有事要问，而且提问范围也很狭窄，应该说只可能是那一个吧──依然留著苹果头的杏也笑眯眯地看回去，反倒弄得不二有点窘迫了。
他轻咳一声：“阿诺。Ann酱，我们的……”杏啧啧嘴伸出食指摆到不二眼前晃晃：“唉，Fuji君，你这样是赢不了的哦！”好像被踩到唯一的痛处不二抿紧了嘴，周围已经有好几个同事从隔间中站起来正带著莫名的笑看他，顿时有种更加窘迫的感觉──好像大家早就知道了一样。
果然──杏取出一摞文件夹，似乎是近几年报社的新闻样板和采编筛选的资料。女子满脸戏谑又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夹子：“你想问为什麽大家都没什麽反应是吗？”她随便翻开了一页，指著某一处用圈字笔圈出的地方：“你看，这里面的照片虽然多数都没有登报但是只要是有关网球赛场又有Tezuka君比赛的照片上都能看到一个很像你的人呢，这里，这里，还有像是这里──你看。”她随便翻几页，似乎到处都是圈圈点点，恐怕还不是一个人所为。不二有点僵硬著不想看周围人的表情，於是勉强端出笑准备转身回办公室，谁知杏突然扬高声音叫住他怎么听都是刻意地道：“唉！Fuji君，你每次选在赛时主动请缨跑海外新闻Tezuka君都不知道吗？变装的话不彻底看起来会更可疑哦！下次还是光明正大地去吧！”
……
办公室的门晃荡两下，不二强压著羞愤拨通了某人的私人电话准备质问陈词。既然连同事们都能看到那人没理由不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揭穿或是在那期间主动联系过！真是可恶！虽然大概是顾虑他的自尊心，但是这样故意不揭穿更过分！简直可以想象他每次看到报纸上模糊的自己时偷笑的表情！岂有此理，不可原谅！腹诽中电话终于接通了，不二蓄势待发。
滴──滴──滴……
异常得久。
和方才的生气不同不二忽然有些焦急，就算不是他的电话也过太久了。随即想到新闻已经传了很长时间，报纸上那人的生活似乎没遭到特别的骚扰，可是他们也两周没联系了，新闻都是侧面报道，他竟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脑海中忽然闪过枪击的一幕，子弹的轨迹似乎突然变得清晰，直冲某人的背心而去。仿佛是为了响应不好的预感──电话被挂断了。
不二彻底愣住。
他晃了下神再次拿起手机不用快捷键而是直接将烂熟於心的号码输入进去，电话再次接通他双手捂住听筒手心一片湿凉。心里默念的名字没有回音，并且这一次以更快的速度被挂断了。他放下手机械地眨动干涩了的眼睛，忽然转身大力地拉开了门向外走，又正与来人撞了个满怀。想推开他直接绕过那人却一把拉住了他，不二不耐烦地扬起头再次怔住。
“Te、zuka？”清蓝的眼底微红，手冢蹙下眉拉著他径自进了办公室顺便将门带上。
“怎麽了？”双手落在他肩膀，手冢低下头看他。不二的眼神有别於常，似乎情绪波动很激烈，虽然没有明显的失措却实实在在有种好像要哭出来的感觉。手冢任由他盯著他看，像是在确认什麽一样的不二和两周前不敢睁开眼睛的不二完全是走了两个极端。
“你的、手机呢？”不二的声音有点沙哑，他反手握住了他落在肩上的手轻声问。手冢松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出飞机场的时候似乎被挤掉了。”问话的人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神迷茫，手冢好笑地安抚道：“就为这个？你给我打电话了？”一手抚上他的脸。
没有什麽比真实的温度更可靠的，因为得到活著的证明而战栗了瞬间，不二逐渐松懈了紧绷的神经忽然握紧他的手一箭步上前扑抱住他。
“你别说得、这麽无所谓、好吗。”他踮起脚环住他的颈项，越揽越紧。
怎麽说有些事，当时镇定理智化险为夷，尘埃落定之後反觉惊心动魄难以释怀。不二从亲眼目睹枪击到刚才才算是真的害怕了，之前他一直都没想过如果不是子弹打偏了会怎麽样，要怎麽样，他一直没有想过——根本就不敢想。直到电话挂断的声音就像心电图里急促的连绵音响起，他的心跳也快要停止了，刹那间天翻地覆。
“Tezuka，我们在一起吧。”不想再浪费任何时间，不敢再想，不二声音有些哽咽。“我们在一起吧，不管怎样都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吧。我们在一起吧……”
“Fuji……”手冢眉间一紧低下头，不二却不肯给他看，他一直窝在他颈间摇头下意识地拒绝著，有渗透衬衫带来薄凉的湿漉感。手冢终於伸手抱住他，一手按在他後脑吻他的发。
“好。”
“无论怎样都在一起。”
不是一开始就决定了么，注定要在一起。
END
脑补无良小剧场1：
“手冢国光，我要和你分居！”口是心非地出言刺探。
“当初是谁说无论怎样都在一起。”平淡无波的眼神。
“呃……是谁说的、来著……”左顾右盼。
“我不介意帮你想起来。”某人解开领带扣……
唔唔，这是发生了什麽事呢？望天。
脑补无良小剧场2：
“手冢国光，你给本大爷管好那只贼狐狸！”
“你说什麽？”连他都没这麽说过他。
“呃，我说你让不二收敛点，本大爷可是他上司。”
“你们的公事我不管，你自己跟他商量。”
“手冢国光！”
嘛，所谓宠得无法无天就是要这样才算嘛！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狗尾无良番外 十全十美（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