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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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你来按住他。”Dr. Smith指挥着刚刚分派到他麾下的实习医生Dr. Waston 去把因为受不了疼痛总是乱动没办法定位的该死的自诩为“我快死了”的病人给固定住，用John的双手。
在跟着救护车来到圣玛丽医院之后，医院的大厅里早已经是乱作一团的景象。John在和车上其他人一起把伤者抬下来的之后，就发觉他是第一天上班，完全不知道到底该去哪个岗位干活。
正好大厅里有位女医生在指挥伤者的分配，John只好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去，询问“抱歉，我还是第一天上班，不知道……”
“Dr. Waston，急诊室Dr. Smith那里报道。”这位正在指挥的女医生Dr. Jones 是位极其少见的美女，但是看上去表情冷漠。眼神一直盯着她自己手里的表格，间或抬头用手指示分配伤者的去处。
没有一丝一毫的眼神和注意力留给了在她旁边的John。
而在John还没有说完的时候，Dr. Jones就早一步把答案告诉了John。
原本还打算借机多说几句话的John反而有一瞬间愣住了，真是一个不同于他之前所见过的女人，这种干净利索程度只有Holmes兄弟可以媲美吧？
对于脑中冒出来的比喻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John还是记住了这位Dr. Jones。
然后他去急诊室找到了Dr. Smith，这位医生正准备治疗一位在那场连环爆炸中无辜受牵连的伤者，但是这位伤者只要医生上前碰到他的伤口，就会发出杀猪式的惨叫声。
God在上，这位伤者只不过是腿部被扎进去了爆炸碎片，只要清理出来包扎上就可以了。
不过此时此刻，这位伤者表现的却像是有人要谋杀他一样。
Dr. Smith很生气，外面还排着至少二十位伤者等着他，一个个都比现在的这位严重。明明胳膊比旁边的护士大腿还粗的人，竟然怕痛，想到这点Dr. Smith更是不屑。
正好John走进来，Dr. Smith决定毫不客气开始使唤他。
“Dr. Waston？”Dr. Smith问道。
John点了点头，并开口询问：“需要我做什么？”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John身上，John觉得有点奇怪，尤其是那几个护士面露求救神色。
“Dr. Waston，我可以叫你John吗？John去把他给按住，按牢了。”指着躺在病床上的伤者说。
虽然不理解Dr. Smith这么做的原因，但John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作为一个军人，John的力气绝对不算小，但是因为他的外表太过单薄，总是会被下意识地小瞧。
所以等到Dr. Smith开始为伤者清理伤口，他已经做好了会被踢到的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最然伤者嚎得特别凄厉，但是John还真的牢牢地按着他。只是表情不太好。
有个超过一百四十分贝，等同于一架喷气式飞机在John的耳朵边起飞的音量。John觉得他的脑浆都要被喷气式飞机煮熟了。没有表情狰狞已经是对他的自制力最大的考验了。
总算Dr. Smith的下手利索，很快就示意John可以放手了。
而在John放手的那一瞬间，伤者也好像总算吼累了，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下一位！”Dr. Smith挥手让一位护士把这个讨厌的伤者送出去。
然后接着开始着手为下一个伤者做处理。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John望着站在门口的护士，总觉得她可以从门外送来源源不断无穷无尽的伤者。
这下他有点感谢Mrs. Hudson的早餐了。
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Dr. Smith大力拍着John的背，赞赏他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劳动力”。
真是奇怪的表扬方式，John觉得这个可以排在Sherlock的“也许你本身不会发光，但作为光的传导者，你举世无双”之后。
如果是Sherlock在的话，估计连环爆炸案早就破了吧。
下意识地又想要掏出手机看信息，John再次暗骂了句“Jesus！”他今天总是没记住手机没带在身边这一事实。
午休结束。
下午的时间首先Dr. Smith为John介绍了急诊室的大致情况。一般医生是以八个小时轮班一次，“只要八个小时到了，你去拐角处服务台那里登记下，就可以下班。”Dr. Smith用手指着方向对John说，“护士会告诉你一次上班的时间的。这里二十四小时都离不开人，所以加班是经常的事情。你该庆幸你被分在我这里，太复杂的病人一般没我们的份，同理重伤的也是。所以相对来说工作量还算好。现在你去坐诊吧。”
Dr. Smith把John推进了一间诊疗室，门牌上挂着Dr. Smith的名字。“我去歇会，年轻人你继续奋斗。”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接着门口出现了一个护士，金色头发，脸上带着标准的护士笑容，手中还抱着一大堆的病例。“Dr. Waston？”
“呃，是的。”
“我可以请病人进来了吗？”
“呃，是的。”
在得到了John肯定的回答后，金发护士把怀里抱着的病例放在桌上，“这是一会要您要看诊的病人病例。看完一位之后，请按一下电脑旁的红色按钮。”金发护士指着电脑旁的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红色按钮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
John就这样开始了下午的看诊旅程。
肩膀总是无故脱臼的办公室文员，一感冒就会晕倒的小学生，吃任何水果都会发烧的家庭主妇，走在路上不幸被一只狗弄伤脚的推销员，被货物砸到的超市理货员……
来看急诊的病人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
John认真地为每一个病人看诊，解答他们的疑惑，嘱咐他们按时服药，有些比较不好确定的病情，则请他们先去做一些检查。
时间过去的总是很快的，等John把桌子上的病例全部解决掉的之后，看到挂在诊疗室里的钟已经显示五点半了。
John坐了会儿，把自己今天看诊心得记录下，发现好像没有护士再引导病人进来了，想想大概自己差不多可以休息了。
正好Dr. Smith走了进来，对John还在表示很惊讶，“John，你怎么还在啊？”
“我可以下班了？”John对于这家医院实在是一点不熟悉，就算Dr. Smith介绍了也跟没说一样。
“当然，去跟服务台的护士说下，哦，把你的证件给她们看下。”Dr. Smith坐在John对面的办公桌，埋头于在电脑上敲打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
John只好移动自己的脚步，来到那个服务台前，递上自己的工作证，斟酌了下语句，“呃，我想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当然，Dr. Waston 。麻烦你在早上六点的时候来替Dr. Smith的班。我是急诊室护士长Mabel•green，可以直接叫我Mabel。”有着英式传统女性端庄气质的护士长对着John做了番自我介绍。
“好的，Mabel女士。呃，那么明天早上见。”
John去更衣室换衣服，还碰到了Joan，那家伙还是一脸欢快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已经上了一天班的疲累和John打了声招呼。“哦，John，我听说你被分在Dr. Smith手下，运气真不好，辛苦还在后面呢。今天只是个开始哦。”
看着笑得一脸鬼兮兮的Joan，John实在没力气说话了，他现在心里只想着赶快回去，要热水澡要吃饭。
挥别了Joan之后，John还顺路去了经常去的那家中餐馆，买了份煎饺决定当作宵夜。
等他走到221B的时候，拿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二楼的灯亮着。
Mrs. Hudson在二楼？疑惑一闪而过。
掏钥匙开门，却正好看到Mrs. Hudson端着餐盘，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蛋糕，“Mrs. Hudson你是要开下午茶吗？”John觉得这个时间点开下午茶不是个好主意。
还有他注意到Mrs. Hudson换了套衣服，和他早上出门的时候穿的不是同一件。所以John又问道：“Mrs. Hudson你换衣服干什么？”
但是Mrs. Hudson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她似乎想要跟John拍手庆贺什么，但是苦于正端着餐盘，只好用胳膊肘推搡着John，让他快点上楼，“哦，John，你绝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快上去。”
John不懂二楼有什么可以离谱到怀疑自己的眼睛。
抬头望向二楼的门，它是关着的。但是从门里面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小提琴，拉的是“Don’t you forget”
John在Sherlock死的最初一段时间里，最怕听到的就是这首歌，歌曲里女声用悠扬的声音反复唱着：“Don't you forget about me, don't you forget about me。We were soft and young, in a world of innocence。Don't you forget about me，don't you forget all of our dreams。Now you've gone away,，only emptiness remains。”
里面女孩与男孩的对话John有时候觉得就像是在说他和Sherlock，即便是约定也抵不过现实，所以离别成为最终的结局。
John希望Sherlock即使在死亡世界追逐真相的时候也可以记着在人间还有一个很牵挂的朋友。
所以才要一遍遍地在坟前诉说，“Don't you forget about me.。”
这是一首不适合用小提琴来演奏的曲子，但是显然现在二楼演奏这首歌的人拥有很高的技艺，曲子里带着岁月沧桑感慨尽得其精髓。
John觉得自己踏上楼梯的脚有点开始颤抖，Mrs. Hudson中还泛着泪光的笑容似乎带着点不可明言的暗示。
于是在Mrs. Hudson鼓励，John颤抖着把二楼的门打开。
一个穿着深蓝色的丝绸睡袍，脑袋上的黑色短发理直气壮地打成一个个的小卷，身姿挺拔。背对着John，站在落地窗前，正在拉着小提琴。
“哦，Joan。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说你还有一台手术要做的吗？”John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正站在窗边的人说。
从背后看，Joan真的很像Sherlock。但是John不觉得他会第二次受骗上当。
Sherlock虽然也拉小提琴，但是显然不会有这么高超的技巧，通常他拉小提琴只是为了庆贺又有一个高水准的案子落到他手里。
所以——“Joan，可以停止这个玩笑了吗？”
John有点生气了。
后面端着餐盘上来的Mrs. Hudson给了John一个嗔怪的眼神，“John，你在说什么傻话。这可不是Joan，我才不相信你没认出他是谁？”
Mrs. Hudson话语里的潜台词已经明白无误地将事实指出来。
只是John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不想去相信。
拉着小提琴的人转身过来，露出John很熟悉的高傲笑容：“Hello！John。”
这一刻，就像是Mrs. Hudson所说的那样，John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是真实的。
Jesus！是Sherlock！
John在心里尖叫着！
John还记得他第一次去墓地看Sherlock，对着他墓碑说过：
“Please，there’s just one more thing，one more thing，one more miracle，Sherlock，for me，don’t be ……dead。”
“Would you do that just for me？Just stop it。Stop this。”①
虽然John内心各种情绪在剧烈翻腾，但是John还是假装着一副冷静的样子，把刚刚因为太过震惊而掉在地上的纸袋捡起来放在桌上。
Sherlock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皱了皱鼻子，使劲嗅了嗅，然后欢快地说道：“哦，John，没想到你真的带了煎饺回来。要知道当我回来发现你没带手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打算屈就于Mrs. Hudson的司康饼了（Mrs. Hudson语：什么屈就！Sherlock你一回来就贬低我的厨艺，伟大的Mrs. Hudson为你烤的饼干，你应该心怀感激地吃下去，要知道我可不是你的管家，我只是个房东！）。”
Sherlock一点都没有打算征求煎饺主人•John的意见，自顾自地已经开始对着煎饺大快朵颐。
John看着黑色真皮沙发又迎来它的主人，自己的对面也不再是空荡荡的，心里莫名地有种安心感。
肚子发出了“咕咕叫”的声音，John只好把冷落在一旁的司康饼挪过来，将就着先填一下肚子。
而Mrs. Hudson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悄悄下楼了。
一下子，二楼的客厅只剩下吃东西发出的声音。
Sherlock在吃完了一盘煎饺之后，看着John，眯了下双眼，用一种很委屈的语气说：
“Come on，John。不要向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样，不用装了。我已经看出来。你紧张的时候双手会不自觉地团成拳头，虽然你为了掩饰，刻意一只手拿着司康饼，一只手端着茶杯，但是看这个微微颤抖的弧度就知道你现在心情绝对不平静。还有你的坐姿，John。作为一个曾经很优秀的军人，我不得不说你的条件反射真的是太容易被看穿了，一紧张坐姿就是变成标准的军人坐姿。还有你的眼神，你已经把这个房间所有的角落都扫视过一遍了，除了我。最重要的是——”Sherlock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头凑到John面前，距离很近，近到John觉得Sherlock的呼吸就喷在自己脸上。灰蓝色的眼睛紧盯着John的脸不放，“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Sherlock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回来了你难道不该高兴吗？”随即又有点困惑，“难道是因为那个什么Joan所以你不高兴？”
John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茶杯还有吃剩下的司康饼放回到餐盘里，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
看着Sherlock说：“首先，和Joan没有任何关系。其次，我为什么不高兴原因显而易见，Sherlock。”
“显而易见？哪里显而易见！”Sherlock暴躁地抓了下头发，开始绕着房间打圈，“像Mrs. Hudson那样，才是显而易见，哦，说吧，你和Joan有什么关系！My Blogger！在我走的这段时间竟然有人企图拐走My Blogger！”
Sherlock觉得就算John心有灵犀地给他带回了煎饺也不能平息他的愤怒，他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身上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不用猜了，一定是在医院。我给你发短息是在上午十点左右，你没有回，说明你已经出门了。哦，探望病人的不需要这么久就出门吧。说明那个Joan肯定不是生病了。Mrs. Hudson说你找到工作，唔，工作，消毒水，你又是一名军医，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你肯定是在医院工作。哦，哪家医院呢，现在才六点，这么早就可以下班，我还看到你口袋漏出来的工作证，St. M，哦，显而易见，圣玛丽医院，是啊。所以你和这个Joan是同事。不是我说John，凡是会叫Joan，10%是移民，30%属于低文化，20%是假名，最后那40%也不是什么好结果，你要听吗？还有他分明是个男，我记得你的审美标准不一向是温柔娴淑知性的美女吗？”
John听了Sherlock一连串的语句，扶额，他真的很久没有遭受如此Sherlock式的攻击了，有点怀念。首先他要做的是撇清关系，“我和Joan只是同事，而且他提供了这次工作的机会。但是——”
“哈？所以是老套的中国式以身相许！”Sherlock还没有等John说完，就急不可耐地打断他。
“Sherlock！”John忽然拔高了音量，用他可以摆出的最严肃的表情对着Sherlock，说：“对于看到你还……活着，我当然很高兴，Sherlock。但是！How could you！在你从我面前跳楼自杀之后，又用一副‘我很好我没事’的理所当然的表情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吗？当时我真的，真的，很难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Best Friend！没有之一！现在你站在我面前，如我在这几个星期里面祈求的一样。可是！你这样让我这几个星期的伤心、难过，简直像一个笑话，像一个傻瓜！傻透了！”
说完，John用手撑着头，把自己脸上的表情隐在阴影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